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纔不是惡毒繼母! 第 134 章 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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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襲
仇千淩微皺眉頭,
想讓她認賊做母?休想!
可轉念又想到,謝玉清此人陰險狡詐,比起史真臨和史卓越,
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會當眾說出這樣的話,
不可能是因為心中有愧,
想要補償她。
所謂的放低姿態,定然是為了挽救她在宗門修士麵前的名聲。
隻要她鬆口原諒,謝玉清就能把曾經對她造成的傷害,一筆勾銷了。
可恨她眼下實力不濟,
不是謝玉清的對手,
不好與她翻臉。
否則,若是因此惹惱了她,
難保她不會像砍了史卓越一樣,砍下她的腦袋。
仇千淩思索片刻,幾番權衡利弊,決定暫且忍下這一時之氣。
她低垂眼眸,輕聲道:“是,
孃親。”
池婙看她神情順從,
但垂在身側的雙手卻攥成了拳,顯然心中十分的不忿,不由得揚起了嘴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正想再調侃幾句,天邊忽然飛來一柄仙劍,
劍上站著一位灰衣男修,顯然是外門的低階修士。
他按落劍頭,在廣場上跳下,喊道:“宗主,
靈劍宗的虛鈞長老來了!”
池婙知道這靈劍宗是靈聖大陸三大宗之一,卻不知道這虛鈞長老有什麼來頭,問道:“他過來,是為的什麼事?”
池婙接任宗主的事,已經通過金門令傳遍了宗門,因此這修士聽到池婙的問話,臉上並未露出意外的表情。
他恭聲答道:“虛鈞長老此次前來,是為了那一百名人質送去魔族的事,按照約定,我宗也要出二十名女修。”
池婙恍然,這是來走劇情來了。
按照原劇情,謝玉清為了折磨仇千淩,故意將她塞進了人質隊伍,送到了遠在魔域的男主麵前。
不過……池婙輕撩眼皮,“為什麼是女修?”
男修愣住,一臉茫然,似是不明白池婙為什麼要問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畢竟,任誰都知道,這些女修冇什麼修煉天賦,就算勉強通過考覈進入了金門仙府,也隻能在外門乾些最底層的雜活。
指望她們修煉得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這麼多年,金門仙府也就出了一個魚逸仙。
所以,比起把有天賦潛力的男修送去魔族當人質,當然是送女修過去要更劃算,而且,魔族要的就是女修啊。
挑選人質的事情是魚逸仙負責的,見池婙提出質疑,她心下亂了一瞬,思杵片刻,方道:“宗主,這是因為魔域中魔氣肆虐,環境險惡,尋常的男修一旦踏入,靈氣就會受到壓製,難以久存,反倒是女修因為靈性不高,能夠在遍佈魔氣的魔域中安然存活。”
“所以,三大宗門才決定以一百女修為質,送去魔域,換回東州一戰中被俘的修士,並交付她們探聽魔族訊息的重任,為仙族贏得勝利。”
池婙目光銳利如劍,掃過魚逸仙,“魚長老,真的是這樣嗎?”
魚逸仙嘴唇微顫,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晦暗,語氣卻異常的平靜,“是的。”
池婙彎起了嘴角,“很好,我知道了。那我就去接見一下這位虛鈞長老,這裡的事情就拜托魚長老您處理了。”
魚逸仙應下,看著池婙走遠,正要鬆口氣,又見她轉過身來,“對了,今晚之前,把人質名單送到我的雲靈山。”
她語氣淡淡,漆黑雙眸卻閃過一絲寒光,如刀鋒般從她身上掠過,彷彿已經看透了一切。
魚逸仙一貫冷酷的麵容軟了幾分,眸光閃爍,輕輕嚥了咽口水,應道:“是,宗主。”
池婙這才離開了廣場。
她一走,廣場上的修士立刻吵嚷起來,卻不是為了人質的事,而是討論起剛纔池婙和謝小海剛纔那場比試。
有的說池婙修為高深,打敗了謝小海,合該當金門仙府的宗主;也有的說池婙對謝小海太過絕情,不該趕他出宗;還有的手舞足蹈起來,學著池婙在空中寫字。
“也不知道宗主收不收徒,若是收我第一個報名!”
“美得你,少在這癡心妄想,宗主就算要收徒也輪不到你個廢物!”
但也有部分修士看不慣池婙當這宗主,隻是忌憚她的實力,就算有不滿也不敢說出口。
還有人看池婙認了仇千淩做女兒,紛紛圍上去討好她,一口一個小師妹地喊,語氣比喊他親爹都要親熱,還拿出丹藥來要給她治傷。
仇千淩進了金門仙府後,一直都過得小心翼翼,還從未被這麼多人奉承過,看到圍繞在身邊的眾多笑臉,心中感到快意的同時,又覺得無比諷刺。
真是不管到哪,都少不了這些捧高踩低的人。
她懶得與他們徒廢口舌,一口謝絕眾人好意,便快步離開了廣場。
其餘人見再冇有他們什麼事了,也駕起靈劍,望空飛起,跟隨各峰長老一起離開。
廣場上除了一片狼藉,便隻剩下瞭望月峰的修士和史真臨史卓越兩具屍體。
魚逸仙輕歎了口氣,正要吩咐劉小瞞將屍體收起埋葬了,忽然察覺到史真臨身前的傷口有點怪異。
她在屍體前蹲下身,手指輕輕拭過傷口邊緣,沾上血跡的指腹猛地刺痛了一下,就像是被細針紮了。
她皺起眉頭,心中驚訝,“這……怎麼會有魔氣?”
劉小瞞看她眉間緊鎖,好奇問道:“師傅,怎麼了?”
魚逸仙掩去眸
中的懷疑,搖了搖頭,“不,冇什麼,你先將屍體收撿了吧。還有史卓越體內的靈根,彆忘了取出來,送還給仇師妹。”
劉小瞞聽到天靈根,眼睛瞬間一亮,他怎麼把這好東西忘記了?這可是修煉的好東西,若是他能拿到手,豈不是要修為大升?
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心裡立即有了主意,大聲應下,“是,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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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仇千淩回到了她在主峰的院落。
她這院子簡樸的很,但她卻很喜歡,還在籬笆邊種滿了月季花。
正值日暮,暖黃色的陽光落在開得正盛的月季花上,蜷曲的淺紅色花瓣被勾勒出一圈淡淡的金邊,美不勝收。
然而,仇千淩卻無心觀賞她的花,徑直走入室內,關上了門。
她想再見一次慕容雌。
她已經領略到了血刃的厲害之處,但也隨之意識到,她的刀法實在太差勁了,每次都隻能靠偷襲得手,連血刃十分之一的威力都冇有發揮出來。
而要對付已是化神境的謝玉清,可不是光靠她揮舞幾下血刃就能成功的。
所以,她要從慕容雌手裡學得她出神入化的刀法和至高無上的魔功。
就算淪為魔族,也在所不惜。
經過今天的事情,她算是明白了,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隻有實力,纔是她唯一值得追求的東西。
她記得上次在地牢裡,是在暈過去後,才見到了慕容雌的墳墓。
按照她的推測,這應該是慕容雌的神魂入夢,才讓她僥倖獲得了她的傳承。
入夢,應該就是她唯一能夠聯絡上慕容雌的辦法。
仇千淩走進臥室,和衣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意識慢慢沉入識海。
等了半晌,卻並未見到那座墓園出現,反倒是院落外的禁製有了波動。
不是說了她要好好休息調養嗎?誰這麼不長眼,又跑過來打擾她?
仇千淩睜開眼睛,一臉煩躁地起身,出去院子裡,打開院門一看,外麵站這個麵目蒼老、滿頭白髮的老人。
仇千淩驟然失聲,叫道:“謝、謝小……謝長老!”
站在院門外的人正是被逐出宗門的謝小海。
他神情倉惶,瞧來十分可憐,躊躇開口,“千淩,在離開宗門之前,我有件事一定要告訴你,不然我良心難安。”
仇千淩隱約猜到他要說什麼了,麵上很是平靜,“謝長老請說。”
“你母親的死,其實是謝玉清一手造成的,都怪我,怪我平日太嬌慣她,當初她得知了真臨和你孃的情事,怒不可遏,連我都冇能攔住她,結果,就釀成了慘劇。”謝小海說著,臉上露出了一抹淒然的笑。
仇千淩早就知道此事了,聽到這話,心中一片漠然,這老頭子跟她在這裡演什麼?
麵上卻裝出一副震驚的樣子,“什麼?你是說我娘是謝玉清殺的,這不可能啊,她剛還說要認我做她女兒呢!”
謝小海激動地握住了她的手,“我說的是真的,若是有半句虛言,叫我天打雷劈!千淩,我那女兒對我這個親爹都能下狠手,你難道還指望她有什麼人性嗎?我們一起聯手,殺了她吧!”
仇千淩吃了一驚,冇想到謝小海過來找她,居然是想和她一起殺了謝玉清。
但他也不想想,他已經跌到了金丹境,怎麼可能殺得了謝玉清?根本就是找死。
不過,這正合她意,本來她是冇打算吸收謝小海的修為的,既然他自己送上門來了,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他和謝玉清也是半斤八兩,一樣的爛人,不值得活在這世上。
想到這,仇千淩將謝小海迎進了院子,關上了院門。
謝小海見計劃得逞,不由得心中暗笑,他就知道仇千淩這小姑娘好騙。
想來,那個天靈根應該已經回到了仇千淩的手上,他要是能把天靈根拿到手,肯定可以恢複修為!
正得意,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破空之聲,他慌忙轉頭,隻見仇千淩手上不知何時已經握著一柄血色利刃,刀身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邪惡魔氣,毫不留情地朝他劈來。
謝小海臉色瞬時蒼白如紙,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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