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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憶後和大男主係統搶奪氣運 心中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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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妄念

隨知許回家一路朝柴房跑,當的推開柴房的門,素來冷靜的聲音有些顫抖,“小芙蓉?”

範令璋五花大綁的靠在牆邊,嘴裡被塞了厚厚的帕子,見隨知許來了,瞪大眼睛,眼神中飽含委屈。

隨知許上去取下帕子,低頭給他鬆綁。

“娘子,這廝擅闖丞相府被當場逮捕,大人和家命我們好生看守。”門口的人攔不住隨知許,訕訕道。

“無事,我們解決就好,與你們無關。”

“是是是,那小的就先退下了。”

見那人一溜煙跑沒影,柴房裡如今隻剩下她與範令璋。

隨知許低頭給他解綁,沒有開口,她還沒想好怎麼處理她和範令璋之間的關係。

“阿靈。”

他聲音很輕,可隨知許聽得見,捱得這般近,又怎麼會聽不見呢。

“嗯。”沉默幾息,隨知許還是吭了一聲。

“裴家的事解決好了嗎?”

隨知許把麻繩扔到一邊,道,“明日開堂,基本上好了。”

明日公堂對簿,確認裴家清白乃是盧家陷害之後纔算真正結束。

“你……”

兩人同時開口,雙眸對視。

落魄的他反而出水芙蓉,清麗素雅,飄散在額頭的碎發加上出塵的容貌給人仙氣飄飄之感,難以冒犯。

隨知許替他拂開碎發,聲音有些不自然,“你先說吧。”

“我,我不知道說什麼。七月七我一直在等你,可你在忙。我不知道你在忙什麼,也不知道你在哪裡,我聯係不上你。”範令璋低下頭,虛虛靠在隨知許肩頭上。

“我有些不高興,昨天喝多了酒,爬牆被抓了。”

隨知許敲他的頭,語氣嚴肅,“誰讓你爬牆的,隨家的人沒有砍你幾刀都是命大。”

“唔。”範令璋順勢抱住隨知許,骨節分明的手把人抱進自己懷中,寬大的肩膀籠罩住她。

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脖頸,範令璋哼哼唧唧,聲調上揚,又回到了做生意時張揚明媚的範東家。

“你回來就好。”

濃烈的茉莉花飄散在二人之間,隨知許最近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一直沒有佩戴香囊,猛然聞到,已然有些恍若隔世。

算了,月齡有句話說的對,走一步看一步,不要想那麼多了。

至少現在比一開始好,記憶的邊緣也算是有了根莖的荷葉,有了可以依靠的地方。

她有了家,不再是世間隨意飄蕩的浮萍。

她的身邊不再是荒蕪一片。

身後傳來“扣扣”地敲門聲

“少主。”

隨知許回頭,“濮陽郎君?”

她從範令璋懷裡起來,起身麵向他,聽見他笑眯眯道,“家主請您和這位誤闖的郎君一同過去。老師剛好回來,和家主一同在正堂。”

透過隨知許淡黃色的披帛,範令璋與濮陽愷對視,藕荷色的圓領更襯得他像水中芙蓉。

他眉眼上挑,囂張肆意的模樣讓濮陽愷微微皺眉,他不明白少主從哪裡認識的雲來樓東家。

此人比性情古怪的戲郎君和單純的楚郎君更不好對付,少主對他似乎太縱容了。

“走吧。”隨知許拉起範令璋,越過了門口的濮陽愷。

叢瀾站在正堂大廳來回徘徊,隨赫看不下去讓他好生坐下。

“坐不下,一點都坐不下,那廝居然敢跑到家門口來了,我真是給他臉了。小愷不好嗎?溫柔體貼,隨家的事他也清楚,不比外頭那個強?”叢瀾越說越氣,乾脆坐在椅子上。

今天怎麼這麼熱?

“寬心。”隨赫輕抿茶水,“她還小,以前一直在道觀,沒見過幾個郎君,這很正常。”

她平靜自然,並不為此事著急。反倒叢瀾坐在椅子上悶悶不樂,自己家的白菜回了沒多久,範令璋一直標榜自己深愛過世的娘子,現在纏在阿許身邊能是什麼好東西。

“阿孃。”隨知許進門走到隨赫身邊。

隨赫麵帶微笑整了整隨知許身上有些掉落的披帛,語氣溫柔,“天這麼熱,怎麼不讓丹紅給你撐傘?”

隨知許左右看看身上的衣服,對上隨赫溫柔的目光,語氣軟了些許,“我沒讓丹紅跟著,她自己跑去找柳綠玩了。”

“嗯,丹紅做事利落但玩心也大,不過柳綠管著出不了事。”隨赫掃了一眼進門的範令璋。

“範東家不容易,從我家牆頭爬過來居然沒傷到。”隨赫聲音很淡,無悲無喜,並沒有商賈身份的鄙薄,更多的是一家之主的漠視。

“隨家主安,叢相安。”

“家主,老師。”

範令璋和濮陽愷一同行禮,叢瀾不輕不淡地吭了一聲。

“是某失禮,請家主恕罪。”範令璋態度擺的端正。

隨赫看了一眼,輕輕應下,“以後莫要找錯路了。”

範令璋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身子僵持住,緩慢立正。

臉上明媚的笑意僵住,隨赫的態度很明顯,不愧是掌權多年的家主,溫柔刀,刀刀見血。

“阿孃,我以後再和你說。”隨知許扯了扯隨赫的衣袖。

隨赫見狀笑了笑,“那麼緊張做什麼,夜深了而已,加上你醉酒,情有可原。”

“阿許去送送範郎君吧,等你回來家裡有些事情。”隨赫微微歎氣,將隨知許的手往外遞了遞。

叢瀾扭過臉,眼不見心不煩。

隨知許微微頷首,走到範令璋麵前,“我送你出去。”

範令璋點點頭,握住她的手,叢瀾蹭的一下站起來,目光定格在他們相牽的手上。

隨知許注意到,扭頭疑惑地看向叢瀾,叢瀾被她看到啞口無言,收到隨赫的眼神又默默坐下。

她看了叢瀾幾眼,又轉過頭送範令璋離開。

濮陽愷站在叢瀾身側,靜靜看著隨知許送他,臨走之前,雙方又對視上。

範令璋緊握隨知許的手,她覺得有些緊,但沒說什麼,由他去了。

送到門口,她道,“過幾日我會去公堂上,你好好管你的酒樓。”

她覺得範令璋最近玩物喪誌,一點都沒有管他的酒樓。總是黏著她,就算他會做生意,保不齊也會傾家蕩產。

“去乾點正事。”隨知許點點頭,很認可自己的說法,“我也要乾正事。”

“胡姬酒肆怎麼樣?”隨知許還記得司馬顯手下葉娘子開的酒肆。

“放心,過一陣就有好訊息了。”範令璋寬大的手包裹住她的手,他有些高興,眼睛眯起來。

隨知許突然想到,微微顰眉,隻是道,“阿耶阿孃的話,你不要放心上,有點複雜,以後再說吧。”

如果範令璋能自己替她幻想出好的解決方法就好了。

她不是很想解釋如何從阿靈成為了隨知許,她自己都不清楚。

察覺到隨知許異樣的波動,範令璋將額頭與她的相抵,“我知道啦,我是個很大方的人,不會放在心上。”

“你要注意安全。”範令璋貼近她的耳邊小聲道,“我安插在天闕樓的人手最近來信,過一段時間能送出來一封有關樓中的完整資訊,或許對你有用。”

隨知許桃花眸中閃過詫異,沒想到範令璋竟然能把人手安插進去。她小幅度點頭,“小心一點,他……他該是知道我的。但在他的印象中你與現在的我並不相識。你當心一點,他,他也有些不好說。”

範令璋最後抱住她,很快又鬆開,彷彿最後的留戀,又彷彿捨不得停下,否則他再也走不了。

“我走了。”範令璋朝她揮手,腰間的玉佩叮叮當當的發出聲響,他真的從上到下都吵得很。

隨知許呆了兩秒,環視四周而後轉身離去。

“阿孃,阿耶。”

“回來了,送他那裡需要那麼多時間。”叢瀾嘀嘀咕咕,言語中有明顯的不滿。

他又怎麼了?

阿耶不一般隻有在阿孃麵前奇奇怪怪的嗎?

隨知許歎了一口氣,似有似無的,很快隨著風飄走了。

桃花樹下那株風情萬種的草怎麼跑到她這邊張牙舞爪。

真是不解。

隨赫坐在椅子上,平靜的麵龐下泛起波瀾,“荊州傳來訊息,你舅舅他過世了。”

隨知許下意識問,“誰?”

等她意識過來有些恍惚,她很久沒有聽到過關於隨山的訊息了。

身份的異變讓她不能很快反應過來,她現在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司馬顯而不是隨山,表妹隨成玉的父親。

隨山的死亡和隨知許也有一部分關係,隨成玉安排在荊州醫家寮的人險些暴露時,是隨知許通過丹紅遮掩過去。

雖然隨知許不清楚為什麼隨成玉會恨她的父親,甚至要他的命,那似乎是一段並不愉快的過去。

她不說,隨知許自然不會詢問。

時間長了,隨知許早就忘記了隨山,印象裡的舅舅逐漸削薄,幻化成了司馬顯的身影。

“成玉和你其他兩位表哥會回荊州奔喪,我和你姨母也會回去。”隨赫眼眸中有一抹化不開的悲傷。

隨知許垂下眸,反正她沒感覺,隨山一開始阻攔她回家,後麵還給她留下戲玉紹和戲玉珍這對麻煩,她還嫌隨山死得痛快呢。

“阿孃要去多久呢?”

“從長安到荊州料理你舅舅的喪事,再趕回長安,少說要兩個月了。”

“或許還能趕上程知節和明意的成親。”

是的,隨山在她這裡還不如徐明意和程知節重要。

好在隨赫沒有懷疑,或者說是無心在意,她的眉眼嵌上了憂愁,是隨知許沒有接觸過的姐弟之情。

隨成玉一早得知,在隨赫和叢瀾哭哭啼啼一頓後假裝暈了過去,聽聞隨知許來看她,悠悠轉醒。

環視一圈,聲音虛弱,“表姐來了。”

隨知許坐在她床邊,耷拉腦袋的小杏花,她上手撫摸,寬慰道,“醫家寮有丹紅的同門,你不必擔心,他們會處理好。”

隨成玉躺在床上,將手舉起,透過五指的縫隙去看透過窗欞的碎金陽光。

“我的心中妄念居然有一天成了真的。”

“真是不可思議。”

耳畔落下隨成玉重重的歎息聲,“他殺了我的阿孃。”

“什麼?”隨知許快速回想的隨成玉的姨娘,“她竟然不是你的親生母親。”

“嗯,她命不好,原來是崔娘子身邊的侍女,被他收做姨娘有了我。”

“崔娘子不喜她,汙衊她偷盜,我的阿孃不足以讓他不敬嫡妻,他賜了她二十杖。”

“二十杖不足夠要她的命,卻足以給她帶來一場高熱,沒人給她治病,她就這麼去了。一點聲響都沒有,就連我也很快交給了姨娘。”

“看吧,如此單薄的文字竟然就是她的一生了。”

隨知許望向她的眼,悲傷,哀怨,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自責與內疚。

“或許還要加上一句,她生我的時候不容易。”

“她不識字也不懂得醫術,崔娘子給她補品,她就真以為是為她好,生我的時候艱難,差點連同我一起去了,她命大,人還活著,不過再也不能生育了。”

隨知許不會安慰人,隻好輕輕將人攬在懷中,“歇會吧。”

“他是一切罪惡的源泉,最可恨的人不是崔娘子而是占有了她又將她隨意拋棄的他,他對姨娘也是。困在小小的四方天地裡,直到死。現在他也是了,至少我護住了姨娘。”

隨成玉將自己埋進隨知許懷中,她不善言辭,隻能一次又一次地用肢體語言去寬慰她,展現自己的作用。

表妹的妄念實現了,那她的妄念呢,她的舅舅——司馬顯。

麵向她的還有更加虛無的背後。

所有探索的未知都將成為她妄念實現的困境。

她慶幸自己能夠看見可愛小杏花的妄念實現,同時期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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