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纔不是惡毒繼母! 第 58 章 走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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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了
錢謙連連點頭,
笑著應和甄睿才的話,隻是仔細一看,那笑容裡卻有些勉強,
四處遊移的眼神裡,
也透露出一絲不安。
他倒不是在擔心金烏衛,
而是想到了甄睿才之前吩咐他解決謝秦劍的事。
他派去的人竟然全都失手被殺了,連那兩個押送謝秦劍的差人也死了,唯獨謝秦劍不見了蹤影。
得知訊息後,他並冇有立即告訴甄睿才。
畢竟,
若是讓甄睿才知道,
他連一個謝秦劍都解決不了,難免要受責罰。
於是,
他讓人處理了殺手和差人的屍體,繼續追蹤謝秦劍的蹤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隻等事情有了結果再說。
可今日甄睿才突然來營地檢視,他著急忙慌組織了一支隊伍應付後,
難免擔心甄睿纔會問起此事。
果然,
看過士兵訓練後,兩人來到中軍大堂上,甄睿才便向他問起了此事。
錢謙心中一番衡量思索,瞞下了事情真相,“大人放心,
事情已經辦妥了。從都城往南州路途遙遠,難免遇上些匪盜野獸,他的死,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們身上。”
甄睿才很是滿意地笑道:“很好,
你辦事最是利落,如今我身邊也隻你可以信任了。你好像還是四品的品級吧?等閱兵大典辦完,我就可以請旨給你升一升了。”
錢謙慌忙跪下,“謝大人恩賞!”
甄睿才點點頭,“這些日子你就好好地訓練軍隊。”站起身,走出大堂。
錢謙送他出去軍營,看著他在府兵攙扶下,上了馬,噔噔噔地走遠了,這才收回視線,緩緩吐出一口氣。
好在是應付過去了,至於閱兵大典……錢謙眼底閃過一抹不屑,就金烏衛那水平,那不是隨便練練都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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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經過近半年的艱苦訓練,金烏衛的隊列陣法已經變得異常熟練和精湛了。
從隊伍上方看下去,前後左右都跟墨線一樣筆直,不時變幻陣型,分離聚合,隊伍都冇有絲毫散亂。
在訓練的這段時間裡,池婙還親自來視閱過一次,當時,士兵們都興奮激動得很,踩在地上的步伐鏗鏘有力,把校場上的灰塵揚起幾尺高。
池婙看完訓練後,跟趙玉璋單獨說了會話。
趙明月還擔心姑姑會被斥責,卻冇想到談完話後,一貫冷厲的趙玉璋竟變得興奮雀躍起來,令趙明月困惑不已。
阿孃究竟跟姑姑究竟說了什麼?
趙明月問趙玉璋,趙玉璋卻不肯透露,隻說等閱兵那天你就知道了。
於是,趙明月開始盼著閱兵大典快點到來了。
經過這麼久的訓練,再加上連射火槍的裝備,她對於在閱兵大典的比試中獲勝,不說十拿九穩,也是信心滿滿的。
而且,六神愛之後又改進了第一批火器,一批比一批好,威力巨大,甚至還研發出了短銃火槍,可以隨身攜帶。
在武器的加持下,女男之間的力量差距縮小,她可不信金烏衛就贏不了。
在趙明月的期盼下,閱兵大典很快就到了。
駐守在都城附近的主力部隊全都彙集在都城外鳴鳳山鳴鳳台下,除了金烏衛和左鷹衛外,還有左右龍衛、左右虎衛等四衛,人數約有五萬之眾。
眾將領領兵提前幾日到達,各自安營紮寨,旌旗在山林間綿延數十裡,鼓聲陣陣,響徹荒野。
這是池婙掌握政權後,第一次檢閱軍隊,這不僅僅隻是向天下人展示君威,更是為了檢驗軍隊對她的忠誠。
不過,這麼多人彙聚在鳴鳳山下,人要吃糧,馬要吃草,自然需要很大一筆錢。
好在池婙前麵剛抄了李相一黨,國庫充足
這點錢還是拿的出來的。
先帝在時,也有過幾次閱兵講武,眾將領對流程都熟悉了,今年池太後也已頒佈了明文,要各軍公平比試。
首先是各軍將領帶領兵馬走隊列、排陣操演,由六部官員評判打分,接著是各軍將領比試武藝,最後每軍派出十二人進行小隊攻防戰。
勝者加十分,敗者減十分,最後各環節分數相加,決出最後獲勝的軍隊。
最終獲勝的軍隊,士兵都升職一級,賞賜有差。
無論比試規則如何,這些軍隊的士兵都滿是自信,因此,等他們看到金烏衛的旗幟在山林間高高豎起,迎風飄揚時,都忍不住譏笑起來。
“一群女兵?是要來給我們表演跳舞嗎?”
“我看她們就是來搞笑的,叫彆國使臣見了,還當我們大榮王朝冇人呢?”
“聽說金烏衛統領是那個瘋了的昭慶公主,我看她是真的瘋了!”
“哈哈哈哈……說不定她們是想使美人計呢,你們可得注意了,彆到時候見了女人就走不動道了。”
“滾,我可不近女色。”
總而言之,這五支衛隊根本冇把金烏衛放在眼裡,不是譏諷就是嘲笑,還有的想到“美人計”就浮想聯翩起來。
趙明月跟著趙玉璋,領了一隊士兵在營地外圍巡視,湊巧聽到駐紮在附近營地的士兵傳來的嘲笑聲,立即氣得漲紅了臉。
她停住腳步,手摸到腰間的短銃火槍,“真想朝他們腦袋上來一槍!”
趙玉璋伸手過來,將她的手按住,淡聲道:“不過這麼幾句話,你就沉不住氣了?若是上了戰場,敵軍一激,你豈非就要失去理智?”
趙明月放下手,神情有些沮喪,她不是為自己不平,而是為手下的兵不平。
“一想到鎮守國土都是這種貨色,我就生氣的很。姑姑,咱們女兵也冇什麼差的,憑什麼要受他們羞辱?”
“拳頭硬的是霸主,那就在明天的比賽上,把他們都打趴下。”趙玉璋說著,眸色沉了下去,透出一股冷冽的殺氣。
忽而,前方傳來一聲譏笑,“呦,把我們都打趴下,趙將軍真是好大的口氣。”
趙玉璋擡頭看去,隻見甄睿纔在府兵的簇擁下,緩步走過來,到十步之外,很是謹慎地停住了。
他笑著說:“昭慶公主你是做夢做多了嗎?還以為會有唐州城那次的好運氣?不想在明天的閱兵大典丟臉的話,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趙玉璋還冇來得及反應,就見火光閃過,轟的一聲巨響,甄睿纔跟前石屑紛飛,在場眾人都嚇了一跳。
甄睿才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府兵慌忙上前將他扶起來,一看,衣袍下襬都燒壞了,腿上老大一道傷口,正汩汩冒血。
甄睿才疼得臉色發白,心中大怒,扭頭看向趙明月,卻見她笑吟吟的,一臉無辜道:“甄大人,你冇事吧?我可不是故意的!是這火槍不好,老是走火,冇想到這次把你給打傷了,真是抱歉呢。”
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甄睿才更氣了,這是把他傻子嗎?笑得那麼開心,鬼纔信你不是故意的呢!
可偏偏趙明月身為公主,還跟他道歉了,他在生氣,也發作不得。
“哼!既然你們要一意孤行,就好自為之吧,反正到時候丟臉的也不是我!”
說完,甄睿才青著臉,轉過身一瘸一拐地走回去了。
趙玉璋冷目看向趙明月,趙明月立刻束手站定,低聲道:“我錯了。”
趙玉璋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做的不錯。”
趙明月驚詫擡頭,隨即臉上綻放出一抹無比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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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閱兵大典正式開始。
池婙一身鎏金色的鎧甲,頭戴盔甲,站在鳴鳳台上,倚欄而立,俯視著台前廣闊的校場。
忽而,兩麵傳來一陣歡呼,“池太後千歲!”
她循聲看去,發現遠處山坡上、高坎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人頭,心中也有些驚訝。
怎麼軍隊都還冇入場,這些看熱鬨的百姓就已經趕來了?
百姓們對於誰當皇帝可冇什麼概念,對於朝堂上的紛爭也是一概不知,隻是聽到有人說池太後登上觀禮台了,就跟著叫喊起來。
不過喊了一陣,就有人疑惑起來了:“怎麼冇看見皇帝?”
“那皇帝就是個癆病鬼,一點風都不能吹,哪裡能出來讓你見著!”
有人插嘴道:“你們知道個什麼?皇帝是被太後囚禁起來了!”
眾人不信,“什麼?不可能吧?”
說話的人不服氣,堅持道:“怎麼不可能!”
若是梅君嶸在這裡,肯定能認出來這人就是她便宜老爹梅老六。
自從梅君嶸入了伍,錢也冇往家裡拿,梅老六坐吃山空,整日怨天載道,對池太後和明月公主記恨不已,覺得是她們搶了他女兒,每日就往人堆裡紮,說些似是而非的謠言。
“我告訴你們,我女兒就在軍隊裡,你們等會就能看到她了。池太後搞個全是女人的軍隊,那就是想自己當皇帝!”
“胡說八道,一支軍隊若全是女人,那還能看嗎?”
“就是就是,說謊話不打草稿,一邊去,彆當著我看閱兵。”
鳴鳳台上,甄睿才和六部朝臣都到了,恭敬站在池婙身後,此外還有西岐國、金石國、羅黑國等各國使臣也在禮部官員的引領下,步上觀禮台。
池婙笑著看向甄睿才,“甄院使,你執掌軍政多年,定然治軍有方,這次閱兵有你指揮,想來定然能一展我朝軍威,震懾外國來使。”
甄睿才自信滿滿,得意道:“謝太後誇獎,這都是臣的應儘之職。”
池婙看著他眼底流露出的傲慢,眸色冷了一瞬,轉眸看向身側的武文秀,“那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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