我靠打黑拳為男友還債,他卻拿我的命當賭注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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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聲音極冷,帶著山雨欲來的氣勢,瞬間讓在場的所有人閉上了嘴。
江言被問得一愣:“什麼騙子?”
然而男人根本不看他,他體貼地將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冇事吧?”
望著眼前這個男人,我莫名有種熟悉感。
電光石火之間,男人的麵龐和我手機裡存著的那張照片重合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他是我哥,秦風。那個我為了江言,一年多冇聯絡的親哥哥。
原來今天他也會來參加這個盛典。
我苦笑了下,隻是我這副樣子,真是丟儘了他的臉。
富二代們忍不住譏諷:“想不到這種下賤的女人,也有人英雄救美。”
楚月更是自信地上前一步:“這位先生,你英雄救美之前,可想過自己懷裡的女人是什麼貨色?”
她嬌聲嗲氣,不經意間還挺了挺自己的胸。
江言也斟酌著開口:“這位兄弟,這女人確實不堪。被我甩了以後,還一直糾纏不休,剛剛還打壞了拳場的設備。”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就請坤哥過來覈算一下損失,一定要讓她照價賠償。”
冇等秦風開口,他繼續道:“這女人滿口謊言,還謊稱自己是秦風先生的妹妹。”
“我呸!她一個天天在地下拳場賣命的垃圾,居然敢吹這麼大的牛,真是讓人噁心。”
“依我看,趕緊把這個肮臟的女人趕出去纔是正事,免得臟了大家的眼。”
話音剛落,外麵傳來一陣騷動。
拳場老闆坤哥親自迎了出來,身後跟著一眾管理層,畢恭畢敬。
坤哥高聲喊道:“秦總,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江言也是臉色一喜,得意地看著我:“你死定了!”
楚月提議:“言哥,不如我們把她交給秦總處置?聽說秦總家教極嚴,最恨這種攀關係、丟人現眼的人,正好讓秦總把她處理了。”
還冇等秦風反應過來。
我就被急於邀功的楚月一把按在地上,押到了秦風麵前。
“秦總,這有個賤人居然敢冒充您妹妹,還故意打壞了拳場的財物,剛被我們教訓了一頓。我建議您把她關起來,好好審問!”
她揪住我的頭髮,露出我滿是灰塵和傷痕的臉,強迫我麵向秦風。
在看到我臉的那一瞬,秦風的臉色變得鐵青。
一聲暴喝:“誰讓你們動我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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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過來的秦風一把扼住楚月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她慘叫著鬆開了手,然後小心翼翼地把我抱進懷裡。
他動作輕柔,“箏箏受苦了,哥來就不怕了。”
楚月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臉上的得意和不屑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恐慌。
她聲音在抖:“秦,秦總,您是不是認錯了,她不過就是一個下賤的女拳手,怎麼會”
我哥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氣場:“你的意思是,我秦風眼瞎,連自己從小帶到大的親妹妹都認不出來了?”
“不,不是,我冇有這個意思。”楚月被嚇得癱軟在地。
江言理了理衣領,擠出一個諂媚的笑容:“秦總,她一個女人家,頭髮長見識短,您彆跟她一般見識。”
楚月難以置信地抬頭:“言哥?”
“我明明是在為你出氣啊!她一個天天打拳的賤人,哪裡配得上你?”
“隻有我跟你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對你纔是真心的啊。”
江言見風使舵的本事一流,他狠狠踢了楚月一腳:“滾一邊去,哪來的瘋女人。”
他躬下身,討好地伸出手:“秦總,我是江氏集團的江言,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可他等了半天,都冇等到我哥的回握。
反而等來了狠狠的一拳。
“我打的就是你江言,既然你都自我介紹了,也省得我再去找你。”
“原來你就是那個騙我妹妹打黑拳的混蛋?”
江言被這一拳打得踉蹌後退,嘴角見了血,卻還得賠笑:“秦總,什麼騙子啊,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他望向我,眼裡帶著深深的震驚和我看不懂的悔意。
“箏箏,我真的冇想到。”
他深情款款,眼裡甚至擠出了淚水:“上天如此眷顧我,你身為秦家千金,卻從不依靠家裡,一個人打拳賺錢為我還債,這是老天都在成全我們。”
“箏箏,你願意重新回到我的身邊嗎?”
他的無恥,讓我覺得噁心。
我哥抓著我肩膀的手愈發收緊,冇等我開口,他就替我回答:“她不願意!”
“為你還債?請問江少是家裡破產了嗎?我現在有錢,可以馬上幫你把債還了,滾開啊。”我一口氣說完。
我哥捏緊他的手腕就要往外拖,被他訕笑著掙脫了。
“那不是權宜之計嗎?還不是因為我太愛你,想要考驗你是否對我真心。”
“經過這一年的付出,我現在才發現,我們果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被他噁心得差點吐出來,再也冇了耐心與他周旋。
“我去你媽的一對,你裝窮騙我一年很好玩嗎?”
“你裝窮裝破產,用我打拳用命換來的錢討好彆的女人,把我母親的遺物隨手丟進垃圾桶,隻為跟你的狐朋狗友看一場好戲,江言,你真的爛透了。”
“你和楚月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爛人,我祝你們狼狽為奸,天長地久。”
我的控訴一句不落地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裡。
楚月仍不死心:“誰知道那是你媽的遺物,言哥送給我的,我不喜歡就丟了,怎麼了?”
“你居然把我妹妹母親的遺物丟了?”我哥發出暴怒的質問,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
楚月破罐子破摔:“丟了又怎樣?一個女拳手母親的東西,萬一是什麼不吉利的東西”
我哥狠狠一耳光扇得楚月腦袋一偏,嘴角瞬間流出血來。
“再敢對我母親不敬,我就把你舌頭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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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戰戰兢兢,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隻剩下惡毒的目光死死地凝視著我。
此時,拳場老闆坤哥拿著一份單子走過來:“秦總,剛剛統計了一下器材的損失,總計是一百二十萬。”
江言強扯出一個笑容:“坤哥,這個我來賠。”
坤哥看都冇看他一眼,徑直對我哥說:“哪能讓秦總破費,剛剛不是有人說是誰弄壞的誰賠嗎?”
話音剛落,我哥就沉聲開口:“賬單給我,我會照價賠償。”
“但我秦家的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賠償之前,是不是要先搞清楚事情的原委?”
不一會兒,坤哥就調來了後台的監控錄像。
監控中清晰地顯示了江言和楚月,是怎麼羞辱我,再把我推倒,按在地上逼我舔灰塵的。
我哥的目光掃過那些富二代,最後落在了江言和楚月身上。
“剛剛就是你們,讓我妹妹跪在地上舔灰塵的?”
我以牙還牙,“江言,你不過一個靠家裡的富二代,也配得上我?”
江言徹底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剛剛欺負過箏箏的人,你,你,還有你,不是很喜歡讓人舔地板嗎?我今天就讓你們舔個夠!”
他身後立刻走出幾個黑衣保鏢,兩人押著一個,將那群富二代和楚月屈辱地按跪在地上,讓他們重複我之前的動作。
“舔啊!”我哥發出一聲指令,他們不敢不從。
一個個都伸長了舌頭,在冰冷肮臟的地麵上舔舐著,滿嘴的灰塵和鐵鏽味也不敢停下。
楚月哭得淒慘:“言哥,救救我。”
卻隻得來江言一句斥責,“賤人,都是你出的餿主意,這下把我也害慘了。”
不一會兒,幾人就把那片地板舔得乾乾淨淨,甚至能反光。
他們像死狗一樣被隨意丟在一邊。
江言仍不死心:“箏箏,這樣你有開心些嗎?”
“那麼,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一年的感情,我不相信你一點真心都冇有付出過。”
我嫌惡地轉過身:“什麼狗在叫,真難聽。”
臨走前,我哥丟下一句話:“江言是吧?江家這些年太順了,是時候該動一動了。”
隻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瑟瑟發抖。
坤哥當機立斷作出決定:“來人,把這幾個人給我丟出去。”
“另外,傳我的話下去,以後拳場不歡迎江家和楚家的任何人。”
江言幾人被保鏢抬著,像丟垃圾一樣丟出去。
被丟出去前,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有震驚,有憤怒,也有悔恨,更多的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已經無暇顧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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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丟出去的楚月埋怨道:“江言,你這下看清楚了吧,隻有我纔是自始至終陪著你的那個人。”
“那我們的婚事?”
話還冇說完,就被江言狠狠扇了一耳光。
“鼠目寸光的賤人,你知道今天這番做法讓我失去了什麼嗎?”
“你我兩家要完了!”
楚月如墜冰窖:“怎,怎麼可能?她哥就算是秦氏總裁,也不可能有那麼大的權力”
被江言狠狠嗤笑了一番。
“你懂什麼?她哥是秦風,她爸就是秦氏的董事長。我們江家在秦氏麵前,連提鞋都不配。”
“加上你還故意丟了人家母親的遺物,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
江言的話,打破了楚月的最後希望。
他很有自知之明。
不出一週,江氏集團就在秦氏的打壓下宣告破產,楚家也受到了波及,大不如前。
我本以為事情就此落下帷幕,卻冇想到江言會故意製造各種偶遇,在各種場合碰瓷我。
我去參加一個慈善晚宴,他就拍下了一條和我母親遺物很像的項鍊,送到我的麵前。
“箏箏,我拍下來送你了就當是賠罪。”
他哪裡知道,我母親的遺物是獨一無二的,是她親手設計的。
是任何金錢都買不到的。
再說,用金錢也買不回我那一年被他踐踏、傷透的心。
見我要走,他慌了,急忙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玫瑰花和戒指,單膝跪地。
“箏箏,這些日子我想了很久,我最愛的還是你。以前都是我鬼迷心竅,傷了你的心,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一定會用我的生命去彌補你。”
我被氣笑了。
他後悔了,就篤定我一定會原諒他嗎?
“江言,你現在身無分文,憑什麼配跟我說話?還想讓我原諒你,做夢呢?”
他有些愣怔,“可你以前也冇嫌棄過我冇錢啊,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箏箏。”
以前我願意傾儘所有去愛他,隻因為我以為他值得。
不代表我有受虐傾向,要去扶貧一個深深傷害過我,對我始亂終棄的窮光蛋。
我輕笑出聲:“江言你真有意思。”
“你現在一無所有,憑哪點配得上我?”
“你這種人去打拳都冇人要,滾遠點,彆臟了我的路。”
他仍不死心,死死抱住我的腿,哭得鼻涕眼淚橫流。
“我不信,你明明曾經那麼愛我,怎麼會說變就變了。”
我將那本記錄著我一年血淚的日記本砸在他頭上:“因為你這種人,永遠不配得到真愛。”
“如果要死,麻煩你死遠點,彆噁心我。”
他翻開那本日記,看著上麵一筆一劃的記錄,看了許久,最終捂住臉哭成了淚人,消失在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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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萬分牴觸的家庭生活,事實上也蠻不錯。
我哥秦風,雖然是個工作狂,但對我卻有著無限的耐心和體貼。
難怪人們常說,被愛的人會瘋狂長出血肉。
回到家半年,以前江言對我施加的痛苦和陰影早就消失殆儘了。
在他麵前,我可以率真地做自己,不需要隱藏自己的任何情緒,因為總會有人給我托底。
真正被愛,也意味著你的所有不堪都會被人撫平,無須自卑和孤獨。
後來,我哥無意間透露出一個訊息,江言和楚月分了。楚家搭上了新的靠山,一腳踹了落魄的江言。
他本以為我會介意,會傷心,十分注意我的情緒。
哪知,我隻是平靜地“哦”了一聲,繼續低頭看我的專業書。
幾個月後,我重返校園,卻意外在學校附近的廉價出租屋碰到了江言。
此時的他,正被幾個催債的大漢圍著,衣衫襤褸,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我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轉身就想走。
江言卻紅著眼眶衝過來,躲開了我的目光,自卑道:“我我隻是想再看看你。”
我愣了半天,輕笑了一下。
人啊,就是不能作,有些路一旦走錯,就再也回不了頭。
催債的大漢不耐煩地推開他:“看什麼看,欠的錢什麼時候還?再不還錢,就把你那雙手給剁了!”
“彆,彆剁我的手,我還能打拳,我還能掙錢!”
“就你這身板?去拳場給人當沙包都不夠格!說真的,江言,你要不行就去賣吧,你這張臉還能值點錢!”
這句話徹底惹惱了江言,他和那幾個大漢扭打在了一起。
“去你媽的,老子跟你們拚了!”
“都怪秦箏那個賤人,要不是她,我至於從一個天之驕子跌落到這個地步嗎?她就是個災星!”
“你還好意思說,自己裝破產騙人家秦家千金為你打黑拳一年,你現在落到這個地步,都是報應。”
這場鬨劇,最終以江言被打得頭破血流,昏死過去劇終。
幾天後,我穿著學士服,在畢業典禮上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發言。
挽著我哥的手,我緩緩走上台。
老哥在台下哭得像個孩子,又開心又不捨:“箏箏,你終於畢業了,以後想做什麼就去做,哥永遠支援你。”
全場起鬨鼓掌時,我的餘光瞥到禮堂角落裡一道失魂落魄的人影。
是江言。
儀式完畢,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後來,我在社會新聞上看到一則報道。
“一男子因欠下钜額賭債,搶劫傷人後畏罪自殺,該男子曾是知名企業繼承人,人生大起大落,令人唏噓。”
不久,我就收到了江言寄來的一封手寫遺書,是他自殺前寫的。
“箏箏,我的此生摯愛。直到失去後,我才明白有多愛你,可惜你已經被我親手弄丟了。”
“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隻想告訴你,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年,是我過得最開心的日子。愛上你,我此生無悔。”
“若有來世,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一雙溫柔的大手將我攬進懷裡,我哥酸溜溜地問:“心疼了?”
我緩緩搖頭:“隻是有些唏噓罷了,他終究是作繭自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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