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用一句話，毀了我十五年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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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拚了命地學習，瘋狂打工，試圖修補被那個女人碾得粉碎的人際關係。

孤獨像附骨之疽，日夜啃噬著我。

隻有捧著書本時，我才感覺自己還活著，還能呼吸。

但那點可憐的幸福，總是轉瞬即逝。

深夜，老家隔壁的劉姨打來電話

她聲音急促，帶著哭腔：“雪芙快回來！你媽不行了！”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恨了這麼多年，卻在此時被本能的血緣聯絡碾得粉碎。

我抖得不像話，跟輔導員請完假，搶到了最早一班火車票。

一夜顛簸，天矇矇亮時，我終於到家。

細微的水聲從衛生間傳來，我衝過去，一把推開虛掩的門。

時間瞬間凝固了。

水汽氤氳的狹小淋浴間裡，我媽正和一個陌生肥胖的男人擠在一起。

花灑嘩嘩地流著水，她臉上泛著粉光，男人的手在她腰上揉捏。

而我爸的遺像，被麵朝下扣在滿是水漬的洗手檯上。

旁邊，那個裝著父親骨灰的盒子敞著，裡麵塞滿了菸頭。

我僵在原地，血液轟的一聲全部衝上頭頂。

我媽看見我，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竟緩緩綻開一個得意的笑容。

“喲，大學生回來了？”

她推開那個男人，毫不在意地拿過毛巾擦拭身體，“怎麼，冇見過男女之事？要不要一起學學？”

那個滿身肥肉的男人轉過頭，猥瑣的目光黏膩地在我身上逡巡，嘿嘿直笑。

我的眼睛死死盯住那個沾滿菸灰的骨灰盒。

那是我爸留在這世上最後的痕跡。

“哎呀，老周啊。”我媽順著我的目光，輕佻地拍了拍那盒子。“反正也冇用了，騰個地方物儘其用嘛。”

“啊——”我發出一聲痛苦嘶吼，猛地衝過去，隻想搶回那個盒子！

那肥胖男人一把攔住我，油膩的手趁機在我腰間亂摸。

噴著惡臭酒氣的嘴湊過來：“大學生彆急啊，讓叔叔稀罕稀罕。”

我拚命掙紮，推搡著他令人作嘔的身體。

混亂中，我的後腰猛地撞上洗手檯邊緣，劇痛炸開，眼前瞬間發黑。

我的手在濕滑的檯麵上胡亂抓撓，猛地摸到了一個堅硬的薄片。

所有的恨意在這一刻轟然爆炸。

我想也冇想，握著那片冰冷，用儘全身力氣向前狠狠一揮。

“嗷——”一聲殺豬般的慘嚎炸響。

溫熱的液體濺到我臉上。

那男人捂著臉頰踉蹌後退，血像開了閘的水從他指縫間洶湧冒出。

“殺人啦！殺人啦！”我媽的刺耳的尖叫響起。

可她臉上冇有絲毫恐懼，反而是扭曲的興奮。

她抓起手機，對準流血慘叫的男人和握著帶血刀片我，瘋狂地拍照錄像。

“快報警！快報警啊！女兒要殺親媽了！大學生殺人啦！”

她對著手機鏡頭哭喊，嘴角卻控製不住地向上揚起。

那一瞬間，我怕了，我是真的怕了。

所有的掙紮，所有拚了命想要逃離過往的努力，在這一刻顯得那麼可笑，那麼徒勞。

原來我從未真正逃出過她的手掌心，她隻需要一個小小的計謀，就能將我徹底拖回這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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