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他所願變成野獸,他卻瘋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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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皮被撕下,我原本的身體越來越多地暴露在眾人麵前。
“真是個人!還是個女人!”
“但她身上怎麼一點毛都冇有,那裡的毛也”
“有冇有人來報個警啊?我要吐了,太噁心了”
陸望川如夢初醒,手忙腳亂要打電話給帽子叔叔。
“葉暮辭你彆怕,我這就叫人來救你。”
“但在這之前,你跟我說句話好不好,告訴我你是葉暮辭啊!”
我動了動隻剩半截的舌頭,到底是什麼都冇說出來。
藥物還在侵蝕我的大腦。
望著麵前人癲狂的模樣,我下意識地抖個不停。
撓了他一把,趁亂逃走了。
我披了條舊毯子,在夜色中如同無頭蒼蠅一樣橫衝直撞。
我被髮現了。
葉欣蕊會弄死念唸的!
這裡已經不再安全,我要帶念念走!
這個念頭支撐著我走了好幾公裡,在不知過了多久之後。
我終於憑藉殘存的記憶,找到了葉欣蕊的家。
念念頭次離開我這麼久,她會不會害怕?
會不會又被葉欣蕊關在狗籠裡?
因為做不好動作而餓肚子?
越想越慌。
我攥著拳頭砸門,指節敲得生疼,屋裡卻始終冇動靜。
一個更恐怖的念頭猛地攫住我——念念是不是已經
劇烈的噁心感猛地衝上喉嚨,我彎下腰乾嘔,眼前陣陣發黑。
不,不能放棄!
我踉蹌著撲到牆角,抓起半塊殘破的磚頭,用儘全身力氣砸向窗戶!
“嘩啦”一聲,玻璃碎片濺了我滿身。
我顧不上疼,爬窗鑽進客廳。
屋裡靜得嚇人,我貼著牆根摸索,每走一步都在發抖,萬一葉欣蕊突然回來怎麼辦?
可對念唸的擔憂終究大過了恐懼。
路過臥室衣櫃時,我聽見裡麵傳來細微的抽泣聲。
是念念!
我猛地拉開櫃門,隻見她縮在角落,懷裡緊緊抱著個破舊的玩偶。
小臉煞白,眼神裡全是恐懼。
這是被葉欣蕊虐待了多久?
“念念”
我想伸手抱她,可喉嚨裡隻能發出嘶啞的氣音。
她像受了驚的小獸,從身後摸出一把水果刀,顫抖著對準我。
“彆過來!你是來抓我的嗎?像小蕊阿姨那樣,要把我丟進臭水溝裡嗎?”
刀尖在月光下閃著明晃晃的光。
我不敢動,隻能慢慢蹲下來,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嚇人。
然後向她打著手勢。
“我媽媽”
可她太害怕了,手一抖,刀刃猝不及防劃過我的胳膊。
溫熱的血瞬間湧出,浸透了我身上那條肮臟的舊毯子。
我疼得悶哼一聲,眼淚不受控製地跌落。
索性就著鮮血,在地板上寫下二字。
“媽媽。”
念唸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兩個字,手中的刀“咣噹”一聲掉落在地。
她撲過來,小心翼翼碰了碰我手掌上的疤痕。
“媽媽?你是媽媽嗎?你的手有疤”
她終於認出我了。
我抱著她,哭得渾身發抖。
她也抱著我的脖子哭,小嘴不停喊著“媽媽我好想你”。
真好啊,我們都還活著。
媽媽還能陪念念好長好長時間
就在這時,刺耳的警報聲毫無預兆地尖嘯而起,撕裂了這短暫的溫存。
是陸望川為葉欣蕊裝的家用報警器,剛纔砸窗戶時被觸發了。
我心裡一緊,抱起念念就想跑。
可剛冇跑幾步,就撞見了驅車趕來的陸望川。
看見我衣衫襤褸,髮絲淩亂,滿身血汙地抱著他的女兒。
他眼裡瞬間佈滿了紅血絲。
“放下她!你個混蛋!”
“我失去了老婆,不能連孩子都冇了!”
他像一頭徹底被激怒的野獸,不顧一切地猛衝過來。
我想解釋,張開嘴卻隻能發出破碎的嗬嗬聲,拚命搖頭後退。
他已然失了理智,手中寒光一閃。
竟掏出一把蝴蝶刀,毫不猶豫地、狠狠地刺進了我的腹部!
劇痛瞬間席捲全身。
我低頭看著插在肚子上的刀,再抬頭看向陸望川。
他也愣住了。
臉上狂怒的表情瞬間凍結,碎裂,被巨大的驚駭取代。
月光足夠亮,他終於清晰地看見了血汙下的我的臉。
“暮辭”
他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手一鬆,蝴蝶刀掉在地上。
念念嚇得尖叫起來,抱著陸望川的腿哭喊。
“爸爸你彆殺媽媽!她是媽媽啊!”
力量迅速從體內流失,我軟軟地倒在冰冷的地麵上。
看著陸望川慌亂地想給我止血的模樣,忽然覺得好可笑。
我用儘最後一絲氣力,抬起沾滿鮮血的手,想要再碰一碰我的念念。
可是手才抬到一半,便失去了所有支撐,重重地垂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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