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種田養活二十萬邊軍 第10章 醒來 這塊玉佩是我從小配戴在身上的,…
醒來
這塊玉佩是我從小配戴在身上的,……
今天這波水匪格外兇殘,想必是餓瘋了,在其中一個水匪發現船上全是糧食之後,水匪們像是聞到血腥味兒的豺狼,傾巢而出。
曲家船上在前幾次遭遇水匪後,已經有七八個重傷員,其他人也都大大小小受了些輕傷。
加上曲花間和曲寶,能反抗的也就三十個人,而水匪數量目測比他們還多幾個。
幾位鏢師幾乎是以一敵三,鏢頭林喚更是將水匪頭子和幾個精英擋在船頭。
剩下的水匪嘍囉們趁此機會衝進船中央,在甲板上和曲家船員們拚鬥。
船員們有了經驗,這些日子也或多或少見過了血,而且是家鄉近在咫尺,隻要熬過這一波就能回家,一時間所有人都殺紅了眼,拚死反抗。
林茂這段時間一直跟在林喚身邊,端茶倒水,頻獻殷勤,請求林喚能教他些功夫。
林喚這人倒不藏私,看他態度誠懇,又是本家,便隨手指點了他幾回,因此林茂的功夫頗有長進,此時一打二也不落下風。
可惜水匪陰險,趁三人打得不可開交,另一個水匪悄悄繞到林茂身後準備偷襲,卻成了螳螂捕蟬的螳螂,而曲花間正是那個黃雀。
他使儘全身力氣將匕首推進水匪身體,利刃破開血肉發出噗嗤聲,激得曲花間汗毛豎立,冷汗直冒。
很快,水匪的攻勢弱了下來,在眾人齊心協力將幾個受傷的水匪推下船後,剩下的人漸漸開始往回撤。
林喚領著手底下幾個鏢師一股作氣將水匪攆下船去,水匪們劃著漁船落荒而逃。
這次的水匪頭子功夫十分厲害,林喚手臂上被砍了一道長長的傷口,等水匪的船跑出視線範圍,這才脫力捂住手臂癱坐在甲板上。
萬幸這次雖然又有好幾人受了傷,但都性命無虞。
船上藥材充足,大家互相治傷也都有了經驗,曲寶連迅速來許多紗布和金瘡藥,負責廚房的陳成也端來涼開水,給受傷的林喚等人處理傷口。
剩下沒受傷的人則在曲花間的示意下開始清理船上的血汙。
曲花間走進自己房間將被他藏在床底下的林冉牽出來,小孩兒耳朵上塞著草紙團,但還是被嚇得涕淚泗流,他將小孩兒圈進懷裡輕聲哄慰。
小孩兒趴在曲花間懷裡無聲的哭泣,豆大的眼淚劈裡啪啦的流,這是曲花間囑咐她的,外麵有壞人的時候,就趕緊躲起來,再害怕也不能發出聲音,除了是林茂和曲花間叫她,絕對不能出來。
“沒事了,壞人已經趕跑了。”曲花間不會哄孩子,隻溫聲安慰道。
小孩兒哭了好一會兒,才擡起頭問:“哥哥呢?哥哥……東家您和哥哥受傷了嗎?”
“我沒受傷,你哥哥他……”曲花間頓了頓,想起方纔林茂被偷襲那下好像被水匪的刀尖掃了一下,估計受了點輕傷,怕嚇著孩子,他隻得撒謊道:“他也沒受傷,他在外麵做事情呢,你先不要出去,等會兒我讓他來找你。”
小孩兒雖然擔心哥哥,但是很聽話,她擦乾臉上的淚痕,懂事的點點頭,“東家您去忙吧,我沒事的!”
“好!”曲花間拿出幾枚蜜餞遞給林冉,走出船艙又往另一個房間而去。
小房間裡除了在廣陵救回來那兩個人,還躺著幾名重傷員,水匪來襲之前曲寶就用一把大鎖將房門鎖死,防止水匪衝進去。
曲花間走近纔看到,原本該鎖得好好的門虛掩著,被砍壞的銅鎖掉落在地上,他心裡咯噔一下,捏緊手臂小心翼翼的推開門。
小房間隻有一扇用於透氣的小窗戶,裡麵沒點燈,光線昏暗不已。
曲花間隻來得及看清躺在地上的兩具水匪屍體,便被一陣大力推倒撞在牆上。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捏住他纖細的脖子,彷彿下一秒便能將其折斷。
曲花間抄起匕首便要向對方刺去,卻被另一隻手捉住手腕。
“是我!”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原來是那個捏傷他手腕的狗比。
男人也看清的曲花間的樣貌,迅速收回手,卻見前麵白皙的脖頸上又起了紅印子。
他懊惱的用拇指掐了自己掌心一下,這下少年又要生氣了……
果然,曲花間將匕首彆回腰間,雙手抱臂冷笑一聲,“兩次了。”
虧自己替他擔心半天!
“抱歉。”
男人微垂著頭,眼眸低垂盯著自己那隻作惡的手,誠懇的道歉。
自上次少年被他誤傷後,便再沒出現過,換藥送食水的人都換成了他手底下的人。
而他這幾日時常昏睡,偶爾醒來也渾身無力,即便如此,給他送飯的人對他也十分防備,導致他根本沒有出門見到少年的機會。
其實即便重傷在身,他要想出去,也沒人能攔得住,但到底蒙受救命之恩,男人也不好強闖做出令少年不滿之事。
“我以為是剛才那些匪徒,出於自保,這才……”
“哼!”曲花間根本不想聽他乾巴巴的解釋,其實剛才那種情形他也知道男人不是故意的,但脖頸上傳來的悶痛讓他就是十分不高興。
“想來你也好的差不多了,等船到下一個城鎮,你和你同伴便下船吧!”
曲花間倒不是付出不求回報,但這兩人功夫極好,又不知根底,萬一是什麼恩將仇報的歹人,要是把他們帶回家,那就真是引狼入室了。
更何況,這狗比都已經恩將仇報兩次了!!!
男人聞言,沉吟片刻後終是沒有拒絕。
他拱手抱拳向曲花間行了一禮,道:“在下穆酒,字守疆,這是我的……隨從,秦楓。”
穆酒指了指一直站在陰影處和他一同被救下來的同伴,秦楓見說到自己,趕忙站過來,也向曲花間行了一禮表示感謝。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曲花間點點頭,沒說什麼,等著自稱穆酒的男人繼續下文。
穆酒見狀,頓了頓又道:“多謝恩公!隻可惜我二人身無長物,又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這份恩情恐怕隻有日後再報了。”
穆酒從懷裡摸出一塊潔白無瑕的雲紋虎麵玉佩,遞給曲花間,“這塊玉佩是我從小配戴在身上的,權作信物,日後恩公遇到難處時,可以帶著這個到幽州邊境尋我。”
曲花間接過玉佩仔細端詳了一下,這玉佩入手溫潤,質地通透,雕工也十分細膩,一看就很值錢。
曲花間早就知道兩人身上除了幾兩碎銀子之外,就隻剩下這個玉佩了,畢竟兩人之前穿在身上的血衣還是他親手扒下來交給曲寶洗淨縫補好的。
“幽州這麼大,邊境無比長,我怎麼尋你?這玉佩看起來值不少錢,我便收下了,權當抵你們這段時間的吃住醫藥費,以後我們兩清,各不相乾。”
秦楓見自家將軍將傳家的玉佩都交了出去,想說點什麼,嘴張了張到底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穆酒見狀也沒多說什麼,雖說這玉佩價值千金,但和救命之恩比起來,也不算什麼。
如今時局艱難,他和父親在朝中地位也是岌岌可危,若有一天遭了難,或許他這份許諾還真比不上一塊玉佩。
說完這些,曲花間又檢視了幾名重傷員的情況便離開了。
接下來的路程順暢許多,曲家大船運氣極好的沒再碰上水匪,在鄰近的一處碼頭將穆酒秦楓二人放下船後,大船迎著和煦的春風抵達了青岱。
曲家有自己的小型碼頭,這段時日曲福幾乎日日待在碼頭翹首以盼,總算盼來了掛著曲字船旗的大船遙遙而來。
“回來了!船回來了!”
碼頭周圍便是曲家的田地,此時附近忙著春耕的佃農看見大船歸來,也紛紛丟下農具前來迎接。
曲福更是老淚縱橫,原本預計來回一個月,可曲花間足足晚了半個月纔到家。
時間每推遲一日,曲福的心就沉一分,最後這幾日一有空就跪在曲家老太爺的牌位前以頭搶地,求老太爺保佑。
於是剛下船的曲花間便看見一個頂著泡腫眼的中年男人揮著手絹向自己疾步奔來,嘴裡還顫顫巍巍的喊著“少爺!”
幸虧曲福的聲音還沒哭啞,不然臉盲症嚴重的曲花間根本認不出這是自家管家福伯。
“福伯,你這是怎麼了?”曲花間驚訝的問。
“爹!”曲寶看見自家老爹飛奔來了,笑嘻嘻的張開胳膊準備迎接一個愛的抱抱,誰知自家老爹直接略過他衝向了少爺。
曲寶:“……”我可能不是親生的。
“少爺!您終於回來了,我看看!有沒有受傷?餓著沒?凍著沒?”曲福抓著曲花間的胳膊,來回看了好幾遍,沒看到哪裡有傷口,這才鬆了口氣。
回頭總算注意到自家臭兒子,他濃眉一豎,怒斥道:“小兔崽子,你看看少爺瘦成什麼樣了!?走時我怎麼跟你說的?”
曲寶到嘴邊的一句“我還是不是你親生的!”瞬間被憋了回去,他耷拉著腦袋不敢說話。
曲花間連忙替曲寶解圍,“是我自己暈船吃不下,曲寶做得更好,讓你擔心了,福伯。”
幾人說了會兒話,曲花間讓船員們將重傷員擡下來,差遣來接他的車夫用馬車將這些人送回曲府去。
天色還早,曲花間又召集了曲家所有佃農到碼頭集合。
佃農們這個時辰幾乎都在地裡忙著春耕,眾人奔走相告,很快便集結在了碼頭上。
眾人看見東家,也不敢造次,都拘謹的站在一起,許多家裡有人跟著出門的老少翹首以盼在船上一眾人中尋找自己家人的身影。
曲花間看著那一雙雙期盼的身影,想到有兩個家庭永遠也等不到自己的孩子了,心裡泛起一陣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