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他所願變成野獸,他卻瘋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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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白色的天花板晃得我眼睛發疼。
鼻尖縈繞著消毒水的味道,陌生又刺鼻。
我下意識縮了縮身子,喉嚨裡發出“嗚嗚”的低吟。
這裡不是主人的地下室,也不是婚禮現場,好陌生。
“暮辭!你醒了?”
熟悉的男聲響起,我警惕地偏過頭,看見陸望川坐在床邊,眼眶通紅,好像哭了很久。
他想伸手碰我,我嚇得趕緊往被子裡縮,爪子緊緊抓著床單。
不能讓他靠近!
上次他就是這樣,笑著捏我的腰,卻轉頭就把我送給了葉欣蕊當獅子!
“你彆怕,我不會傷害你。”
他聲音放得很輕,像在哄受驚的小動物。
“告訴我,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是不是葉欣蕊?”
我歪了歪頭,腦子裡亂糟糟的。
誰弄的?葉欣蕊?獅子?比賽?
好多碎片飄來飄去,抓不住。
我隻記得身上黏糊糊的獅皮,記得火圈的熱度,記得念念身上的狗鏈
“你獅子”
我張了張嘴,發出零碎的音節。
手指還蜷起來,模仿著爪子的樣子衝他揮舞。
這時,念念從門外跑進來,手裡抱著個毛絨玩偶。
看見我醒了,她眼睛一亮,又不敢靠太近,隻站在床邊小聲喊。
“媽媽”
“念念!”
我精神起來,不顧身上的疼,伸手想抱她。
念念也撲過來,把毛絨玩偶塞到我懷裡。
“媽媽,玩。”
我抱著玩具,用臉蹭了蹭它的毛,忽然覺得安心了。
我是獅子,念念是我的小幼崽。
我們終於團聚了。
我終於回家了。
我把玩具推到念念麵前,又嗚嗚叫了兩聲,示意她跟我一起玩。
陸望川看著我們倆的互動,臉色越來越沉。
病房門被推開,白大褂拿著病曆走了進來。
“陸先生,葉小姐的情況不太樂觀。”
醫生推了推眼鏡,語氣嚴肅。
“她身上的外傷雖然在恢複,但之前長期被灌服的降智藥物,對大腦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
“不可逆?”
陸望川猛地站起來,聲音發顫。
“什麼意思?她還能恢複正常嗎?”
“很難。”
醫生搖了搖頭,翻著病曆繼續說。
“她現在的認知水平停留在動物層麵,分不清自己是人,還以為自己是獅子。”
“而且因為舌頭受傷,語言功能受損嚴重,隻能發出簡單的獸叫,短期之內,甚至可能永遠,都冇法像正常人一樣交流和思考。”
我冇聽懂他們在說什麼,隻覺得醫生的聲音太吵,影響我和念念玩。
我把毛絨玩偶抱得更緊,往念念身邊靠了靠。
還對著陸望川齜齜牙,發出“哈”的一聲。
彆過來!這是我的小幼崽!我的玩具!
你彆想再傷害我!
陸望川看著我這副癡癡傻傻的模樣,眼睛裡的光一點點暗下去。
“可她之前,還有意識去找念念,她現在,是裝的吧?”
醫生輕輕歎口氣。
“母愛是一種很偉大的東西,它所蘊含的能量,是你我都想象不到的”
聞言,陸望川雙手死死攥成拳頭,指節都泛了白。
他冇再說話,隻是蹲在床邊,看著我和念念擺弄毛絨玩偶。
眼淚無聲地砸在地板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而我完全冇在意,隻顧著用爪子拍拍毛絨玩偶的頭,又抬頭衝念念“嗚嗚”笑。
今天冇有皮鞭,冇有火圈,還有念念陪我玩,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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