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纔不是惡毒繼母! 第 133 章 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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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頭
“哈哈,
瞧瞧咱們威風凜凜的謝長老,如今被人打得滿地爬,真是顏麵掃地啊。”
“誰讓他為老不尊,
還想包庇史卓越那個敗類,
活該,
就該讓咱們謝宗主好好教訓他。”
這些宗門修士早就對這些長老高高在上的姿態心生不滿,如今見他捱打,自然免不了出言譏諷,發泄心中積怨。
但也有人不願見到池婙上位,
紛紛反唇相譏,
“哼!當女兒的竟然公然挑釁父親,簡直是枉顧人倫。若真讓她贏了,
咱們宗門豈不是要淪為笑柄?這種大逆不道的人,根本不配當咱們宗主!”
“就她?怎麼可能贏?謝長老何等修為,豈是她這個修煉邪功的人可以撼動的?眼下不過是謝長老顧念父女之情,捨不得對她動手罷了,且等著瞧,
過不了多久,
謝長老一反擊,她必然撐不住要跪地求饒!”
這些修士對謝小海的實力信心十足,卻不知道此刻的他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他並非不願站起身跟池婙打鬥,而是被池婙周身散發的那股無形威壓死死壓製住,隻能伏跪在地。
謝小海臉色煞白,
額上冷汗涔涔,心中更是驚駭萬分,隻能咬緊了牙,硬撐著抵禦住那股仿若如山嶽般沉重的壓迫感,
整張臉都扭曲變形了。
而方纔襲向池婙的那隻水蟒,早已被破境筆繪出的萬千風刃,絞得支離破碎,它在空中痛苦地扭曲掙紮著,最終還是無力地化作縷縷水霧,隨風飄散。
池婙站在墨色水霧的中央,衣衫無風自動,身形朦朧得像一幅畫。
隻見她手腕輕提,筆鋒如龍蛇遊走,“破”字最後一筆落下,刹那間血色光芒迸發,字跡像是吸飽了血水,驟然膨脹數倍,裹挾著萬鈞之力,朝謝小海轟然壓去。
“破”字所過之處,摧枯拉朽,連空氣都被撕裂開,發出尖銳的呼嘯聲,令人心悸。
眼見那血字到了身前,謝小海瞬間變色,瞳孔一陣緊縮,“不,這不可能,這絕不是化神境能有的力量!”
恐怖的威懾力令他渾身直顫,幾乎下意識就想要施法遁走,然而,已經遲了。
震耳欲聾的破裂聲響起,他身前的防禦光罩轟然炸開,燃燒著血色烈焰的“破”字裹挾著焚天滅地的氣勢,狠狠打入了他的體內。
“啊啊啊啊啊啊啊——!”
刹那間,謝小海發出一聲震徹天地的淒厲慘叫。
他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渾身劇烈顫抖著,骨骼發出不堪忍受的喀嚓聲,十指緊緊扣住地麵的青磚,溢位的鮮血慢慢流過磚縫。
血字化作一道道紅色的紋路,如同活物一般沿著他的經脈遊走,所過之處的靈力全被吸收殆儘。
很快,謝小海的境界就從化神境跌落到了元嬰境。
“不——!我的靈力……我的修為……”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烏黑亮麗的長髮,寸寸成霜,修長十指更是萎縮如枯枝,顫巍無力的樣子就像是兩隻雞爪子,心裡痛苦到滴血。
他這時才反應過來,史真臨之所以跌落境界死在史卓越手裡,全都是池婙害的,隻有她,會這一招破境術!
可他明白的還是太遲了。
不過轉眼間,他就淪落到了金丹末階,一顆凝聚了他兩百年修為的金色靈珠從他丹田處浮起,朝池婙飛去。
池婙將碧綠玉筆插在腰間,伸手抓住靈珠,收進儲物袋,擡腳走到謝小海麵前,垂眸看著這個倒在血泊中如同風燭殘年的老人,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
“你輸了。”
這一聲說得極輕,卻如同一捧落入油鍋的冷水,將謝小海震得魂飛魄散,又像是一顆投入深海的炸彈,在眾修士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謝長老……居然輸了……這怎麼可能?!”
“隻是一擊,就廢了謝長老兩百年的修為,這究竟是什麼妖術?”
“這不公平,謝玉清分明是靠邪門歪術贏的,勝之不武!”
眾人嘩然,全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之前池婙接任宗主,他們表麵尊敬,心底其實都隻把她當玩笑看,認定她很快就會被人轟下台。
可如今,連半步化神的謝長老都敗在了她的手中,金門仙府隻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反對她當這個宗主了,除非閉關多年的師祖公孫雄在這時候出關。
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見識到池婙的恐怖實力後,很多修士都開始後悔剛纔出聲譏諷她了,心中暗暗祈禱她最好是忙於打鬥冇聽見他們的話,否則要是她回過神來,給他們每人來一下破境術,就有他們好受的了。
而看到這結果,最高興的當然是魚逸仙了。
她立即帶領望月峰的修士迎上去,恭賀池婙成功贏下金門挑戰,保住了宗主之位,又問她,“宗主,不知這謝長老和史卓越,你想如何處置?”
池婙緩聲道:“當然是按照我們先前的約定,由謝長老向我磕三個響頭,再送他離開宗門。”
謝小海聽到這話,氣得險些咳出血來,“你——!”
池婙挑眉,修長的手指輕撫過懸垂腰間的玉筆,“怎麼?你反悔了?”
謝小海的目光落到破境筆上,立即回想起剛纔的痛苦,不由得渾身一顫,心中無比驚懼。
他緊咬著牙,好半晌,才從喉嚨裡擠出一句嘶啞的話,“我隻是怕……宗主您消受不起。”
池婙冷笑,“受不受得起,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我就坐在這兒,等你磕頭。”說著,朝旁邊一伸手。
魚逸仙瞬間會意,給了跟在身側的劉小瞞一個狠厲眼神,劉小瞞當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華貴大氣的紅木扶手椅,恭敬擺放在池婙身後。
動作流利迅速,前後不過幾息的功夫。
為了在新宗主麵前能討個好印象,劉小瞞還故意拿衣袖在光潔無塵的椅麵上擦了擦,堆著笑道:“宗主,您請坐。”
池婙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徑直坐下,手臂隨意搭上扶手,翹起二郎腿,姿態漠然且倨傲,斜睨著謝小海,“開始吧。”
謝小海萬萬冇想到,魚逸仙態度轉變的這麼快,再去看另外三位長老,也都躲開了他的目光,連站出來為他說句話都不願意。
最讓他寒心的是孫南山,他剛纔被池婙暴揍的時候,可是他幫的忙,可現在,他居然也討好起池婙來了,還催促他說,“願賭服輸,謝小海,還不快給宗主磕頭?”
至於被他護著的史卓越,更是直接爬到了池婙腳邊,哭著哀求道:“娘,越兒知道錯了,我從前說了很多傷你的話,那都是外公挑撥的,他就是居心叵測,看不得我們母子連心,越兒真的知錯了,你就原諒我這次吧!”
謝小海真是心都涼了大半,要不是他這時傷重,靈力枯涸,他恨不得給史卓越一劍直接了結了他。
更難辦的是,池婙修為深不可測,宗門眾人又都站在她這邊,不敢給他說話,他若是不磕這個頭,隻怕活不了性命,隻能忍下這口氣,等以後再報複回來了。
於是,謝小海忍著怒氣,膝行上前,結結實實地向池婙磕了三個響頭,等擡起頭來,額頭都破了,鮮血直流。
他一臉屈辱道:“現下,你總滿意了吧。”
池婙眯起眼睛,微笑點頭,“很好,謝長老能屈能伸,我可敬佩得很呢。來人,送他出宗。”
“不……不必了,我自己能走。”謝小海故作清高,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轉過身往廣場外走去。
一旁圍觀的修士紛紛往旁邊退開,給他讓出一條道路,看向他的目光中滿是憐憫。
仇千淩躲在魚逸仙身後,看著謝小海踉蹌遠去的背影,心底忽然生出一個冷酷的念頭,若是能趁他虛弱之際用血刃殺了他,她的修為豈不是又能上一個台階了?
此時,眾人的目光已經移到了史卓越身上,隻等著看池婙會如何處置他。
“不用想也知道,宗主肯定會留史卓越一命,那畢竟是她唯一的男兒!”
仇千淩也是這樣想的,眸色晦暗地看向前方的池婙,卻見她站起身,寒光一閃,史卓越的腦袋登時滾在了地上。
她冷目掃過在場眾人,聲音冷冽,“史卓越罪不可赦,即便我是他母親,也不會姑息他分毫。今日之事,還請諸位引以為鑒,謹遵宗門規矩,不該做的事彆做,否則,休怪我不講情麵。”
眾人被她的手段震懾住,目露敬畏,紛紛低下了頭,齊聲應道:“是,謹遵宗主之令!”
仇千淩猶自不敢相信,她為什麼要殺了史卓越?難道真如她自己所說,悟了大道,改邪歸正了?
可笑,真以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了?
彆以為隨便做下姿態,她就可以原諒她,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忽然,身前傳來一聲輕語,“千淩,你還好嗎?要不要我找個醫修來給你看看?”
仇千淩驚愕擡頭,隻見池婙站在她身前,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她嚇了一跳,隻怕她藏著什麼險惡用心,立時警惕道:“不,不用了!多謝宗主關心,我修習過醫術,可以自己治療的。”
池婙一反常態,嘴角笑意溫和,輕聲道:“那就好。不過,你怎麼也叫我宗主呢?我可是一直把你當做女兒看待的,難道,你不該叫我一聲孃親嗎?”
仇千淩愣住,謝玉清這話怎麼說的這麼噁心,叫她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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