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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憶後和大男主係統搶奪氣運 恨海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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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恨海情天

同樣在三月初八,程知節終於把徐明意帶回家。

程知節手撫上徐明意的臉,好在趕上了,當晚從劉家回來那一刻,他就在籌劃拉下劉家。

不用多想,不需要過程,一定和劉家脫不了乾係。

程知節順著寧妍和隨知許查案,找個理由心安理得的見她。

一切都是他的錯,沒有人能體會程知節得知徐明意中毒時的萬念俱灰。

明日便是徐明意的頭七了。

一切都是他……程知節握緊手心,指甲掐進肉裡血跡斑斑,程知節卻感受不到痛。

他把頭埋進徐明意肩窩,傷痛堵不上心上的破洞。

早知如此,當初應該讓她離開。

牆下相見後,徐明意開始在程知節的莊子上生活,莊頭的妻子為人和善很喜歡徐明意,不用程知節多吩咐悉心照料,便對她很上心。

程知節有時覺得神奇,這麼大一個人不見了,安遠伯府莊子上的人都沒看見。

見徐明意狼吐虎咽的吃,腦袋都快埋進碗裡,他嘴角扯出一個微笑,很冷,像嘲諷。

徐明意眨眼,沒太理解什麼意思。

程知節閉上眼,不想看見她,他做了無比愚蠢的選擇,把無比愚蠢的人領回來。

徐明意笑起來,程知節讓人領回來後,下麵的人自覺把徐明意收拾好,換上長安城時興的衣裙,但她穿起來空蕩蕩的。

出現在程知節麵前時,他慶幸,好在有點長安貴女的樣子,可惜太瘦了,風一刮能吹沒。

徐明意腸胃傷了,長年吃不上飯,饑一頓飽一頓,飽一頓都是徐明意偶爾偷跑出來找東西吃,果子,兔子,野菜……

能下嘴的,頂飽的,徐明意都吃過。

長此以往,就壞了。程知節剛把她領回來,沒過多久有人報徐明意病了,一次性吃太多引起身體不適。

程知節得知時簡直不可思議,他到底為什麼把她弄回來。

他敲敲桌麵,“細嚼慢嚥,我教過你的,你不想生病對嗎?生病就要吃藥了,你不是嫌棄它苦。”

徐明意睜大眼睛搖頭,清秀的臉上眼睛格外動人,天真無邪,看起來格外純粹。

程知節笑了,或許因為眼睛吧。

“好好吃飯,一會去我書房念書。”程知節沒想到徐明意除了簡單的字還認得,其他一點不會,記得字都不錯了。

大字不識,程知節想起來就頭疼,安遠伯怎麼養的人,扔在莊子上真就一點不管了。

徐明意挎著小臉,一臉悲憤的吃飯,程知節無奈,語氣溫和下來,“你已經十六了,終歸要回長安,不能什麼都不會。”

徐明意吃完飯隻好和程知節去書房念書,教個人而已,程知節把她當做政務之外的放鬆。

日子一天天過下去,程知節並不經常過來,輪到休沐才會來的這裡。

“你是從長安城過來的嗎?”徐明意一直在等他,見他來了,主動湊到他身邊。

“怎麼,你想問誰?”程知節目光定格在她拽住他的一截衣袖,到底沒有鬆開。

“我,我想問我的母親她過的怎麼樣?”

她在期望什麼?徐明意不知道,近乎本能的發問,九年了,都要第十年了。

“老樣子,安遠伯留戀花樓長安城中無人不曉,明娘子深居簡出應當和從前一樣,下回我會幫你打探一下。”

程知節終究軟下心,她年紀小,還沒有像長安小娘子們一樣讀書識字,九年裡靠著意誌活下去已經很厲害了。

程知節欣賞他養出來的成果,徐明意臉上多了一些肉,看起來更漂亮了,像一株潔白無瑕的梔子花,站在一邊靜靜散發香氣引人折腰。

距離徐明意十六歲生辰愈發的近,接近年底,她的生辰來了。

程知節知道徐明意七歲之後沒有人給她過生辰,當天晚上從城中出來給她發了煙火。

太衝動了,接近年關,政務繁忙,他很少來莊子上,還是在晚上,這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煙花在空中盛開,繽紛絢爛,姹紫嫣紅十分耀眼。

劈裡啪啦的聲音與程知節後悔的心聲相印,他真是乾了一件蠢事,他現在應該立刻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回去。

“謝謝你。”

煙火下程知節對上徐明意的視線,梔子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

程知節連忙後退,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留下,天色已晚,城門不一定趕到回去。

還有,梔子花的香粉很適合她。

翻了年,徐明意待程知節更親近了,或許是因為程知節給她過了生辰。

“你可以帶我回去嗎?”書房裡程知節剛教考完徐明意的課業,徐明意清脆的聲音悄然響起。

“我可以派你莊子上的人去問問安遠伯府。”

“我的莊子?是指我從前待的地方嗎?我不要!為什麼不是你?”徐明意抿起嘴,拉起程知節的衣袖。

程知節放下手上的書,把衣袖輕輕從徐明意手中拿出。

“明意,我最近待你太好,好到讓你無法無天了嗎?”依舊溫柔,像對著不聽話的孩子,程知節靜靜看著她。

徐明意手足無措,“對,對不起……我……”

我隻是……

話沒說完,淚一滴一滴滴落在程知節手心,滾燙的溫度刺激了程知節。

他閉上眼,片刻,拿出帕子淡定給徐明意擦拭臉上的淚珠。

“好了,不哭了。”程知節受不了她哭,養大孩子真是不容易,哭起來自己心也會痛。

“我說過在不可以外說你和我有關係,你忘了嗎?”程知節頓了頓,敗下陣來,“至少現在不可以。”

程知節自認不是善人,他養出來的人沒道理拱手讓人。

徐明意低下頭,悶聲道,“我知道了。我不打擾你了,你繼續忙吧。”

徐明意不纏著他了,程知節皺皺眉,小娘子總是有自己的心思,程知節選擇尊重。

徐明意坐在院子裡的藤椅上,時不時搖一下,枝頭的雪沒有化開,有一點落在徐明意脖頸處激了一下。

她隻好離開,坐在其他地方。

見到程知節第一麵,她就知道他們很不一樣,她在偷盜,一種無恥行徑還被主人家抓個現成。

她七歲之前學到的到如今所剩無幾的知識,告訴她這是萬分羞恥的。

程知節是個好人,他沒有追究她的過錯,還好心的給她飯吃,教她念書,給她過生辰……

是她貪心,她是個不好的人,貪心不足,自私自利,可她一定要去長安,她要回去!

徐明意不斷把條形的帕子環繞翻轉。

她隻是不甘心,她想去看看那個人,那個十月懷胎生下她的人。

程知節把她當做學生啊,怎麼辦,她應該怎麼辦。

第十年了……

他隻是把你當學生……

兩種情緒不斷在腦海裡拉扯,徐明意蹲在地上,淚珠埋進胸口,她死死咬住唇,不敢發出聲音。

“對不起程知節……”她沒有選擇,從七年前到莊子就沒有選擇了。

程知節臨走時見徐明意眼眶發紅,心中猜測徐明意躲在某個小角落裡哭嘁嘁,可他還是走了。

現在以他的名義去接近長安城裡“名聲顯赫”的安遠伯,實在不妥。

程知節轉身就走,徐明意哭的可憐,他也不能動搖。

開春徐明意換了春衫後,程知節才繼續過來,徐明意知道程知節在躲她,心上麻麻的,還有些酸酸脹脹的,她不知道下一次程知節什麼時候回來,或者再也不來了。

夜裡,徐明意把程知節留下,“今晚是我做的飯,你留下來嘗嘗好不好。”

徐明意眼神帶著懇求,楚楚可憐,程知節又想起了臨走時徐明意發紅的眼眶,他答應了。

徐明意溫了酒給自己壯膽,小心翼翼的上菜,坐在程知節身邊。

“我敬你一杯,多謝你不追究我的過錯,教我識字,還給我過生辰。”

昏黃的燈光下,程知節瞧見徐明意發紅的眼,順從的喝下去。

席上徐明意一直給程知節夾菜,自己吃的反而很少。

徐明意攥緊手心,她還是怕,程知節拒絕她怎麼辦,他是不是再也不來了,那她就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她心一橫,喝下一杯酒,起身貼上程知節的唇。

她特意換了新的衣裳,胸口繡有大片梔子花,裙擺上花枝纏繞,走動間搖曳生姿。

徐明意勾住程知節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笨拙的親吻。

徐明意睜眼去看,對上程知節平靜的眼望向她,心酸澀的要命,她閉上眼,手上顫顫巍巍的。

衣裳掉落。

她伸手去解程知節的腰帶。

程知節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望進徐明意心裡,徐明意忍不住抓緊程知節的胳膊。

程知節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說,歎息認命抱起徐明意,走到床邊,拉下紗幔。

徐明意纏了程知節一個月,向程知節開口幫忙,程知節一如既往的對上她的視線。

徐明意的心很慌,她攬住程知節的脖子,額頭抵住程知節的額頭,衝程知節撒嬌。

“你幫幫我好不好,除了你沒有人幫我了,我隻有你了程知節,知節哥哥,夫子,阿兄……”

徐明意磨著程知節,等到程知節開口擔心後才放心的暈了過去。

榻上程知節撫摸徐明意的發絲,他隻是害怕她又在某個小角落裡咬著帕子哭,小娘子是水做的,他不喜歡她兩眼汪汪的樣子。

程知節揉了揉發緊的眉,又將徐明意攬進懷裡,直到梔子花的氣息包裹住他,閉上眼沉沉睡去。

程知節答應徐明意後,一直尋找機會,一週後,程知節主動請求協力長公主道觀參拜一事,他找了完美的理由搪塞武安侯,一切都很順利。

程知節適當在長公主麵前上眼色,若有若無提到徐明意在莊子上的人悲慘生活,長公主老神在在,打趣程知節,他滿口應下。

程知節知道長公主和聖上關係甚好,聖上當年與貴妃之事她看在眼裡,最是心疼不是相守的愛人,多年來湊成不少婚事。

程知節當然不愛徐明意,他隻是不想徐明意再哭了。

長公主見到養的圓潤金貴的徐明意,大笑。

那一刻,程知節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地裡。

長公主活了多年自然知道,不會暴露程知節和徐明意的關係,隻說徐明意和自己投緣,在身邊養了幾天,安遠伯自然而然就把徐明意風風光光的迎回去。

歸家的日子並不好。

她以為她是恨的,手放在明娘子纖細的脖頸上,可悲的是她發現她居然還是愛她的。

哈哈哈……

愛之深,恨之切,太恨又太愛。

明娘子和多年前一樣貌美,楚楚可憐的模樣比徐明意更甚,一顰一笑都帶有憐惜之意。

安遠伯偶爾顧念徐明意是借長公主名義回來而忍氣吞聲。

徐明意把安遠伯的後院全都收拾好,明娘子居然怪她,怪她害她和安遠伯起了爭執。

徐明意不理解,為什麼每一次明娘子都選擇安遠伯而不是她。

安遠伯和徐明意大吵大鬨怪她把小妾趕出去,怪明娘子不會教,徐明意下意識維護明娘子,事後卻被她關進屋子裡。

無數次在徐明意記憶裡上演的場景,莊子上的人都是如此,不給她飯吃,怕她鬨事就把她關起來,沒有水也沒有飯。

她枯坐在角落裡看著天變明又變暗。

程知節到的時候又看見徐明意縮在角落裡。

“你不是想回家嗎?怎麼搞的如此狼狽。”程知節把她拽起來。

徐明意不語,程知節猜她沒吃飯,從懷裡拿出糕點,“先吃一點墊一墊,你腸胃不好,不吃飯又要生病了,咱們不吃藥好不好。”

安遠伯的質問她沒哭,明娘子把她關起來她沒哭,一天沒水沒飯她也沒哭,程知節深夜抱著糕點來,給她說好不好,她卻想哭了,她抱住程知節,靠在他懷裡,小聲地抽噎

“我不要呆在這裡,不要被鎖起來。”

程知節抱住她,暗自歎氣,還是哭了。

程知節覺得她想起來以前不好的事,沒有打擾她,靜靜抱了她一宿。

上早朝,他必須離開,離開前他在桌上留下字條,以免徐明意擔心。

程知節堂伯堂叔家有姊妹,他接著由頭給徐明意安排了一張請帖參加宴會,不出兩天徐明意就出來了。

徐明意與明娘子對峙,她還是捨不得,最終放開明娘子的脖頸,任由明娘子躲在一旁,一臉恐懼的望向她。

她突然很想笑,徐明意真的笑出聲,笑自己可悲,也笑自己可憐,笑自己愚鈍,早早就該明白的事,一次兩次永遠不長記性。

徐明意不再理會明娘子,收拾好自己等著去參加宴會。

她遇上了劉禧,名滿長安的貴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和程知節更是青梅竹馬,金童玉女,他們之間的婚約更是從很久就定下的。

大齊女子成親多在十八十九,他們會早早定下婚約然後留下女兒三到四年的時間表示對女兒的重視以及籌備嫁衣和嫁妝。

換句話說,劉禧比徐明意大一歲,十八歲了,她和程知節快成親了。

徐明意看著眼前的劉禧,一臉柔和滿臉都是對這場婚姻的期待。

她無措的後退,她其實清楚今日這場宴會上很少有人對她莊子上的事不好奇,她的知識都是程知節教的,比其他人長年累月的學識太少了。

長安城的小娘子們隻是不明說,陰陽怪氣問她這樣的人怎麼得了長公主的青睞,徐明意隻說不知道,獲得對方好一陣無語。

徐明意隻是笑,笑意淺淺,對方也不好再難為徐明意。

劉禧劉娘子,程知節的未婚妻說話更厲害,好奇她怎麼和長公主有關係,問她有沒有婚事,長公主是不是想給她指婚,現場的人都好奇,眾所眾知長公主喜歡當紅娘,而且成就的良緣不少。

劉禧的話把徐明意捧成了這場宴會的中心,徐明意隻好搖頭,她能說什麼,她還沒出口劉禧就先說了她和程知節的婚事,徐明意敢入長安,無論如何說不出第二個人。

“不會是因為你在莊子上長大什麼都不懂,長公主也不好意思把長安的郎君們介紹給你吧。”

“誰不知道安遠伯什麼樣?落魄的伯府,還不如沒有呢。”

劉禧站在人群中央,不屑的看她,很快,但徐明意察覺到了,是她知道什麼嗎?

徐明意啞口無言,默默低頭,她不知道程知節有未婚妻的。

如果知道,她不會……

可惜不是,所有都發生了。

徐明意甚至不知道後麵怎麼結束的,隻聽見裴國公,尚書和大理寺的娘子們來了。

“你們又在乾什麼?欺淩弱小?又是你劉禧,你難道就喜歡……”

徐明意淚眼朦朧,耳邊跟著發懵,什麼都沒聽清,什麼也看不見,她隻能一直道謝,這樣不堪的樣子也很失禮節,是她的錯。

徐明意在侍女春朝的攙扶下回府,春朝擔心她,徐明意注意到了,可娘子都沒有辦法,她一個小小的侍女又能怎麼樣?

徐明意躺在床上,長安真是遍地富貴,如同她這樣的地上泥怎麼能,怎麼能回來。

徐明意好恨,好恨安遠伯,她躺在床上埋在被子裡,沒有人能看見她的狼狽了。

要是沒有所謂的父親就好了,有了他,沒有了妹妹,沒有了阿孃……

徐明意忘記不了十年前的一切,妹妹在她懷裡漸漸涼的,當年燭台為什麼沒有砸死他。

他要是死了,阿孃隻有她了,是不是不會把她送走,她可以和其他的娘子一樣讀書交友,不會和程知節糾纏,不會落到現在這個樣子。

淚水留在枕頭上,沁出濕意,她做了第一次,不怕第二次。

過了一天,徐明意收拾好自己,帶上帷幕去藥鋪買了砒霜,程知節給了她銀子,有錢能使鬼推磨,徐明意給的錢夠多,藥鋪主家甚至沒有問徐明意要乾什麼。

徐明意回到伯府,盤算安遠伯如何喝下砒霜,他整日迷戀花樓,回家隻會在書房不會回正院,徐明意決定把它下到書房的茶壺裡,計劃還沒實施就被得知訊息剛來的程知節攔下來。

“你來做什麼?”徐明意不想看見他,連連後退。

程知節直直把徐明意手上的砒霜奪走。

“你做什麼?你還給我!你憑什麼管我?”徐明意伸手勾程知節手上的藥。

程知節少言,“等我處理,我會讓你全身而退。”

徐明意愣住了,程知節沒有多說,隻是讓她再等等,他會處理好。

徐明意從這裡開始恨他,恨他來的不夠早,恨他待她太好,好的太淺薄,太無能為力。

徐明意閉上眼,程知節離開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等待,此後徐明意經曆了很多次等待。

程知節解決好他和劉禧的婚約轉身不顧程夫人和武安侯的反對執意求娶徐明意。

徐明意說不上什麼感覺,程知節讓她再等等,等到成親之後,他說不希望安遠伯影響他們的婚事。

徐明意等了,她懷疑身邊有程知節的眼線,不然為什麼她做什麼程知節都知道。

徐明意不明白程知節為什麼娶她,她已經不是剛進長安的徐明意了,她懂得更多,比如程劉兩家的利益,程知節和劉禧的少年情誼。

她想到了更多,生辰那日程知節淡漠的眼,不斷望向長安城的宮門,第一次拒絕她回京,不斷強調他和她之間不要向外人提及。

他和她哪裡有關係,她勾|引他他都很冷靜,最後不耐煩纔回應她。

她是他的學生,不夠好的學生,程知節為什麼要娶她?劉娘子看起來好像知道了,宴會上她不會提及的那麼明顯,是不是她說身份太尷尬了。

伯府再落魄也有爵位,侯府在伯府之上一級,納她為妾太低,娶她為妻太高。

從知道程知節和劉禧的婚約開始,徐明意就想結束了,她打算毒殺安遠伯,實在不行她可以和他一起死,偏偏程知節說會給她一個全身而退對方法,娶她是方法嗎?

徐明意的心好像被掏空了,她順從地按照程知節的安排走下去,去參加他老師家女郎的及笄禮。

順他去拜訪老師,按照他的意思去山海書院讀書。

或許他的安排是對的,她意外結識了其他幾位娘子。

在孤立無援的長安,她身邊似乎有了陪伴。

程夫人不喜她,大婚之前依舊安排劉禧和他相見,他還是和她們走了。

她又不確定了。

聽著明娘子說了無數次的柔弱恭順後出嫁了,嫁進了程家。

徐明意現在隻想要安遠伯的命,程知節讓她在等等,等她誕下侯府下一代,坐穩世家宗婦的位子,她就不用依靠母家。

徐明意很想笑,她的母家能依靠什麼,她從來都沒有啊。

程知節發現婚後徐明意的話越來越少了,程夫人時常刁難她,他做主取消徐明意的請安,為了補償徐明意給了她一件鋪子,哄她,“沒有中饋就先沒有吧,你先那這個練練手,不用太操勞,等你誕下子嗣,位置穩固,中饋會在你手裡。”

徐明意不想聽見他說話,她低頭沉默,不去回他。

程知節沒說時候,徐明意覺得他變得好忙,比以前還要忙,以前在莊子上他看她的頻率比現在好多了。

徐明意又笑了笑,不一樣了,處境不一樣了。

沒有了請安,程夫人本來不滿徐明意之後更加不滿。程知節的政敵,看徐明意不爽的人很多,隻要徐明意出門,他們有各種方法收拾徐明意。

徐明意栽過一兩次之後通通報複回去,程夫人不會管她,劉夫人和劉娘子更是高高在上的,三個人搭著戲台子唱戲,徐明意覺得很沒意思,漸漸不出門了。

程知節忙的陣子過去了,他們之間的爭吵開始變多。

“明意,你是我的娘子這一點不會變,請你在等一下,過段時間就好了,我們之後還有餘生可以相守。”

程知節第一次表達自己的情愫,他去握她的手,“明意我最近很忙,無暇顧及你的課業,你自己好好學習好不好?”

徐明意不懂,她好煩,好累,避開他的手縮在床角歇斯底裡,“你不懂我的處境,看不見我的哀怨,隻是一味地,一味地把你意願強加到我的身上。”

“我不稀罕做什麼世子夫人,不稀罕世家宗婦!我要的隻有他的命,你不懂,你永遠都不懂,你在乎名聲,在乎官位,你妄圖把我肮臟的過去洗的一乾二淨,把我偽造成一個完美無瑕的世家夫人。”

“可我不是,我不善女工,不通詩書,不過勉強識字,你嫌我粗鄙不堪,卻偏要把我拉到和你一樣的高位。”

程知節歎息,他想下一次和徐明意溝通,可是永遠都沒有下一次。

他懊悔自己做的不夠好,朝堂他永爭功績,試圖改善他和徐明意的處境。

還是不夠。

他們又一次爭吵,雙向的爭吵。

“自私自利!你從來隻有你自己罷了!不要說是為了以後,我不聽你那些可笑的謊言!”徐明意把枕頭甩到程知節身上,趕他走。

特殊的字眼徹底激怒程知節,他扔開徐明意拋來枕頭,喊到,“難道你不是?你有在乎過我嗎?你的所有,你的謀劃,你的安排,你的情誼!你有給我過我嗎!”

“你在乎的誰?你在乎的是個把你扔在莊子上不管不顧的親娘!無論她如何放棄你,你總像一條狗一樣舔過去。徐明意你有點人樣,你是不是忘了,是我!是我給了你一頓飯,養活你!是我把你從莊子上弄出來。”

“閉嘴!你有那麼好心嗎?滿腦子算計與利益,披層人皮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少把自己說的和聖人一樣。”

“你主動送上門我為何不收?”

“我勾/引你又怎樣?你自持霽月風光,名門公子。還不是和愚蠢卑劣的我顛鸞倒鳳,這難道不夠下賤嗎?!”

“愚蠢卑劣?很有自知之明,你做事全憑衝動,絲毫不考慮後果,你想過嗎?毒殺親父,還是當朝伯爺你考慮有後果嗎?”

“你的母親那麼愛他,她能給他下絕嗣藥,不過是為了他隻有她的孩子,你隻是湊巧是她的孩子。她能為他把你扔莊子上,你殺了他,你猜她會不會恨你!”

徐明意再也忍受不了,不甘與痛苦交織,側身一記耳光甩向程知節。

清脆響聲在程知節臉頰成就霸業,程知節神情冷下來,握住徐明意伸來的手,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徐明意手心。

梔子花清幽的花香從徐明意手上飄到程知節鼻尖,緊繃的眉頭漸漸放鬆下來。

徐明意見他一直抓著手不放,用力向後拽,沒拽動,一股酥酥麻麻的濕熱感讓徐明意從尾椎骨開始發麻,不出三息席捲全身。

她有些站不穩,跌落在程知節懷中,程知節骨節分明的手順勢懷抱住徐明意纖細的腰肢,緊緊扣入懷。

程知節笑出聲來,“娘子喜歡打我嗎?”

“瘋子,放開我!看不上我就滾!愚蠢卑劣?哈?你言而無信,枉為君子!”

徐明意又給他臉上來了一下,徐明意滿意了,左右對稱。

整個人陰陽怪氣,擡頭挑釁程知節,“喜歡啊,我讓你喜歡。”

程知節很淡定,換隻手抱腰,另外的手握住徐明意的手腕,把埋進徐明意的肩窩。

她從哪裡學到的喜歡打人?

算了,打兩下而已,是他口不擇言了,程知節打馬遊街曾見過娘子打郎君,郎君甘之如飴轉身去哄娘子,他和徐明意之間也是如此。

“聽聞範家珠寶樓多了一批藍寶石製成的西域首飾。”

“郎君我錯了,你疼不疼啊。”徐明意不跟錢過不去,變臉迅速,小意溫柔。

“沒事。”

“你給我買好不好,我想要。”程知節放開徐明意的手腕,張開手臂,一下子抱住投懷送抱的徐明意。

“以後不能再說那些話了。”程知節攬住清香的小梔子。

“我再也不說了,嗚嗚嗚。”徐明意靠在程知節懷裡,眼睛平靜無波。

都是為了錢。

徐明意已經知道了程知節手握安遠伯欺壓寡婦,私發份子錢的證據,徐明意眼底閃過冷意,佯裝溫順的窩在程知節懷裡。

難得的溫馨,徐明意跟程知節說,“我把冬梅放在彆處了,最近她讓我不快,我不想看見她。”

“好。”程知節現在沒有什麼不應徐明意,徐明意哼唧兩聲,又鑽到程知節懷裡,程知節眼尾上挑,輕輕撫摸徐明意的發絲。

春朝早走了。她膽子太小,對她對十分上心,徐明意早早的把她安排出去,安遠伯府她尚且困難,不用說武安侯府了。

秋果最近很不安分,徐明意默默觀察她,沒關係,最後都會解決的,吃裡扒外的白眼狼,不記得是誰把她從賭鬼的阿耶手裡救出來的。

年關,程知節又升官了,三品銀青光祿大夫,是個虛職,聖上念他年紀輕,打算先放一陣再正式給程知節實職。

程知節有空和徐明意膩歪在一起。

程知節纏著她,徐明意煩都煩死了,明麵上依舊是滿心都是程知節的娘子,尤其外麵全是流言蜚語。

明娘子特意叮囑她生個孩子,為什麼都要她生下子嗣就好了。

程知節是,母親也是,甚至她是為了郎君,而不是我。

娘子柔順乖巧,偶爾有些小脾氣,張牙舞爪屬實可愛。

程知節收拾好朝堂政務,上床把熟睡的徐明意攬進懷裡,可以處理他們之間的障礙了,處理掉他們,他和明意之間一定會長長久久。

長長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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