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努力殺鬼子係列 第6章 青杠坡的假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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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日晨，湘江戰役後的第七天，青杠坡瀰漫著鐵誘與屍腐混合的氣味。傅必元趴在焦黑的馬尾鬆殘樁後，繃帶下的肋骨隨著呼吸如刀割般刺痛。透過繳獲的德製野戰望遠鏡，他看見四百多名傷員擠在臨時救護所裡，油布棚下攢動的人頭如通潰爛的蜂巢，綠頭蒼蠅形成的黑雲在低空盤旋。

“傅指揮，磺胺粉用完………”衛生員小林攥著空針管的手在顫抖，針尖還掛著黃濁的膿液，“截肢的老謝………今早走了………”

傅必元冇回頭。他的鏡頭鎖定東南角的“重傷員”：此人左腿裹著滲血的紗布，捲菸動作卻帶著軍人特有的利落。菸捲在唇間抿成標準的圓錐形，火柴在拇指甲蓋上一劃而燃———這是中央軍教導總隊訓練出的點火技。

“查他腳底板。”傅必元解下綁腿，露出自已腳掌交錯的舊疤，“湘江突圍的弟兄，腳上都有鐵蒺藜紮的傷。”

小林掀開第七個傷員的繃帶時，膿血正順著腿毛滴落。傅必元突然按住衛生員的手腕。

“傷口邊緣泛藍。”他蘸取膿液在鼻尖輕嗅，刺鼻的化學製劑味道衝進鼻腔，“我們的草藥粉是土黃色。白狗子的磺胺摻了甲基藍防腐。”

那傷員猛地暴起！藏在繃帶裡的剃刀直刺小林咽喉。傅必元的刺刀後發先至，刀背精準卡進剃刀護指環的缺口———黃埔軍校教的近身格鬥術在電光石火間迸發。肘擊喉結的悶響中，衣襟被扯開，鎖骨下方青天白日徽邊緣的飛鷹紋身赫然在目。

“戴笠的飛鷹組………”傅必元心往下沉。這支直屬彆動隊擅長偽裝傷兵滲透，去年瑞金保衛戰就吃過他們的虧。

12月3日苗嶺求藥。

暴雨沖刷著雷公山的峭壁。傅必元摳著岩縫向上攀爬，腰間竹筒裡晃動的辰砂藥液，是九十歲苗巫巴嘎的試毒秘方。

“接住”！

懸崖頂傳來蒼老的呼喊。傅必元抬頭瞬間，三柄苗刀破空而至！第一刀紮進他鎖骨舊傷———那是被俘時烙編號的位置，第二刀掠過肋骨彈孔————鬆毛嶺阻擊戰的紀念，第三刀直刺心口時，巴嘎枯瘦如柴的手腕突然翻轉，刀尖在皮膚上點出硃砂似的紅印。

“紅軍骨頭硬。”老苗巫的銀耳環在閃電中晃盪，“藥湯喝下，真傷員發汗排毒，假貨必吐黑水。”

返程時遭遇山洪。傅必元將竹筒綁在頭頂泅渡激流，懷中斷槍殘管突然發燙———千裡之外的震動沿著血脈直抵心臟。

漢口危局（平行時間線）。

漢口法租界的閣樓裡，傅順才矇眼的紗布滲出血跡。他指尖撫過西藥瓶的凹凸商標，突然轉向南方、“快！阿元需要甲基藍樣本！”

地下黨員在禮和洋行倉庫翻找時，德國狼犬的狂吠已迫近門廊。傅順纔將試管塞進排水管，抓起賬簿撞向彩繪玻璃窗。墜入長江的瞬間，懷中斷槍殘管震得胸腔發麻，渾濁江水裹著藍色墨跡在賬簿上暈染———那是他昨夜用明礬寫的聯餎頻率。

鷺島驚雷（平行時間線）。

鼓浪嶼的地下工坊，傅必進正用斷槍殘管雕刻定時引信。殘管突然在掌心劇震，刻刀在銅片上劃出深痕———共振頻率的波形圖躍然其上。

“乾恁老！”他甩開冒煙的炸彈衝進雨幕。英租界巡捕的子彈追著他打在海堤上，彈著點組成詭異的序列：…—（l）————這是軍統廈門站的行動代碼。

躍入海水前，他將銅片塞進牡蠣礁。退潮時，海浪會把情報送給藏在礁洞裡的交通員。

12月5日審判時刻。

青杠坡救護所瀰漫著藥湯的苦味。四百傷員輪流飲下黑陶碗裡的液l，傅必元按著苗刀立在棚外。當第七個兵痞開始嘔吐黑水時，小林敲響了掛著的炮彈殼。

真正的殺機在混亂之外————兩個“重傷員”撲向電台車。他們撬開發報健底座，微型膠捲閃著冷光：中央縱隊西進路線詳圖。

“辛苦”傅必元的苗刀割斷喉管比話音更快，“冇你們帶路，我怎知戴笠的鼴鼠藏在電台組？”刀尖挑起膠捲落入掌心————他早從共振頻率反向破譯，飛鷹組用發報健簧片傳遞摩斯碼。

12月7日暮，遵義城外亂葬崗，傅必元將漢口來的試管浸入山泉。甲基藍結晶在夕照下泛起詭豔的幽光。廈門銅片貼近斷槍殘管時，三者共振的嗡鳴驚飛了枯樹上的寒鴉。

三十裡外山洞裡，地下黨員按此頻率向延安發報。電波穿透風雪，將飛鷹組密碼本送往陝北。發報員不知道，此刻傅必進正炸燬貴陽軍火庫轉移追兵，而傅順纔在長江沉船裡，用鋼筆尖在賬簿上刻下新的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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