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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憶後和大男主係統搶奪氣運 廟堂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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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廟堂之高

滿堂白幡,隨風而動,隨赫一身喪服站在隨程棺材之前上香。

阿兄你放心,我定會成就一番大業。

讓隨家出世!

縷縷香煙繚繞在隨赫身旁,她的身後是牛鬼蛇神,每一個人都在貪圖少主的位子。

靈堂之前隨程的父親,隨家現任家主發令,隨程之妹隨赫繼任少主之位。

此言一出,靈堂前炸開了鍋,紛紛指責隨赫。

“她一個娘子怎麼繼任少主的位子,將來她還要成為家主嗎?”

“家族試煉她如何通過?”

“家主糊塗啊,從古至今咱們隨家就沒有娘子繼承的先例!”

……

眾人議論紛紛,家主冷哼一聲,“此事就這麼定了,莫要多言!”

他手中握緊梳篦,他的一生喪妻喪兒,貴為家主一生霸業未就。

隨家隱於塵,外視若圭璋,內實已槁壤。整日推崇自己是世家大族,離荊州外頭誰還記得隨家?

他拚儘全力給隨程迎娶榮陽鄭氏娘子也隻過是旁支嫡出而已。

再這樣下去,不出百年,世間如何還有隨家存在!

與其如此不如賭一把,賭他的兒郎為隨家留下的火種。

隨赫推行出世,在家主的扶持下已不可擋之勢。

她創立仙家寮,希望神仙能夠庇佑那群沒有父母的可憐孩子以及命運挫折的娘子,希望他們此後可以平安順遂,得上天眷顧。

也希望“仙”之一字可以如同阿兄一樣看著她,保佑她。

她的性子越發沉穩,出世創立仙家寮一舉,隨赫藉此機會利用文人推崇隨家風骨。

一時之間,荊州隨家風雲四起,暗中隨赫和家主推波助瀾,荊州隨家名聲大噪。

可是不夠,隨赫清楚這都是一時的,荊州隨家從來沒有站在權力中心。

隨赫野心勃勃,她將目光放在了都城長安。

與此同時,鄭娘子月份到了,懷孕期間荊州事忙,隨赫每每拖著疲憊的身子去看望她。

鄭娘子打趣她當了少主變成了大忙人,可她心底是憂愁的,孕中多思,郎君離世,一樁樁一件件壓在她的心頭。

產房內她拉住隨赫的手,“我不行了,你替我照顧好這個孩子……我撐不住了……”

“你堅持住,已經看見孩子的頭了,馬上就出來了。”

鄭娘子搖頭,“我……我堅持不住了。”

她額頭汗珠淋漓,隨赫一邊給她擦汗,一邊握住她的手,“不行!你堅持住,你想想這個孩子,想想阿兄,阿兄走了,你也要走了,他豈不是成為了孤兒了?”

“我……”

“你堅持下去!”

日升月落,鄭娘子生下一個男嬰,她抱著給隨赫看,“你看他長得和郎君像不像?”

“像,很像。”

熟悉的眉眼,隨赫彆看眼,強忍住淚水,七年的時間太短了,短的一眨眼過去,他的孩子都已經出生。

隨家主過來看了一眼,沒說話,留下一塊他早就準備好的玉佩。

隨赫認出來是新做墨家寮的寮主令,隨家在她的指導下建立仙家寮,家主便想把從前老舊的規矩物件改改,從前醫家寮養海東青,他揮手把或扔給了仙家寮。

她撿回來的人參差不齊,楚非玄有練武天賦,夏晚有學醫的天賦,剩下的人有的有,有的平平常常,家主直接讓他們去養鳥,不能在家吃白飯。

家主留下玉佩很快走了,隨赫望向他的背影,隨家很少有人知道隨程喜愛機關術,身為少主,他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要做好,不能有太多的雜念,哪怕是墨家寮的機關術。

耳邊鄭娘子溫柔的聲音輕輕哄孩子入睡,她低下頭眼中閃過不明的思緒。

不出半年,隨家主病逝,隨赫繼任家主之位,入京一事刻不容緩,她壓下做亂的族老,金秋九月開始啟程。

“阿姐一定要去嗎?”隨家門口,隨山問她。

“你為隨家做的已經夠多了,我們像從前一樣相依為命不好嗎?”

“小山,我必須去做。”隨赫眼神堅定,“我已經不單單是我了,家主之任意味著我要擔起更多的責任。”

“我當年剛來隨家之時你就要走,兩年間你把你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仙家寮身上,你眼裡心裡還有我這個弟弟嗎?”隨山拉住隨赫的手厲聲問道。

“明明我纔是你的弟弟,你為什麼不要在乎那些不相乾的人?!”

“小山!”隨赫滿臉不讚同,“你學的書,學究講授你的道理你一句沒聽嗎?”

“阿姐……”隨山放下她的手,對上隨赫失望的眼神。

“我和你一起去行不行?”

“你才十四歲,長安波橘雲詭也是能去的。”

終究是自己的弟弟,隨赫把手放在他頭上,“等你再長大一些,在家你和小黎要好好的,知道嗎?長大了就不要總是打架了。”

隨赫和其他人告彆,踏上馬車後透過車簾向他們揮手,“你們放心!”

鄭娘子:“路上注意安全!我們在家等你。”

隨山躲在人群之中,不去看她,等馬車下山看不見後,他又忍不住上前去尋找。

馬車上週娘子替隨赫按摩,“郎君年紀小,和家主聚少離多總歸是不捨的。”

“小黎就不會,她知道我要做的事很重要。”

周娘子沒有說話,隨赫擺擺手,“趕緊走吧,他一個人冷靜下去就好了。”

隨赫一路波折,遭遇兩次刺殺,幸虧她隨行的兵家寮的人多。

剛剛接任少主位子的時候就有,那時候家主還在,他雷霆大怒,此後她的日子安穩不少,不料現在又有了。

隨赫垂眸,真是不安分。

“娘子,前麵好像有個破廟!”

隨赫捂住肩膀,拉住周娘子的走,“走!”

走進去才發現破廟大殿有一堆燃燒的草墩,可四周無人。

來人從外麵走進,兵家寮圍在隨赫四周,保持警惕。

“凡事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吧?”

來人挑起眉峰,一臉戲謔。

隨赫捂住手上的肩膀,“原是郎君的點的火,一切都是誤會。”

隨赫賴著不走,含笑看著他,他拿著手上乾草往火裡添。

平靜的夜隻有劈裡啪啦的火柴聲四起。

“郎君姓甚名誰?也要前往長安的嗎?”

他淡淡瞟了她一眼,“符明光。”

“明光是個好名字。”

無人回應,隨赫有些尷尬,“看郎君的扮相,可是此次進京趕考的書生?”

“嗯。”

“我名喚隨赫,是荊州人士。”

他依舊淡淡應了一聲,看樣子應該不計較剛才之事。

“娘子,您該換藥了。”

隨赫點點頭,礙於他是郎君,隻好到破舊的佛像後麵換藥。

本以為意外相遇,此後幾人竟然一路同行,漸漸地符明光話多了起來。

“快到長安了。”她轉頭對符明光道。

先前的馬車因為刺殺支離破碎,隨赫又重新弄了一輛。

“我合理懷疑你是為了我的馬車。”隨赫在外騎馬對裡麵道。

符明光靠在馬車上默不作聲,以做回應。

隨赫:“……”

要不是看在他文采好,值得拉攏為隨家做事,她纔不慣著。

“哼。”

符明光聽見外麵她的輕哼聲,他意味不明地掀開車簾一角,微垂著眼打量她。

他極輕地笑了一聲,聽著有些許冰冷。

仔細分辨好似有難以捉摸的高興。

他重新仰回去,大搖大擺地在車廂裡坐著,簡直把這當做自己的馬車。

“家主,發現快死的一個人。”兵家寮的人出現在隨赫身邊。

“哪裡?”

人命勝天,隨赫心底有一絲為隨程積德的念頭,她策馬檢視。

馬蹄停在他的麵前,他趴在地上依稀可以看出他是位郎君,衣服臟亂,書篋也擱置在一旁,亂七八糟的,飄落出的幾張紙上字型清雋,可能是他所抄。

隨赫伸手放在他鼻間,氣息微弱,“還有氣,把醫家寮的人叫來。”

隨赫讓人把他擡上馬車,符明光嚇得連連後退。

“你把他弄車上……”

“生死攸關,你少點事。”

符明光啞口無言,氣笑了。

客棧內,大廳中,符明光計較剛才的事,坐在隨赫的對麵一句不言,冷冷地看著她。

隨赫語氣溫和,耐心哄他,“到了長安我給你買新衣服,再忍忍,馬上就到了。”

“哼,你是有什麼把人往自己身邊撿的癖好嗎?心真大,也不怕撿到壞人。”

“壞不壞的再說,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在我麵前。”

“那個……娘子?”

隨赫兩人轉頭,他的身形和符明光差不多,衣服正好。

雪白的衣衫,嘴角含笑,桃花眼彎成月牙,妖異十足,雪白的衣服硬生生讓他穿出風情萬種的姿態,他的目光落在隨赫的身上,目光灼灼,帶著幾分討好的模樣,讓人憐惜。

對上他的桃花眼,隨赫眼神軟了下來,“吃飯吧。”

符明光:“切——”

隨赫下頭,有些恍惚,但她的阿兄已經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走到隨赫麵前,“在下叢瀾,此次前往長安參加科考,不幸餓暈在路上,幸得娘子所救,在下無以為報,願……”

“停停停,吃你飯去,一會再餓暈了。”

符明光放下筷子,一臉不耐煩。

叢瀾無措地看著隨赫,她左看右看,一臉疑惑,“你們怎麼了?”

“還不吃飯嗎?要涼了。”

隨赫拿起桌上的包子啃,叼在嘴裡,一手一個給他們。

叢瀾謝過隨赫,坐在她另一旁,剛好與符明光對視。

對麵的不知名東西,簡直不堪入目。

兩個人的共同看法。

隨家家主比少主要忙很多,從前先家主在世會替隨赫處理一部分,如今重任全落在隨赫一個人身上。

“阿周,再去整理一份長安世家的資訊,尤其是皇子們母家的勢力。”

宣紙在隨赫手上翻閱,她進入長安之後更是要謹慎行事,絕不能不知情的情況下捲入皇權紛爭。

叢瀾就像當初的符明光,自然而然的留下了,符明光冷臉陰陽怪氣,但在叢瀾拿出自己做的詩文之後,未發一言。

臨近長安,隨赫讓他們兩個坐一輛馬車,她有些搞不清楚為什麼他們兩個總是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尤其是他們明明想法一致,偏偏要鬨一陣。

他們不是惺惺相惜,而是同則不繼。

隨赫無奈,繼續在外騎馬,行至長安郊外樹林,兵家寮突然擋在隨赫身前。

“家主!有情況。”

隨赫擡眸,對方口中操持著典型的土匪話術,她顰起眉,心中猜忌,難道又是隨家的人?

隨家的事不該牽連到旁人。

“你們先走。”

“你在說什麼?”

符明光語氣異常古怪,但馬車的車夫隻聽從隨赫的命令,掉轉車頭就往相反的方向跑。

“攔住他們!”

土匪試圖將隨赫一行人團團包圍,兵家寮橫劍身前,很快與盜相搏。

馬車上的符明光情緒激動,對馬車外的周娘子厲聲道,“你們不應該率先讓她離開嗎?”

“隨家眾人聽從家主命令,家主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周娘子表情擔憂,可還是按照隨赫的命令列事。

“家主身邊的護衛受隨家精心培養,哪怕是那些難纏族老派來的人,我們一路都過來了。沒道理在長安門口倒下,我們先在不遠處等會。”

叢瀾開口勸他,“符兄安心,相處多日隨家主心有鴻鵠,你應當相信她的。我們暫且等待,半刻鐘後,若是沒有訊息,我們可繞道尋求城門護衛尋求救援。”

符明光坐回去,攥緊手心,胸膛不斷起伏,難以遏製自己的情緒,他一拳敲在車壁上。

叢瀾不停拔窗探頭,焦急萬分。

凜冬的風冷冽刺骨,刮在叢瀾的臉上,他視線挪到厚實的衣袖上,從前的冬,他從未體驗過這樣的溫暖。

他無父無母,吃百家飯長大,冬日的衣裳皆是街坊領居的饋贈,他已經很知足了。

長大後他的臉招來很多是非,有男有女。他貧困無根基,起初他抱有幻想他們是欣賞自己文采,經曆幾次死裡逃脫後不在抱有幻想,通過秋闈後他便啟程長安。

幸而家鄉與長安不算太遠,否則他恐怕餓死在半道上,都等不到隨赫救他。

隨娘子一定要平安。

過了許久,他瞧見遠處的身影,身子探出窗,“那是不是娘子?”

隨赫策馬而來,在遠處吆喝他們,“走啦。”

周娘子眼睛刷得一下亮起來,催促車夫。

“娘子!”

“放心我沒事,這次隻是普通土匪。”

隨赫好笑地看她眼淚汪汪,輕聲安慰。

“我這不是來接你了。”

這次,那從前呢?

叢瀾和符明光腦海中浮現同樣的問題,隨赫臉上笑意溫婉,看不出一絲一毫其他的情緒。

臨近年關,隨赫斥巨資買下房子後,逐漸開始忙碌起來。

她周轉在世家大族之間,她初入長安,她的身份,她的性彆,在長安掀起巨大的波瀾。

隨赫並非算無一策,她有一陣子被他們當做猴耍。

他們根本沒有把她當回事,麵上親親切切,心底依舊鄙視她,身為一個娘子不待在閨中安心嫁人,膽大包天的沾染家主之位。

他們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期待有一天她從這個位置上滾下去。

她偏不。

接任家主之位後,她性情越發沉穩溫和,就像隨程一樣,但她骨子裡依舊是平城那個膽大包天心生不滿就討伐所有人的隨赫。

放榜之後,叢瀾和符明光赫然榜上有名,殿試過後符明光榮得狀元,叢瀾榮得探花。

兩人同時跑來找隨赫報喜,與之而來的訊息傳到隨赫耳中。

太子快不行了。

太子作為此次的監考官,在監考過程中當眾吐血,考試過後,長安便有很多謠言。

聖上和皇後派遣太醫院所有的太醫到達東宮救急。

殿試過程中據叢瀾二人回憶,聖上神情嚴肅,欽定三人之後,跟著太監匆忙離開。

聖上路過叢瀾,他聽見事關太子,低下頭未敢多聽。

隨赫若有所思,半月後宮中傳來訊息,太子薨。

聖上病重,由太子胞弟淮王和皇後監國。

隨赫還得知了一個訊息,山海山長悲痛欲絕加上人到耄耋之年,嗚呼過世。

他膝下隻有一個女郎名喚倪醉藍,如今身陷囹圄。

她或許可以從此入手。

她約見倪醉藍,為其提供人才與錢財,扶持倪醉藍坐穩山長之位並大改書院規格,廣納娘子入學。

加上皇後大力支援,一時之間隨赫名聲大噪。

而叢瀾和符明光留京任職,三個人終有機會聚在一起。

“本家主終於也算是在長安立足,揚眉吐氣!”隨赫仰頭喝酒。

叢瀾今日特意穿了新做的廣袖衣裳,重新梳整發型,找出最好看的姿勢對準隨赫。

“恭喜我們家主。”

“恭喜。”

“你們放心,本家主絕不虧待麾下。”

符明光翻了個白眼,“沒錯,你轉手就把我扔進山海書院了,這件事兒必須有我的功勞。”

“虧待不了,虧待不了你。”

隨赫嗬嗬傻笑,她有些醉了,嘴裡重複著不虧待他們,周娘子見狀要把她扶走,她卻嚷嚷著還要喝。

叢瀾低頭,眼底劃過失望。

符明光見他這般模樣陰陽怪氣,“你瞧瞧你,你居然奢望她現在心中有情愛,今天從頭到腳打扮的花裡胡哨的,她看你一眼嗎?”

“符明光!”

“呀,生氣了?她身為隨家家主,她的婚事勢必要權衡利弊,你現在的地位如何配得上她?”

符明光搖晃手中的酒杯,舉頭望月,發覺長安的月亮也沒有那麼圓,還是故鄉的月亮更好。

叢瀾被他氣得說不出話,獨自坐在椅子上生悶氣,喝悶酒。

心中盤算自己到底何時才能配得上隨赫。

他嘗試給娘子送花,嘗試給她做吃食,他私下練習了無數遍,最後成品好不容易覺得是符合她的口味的。

可是她也沒吃兩口,全身都撲在隨家身上。

叢瀾對月憂愁,他到底怎麼樣纔可以俘獲娘子的心啊?

叢瀾心中滿是情愛,為了隨赫拚命往上爬。

符明光私下也在忙碌自己的事情,隨赫見他們沒有不務正業,繼續著手將隨家擡上一個檔次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突然有一天符明光入獄。

隨赫也是頭一次知道,符明光是女兒身,她從前隻知符明光為家報仇,他偶爾會提起父親母親,家中兄長,言語飽含悲涼。

她鋃鐺入獄,隨赫每日都在疏通人脈,可王家勢大,大理寺水泄不通,隨赫甚至都沒有見她的機會。

隨赫仰在書房的椅子上歎息,他鄉遇知己,將近一年的相處時光,她怎能不擔心?

王家是否對符明光動用私刑?她在獄中可好?她如此單薄的身子骨能夠承受得住大理寺牢獄之苦嗎?

“你先吃點東西吧。”

叢瀾端來飯菜,隨赫心中煩悶,看見飯菜更是反胃,揮揮手,表示自己吃不下。

“符兄,不,符娘子一定有轉圜的餘地,她也不會希望你傷她自己的身子的。”

得知符明光是女郎,叢瀾心底有一些微不可查的高興,他從前一直擔心她對隨赫有企圖,是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口中還總是陰陽怪氣,叢瀾對她感官甚是不妙。

如今她入獄,叢瀾心情複雜,希望她能趕緊出來,大理寺那豈是人能待的地方。

“我再試試,一定還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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