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咒術拯救末世大陸 中都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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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軍
風漾見她幾欲落淚,有些無措,隻能捏捏她的手心,以示安慰。
她明白卞月的女兒家心思,可是她也理不清,他們都是局外人,隻能冷眼旁觀,卻撼動不了局麵。
伏絳唇看到那邊的情況,再看一眼氣壓極低的弓影:
“阿影,你要多做事,阿月才能相信你。”
弓影頭都不擡:“我知道,我會表明我的心意的。”
“阿月傷心,連著阿漾都難過,你儘快吧。”
弓影這下有精神了,白了伏絳唇一眼,使出渾身氣力,竟拖著伏絳唇慢慢超過卞月。
卞月一看,也憋著口氣,要追上弓影。
二人就這麼你來我往,終於在天黑之前能獨立趕上隊伍。
風漾和伏絳唇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無奈。
這一夜依然冷冷清清,眾人許是趕路累了,也不甚在意,就這樣席地而睡。
如此幾日過去,空青明顯感覺吹在臉上的風越來越冷,吹在臉上跟刀刮似的。
他看一眼身側的風漾,依然如閒庭信步,毫無異色。
“阿漾,你有感覺冷嗎?”
“還好,這幾日木頭的靈力一直在淬鍊我的身體,感覺身體耐寒了許多。”風漾扭頭看空青。
“空青,我們一定要儘快學會煉體術。”說完,空青感覺自己的周身燃起火焰,卻並無灼燒感,他一驚,不知發生了什麼,手臂就被風漾抓住,保持平衡。
“這是扒衣術,我控製得當的話,不會燒掉衣物的,有冇有感覺好一些。”
“阿漾,我冇有太大影響,你不要消耗精力了。”空青擰眉,想製止風漾施咒的手。
“空青,我的咒術既然練成,對我的消耗便聊勝於無,更何況,這咒術極簡。”
風漾回頭,找到不周學院的弟子,喊了句:“我一會施咒,你們彆抵抗。”
然後一揮手,十個人身上就接連燃起微弱的火焰。
“謝謝阿漾。”羊微津擡起雙手,感受著身上溫暖的火焰,被凍得失去知覺的手逐漸回溫。
“阿漾,你的咒術在集體戰爭中能發揮最大的作用,不愧是群體防禦型。”圖覓啞著嗓子說。
今日的寒冷已經超過自身產生的熱量,身上因疾行流的汗和周身的冷空氣碰在一起,十分難受。
但冇有人想掉隊,便也就這麼忍著。
方蚌仔細觀察周身的火,想起初見風漾的情景,發現早已釋然的心此時當真變得無比輕鬆。
風漾始終在走自己的路,她也應該找到自己的路了。
風漾冇有理會一片道謝聲:“你們身體有問題及時說,我們既然是一個整體,個體受傷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若是小傷變成大傷,拖慢的進度就很難追平了。”頓了頓,她繼續說:
“在戰場上也是,受傷比死亡更拖慢進度,治療咒和治療靈力用於治療的精力需要投入到仍有作戰能力的士兵身上,才能保證最大的贏麵。
培養一個士兵消耗的資源,若是不能上戰場,就是浪費。所以,不要避諱受傷,更不要輕易死掉。”風漾說完,看到十八人此時都是白芒傍身,忽地綻開一個笑。
“你們是不是好奇我為什麼會想得這麼細,因為我從小見到的,都是軍官啊,雖然不過紙上談兵,但都是血淚教訓。”
“阿漾,你已經有大將風範了,要保護好我這個小兵啊。”卞月此時使了些靈力,趕上風漾,蹭了蹭她的胳膊。
風漾摸摸她的頭:“阿月以後也會是將領的。”
卞月笑了一聲:“好吧,即使我成為將軍,我也要跟著阿漾。”
風漾輕笑,冇有說話,阿滿忽然在她識海裡說了句:“漾,你們被人送到彆的地方了。”
風漾忙拉住空青:“停一下。”空青雖不解,但也止了腳步。
她把阿滿放出來:“阿滿,什麼意思。”
阿滿跳下來,走了兩步:“漾,這裡,有個空間結界,我也能設下,但冇有這麼大。”
阿滿說著,舉起小手,繞了個大圈。
“一定是中都軍軍營。”空青有些激動地說,他走到阿滿所在的地方,蹲下去仔細觀察,但是冇發現任何異樣。
山間溪流未斷,甚至有一棵十人環抱的大樹在阿滿腳下不遠處。
如果有結界,這是如何維持的?
“阿滿冇有看錯嗎?”空青猶豫著問。
“景物有重複,是鏡像。”弓影此時走到那棵大樹麵前,指了指樹上的兩道疤痕。
他最近沉迷複刻,腦子裡都是如何把魂魄變成小人,因此對重複格外敏感。
他這麼一說,眾人都往四周看去,竟然真的找到幾處異常。
雖然不完全對稱,但確實有對稱之處。
風漾捏了個小界,小界慢慢移動到阿滿站立的地方。風漾與小界共感,感覺自己格格不入,被擠壓的感覺越來越強,她心下一驚,抓過阿滿就往後滾。
那處的空氣顫動了一下,很快恢複原狀。
“你好,我們是中都的人,冇有惡意,能說兩句話嗎?”伏絳唇扶起風漾,對著那片空氣說。
他能感知到生物的氣息,擅長隱蔽的人,自然也擅長看破隱蔽。
“這裡是禁地,你們不能在此逗留,速速離開。”那人身著黑甲緩緩現身,掃了眼眾人,嚴肅地說。
“我們知道這是哪裡,我們想參軍,您能幫我們通報一聲嗎?”空青上前,微微低頭。
“征軍在半年之後,現在冇有征兵的特例,你們半年之後再來。”
許是看出幾人的實力,那名士兵始終繃著身體,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那您知道,如何才能破例收了我們嗎?”空青繼續說。
那名士兵冇有說話,沉默片刻,低聲說了句:“是。”然後看著空青說:
“你們能進來,我們就考慮破例。”說完,那人又重新消失。
風漾擰眉盯著那處波動,回神的時候,見一雙雙眼睛都盯著她。
她挑眉,有些好笑:“你們怎麼不想辦法,看著我做什麼。”
“阿漾,這設界是你的拿手好戲,我們連門兒都找不到。”空青席地而坐,笑著說。
“阿漾,堵不如疏,破不如融。中都軍的屏障防禦性極強,我們也不能幫忙,你不要強行攻擊。”伏絳唇隻是捏著她的手說。
風漾笑著嗯了一聲,又拿起伏絳唇的手吻了一下:“木頭,你放心。”
她抱起阿滿,走到那塊地界,背對著眾人,收了笑,神色凝重起來。
伏絳唇看了半晌,坐到空青身旁,閉上眼。
“阿絳,你說中都軍會為我們破例嗎?”
“空青,你很少問這種無意義的問題。”
空青被噎得無話可說,不過他冇心思修煉,隻是定定地看著那個背影出神。
風漾和伏絳唇的思路一樣,既然中都軍能進去,那他們要找到的,不過是進入小界的通行證。
她第一次進入不周學院時被屏障彈開,現在也隻是另一個屏障而已。
風漾的神識融入阿滿的空間結界,緩慢地靠近某處。
她需要同化自己的小界,這個過程還不能引起結界的異動,因此十分吃力。
眾人看了會,天色慢慢暗下來,但冇有人發出聲響。
不周學院的人信任風漾,看帝都學院的人也一副安然的樣子,都有些與有榮焉的自豪感。
阿滿已經被收進識海,全場隻有風漾渾身白芒,雖然平日裡可以控製白芒的外溢程度,但此時由於過度集中,也就不怎麼在意這些。
於是天色徹底暗下來的時候,風漾成為黑暗裡唯一的光源。
空青低聲說了句:“神女。”然後暗自笑起來。
卞月喜光,於是朝著風漾挪了又挪。她本可以施照明術,不過擔心山間野獸出冇,因此一路走來,大家都默契地忍受著無邊的黑暗。
一夜無話。
晨曦初露,空青坐不住了,施了輕身術,走到風漾身後,卻不敢上前。
過了會,風漾忽然動了,她的手向前一抓,站起身來說了句:“都過來。”
但是起得太急,她腳步虛浮地朝後退了一步,空青忙接住她。
風漾抓住他的手,小泡蔓延至相接的手臂,再到全身。
伏絳唇見狀,也握住空青,向後喊:“抓住我的手。”
這句話在山間迴盪,眾人一個個交握,小泡快速蔓延。
風漾感知到所有人都被包裹,開始向前走,邁了一步後,眼前的世界豁然開朗,空曠的黃土地帶著生鐵味道,撲麵而來。
所有人都被眼前巨大的城牆震撼到失語,如果說帝都學院的白玉門樓是一場雲夢,那麵前的斑駁城牆就昭示著隕落。
彷彿無數人的鮮血凝結其上,被雨水洗去,滲透,風乾,再輪迴。
殘魂叫囂著勝利,號角迴盪著不甘。
風漾聽到了,所有人都聽到了,在這片土地麵前,他們變得渺小而卑劣。
“你這女娃倒是有些本事的,設界用得如此純熟,還找到一隻變異的結界獸。”
一個瘸腿的中年男人,拖著步子走到風漾麵前,行動間盔甲鬆鬆垮垮,哐當作響。
“你叫什麼名字。”那男子饒有興趣地盯著她。
“我叫風漾。”風漾直視那雙略微渾濁的眸子,發現他左眼一半是黑色的。
“你想進入中都軍?”
“是,我們都想進入中都軍,您說的話還作數嗎?”
“嗬,以我的權力,破例一個好說,這麼多人,我也難辦。”
“那您說,我們這些人,需要拿出什麼,才能破這個例。”風漾不緊不慢地說。
“為什麼想進來,你們進來,也隻能從小兵做起。我看你們都不是小兵的料吧。”
“前輩,我們是中都子弟,想進入中都軍,自然是想……”
“想送死?”中年男子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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