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佛子跌下神壇，他卻要我替他收屍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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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的紅光映照在他臉上，給他蒼白的麵容添上了一絲詭異的暖色。

我伸出手，顫抖著，想要觸碰他的臉頰。

“印塵你醒醒你看看我”

“你不是說讓我來替你收屍嗎？我來了你起來啊”

他安靜地坐著，我把他抱進懷裡，他的身體很輕，輕得像一片羽毛。

“騙子你這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他的僧袍上，迅速暈開。

我以為的甜蜜攻略，我以為的雙向奔赴，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精心設計的獻祭。

“哈哈哈哈哈哈”

我抱著他冰冷的屍體，笑出了聲，笑得眼淚直流。

“圓滿？你管這個叫圓滿？”

我指著那行血字，歇斯底裡地質問他。

“你利用我，算計我，最後連一句喜歡都吝嗇於說，隻留下一句輕飄飄的勿念？印塵，你憑什麼覺得我不會念著你？你憑什麼覺得，我會讓你死得這麼安穩？”

方丈和幾個長老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林施主，節哀。”方丈的聲音裡帶著疲憊。

“節哀？他死了，你們是不是都很高興？你們憑什麼讓我節哀？”

“這是他的選擇。也是他的宿命。”

“宿命？”我冷笑，“好一個宿命！那我的宿命呢？我的宿命就是被你們選中，成為殺死他的那把刀嗎？”

冇有人回答我。

我慢慢地，鬆開了抱著他的手，讓他重新坐好。

“他還有什麼話留給我嗎？”

方丈從懷裡取出一封信，遞給我。

信封上冇有字。

我打開信，裡麵隻有一張薄薄的信紙。

依然是印塵的筆跡。

“林意晚，見字如麵。”

“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彆，以及，我曾對你做過的一切。”

“我知你聰慧，想必方丈已將一切告知於你。我無從辯解，亦不想辯解。利用是真，算計是真，給你帶去的傷害，亦是真。”

“我本是待死之人，是你蠻不講理地闖進了我晦暗的人生。你身上的鮮活與熱烈，是我從未見過的風景。”

“為你抄經，是希望佛祖能庇佑你，洗去我帶給你的所有晦氣。”

“那串星月菩提，是我盤了十年的隨身之物，沾染了我的氣息。若有邪祟近身，它或可為你抵擋一二。”

“信我，我從未覺得你噁心。相反，你是我短暫生命裡，唯一的色彩。”

“隻是，我給不了你任何迴應。我的愛，於你而言，是毒藥，是詛咒。”

“所以，忘了我吧。”

“忘了靈山寺，忘了印塵，開始你新的生活。你會遇到一個很好的人，他會給你我給不了的一切。”

“最後，替我活下去。”

信紙從我指尖滑落，飄落在地。

印塵，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你把我的人生攪得天翻地覆，然後告訴我，讓我忘了你？

你毀了我，然後讓我替你好好活著？

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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