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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帶古代鬼帝脫貧致富 第25章 鬼祟奪舍 招娣身邊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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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祟奪舍
招娣身邊有東西!

女人停止了抽搐,
用那雙血肉模糊的手,撐著冰冷的地麵,艱難地將自己支棱起身。動作僵硬得像失修多年,
重新上緊發條的木偶。

那張被淚水和糊滿汙垢的臉上,混沌與瘋狂已徹底褪去,隻剩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的哀慟。

“翠蘭!你去哪!”王二牛見她轉身,下意識地伸手去拉。

叫翠蘭的女人沒有理會在身後呼喊她的王二牛,徑直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走得很慢,
像在故意等著誰。

無執收回手,
指尖在僧袍上輕輕拂過,
邁步跟上去。

“吱呀——”

老舊的木門被女人拉開。

屋外的夕陽,像融化的金粉,潑灑進來,
將滿室的昏暗與怨氣,劈開一道刺眼的光口。

女人單薄佝僂著的背影,
立在光裡,緩慢又堅定的走了出去,
無執緊隨其後。

他們重新回到了那條死氣沉沉的巷子裡。

女人在前麵走,無執在後麵跟,
始終保持著三步的距離。

最終,
回到空曠的廣場上,那棵掛滿血色“縛魂幡”的古槐樹下。

陰風,
又開始在四周盤旋。

女人停在那片被血浸透的暗紅土地前。

幡上的硃砂符文,
在夕陽餘暉下,
像是活了過來,蜿蜒扭曲,狀若泣血。

她緩緩地,
擡起手臂。那根因為過度瘦削而顯得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空中劇烈地顫抖著。

“招娣……”

女人的喉嚨裡,擠出乾澀破碎的音節。

“娘來了。”空洞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麻木的像一縷無處可依的遊魂,在古槐樹下盤旋。

“你出來啊……”

“招娣……出來見娘……”她哀傷的對著空無一物的土地,一遍又一遍,木然地重複著。

風捲起塵土,吹動她破爛的衣角,吹起無執身上一塵不染的僧袍。灰白與汙穢,清淨與絕望。

這裡是王二牛口中,他女兒走失的地方,也是這個母親,神智崩潰的。

無執的眼睫輕顫,視線追隨著悲慟的母親。

那張裂開的小女孩笑臉,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能感受到拿女孩兒曾在這裡焦灼的等待自己的母親,但女孩兒的氣息中還夾雜著一縷不屬於她的氣息。

耳旁陰風拂過,沉默許久的謝澤卿突然湊近道:“此地的怨氣雖重,卻少了最關鍵的一樣東西。”

“死氣。”無執接話道。

“一個七八歲的女童,若是橫死於此,魂魄又被這縛魂幡拘住,此地的死氣,足以讓方圓十裡寸草不生。”

“但這裡沒有。”謝澤卿的語氣,篤定無比。

無執點頭,邁開長腿走到被血浸染過的土地前緩緩蹲下身。

灰白色的僧袍下擺,鋪陳在汙穢的泥土上,修長白皙的手指,撚起一撮暗紅色的泥土放在鼻前仔細地聞了聞。

謝澤卿懶洋洋的聲音,飄散在古槐樹下死寂的空氣裡。

“你不覺得這個王二牛有點奇怪?”

無執修長的手指,依舊撚著那撮暗紅色的泥土。泥土裡,混雜著淡淡的血腥和一股在王二牛家時,落到他腳邊那布娃娃差不多的氣息。

很淡,卻真實存在過。

他將泥土碾碎,任其從指縫間滑落,神情淡淡,語氣卻漸冷回道:“他並不關心自己的孩子。”

僧人的聲音,如他這個人一樣,清冷,平靜,“若非愛妻心切,怕是不會來找我。”

古槐樹上懸掛的“縛魂幡”,無風自動,獵獵作響!空氣的溫度,驟然下降,彷彿一瞬間從暮夏跌入了寒冬。

一直跟在後麵,大氣不敢出的王二牛,猛地打了個寒顫,他驚恐地環顧四周,忽然覺得脖子後麵涼颼颼的,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對著他的後頸吹氣。

“你們,可曾對她做了什麼?”

無執起身問。

“我……我們……”

女人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眼中剛剛凝聚起的一絲清明,瞬間被巨大的恐懼所取代。

她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度可怕的東西,猛地向後退去,手腳並用地在地上爬,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不是我!不是我!”

“是孩子她爹!是他!是他聽信了那個遊方道士的話!”

“他說招娣的命格,能旺家裡的運!能讓他發大財!還……還能再抱個兒子……”

“他說隻要用招娣做‘引子’,在這槐樹下擺個陣,就能……就能……”

女人的話,顛三倒四,有些語無倫次起來,但無執已經聽明白了。

謝澤卿的魂體,已經凝實得近乎實體,他那雙蘊著滔天怒火的鳳眸,死死地剜著王二牛瘦弱的背影。

“此等不配為父之人,枉為人!朕當年若見,必將其淩遲處死,曝屍三日於城牆之上!”

鬼帝的聲音裡,是真真切切的殺意。他罵得咬牙切齒,隻可惜,王二牛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

所以,罵完後的謝澤卿,心頭的火氣,是半點兒也沒消。

他扭過頭,幾乎是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無執的肩上,語氣裡滿是沒好氣的質問:“既知此人是個混球,我們為何還幫他?”

“小師傅,你這普渡眾生,也須得看看對方是人是狗吧?”

鬼帝的魂體,本是虛無,此刻卻帶上了實質的重量。

那重量,沉甸甸地壓在無執的肩頭。

無執清瘦的身形,被謝澤卿這句話引得微微一頓。

他沒有動,任由那道帝王之魂靠著,彷彿已習慣了這隻大型“掛件”時不時的親近。

風吹起他雪白的僧袍一角,與謝澤卿玄黑的衣袂糾纏在一起,一黑一白,一虛一實,在昏黃的暮色裡竟有種詭異的和諧。

無執擡起淡漠與疏離的琉璃眸子。視線越過眼前虛無的空氣,越過那些飄蕩的“縛魂幡”,落在那個依舊在喃喃自語,悲慟欲絕的女人身上。

她像一座被風乾的雕像,立在血色的土地上,在老槐樹前一遍遍呼喚著女兒的名字。那是被生生撕裂了靈魂的母親。

然後,他才側過臉,對著耳邊的空氣,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平靜地回答。

“他非人。”

頓了頓,無執的視線,落在了那個悲慟欲絕,神魂皆散的女人身上。

“她卻是位母親。”

我渡的,是她。

謝澤卿一愣,壓在無執肩上的力道,不自覺地輕了些。

他看著無執清雋的側臉,夕陽的光輝為那完美的輪廓鍍上了一層暖金,衝淡了僧人眉宇間天生的淡漠與疏離。

從光潔的額頭,到挺直的鼻梁,再到那弧度清冷的薄唇。這張臉,彷彿不是凡塵俗世所能生養,而是昆侖山上,一塊被冰雪雕琢了千年的玉。

可就是這樣一雙彷彿看破紅塵,無悲無喜的眼眸裡,此刻,清清楚楚地倒映著一個凡俗母親,悲痛欲絕的渺小的身影。

謝澤卿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酸,麻,還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癢。

“咳……”

他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試圖掩飾自己剛才一瞬間的失態。語氣依舊彆扭,“既然你決意要管,那我們便快些。朕看著她這副模樣,也心煩。”

無執輕歎一口氣,走到翠蘭麵前。

她嘴中依舊在重複著唸叨自己女兒的名字,她的世界裡,隻剩下這棵古槐,這片血地,和那個再也不會回應她的人。

“翠蘭。”

女人的身體一僵,而後極其緩慢地轉過頭來。

空洞的眼睛裡,終於有了一絲焦距,落在了無執的臉上。

“看著貧僧。”無執的聲音,帶著奇異的安撫力量。

翠蘭渙散的眼神,在他的注視下,一點點地,重新凝聚起來。

瘋狂與哀慟依舊在那雙渾濁的眼底翻湧,卻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壓製了下去。

“回憶一下。在你轉身去打油之前,最後看到的,是什麼?”他沒有問孩子,沒有問經過,隻是問一個最簡單的,最不容易觸動情緒的畫麵。

翠蘭聽著無執的引導,歪著頭略略回想。不一會兒,嘴唇就劇烈地顫抖起來,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像在與什麼可怕的記憶抗爭。

“彆怕。”

無執的聲音,依舊清冷,卻似一根定海神針,牢牢地定住了她即將再次崩潰的神智。

“油……油鋪子……”翠蘭的牙齒在打顫,“俺……俺讓招娣在樹下等……”

“招娣在樹下,你走遠後,有看到什麼?”無執追問。

“俺回頭……回頭衝她擺了擺手……”

翠蘭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

“她也跟俺擺手……她笑了……她還……”

記憶的閘門,像是被撬開了一條縫隙。

“她旁邊……”翠蘭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因為極致的恐懼而收縮。

“有東西!”像從翠蘭喉嚨最深處擠出的血,尖利,嘶啞,帶著瀕死的恐懼。

翠蘭整個人猛地向後縮,像是要躲開什麼無形的追捕,剛剛恢複一絲清明的眼睛,瞬間被巨大的驚恐所填滿。

“招娣身邊有東西!”

古槐樹上,血色的縛魂幡,被陰風吹得嘩嘩作響,像無數隻鬼手在鼓掌。

無執灰白的僧袍在風中微微拂動,他像一尊於紅塵萬丈中巋然不動的玉像。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這份極致的冷靜,本身就是一種力量。

“什麼東西?離招娣多遠?”無執追問。

翠蘭劇烈顫抖的身體,猛地一僵。如溺水之人,終於抓到了浮木,渙散的視線,死死地,鎖在了無執的臉上。

“就在招娣旁邊……”她的牙齒在打顫,發出“咯咯”的聲響,“俺看見了它……”

翠蘭的呼吸,變得急促粗重。

“它沒有臉……”像是陷入了最可怕的夢魘,聲音又尖又細,“看不清,什麼都看不清……”

她的手,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著,像是要撥開什麼看不見的濃霧。

“它是半透明的……”

這話,讓一直看戲的謝澤卿鳳眸微凝。

翠蘭的手,顫抖著,在自己胸前的位置,胡亂地比劃了一下。

“大概這麼高。”聲音帶著哭腔。

無執盯著翠蘭比劃的高度,恰好是一個七八歲的女童,踮起腳尖能夠夠到的地方。

陰風再次呼嘯而過,捲起翠蘭鬢邊散亂的碎發。

“半透明……”

謝澤卿懶洋洋搭在無執肩上的下巴,蘊著千年星河的鳳眸微眯,眼底閃過一絲瞭然與冷厲。

“是魂體不穩,即將消散,卻又被怨念強行束縛於世的冤魂,才會呈現出的狀態。”

無執的視線,依舊牢牢地鎖在翠蘭那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上。

他繼續追問:“你看到它時,它在做什麼?”

“它……它在笑!它對著俺笑!就在招娣的臉上!”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劈開了籠罩在古槐樹下所有的迷霧。

不是在旁邊,而是在身上。

無執嘴唇緊緊抿起,目光裡有微光閃動,他開口問:“既然你看到了,為什麼還放心地將女兒留下,自己去打油?”

翠蘭黯淡無光的眼癡癡地看著老槐樹,痛苦地搖著頭,任由眼眶裡的眼淚在臉上肆意地留下,她擡手狠狠地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服,悔恨道:“當時以為俺在河邊洗衣服蹲久了,眼花了……”

“小師傅,這可不是簡單的孩童走失。”

謝澤卿的聲音,一字一頓,帶著審判般的威嚴,“這是冤魂附體,奪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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