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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正德帝 第452章 君臣共籌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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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聖訓,臣定當鏤骨銘心,永以為戒!”

徐光祚再次躬身,心中稍定,看來陛下暫無深究舊事之意。他趁機抬眼,極快地偷覷了一眼禦容。皇帝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徐光祚暗忖:陛下還宮五年,看這心誌愈見剛毅,對朝局掌控之慾,遠非以前。此番召見,斷非僅為訓誡。

果然,皇帝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平淡,卻直指核心:“今日召卿前來,非為敘舊,亦非苛責過往。乃是為一件關乎社稷根本的要務。”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如電,掃過徐光祚的臉,“京衛武學,荒廢久矣!”

這六個字,如同重錘,猛地敲在徐光祚心上!“京衛武學荒廢久矣!”

刹那間,之前所有的疑惑、忐忑似乎都找到了出口。

原先皇帝就動過改革京衛武學的念頭,被閣臣勸阻了而已。皇帝自打登基便欲重振武備,有著收回軍權的心思,朝野皆知。然軍權要害,盤根錯節,勳貴、文臣、內宦乃至邊鎮將門,無不矚目。

要不然也不會封自己為什麼大將軍朱壽,因為隻有這樣纔可以對軍隊進行具體乾涉,還能過一把大將軍的癮。

這京衛武學,由來已久了。

建文四年始置京衛武學,永樂中罷,正統六年複設。後漸置各衛武軍,設官如儒學之製。

京衛武學,教授一人,從九品;訓導一人。衛武學,教授一人;訓導二人或一人。

掌教京衛、各衛幼官及應襲舍人與武生,以待科舉、武舉、會舉,而聽於兵部。其無武學者,凡諸武生則隸儒學。

英宗正統六年三月,禦史朱鑒上《請開設京衛武學疏》,乞令成國公朱勇等揀選到弓馬慣熟幼官一百員,銓選教官訓教《曆代臣鑒》及《武經》等書……又該本官推訪到曾經戰陳勇敢當先都指揮、指揮、千百戶等官紀廣等五十一員……訓導楊義等六員,前去行在前軍都督府兩旁空屋內,各另立學分教……計議在京亦合開設武學,頒降印信,立學規之典,興武舉之科,議官製,定員名,訪保學問淵源者以總其綱,學術醇正者以分其目。自公、侯、伯、都督以下等官應襲兒男及敦敏英俊幼官,選送武學,習讀《曆代臣鑒》等書,講明《武經》《孫》《吳》等法。每年一小比,三年一大比。如有弓馬慣熟,兵法精通,智謀宏遠,文武雙全者,量加升賞,錄名聽用。

同年五月壬寅,英宗下旨:開設京衛武學,除教授一員,訓導六員。

地址就在前軍都督府兩旁空屋內。“其堂名:明倫,六齋名:居仁、由義、崇禮、弘智、惇信、勸忠。”

正統七年四月,複設南京京衛武學。

六月,因擇址新建京衛武學不利,時任工部左侍郎王巹等人受到英宗處罰。

因為“巹等欲暫留舊學,俟擇地改創。上怒,命錦衣衛逮巹等鞫問。至是,釋之,仍住俸二月。”

但是這京衛武學也不是一帆風順的。

景泰三年五月,景泰皇帝以學員不足為藉口,裁撤京衛武學。“朝廷以學舍分賜太監王瑾及錦衣衛百戶唐興,遂革之。”

天順二年十月,國子監學正閻禹錫曾上疏請求複設京衛武學,未見下文。直到天順八年十一月,明憲宗才下旨複設京衛武學。

時武學廢久矣。刑科給事中金紳請複設以育將才。於是,以太平侯張軏舊第為武學。以南京國子監助教閻禹錫為國子監監丞,掌學事。

京衛武學複設,導致太平侯張瑾賜第被收回;接踵而至是為張軏等人殘害的於謙昭雪平反;繼而革去張瑾等人爵位。

期間京衛武學,賜予王瑾、唐興等人,再賜第於張氏父子。如今複設京衛武學於此,大有完璧歸趙的意味。

如今皇帝重提京衛武學,這.....分明是為了進一步收回軍權做準備。

徐光祚強行壓下翻騰的心緒,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凝重與痛心,沉聲道:“陛下明鑒萬裡!臣…臣雖蟄居陋巷,然此等關乎國朝武運根本之事,亦時有風聞入耳,每每思之,痛心疾首!祖宗設立武學,本為儲養將才,振勵戎行。”

朱厚照歎道:“是啊,可是武學之中,教習懈怠,生員良莠不齊,更有甚者,竟以匠戶、雜役子弟充數,虛糜國帑,貽誤戎機。”

徐光祚立馬順著皇帝的話接著道:“如此,天子親軍之威儀何存?此乃動搖國本之禍!臣思之痛心疾首。”

他一邊說,一邊敏銳地觀察著皇帝的反應。隻見朱厚照眼神專注,聽他說到“虛糜國帑,貽誤戎機”、“動搖國本”時,嘴角甚至微微向下抿緊,顯是深以為然。

“痛心疾首?”

皇帝重複了一句,語氣聽不出褒貶,目光卻釘在徐光祚臉上,“定國公既知其弊,深以為憂。那依卿之見,此等積弊,症結何在?又當如何整飭?”

這是考問了!徐光祚精神一振,知道戲肉來了。他略作沉吟,彷彿在整理思緒,實則字字句句早已在心底盤桓多時:“陛下垂詢,臣鬥膽直言。武學之弊,首在名實不副,權責不清!”

他聲音清晰起來,帶著武將的斬釘截鐵,“其一,提督、監管之職,或委於部院文臣,彼輩雖通經義,然不諳韜略,不明行伍,以治文書之法管束武生,無異於緣木求魚!更有甚者,視武學為晉身之階,安置私人,侵吞錢糧,致使綱紀廢弛。”

把鍋甩到文官上去,反正與勳貴無關。

“其二,”

徐光祚繼續道,“生員遴選,弊端叢生。舊製,當以勳臣、戚畹及軍中忠勇有功子弟為基乾。然今多被勢豪之家,以錢財、人情鑽營頂替。彼等膏粱子弟,豈知兵戈之險、甲冑之勞?入武學不過為掛名避役,混個出身。此輩充斥其間,真正有勇力、通曉戰陣的良家子、軍戶才俊,反被拒之門外!此乃捨本逐末,自毀長城!”

這番話,既強調了勳貴子弟的“正統性”,又點出了選拔不公的現狀,更將自己擺在了維護“良家子”、“軍戶才俊”利益的立場上,顯得大公無私。

“其三,教習不力。武學所授,本當以騎射、兵法、陣圖、火器操演為要務。然臣聞現今武學,竟效仿國子監,大講朱子章句,令武生埋首故紙堆,於弓馬戰陣反生疏懈怠!更有教習,屍位素餐,自身武藝荒疏,如何能教人?此等教習,多是文臣薦舉,隻圖清閒體麵,全無振作之心!”

他再次將矛頭對準了文官對武學教育權的侵蝕。當然把宦官摘了出去。

魏彬、陳敬見此默默點了個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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