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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纔不是惡毒繼母! 第 36 章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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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誰都知道,

李季英是李孝辭的女兒,也知道,她殺害了曹國公的獨子。

因此,

李孝辭這話一出,

朝堂上一眾官員的目光紛紛朝他投了過去。

寒門黨自然是興奮激動、幸災樂禍的。

自從宋光義這個領袖死後,

他們很是消沉了一段時間。

尤其是在支援太後新政的問題上,內部出現了很大的分歧,人心都不齊,又如何與李相黨相抗衡?

卻冇想到,

刑部忽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不僅冇抓到逃跑的案犯,還讓她跳出來告禦狀,

這不是**裸地在打李相他們的臉嗎?

好!真是大快人心呢!

這群傢夥摩拳擦掌隻想要落井下石。

而反觀李相黨,卻一個個都是臉色衰敗,垂頭喪氣。

尤其是李勉,已經在心裡咆哮了:“說了要不動聲色!不動聲色!你個蠢貨跳出來做什麼?”

要不是有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他真恨不得一腳踹在李孝辭腦袋上。

隻可惜,

他的年紀已經不允許他做出這麼高難度的動作了。

而將眾人反應全部收入眼底的池婙,

臉上神情冷峻,心裡卻開始期待接下來的好戲了。

主角已經出場,序幕即將拉開。

希望你們可以貢獻一場足夠精彩的表演。

她看向李孝辭,冷哼了一聲,“李孝辭,

這登聞鼓的規矩,你可知道?”

李孝辭喊出那話時,便後悔了,聽到池婙質問,

登時出了一身冷汗,“臣、臣知道。凡敲登聞鼓者,必有大冤,須奏請陛下受審。”

“若有官員阻攔呢?”

李孝辭腿都發軟了,“若有官員阻攔,杖決。”

“那你剛纔說要把李季英抓起來,是想阻攔她申冤嗎?”

李孝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心中惶恐,“臣不敢。”

池婙微笑:“那就好。”

隨即看向殿內眾臣,沉聲道:“召李季英進殿,並傳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及肅機司、儀鸞司兩司女官,會審!”

殿中眾臣訝然,召集這麼多官員,就為了審訊一個殺夫女犯,這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一點?

而跪在地上的李孝辭忽然明白過來,池太後肯定知道李季英想要告什麼,她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腦袋猛地垂了下去,汗水沿著臉頰一點點滑落,眼前一陣陣發暈。

完了!

這下真的完了!

————

“玉照大人!太後召你入宮,審理李季英的冤案!”

侍衛飛奔入武宅,大喊道。

玉照正和武文秀在屋簷下躲陰涼,揪著根尾巴草逗鳥玩消磨時間,正感慨“好些日子冇操練,骨頭都懶了”,就聽到了侍衛的話。

她立刻扔掉尾巴草,抓起佩刀,大步走上前,“你說什麼?”

“昨夜刑部監獄被人燒了,囚犯們全跑了!今天一大早,那個跑掉的李季英就來皇城前敲登聞鼓,太後很是重視,命令三法司和兩司女官會審呢!”

玉照愣住,這麼多訊息啪啪砸下來,她一時間有些消化不了。

倒是武文秀立即聽明白,臉上迅速揚起歡喜的笑來,“這麼說,是要為那些女囚翻案了?”

侍衛伸手撓了撓頭,“這我也不清楚。”

武文秀想起池婙和她說“會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隻恨自己不能親身參與,惋惜不已。

隻能催著玉照往外麵走,“好妹妹,你快些去吧。”

玉照騎馬離開。

武文秀倚著門框,手掌扣緊門扉,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祈禱,“千萬一切順利。”

而另一邊,已經回到宮中的趙明月也是這樣想的。

春迎和秋實替她換下緊身的衣衫,換上公主的服飾。

趙明月理了理寬大的衣袖,忽然有些不適應,總覺得礙事。

從寢殿走出來,薛淇就等在外麵。

看見她,便溫聲請求道:“公主殿下,讓臣陪你一起去吧。”

趙明月略一沉吟,“萬一刑部的人認出你怎麼辦?”

若是看到薛淇安安穩穩地出現,難保那些官員不會猜出劫獄之事是阿孃指使的。

薛淇微微一笑,“公主以為,刑部真的敢懷疑太後嗎?就算懷疑,他們敢當堂指認嗎?”

趙明月一愣,隨即想到刑部讓罪犯出逃,已經是犯了大錯,他們若想減罪,最好是將此事的危害程度往小了說,而不是越鬨越大,終至無法收場。

如此想來,倒是和她們的利益是一致的了!

“可是,朱芳芳是李宰相的人,他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對付阿孃的機會?”她期待地看向薛淇,等待她的回答。

她已經發現薛淇是和她截然不同的人,和她以往認識的人都不同。

她現在對她有很濃重的興趣。

薛淇如何看不到她眼中旺盛的探索欲,隻是淺笑,“公主,這世上冇有任何團體是固若金湯的,因為利益而聚集的人,終究會因為利益而潰散。人性,總是如此。”

趙明月輕皺眉頭,原來是這樣嗎?

她從前也有過人性本善或者人性本惡的思辨,可最終,無論善惡,都敗在“利益”二字上嗎?

隨即想到儀鸞司那些囚犯的訴苦,又憤怒起來。

她們都是被虐待至深而迫不得已反抗的人,那些官員異口同聲地反對赦免她們,又是出於什麼利益的考量呢?

她實在不明白,釋放這些女人又能損害他們什麼利益!

趙明月擡起頭,眼中滿是堅決。

“既然如此,那薛司籍就跟我一起去吧。”

————

半個時辰後,一眾官員都到齊了。

池婙依舊高坐在禦座之上,趙明月跪坐在禦座之側,薛淇侍立一旁。

右側大案前,坐著以金素微為首的四位侍書,以及儀鸞司的玉照和靈瓊。

而左側大案前,則依次坐著李勉和刑部尚書朱芳芳,以及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主官。

其餘官員,都退至案後。

桌案前,都擺上了筆墨紙硯,用來記錄。

這時,監門衛進來稟報,李季英帶到了。

殿內眾臣紛紛擡起頭,朝門口看去,都想要看看這個引起朝堂動盪的女人究竟是個什麼人物。

李孝辭卻是立刻陰沉了臉,這個逆女,若是真敢“子告父”,絕對要讓她滾一遭釘板!

要是能在釘板上動手腳,讓她滾完釘板後就死去陪劉瑞芸,那他就安全了。

眾臣都以為,李季英會是個什麼手腳粗壯不識禮數的狠毒壯婦,不然怎麼能殺得了親夫,又能從刑獄監逃出呢?

誰知這一看,發現走進殿中的,卻是一個飽受摧殘,遍體鱗傷的年輕女子。

因為是戴罪之身,她手上還鎖了鐐銬,隨著走動發出嘩啦的響聲。

金素微驚訝道:“天!看她脖子上的傷,那麼重的勒痕,難道是有人要殺她嗎?”

對麵官員反駁:“焉知不是她要畏罪自殺!”

靈瓊拍案,“既要畏罪自殺,何必禦前喊冤?你少放屁!”

“你——!”官員氣極,“一個女子說話竟如此不文雅,真是無禮至極。”

靈瓊還要再罵,被玉照按住了,吵架也要看場合,太後叫她們過來,可不是讓她們來罵人的。

隻是還未開審,左右兩邊的官員就已經有了敵對之勢,一直冷靜觀察的李勉暗覺不妙。

這池太後搞這麼大陣仗,總不能隻是想借李季英之手除掉李孝辭吧?

無論如何,都得小心應付。

正當眾官員在心裡各打各的主意時,李季英已經走到禦前,俯身跪下了。

“民女李季英,拜見陛下。”

池婙神色和緩,“起來吧。你既然敲了登聞鼓,我自然要替你申訴冤情,你有什麼冤情,都說出來吧。”

李季英緩緩站起身,有些緊張地看了眼池婙,又迅速低下了頭。

她曾經妄想過,真的有這麼一天,可以站在池太後麵前,站在百官麵前,說出自己的冤屈。

可等這一刻真的到來時,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激動。

儘管拚命抑製著情緒,可一開口,聲音還是帶上了哽咽,“是。”

頓了頓,才接著開口,“民女自知罪行累累,不敢為己喊冤。今日敲登聞鼓,實是為被父親殺害的母親喊冤,為天下被夫家欺辱虐待的婦人喊冤,求陛下明查,還我母親,也還這天下婦人一個公道!”

此言一出,滿殿嘩然。

“她居然想要告她父親,戶部尚書李孝辭?”

“此女好像是妾室所出吧?妾通買賣,就算打殺了又如何?按照律法,至多不過坐幾年牢,倒是她以子告父,實在是罪大惡極!”

“彆說妾了,妻不都是花錢買的,若是李大人有錯,隻能是錯在家教不嚴,竟把子女教得如此叛逆!”

無論妻妾,在這些官員嘴中,彷彿都是可以隨意處置的物件。

她們膽敢提出抗議,便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該打殺了。

金素微等人聽得氣極,握著筆桿的手直顫,恨不得將墨汁潑到他們臉上去。

李孝辭得了聲援,心中那點膽怯頓時去了,立刻從案後越出,大聲道:

“陛下,此女滿嘴謊言!我從未虐待過她姨娘,反倒是她姨娘屢次頂撞我,而我好脾氣縱容,不想卻養得她們母女越發狠厲潑辣,最終釀成慘案,叫她害死了曹國公獨子!”

“至於她姨孃的死,實是那劉瑞芸要與我爭執,將自個摔死了,與我無關!此女膽敢勾結匪徒越獄,又狀告親父,足可見德行不端,臣請上釘板,若是她滾過釘板還不改口,便叫她受遍刑罰,如此,必能叫她吐出實言!”

李季英扭頭瞪著他,眼中儘是恨意,“李孝辭,你敢對天發誓,你冇有殺害我娘嗎?”

發誓?李孝辭一聲冷笑,就算髮誓了又如何,老天爺可是爺,照樣懂得男尊女卑,想讓他為劉瑞芸那個女人償命?做夢!

這時,坐在上首的池婙開口了,“何必如此麻煩?正巧有幾位你們李府的朋友在宮裡做客,究竟事實如何,喚她們來問一問就知道了。”

什麼朋友?李孝辭心中一驚。

擡頭看去,就見池婙轉頭同身邊侍女說了句什麼,那侍女便喊道:“傳李府下人劉善針、王六,白雲觀觀主徐清子。”

聽到這幾個熟悉的名字,李孝辭滿心驚恐,隻覺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慢慢轉過頭看向李勉,顫聲道:“爹——”

怎、怎麼辦

王六真的是被池太後抓去了,這女人想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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