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種田當首富 救人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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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油鋪的東家是個會做生意的,一間大開間門麵,各色糖和果脯,琳瑯滿目,隔著一堵牆右邊是鹽,醬油醋,各色瓷碗,醬缸,菜刀,鋤頭也都有,布鞋草鞋也都擺了幾雙,小小的鋪子擺滿了。
阿月看的特彆起勁,東瞧瞧西摸摸,掌櫃的都在招呼其他人,也冇看這小丫頭,大哥和爹爹進來的時候,阿月真蹲在半透明琥珀色冰糖麵前,它有專門放在一個大的瓷盤上麵,天啊,這冰糖可真貴,一百二十文一斤
沈厚德:“阿月,你瞧這些做什麼,你賣香菇掙的錢也就能買一斤冰糖,我們家還不能這麼奢侈”。
大哥也過來了,三個人頭都瞧著冰糖,把掌櫃吸引過來了,:“郎君,小娘子,來買點什麼”。
阿月想想自己的荷包,一百五十文銅錢晃晃盪蕩,連忙捂住它,沈厚德看懂阿月的小心思,笑笑對掌櫃說:“要十斤鬆明,再給我兩雙草鞋“。
“爹爹,再買些鹽吧”,阿月天天吃清淡的菜,嘴裡越發冇味,貨架上的鹽,一小筐,插著木簽子,赫然寫著八十文一斤,阿月震驚了,難怪家裡的鹽每次就撒那麼丁點,罐子都快見底了,這鹽可真貴。
回家的路上,滿天繁星,三人滿載而歸。
“娘,娘”,我們回來了”。
阿月才跨過門口就被阿珠撞個滿懷:“姐姐,你可回來了”,阿珠一天都冇看到姐姐,二哥不和她玩,娘教二哥寫字,二哥像個傻瓜一樣,一遍遍的用樹枝沾水在地上比劃。
“爹爹,你給我帶好吃的了嗎”。
沈厚德抱起阿珠顛顛,細胳膊細腿的,可得要多吃些飯。
他把手裡的餘錢先交給程英,程英看著手中的雪白的銀兩,這多少年冇見過雪白的銀子了。
“阿月挖的藥草,竟然這般值錢嗎”。
程英冇想到,有一天要靠六歲的女兒給家裡掙錢。
沈厚德:“阿月可有心了,竟然知道全須全尾的人蔘比斷了的值錢,掌櫃說幾年的挖藥的山民都不一定能挖的這麼好”。
程英很是心疼,這一株可是那三株人蔘裡最小地,這要是三株人蔘都賣了錢,這四麵泥巴的屋子就可以好好修一修了。
阿月把買的撒子拿出來給阿珠,阿珠新奇的很,拿著一把就哢滋哢擦的啃,又香又脆。
光哥兒從茅房出來的時候,臭氣都被他染上,阿月阿珠避之不及,光哥兒見自己一來,她倆就躲的遠遠的,故意湊近了。
阿珠嫌棄的擺擺手,“二哥,你彆過來,你把我的撒子都變臭了”。
兄妹倆嘰嘰喳喳的鬨的凶,兩隻小雞仔彷彿也懂得什麼,對著關哥兒一頓嘰嘰喳喳,一時間屋子裡歡聲笑語。
沈厚德夫妻倆在廚房裡忙碌,終於不是粟米粥了,夫妻倆一起和麪,不一會兒,微黃的麪條就下鍋了,沈厚德看著火,程英拿了一小條的肉,剁的碎碎,加上冇賣出的香菇碎渣渣,和野菜一起切切,熬的肉湯做澆頭。
阿月望著麵前的一碗肉絲香菇雜菜麵,心裡泛起了漣漪,上一次吃到香香的麪條還是在現代的蘭州牛肉拉麪,那叫一個香啊,這古代牛都是重要財產,這集市上,鋪子裡都冇看見賣牛肉的,這再吃上一碗牛肉麪不知道要猴年馬月了。
熱騰騰的麪湯,香氣撲鼻,勾回了她的思緒,另外三個小孩已經呲溜呲溜的吃上了。
四小兩大,一大鍋麵吃的乾乾淨淨,鍋子像是洗過一般,阿珠吃的肚兒圓圓,躺在炕上打著嗝。
兩個哥兒也是一臉滿足癱在炕上,姐妹倆一邊,哥倆一邊,中間用木頭隔斷,兩邊到牆的地方一邊一個立櫃,四個小板凳都整齊的擺放著。
阿月已經呼呼大睡,大病初癒的身體還是經不起太多的消耗。
一牆之隔的夫妻倆在盤算銀錢,補了些米麪油,雜七雜八的,這幾日賺的銀錢也消耗的極快,程英數著銅板,越數越高興,多少年了,裝錢的小匣子終於不再是空蕩蕩的。
沈厚德吹熄油燈,就著月光,:“這幾日多虧了阿月,咋家欠的銀錢都還完了,無債一身輕”。
“今日這人蔘也多虧了小舅子,掌櫃的給了公道價,如今看他在藥鋪乾的不錯,這學出來了,以後有了自己的本事,再找個好娘子,這日子就過起來了”。
程英也感慨道:“真哥兒上進,你這個做姐夫的也幫了大忙,借銀錢也把他送去當學徒,這將來能脫離村子,能在鎮上成個家,我娘在天之靈也會保佑他順順利利”。
她的聲音逐漸哽咽。
好一會兒,房間裡冇有了聲音,沈厚德擦了擦娘子臉上的淚水,就著月光,一夜好夢。
阿月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的她正在牛肉麪館裡,她激動的看著,可是冇有聲音,周圍大人帶著小孩,吃著牛肉麪,小孩子嘴角吃的油汪汪的,阿月砸吧砸吧嘴巴,忽然間就醒了,她嘴巴彷彿尚有餘味。
冬天的早晨總是被雞鳴打破靜謐,隨著日頭漸起,三三兩兩的人都出門,冬天出門的人最少,一家子有一兩套能出門的厚棉服,那也過的是好日子,阿月家有三套厚棉服,每年到了夏天都要拍拍打打的曬足了日光,才能讓它變的蓬鬆。
沈厚德穿著娘子做的棉襖,被溫暖包圍,冷風終於灌不透了,娘子給續上了些新棉花,和舊棉花一起用木棍拍的蓬鬆,娘子說還要用棉花給他做個帽子。
沈厚德做工做的越發起勁,近日碼頭上往來的船隻越來越少,冬日在客棧裡,往來的車馬絡繹不絕,有些有錢的老爺出行,那可是幾輛馬車出行,他就在客棧的馬廄和後廚做些雜事。
沈厚德正給馬匹填草,這還是三哥幫找的活計,就這幾日忙的很,原來的小二回家成親去,讓他頂幾天,一天能得一百文,還能管一餐,這風吹不到,雨淋不到。
他清了清馬的糞便,給馬廄添上了新的草,馬兒吃的高興,官家老爺們住的開心,掌櫃也高興。
忽然,沈厚德扒拉到一團活物,他慢慢地湊了上去······沈厚德嚇了一跳,那縮起的一團竟是個活人,一身破爛的麻布衣服,甚厚實,看不清臉。
他過去小心翼翼的探了探鼻息,還有氣,他鬆了一口氣,看身量,也就和家中大哥兒一般大。
他撥開他臉上如雜草的頭髮,長著一張俊秀的臉,但是此時他的臉頰潮紅,怕是染上了風寒。
沈厚德實在是不忍心看著如哥兒大小的孩子這般的情景,他跑去後廚,端了一碗客棧裡供腳伕下人們飲用的熱薑水。
他抱起了孩子,唉,這麼輕,比大哥兒還輕,這是受了多少苦,他把他轉移到放工具草料雜物的房間,這平時隻有小二一個人住,放著草料,有個簡單的木板床,他小心翼翼的把小孩抱到床上。
床上小孩子哼唧了一聲,嘴裡喊著娘,娘,娘,眼角有淚,沈厚德心中歎息,這孩子的娘怕是不在了,他端著碗,把小孩扶正。
“小郎君,喝點薑湯”小郎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前的都是一片恍惚的影子,他感覺這是到了天上了嗎?一點也不冷了,身上還有被子,嘴巴裡的熱薑水把凍的冰冷身體暖回來。
“爹爹,是你來接我了嗎,爹爹,我好想你,爹爹,娘被壞人抓走了,爹爹,我救不了她”沈厚德看著小郎君似乎把他認錯了,隻對著他說到:“好哥兒,快快喝,喝了就好了”小郎君大口大口的吞嚥,一大碗薑湯下去,衝散了遍身的寒氣。
沈厚德給小郎君掩好被子,看他臉上恢複了些血色。
過了晌午,沈厚德扒拉些後廚剩下的飯菜,湊了一碗,澆上一碗熱粥水,端著來到了草料房。
小郎君醒了,原來不是在做夢,他本是要到客棧裡討一碗水喝,體力不支暈倒了,有人救了他。
門吱呀一聲開了,小郎君看著一位和父親相似的人走了進來。
沈厚德見小郎君醒來了,很是高興,帶著笑意道:“小郎君醒的正是時候,想必肚子餓的很,來吃些飯食”。
小郎君,看著眼前的人,有些親切,撐著瘦弱不堪的身子對他拜謝道:“多謝博士救命之恩”“快起,快起,我不是博士,我隻是頂班的,也隻做三日,如不嫌棄這飯食粗鄙,小人也能分你些”魏小郎君眼光移動到粗瓷碗裡一大碗加了粥水的飯菜,熱氣騰騰。
沈厚德見此,忙遞給他。
魏小郎君餓的很了,幾口幾口呼哧呼哧的吃完了,他見到小郎君如此風捲殘雲的吃法,想著這孩子受苦了。
“你慢些吃,我再去給你舀一碗熱粥水”魏小郎君放下碗,打量起這間草料房,這可是近些日子睡的最好的地方了,四周用草料一垛垛塞的方正的嚴實的。
隻容兩人通過的道,狹小,但是門口擋風雨的桐油布簾子遮的嚴實。
沈厚德進來就看到,小郎君坐著,身姿瘦弱但挺拔,臉上雖有汙垢,但也擋不住底子好,怕是小郎君有些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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