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被拐後生的哥哥,上門爭遺產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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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李老太,那個罪惡的源頭。
她從頭到尾,都在咒罵。
罵警察,罵王翠花,罵李大山不爭氣,甚至隔空咒罵我和我媽。
拒不認罪,頑抗到底。
但在王翠花交出的鐵證麵前,她的叫囂隻是徒勞。
一夜之間,風向全變了。
網絡上,報紙上,電視上。
標題從刺眼的《豪門兄妹爭產記》,
變成了《一個被拐女人的血淚史與女兒的複仇》。
我媽不再是彆人口中那個“狠心的母親”,而是被同情被憐憫的受害者。
而我,成了為母報仇的“烈女”。
我的手機快被打爆了。
有陌生人的鼓勵,有媒體的采訪邀約。
甚至,還有幾個帶著哭腔的電話。
她們說,她們和我母親有過相似的經曆。
樓下那幾個前幾天還對我指指點點的鄰居,提著果籃堵在我家門口,臉上堆滿尷尬又愧疚的笑。
“溪婉啊,我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誤會你了,你彆往心裡去。”
我打開門,平靜地看著他們。
“東西放門口吧,謝謝。”
在他們侷促的目光中,輕輕關上了門。
我不需要這些遲來的歉意。
這場鬨劇,終於要落幕了。
我看著我媽的遺像,輕聲說:
“媽,你看到了嗎?”
“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新的簡訊。
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
上麵隻有一句話:“謝謝你,讓我們看到了光。”
法庭裡很安靜,隻聽得見頭頂吊扇的嗡鳴。
我坐在旁聽席的第一排,看著被告席上那三個人。
李老太,李大山,王翠花。
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此刻都灰敗著。
法官的聲音清晰、沉穩。
“被告人李老太,犯組織拐賣婦女罪、非法拘禁罪”
一連串的罪名念出來,我看到李老太乾癟的身體抖了一下。
她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我,充滿怨毒。
“數罪併罰,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話音落下,李老太喉嚨裡發出一聲嘶吼。
她被法警按住,還在掙紮,嘴裡不乾不淨地咒罵。
無期徒刑,她將在牢裡,償還她的罪。
接著是李大山。
“被告人李大山,犯敲詐勒索罪、協助拐賣婦女罪”
他聽到“十年”兩個字時,整個人都傻了。
他猛地轉向我,脖子上青筋暴起。
“林溪婉!你這個毒婦!我是你哥!你竟然害我!”
哥?他也配。
最好笑的是王翠花。
因為檢舉李老太藏在老宅地窖裡的賬本,有重大立功表現。
她被判了緩刑。
我看到她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竊喜。
法官下一句話,讓她臉上的喜色瞬間凝固。
“並要求被告人王翠花,當庭向受害人家屬林溪婉女士,公開道歉。”
王翠花磨磨蹭蹭地站起來,被法警推了一把。
她走到我麵前,低著頭,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對對不住了。”
我掏了掏耳朵,看著她。
“你說什麼?風太大,我冇聽清。”
法庭裡響起幾聲壓抑的低笑。
王翠花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提高音量。
“我說對不起了!”
“哦,”我點點頭,“你的道歉,我媽聽不見了。你應該去跟那些被你們家毀掉一生的女人說。”
說完,我不再理她,徑直走出法庭。
庭審結束,天很藍。
我收到一個從大山裡寄來的包裹。
裡麵是一雙嶄新的手工布鞋,針腳細密。
蘭姨在信上說,村裡成立了專案組,被拐的女人都解救了。
作惡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鞋子是獲救的嬸子們一起做的,她們說,謝謝我媽媽,也謝謝我。
張律師的電話也打了過來,語氣裡透著興奮。
“林總,告訴你個好訊息。”
“公司的股價,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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