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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帶古代鬼帝脫貧致富 第15章 名角陳伶 這是要引蛇出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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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角陳伶
這是要引蛇出洞啊。

風吹過,那半塊牌匾輕輕晃動,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

“一個‘伶’字,便是百年風華。到頭來,功名塵土,隻剩斷壁殘垣。”

謝澤卿不知何時已飄至那牌匾之下,仰頭看著,語氣裡竟有幾分物傷其類的蕭索。

無執目光冷靜地下移,落在了舞台一側,一根還算完整的承重石柱上。

石柱通體焦黑,上麵布滿細密裂紋,卻詭異地沒有在五年前那場大火中倒塌。

他緩步走過去,伸出修長乾淨,骨節分明的手指,想要觸碰石柱上粗糲的紋理。

“彆碰!”

謝澤卿的聲音陡然變得嚴厲!

話音未落,他玄黑的身影瞬間閃現在無執身前,擋住了他即將落下的手。

冰冷的氣息,侵略性地籠罩而來。

無執擡眸看他,安靜地用眼神詢問。

謝澤卿卻死死盯著眼前的石柱,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陰沉。

他擡起自己那隻半透明的手,拂過那根焦黑的石柱。

沒有實體的手掌,在接觸到石柱表麵的瞬間,一簇幽藍色的火焰,猛地在謝澤卿的指尖燃起,又在一秒內,如幻覺般熄滅。

謝澤卿的臉色沉的徹底。

他收回手,聲音冰冷得能掉渣。

“火非天災,有咒力餘燼。”

無執的睫羽,輕輕顫動。

他收回即將觸碰到石柱的手,指尖能感覺到那股,被謝澤卿強行壓下灼魂的殘存熱意。

無執的目光沒有在石柱上多作停留,而是越過斷壁殘垣,望向了那片更加幽暗的,舞台後方的區域。

後台,一個演員夢開始與結束的地方。

“彆過去。”

謝澤卿的警告聲自身後再次傳來。

“此地已成陣眼,陰氣混雜咒力,對你這等血肉之軀,無異於劇毒。”

無執彷彿未聞。

他邁開腳步,僧袍的下擺拂過地麵厚厚的灰燼。

每一步,都踩在一段被焚毀的時光之上。

空氣中焦炭的氣味,在這裡變得更為濃鬱,其中還夾雜著脂粉香氣。

來到後台,才發現這裡比前廳更加狼藉。

燒得隻剩鐵架的衣帽櫃,碎裂一地的化妝鏡,還有無數化為焦炭,無法辨認原貌的小物件,淩亂地堆積著。

陽光從穹頂的破洞中斜斜射入,卻被這裡的黑暗與死寂吞噬,隻留下一道道慘白無力的光柱,光柱裡,無數細小的塵埃正上下翻飛。

謝澤卿緊緊跟在他身後,周身散發的陰寒之氣,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將那些最汙穢的氣息隔絕在外。

他看著清瘦的背影,在灰燼中緩步前行。

無執在一堆燒焦的木料前停下,蹲下身。

這裡似乎是梳妝台的殘骸。

他修長而乾淨的手,就這麼探入了冰冷的灰燼之中。

“這灰裡混著鬼伶的骨灰和咒火的餘燼,你……”謝澤卿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無執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的指尖,在厚厚的灰燼下,觸到了一抹異樣的東西。

不是木炭的堅硬,也非塵土的鬆散,而是一種絲織物的觸感。

他撚住那片柔軟,極其輕柔地將它從灰燼中抽離出來。

是一截被燒去了大半的水袖,曾經應是明豔的顏色,如今隻剩下焦黑的邊緣和一小塊被煙熏火燎得看不出本色的暗沉綢緞。

“是那伶人的戲服。”

謝澤卿的聲音低沉下來,看著無執手中那塊破布。

無執指腹,輕輕地在那片絲滑紋理上,緩緩摩挲。

下一瞬,整個世界,在無執的眼前猛然一震!

眼前的斷壁殘垣,如水波般晃動、消散。

耳邊風的哀鳴,化作了咿呀婉轉的胡琴聲。

空氣中焦炭的腐朽氣味,被一種清甜的桂花頭油的香氣所取代。

幻象,在無執眼前如潮水般湧來!

他看到了一間華麗精緻的房間,紅木的梳妝台,牆上掛著各式的臉譜,一盞明亮的西洋燈將室內照得通明。

鏡子前,坐著一位身穿雪白中衣的青年。眉如遠山,眼若秋水,正是新聞照片上那個失蹤的名角,陳伶。

他正對著鏡子,用一支細細的筆,專注地為自己勾勒著眉眼。

嘴角帶著一絲滿足而沉醉的笑意,是對自己這張臉的欣賞,更是對即將登台那份榮耀的期待。

他對著鏡中的自己,嫣然一笑,傾國傾城。

然而。

鏡中的那個“他”,卻沒有笑。

鏡子裡那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上,笑容僵住,然後,如同融化的蠟像般,開始詭異地扭曲變形!

五官在拉扯重組,不過眨眼之間,鏡中人的臉,就變成了一張完全陌生充滿了邪氣的臉。

那張臉頰上,用硃砂刺著詭異的圖騰,雙眼狹長,嘴角咧開一個巨大而獰惡的弧度,正對著鏡外的陳伶陰笑!

鏡外的陳伶,眼中滿是驚恐,看著鏡中那個占據了自己容貌的臉,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

那鏡中的巫祝,緩緩擡起了手。

隔著一層冰冷的鏡麵,朝著陳伶的臉,撫摸而來。

“砰!”

幻象,轟然破碎!

無執猛地向後倒退一步,右腳踩在一塊碎裂的磚石上,身形趔趄。

他淡漠如冰雪的臉上,血色褪儘,隻剩下驚人的蒼白。

“禿驢!”

玄黑的身影快如鬼魅,出現在無執麵前。

謝澤卿半透明的身體,竟在這一刻凝實了幾分,他一把扣住無執的手腕,刺骨的冰涼,讓無執猛地回神。

“你看到了什麼?!”

無執的呼吸還有些急促,他垂下眼,看著自己手中緊緊攥著的水袖。

然後,擡起頭,對上謝澤卿暗金色的鳳眼。

他的嘴唇動了動,吐出的聲音,乾澀沙啞。

“鏡子裡的人,不是他。”

謝澤卿暗金色的鳳眼,沉了下來。

“什麼意思?”

無執的喉結輕輕滾動,壓下那股從心底翻湧而上的寒意。

就在這一刹那,異變陡生!

那截被無執攥在指尖的焦黑水袖,竟像是被注入了生命的毒蛇,猛地活了過來!

它扭曲、纏繞,以一種詭異的力道,狠狠地勒緊了無執的手腕!

冰冷、滑膩的觸感,隔著薄薄的僧袍布料緩緩收緊!那力道,不似布料,更像是冰冷的鐵箍,死死地鎖住了他的腕骨。

無執的臉色,又白了三分。

他悶哼出聲,試圖用靈力掙脫,卻發現那截水袖上附著著極其陰毒的咒力,正瘋狂地吞噬著他的靈力,並反向侵蝕而來。

“放肆!”

謝澤卿的怒喝,幾乎與那水袖的動作同時響起!

無執甚至來不及回應。

水袖越纏越緊,像是有自己的意誌,強行將他的手腕翻轉過來。

陰冷刺骨的怨氣,順著布料,瘋狂地鑽入他的麵板,直衝經脈!

就在這劇烈的收縮中,水袖的內襯,被強行翻了出來。

一排用鮮血繡成的扭曲的蠅頭小字,赫然暴露在空氣之中!

那血字,在昏暗的後台裡,竟泛著微弱的紅光。

【魂鎖七日夜,灰飛煙滅時……】

這字跡,與那張“七日必死”的血色符咒,如出一轍!

“找死!”

謝澤卿的聲音,已然不是憤怒,而是森然的殺意。

玄黑的衣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周遭的光線彷彿都被他身上滔天的煞氣吞噬,變得昏暗。

他根本不屑於用手去碰那汙穢之物,一股凝實如刀的陰氣,直接斬向那截水袖!

“嘶——!”

水袖彷彿發出尖銳的悲鳴,竟被硬生生從無執的手腕上震開!

它在半空中瘋狂地扭曲、掙紮,像被斬斷了七寸的毒蛇,還想再次撲向無執。

“還敢放肆?”

謝澤卿唇角勾起冷笑,他擡起手,掌心對著水袖。

一簇幽藍色的火焰,自他掌心“轟”然升起!

那不是凡火,而是焚儘魂魄的鬼帝業火!

幽藍的火焰,如跗骨之蛆,瞬間包裹了那截水袖。

沒有劇烈的燃燒聲,隻有魂魄被消融的“滋滋”聲。

水袖在藍火中,化作扭曲黑煙,連灰燼都未曾留下,便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

謝澤卿的臉,陰沉得幾乎能滴下水來。

他盯著無執手腕上刺目的紅痕,暗金色的鳳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滔天殺意。

“是朕大意了。”

那些在廢墟中飄蕩,不成氣候的細碎怨靈,在這股駭人的帝王威壓下,連哀嚎都發不出一聲,便瞬間化為齏粉。

無執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皓白手腕上的紅痕。

咒力已經被謝澤卿的鬼火焚儘,但被緊勒過的痕跡,卻依然清晰。

他擡起另一隻手,用指腹輕輕撫過那道紅痕。

“此地不宜久留。”

謝澤卿跟在無執身後,周身縈繞的煞氣,所過之處,連空氣彷彿都在退避三舍。

兩人一前一後,沉默地穿過這片死寂的後台。

就他即將邁出後台,重新踏入前廳相對開闊的廢墟時。

無執的腳步,頓住了。

腳下傳來細微卻清晰的“哢噠”聲,是金屬那樣清脆的聲音。

無執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腳邊,慢慢地將腳挪開。

目光瞬間牢牢地鎖在被隱匿在灰塵裡的那枚銅錢。

他彎腰將深陷於灰燼中的銅錢拾起,然而,冰冷的金屬觸碰到指腹的瞬間,他清瘦的脊背,幾不可察地僵直了一瞬。

無執擡起頭,望向謝澤卿,聲音比這廢墟裡的風還要清冷幾分。

“和昨日撿到的那枚,一模一樣。”

謝澤卿並未看向那枚銅錢。

他那雙暗金色的鳳眼,像淬了火的刀,一直死死鎖在無執手腕那圈刺目的紅痕上。

聽到無執的話,才將視線挪開,冷冷地瞥了一眼銅錢。

“又是這醃臢玩意兒!”

玄黑的衣袍下擺,因壓抑不住的煞氣微微鼓動。

“以活人精血怨氣喂養的引路錢,用以鎖定魂魄,牽引目標。”

謝澤卿的唇角勾起極儘嘲諷的弧度,帝王的威嚴與煞氣,讓周遭的空氣都凝滯。

“當真是好大的手筆。”

謝澤卿頓了頓,語氣森然。

“這是要引蛇出洞啊。”

引蛇出洞。

蛇,是誰?

是已經魂魄不全的陳伶,還是……

無執垂眸檢視掌心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銅錢。

想起了那張“七日必死”的血符,和水袖內襯上那行惡毒的血字,也想起了幻象中,鏡子裡那張巫祝獰惡的臉。

所有的線索,都像一條條沾滿毒液的絲線,最終彙集於這枚小小的銅錢之上。

對方在設局。

一個以名伶陳伶之死為引,以這廢棄劇院為陣,最終指向無執的局。

風聲,在穹頂的破洞處呼嘯。

後台的黑暗裡,似乎有東西在蠢蠢欲動,卻又因謝澤卿身上駭人的鬼帝威壓,而驚恐地縮回了陰影的更深處。

“你方纔看到的幻象,鏡中那人,是巫祝。”謝澤卿的聲音再度響起,斬釘截鐵,“南疆一帶早已失傳的邪術,擅長奪舍、換命、咒殺。”

他的話,證實了無執的猜測。

“他奪了陳伶的命格,又用這劇院的大火和百名觀眾的怨氣,煉成了這個咒陣。”謝澤卿的語氣愈發冰冷,“如今,是想請君入甕了。”

無執將那枚冰冷的銅錢收攏於掌心。

“去看看。”

謝澤卿一怔。

他盯著無執清俊的臉,澄澈的眼裡沒有恐懼,那份從容與淡定,竟讓謝澤卿滔天的怒火,莫名地平息了幾分。

“好。”

謝澤卿應下來。

“跟上。”

無執邁步走出這片被大火與怨氣浸透的廢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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