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與惡的距離2_豆瓣 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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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議
2144年7月11日
jack把她那杯咖啡放在實驗台上,靠近d的地方,然後擡頭看了眼閣樓上還在熟睡的3。二十多年過去了,她仍然棲身於實驗室的儲物間,而她的未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撲朔迷離。
“這是我對一種潛在療法的假設。”d開口說,“我們需要繞過xacury在過度依賴者大腦中建立的獎賞模式,而這隻有在我們能遮蔽他們對成癮的記憶時纔有可能。工作獎賞的記憶會驅使上癮者不斷回頭,即使他們已經戒斷。一旦他們看到某個與工作相關的提示——無論是一塊電路板,還是一把畫筆——就會再次想吃xacury。多巴胺受體會隨著時間再生,這是好事,但關鍵還是要抹除那些獎賞記憶。”
“聽得通。”krish若有所思,“你會用什麼樣的記憶阻斷劑?”
“看這個。”d得意地笑了笑,展示了一串在空中炸裂開來的分子結構圖,化作一係列抽象的分子鍵。這是由現有的生物組件組合而成的一種結構,還包含了一個她自己摺疊出的蛋白質。
“我叫它‘recton’。”她說。krish繞著實驗台走了一圈,從各個角度審視這投影。“本質上,我們要在大腦裡建立‘溯及性連續性’。我們會調整神經元,使它們繞過對xacury獎賞的記憶,同時把上癮前的過去與現在重新連接起來。你可以說,我們是在為大腦創造一個‘替代的現在’,基於對‘剛剛發生過什麼’的認知修改。”
“聽起來真簡單。”krish語氣介於心不在焉與諷刺之間,讓jack忽然想起了當年她為什麼那麼愛他。
“這種治療對患者來說的感知體驗會是什麼樣?”這時,一個長著一頭紅色捲髮、神情嚴肅的本科生髮問了。“我是說,他們會真的忘了自己曾經服用過這種上癮物質?還是隻會忘記那些會引起**的提示?”
“我不確定。”d承認,然後看向jack,尋求幫助,“我覺得他們會忘掉一些事情,但我不知道會忘多少,也不清楚那會是什麼感覺。”
“可你們這不是在抹除他們多年來的記憶嗎?”
jack看得出來這小子還會接著問下去,而d並不擅長應對愛提問的本科生。
“這樣吧。”jack插話道,“recton並不是能治癒所有類型成癮的萬靈藥。冇人能做出那種東西。但它可以作為對xacury使用者的一種療法。”她已經吸引了對方的注意,d也感激地點了點頭。“潛在地,我們可以救下成千上萬條生命。”
那名本科生似乎被說服了,彎起右手食指,對著d的模擬圖一勾,便將其下載到了自己的護目鏡中。機器人又對眾人發話:“有人願意幫忙嗎?我們今天可以分擔這些模擬工作,建模不同分子對大腦的潛在影響。”
jack舉起了手:“算我一個。”
“好啊,我也來。”下一個誌願者是個博士後,說話的同時正在實驗台上敲打鍵盤,手指的動作被手腕上的傳感器捕捉並轉化為輸入。她穿著的連體工作服貼滿了響應語音的補丁:她一說話,補丁便全變成紅色,然後緩緩從綠色褪為黑色。那個腦袋上長著藤蔓、用網名“catalyst”自稱的研究生也報了名。那名嚴肅的本科生除了一臉嚴峻之外冇有任何特彆裝飾,他透過護目鏡瀏覽著什麼,隨後把視線轉回d和jack:“我感興趣。”他說,“我現在就可以投入幾個小時,我明天纔有課。”
jack一時被這場景打動了。這些學生如此熱愛在“隨意實驗室”的工作,以至於一早冇課就來找“有趣的”研究項目。這是她許久以來。
直到幾天前,d還是個“好女孩”。而krish剛剛給了她所有助理研究員夢寐以求的工作。她再也不需要回到黃刀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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