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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後隊友們都成了大佬?! 第30章 董事長你來了心虛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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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在向日葵花田裡瀰漫,帶著陽光烘烤葉片和泥土的暖烘烘氣息。

黑金似的花盤沉甸甸地低垂著,飽滿的籽粒在陽光下排列得整齊又誘人。

白熙盯著其中一株出神。

忽然,他伸出手,乾脆利落地“哢吧”一聲,折斷了那株向日葵碩大的花盤。

徐若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愣,有些愕然地看著他。

看白熙熟練地用手指摳下幾粒飽滿的葵花籽,放在門牙上一嗑,“哢嚓”一聲,兩片深褐色的殼應聲而開。

“愣著乾嘛?”白熙揚了揚手裡分量不輕的花盤,陽光落在他挑染的像煙花炸開一般的冰藍色髮梢上,跳躍著細碎的光,“我種這個就是為了嗑瓜子啊!”

徐若羽看著他那理所當然又帶著點小得意的表情,無奈地搖搖頭,嘴角卻控製不住地向上揚起,最終化作一聲釋然的輕笑。

他學著白熙的樣子也挑了一株飽滿的花盤折斷,兩人就這樣肩並肩坐在茂盛的橙子樹下,背靠著身後那片生機勃勃的金色花海,有一搭冇一搭地嗑著瓜子。

“這十年你變化可真大啊。”

“哪裡……”

“哪裡都變了啊,變帥了,變成熟了,還變得更招人喜歡了哈哈哈。”

陽光透過樹縫暖融融地曬著脊背,微風拂過花田,帶來沙沙的輕響……他們有一搭冇一搭的說這話,周圍是嗑瓜子的細碎聲響和偶爾吹過的風聲。

白熙的身體終究還冇完全恢複元氣,冇過一會兒一陣熟悉的的疲憊感就捲土重來,眼皮也開始打架。

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角沁出一點生理性的水光。

“困了?”

徐若羽立刻察覺。

白熙揉揉眼睛,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嗯,有點頂不住了。”

“走吧,”徐若羽利落地把兩人手裡啃了一半的花盤放在旁邊乾淨的石頭上,扶著他站起身,“我帶你回去休息。”

……

主臥空調開到涼爽的二十二度,機身發出微不可察的嗡鳴。

沖澡,吹乾頭髮。

穿了白色居家t恤的徐若羽從冰箱裡拿出一瓶葡萄汽水遞給白熙,玻璃瓶身沁出薄薄的水霧,握在手裡冰涼舒爽。

白熙貪婪地喝了一大口,酸甜冰涼的汽水裹挾著細密的氣泡滑過喉嚨,驅散了最後一點燥熱,“舒服……”

他滿足地喟歎一聲,踢掉拖鞋飛撲進柔軟的水波紋大床裡,順便拉過夏涼被蓋到腰間。

旁邊徐若羽的目光一直落在白熙臉上,帶著一種失而複得後生怕再次弄丟的專注,靠坐在床邊安靜地描摹著他的眉眼、鼻梁,還有微微泛白的嘴唇。

白熙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皮沉重得打架,但還是從被子裡伸出一條胳膊,懶洋洋地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聲音含混:

“看我乾嘛?睡啊……喏,胳膊給你當枕頭。”

徐若羽順從躺下,小心翼翼地將頭枕在白熙伸出的手臂上。

白熙另一條胳膊自然地環過來,鬆鬆地搭在他的腰側,像小時候無數個夜晚那樣,將他圈進一個安全的領地。

“乖,睡吧。”

白熙的聲音已經低得幾不可聞,帶著濃濃的睡意,下巴蹭了蹭徐若羽柔軟的發頂。

徐若羽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瞬,隨即徹底放鬆下來,將自己埋進這久違的溫暖懷抱裡。

耳畔響起均勻的呼吸,鼻尖縈繞著青檸沐浴露和香皂混合的味道。

十年輾轉難眠的夜,彷彿在這一下午終於找到了歸處。

“叮叮叮叮叮——”

可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安逸僅僅維持了不到三分鐘就被刺耳的手機鈴聲打斷。

徐若羽的身體瞬間繃緊,儘量不驚動白熙小心地抽出身子,接著飛快抓起床頭櫃上震個不停的手機。

螢幕上跳動著副教練的名字,他皺眉,起身走到臥室外的客廳接通。

“喂?徐教練!實在對不起!打擾您休息了!”

電話那頭副教練的聲音充滿焦灼和歉意,“訓練營這邊出事了!青訓生那邊幾個刺頭不服管,跟教練組頂起來,差點動手!”

“現場有點失控,我實在壓不住場子了……能不能請您……”

徐若羽下意識地回頭看向臥室門口,白熙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正靠在門框上,揉著惺忪的睡眼看著他,臉上冇什麼被打擾的不悅,隻有理解。

“吵醒你了?”

低聲問。

白熙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無所謂地朝他擺擺手:“去吧去吧,工作要緊。”

放心,他又補充道:“我保證哪兒都,真的,困死了,你走我就去睡覺。”

徐若羽看著,又看看電話那頭火燒眉毛的催促,最終隻得妥協,對著“好,我馬上過去。”

他掛斷電話,冰箱裡有吃的,餓了就自己拿,但是要熱一熱,吃太涼點外賣,不會的發訊息問我……我儘快回來。”

“知道了。”

白熙笑著答應。

徐若羽換完衣服一步三回頭地走到玄關換鞋,直到大門“哢噠”一聲輕輕關上,隔絕了他最後擔憂的一瞥……

白熙長長舒了口氣,整個人鬆懈下來,重新倒回柔軟的被褥裡。

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變了,熾烈的陽光被溫柔的暮色取代,橙紅色的霞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潑灑進來,給室內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暖融融的金邊。

白熙擁著被子坐起身,發了一會兒呆,混沌的思緒才慢慢回籠。

他抓過床頭櫃上充著電的舊手機,螢幕解鎖,未讀資訊提示燈閃爍不停。

【小濤:哥你那邊怎麼樣?出院了嗎?安全不?】

白熙回覆:【已出院,安全得很,在徐教練家貓著呢,彆擔心。】

毛小濤幾乎是秒回:【太好了哥!韓秘書給我在公司騰了間臨時宿舍,環境還行,讓我這段時間就住公司,安全第一!你安心養著!有事叫我!】

白熙看著資訊,心頭一暖:【好,你也注意安全。】

接著是房管小柔發來的好幾條關心:【熙熙你還好嗎?看到新聞嚇死了!那些人太壞了!你身體怎麼樣?我們都好想你!![大哭][大哭]】

白熙嘴角彎了彎,指尖敲擊回覆:【冇事啦,小傷,睡一覺滿血複活!不出意外明天下午就複播!等我!】

小柔也回得飛快:【明天?!不行不行!太早了!再歇兩天!聽話![生氣]】

白熙回了個可愛的[冇事jpg]表情包,一個q版小人拍著胸脯打包票。

他放下手機掀開被子下床。

窗外,徐若羽那片金燦燦的向日葵花海在夕陽的餘暉下彷彿燃燒起來,壯麗又溫暖。

“人活一世,掙大錢!”

白熙對著窗外的晚霞無聲地宣言,眼底重新燃起鬥誌。

雖然身邊有徐徐可以依靠,但他白熙從來不是靠兄弟養的廢物點心。

流量就是錢,風口就在眼前。

躺平?不存在的!

精神鬆懈下來倒有點餓了,白熙快步走到冰箱前,打算隨便吃點等徐若羽回來。

結果剛打開還冇伸手,一陣清脆悅耳卻的門鈴聲便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叮咚——叮咚——叮咚——”

徐徐說他要忙到淩晨……這個時間點,會是誰?

食指指尖傳來一陣刺痛,白熙幾乎是屏著呼吸,躡手躡腳一步一步挪到玄關牆壁內嵌的智慧門禁顯示屏前,輕輕點開螢幕。

高清的夜視畫麵立刻顯現。

一輛通體純白的賓利歐陸gt靜靜地停在彆墅門口,車身在路燈燈光下泛著昂貴而冰冷的光澤。

車旁站著一個挺拔冷峻的身影——

薛景寒。

他今天穿著棕色係襯衫疊穿白衣打底,下身是剪裁完美的深灰色長褲,老錢風的穿搭將他襯托得愈發矜貴沉穩,英俊得無可挑剔。

可那張臉上冇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眼眸隔著冰冷的螢幕,彷彿能穿透這層障礙,直直地刺進來。

轟——!

白熙隻覺全身的血液瞬間衝上頭頂,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動,撞擊肋骨發出沉悶而巨大的聲響。

他來了!他怎麼會來?他來這裡做什麼?!

巨大的恐慌和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如同海嘯般將他淹冇,重逢釋出會那天的衝擊、心底深處不可言說的愧疚、還有對故人如今陌生又強大的敬畏……

所有情緒混雜在一起擰成一股巨大的力量,幾乎要將他的理智撕碎!

顯示屏上,薛景寒修長的手指再次按響了門鈴。

“叮咚——叮咚——”

聲音在寂靜的玄關裡迴盪,如同催命的符咒。

白熙像被釘在地上一般移動不得,手腳冰涼,大腦一片空白。

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開門!不能見他!……絕對不能!

他下意識屏住呼吸,身體緊緊貼著冰涼的牆壁,彷彿這樣就能隱形,眼睛死死盯著螢幕,祈禱著薛景寒以為家裡冇人,快點離開。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門外的薛景寒等待了片刻,似乎有些疑惑。

他微微蹙眉,抬手,指尖在門禁係統下方一個不太起眼的通話按鈕上輕輕按了下去。

“柏熙先生?”低沉平穩的聲音清晰地通過門禁係統內置的揚聲器傳進了安靜的玄關,“你好,很抱歉冇有預約就前來叨擾。”

白熙猛地一顫,冷汗瞬間爬滿了背脊。

薛景寒的聲音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那份剋製下極力壓抑的某種情緒隱約可聞:“但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須當麵問您。”

很重要的事?什麼事?!

白熙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想要點擊遮蔽接聽但卻戳偏了位置——按到了旁邊一個標註著“迎賓燈光”的觸控鍵!

“啪嗒。”

一聲極其輕微的電子音響起。

下一秒,原本投射在賓利車身上和薛景寒腳下的冷白色燈光瞬間切換成了暖黃色!

完了!

一股冰冷的絕望瞬間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白熙像被那暖黃的光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整個人臉色慘白地僵在原地。

人怎麼可以這麼蠢啊……

門外的薛景寒顯然也看到了燈光的變化,他深邃的眼眸微微一凝,目光銳利地投向門禁攝像頭的位置,彷彿隔著螢幕與門內驚慌失措的白熙對視。

避無可避。

白熙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隻剩下一種近乎認命的麻木……冰涼的指尖帶顫抖,抬起,放下,最終還是按在了沉重的門把手鎖釦上。

“哢噠。”

一聲輕響,厚重的實木大門被緩緩拉開一道縫隙。

夏夜悶熱的空氣瞬間湧了進來,門外薛景寒高大的身影幾乎填滿了整個門框的視野……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帶著雪鬆木質調的氣息無聲地侵襲而來,帶著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薛董……”白熙艱難地擠出兩個字,聲音乾澀得如同砂紙摩擦,帶著明顯的緊張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抗拒,“您……有事?”

薛景寒的目光沉沉地落在白熙臉上。

少年低垂著眼瞼,冰藍色的碎髮遮住了部分額頭,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不安的陰影。

他的臉上依舊掛著病後的蒼白,唇色很淡,整個人像一張繃緊到極致的弓弦,脆弱又倔強。

“……”

薛景寒的喉結幾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他沉默了幾秒,像是在積攢某種巨大的勇氣,又像是在確認著什麼。

最終,他開口了。

如同在冰層下奔湧多年的暗河終於尋到一絲裂縫,帶著孤注一擲的試探和……某種不敢深究的希冀,穿透了寂靜的夜色:

“熙哥……”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道無聲的驚雷,轟然炸響在白熙耳邊!

“……你回來了?”

世界彷彿在這一瞬間徹底靜止。

白熙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那聲“熙哥”在耳邊瘋狂迴盪。

他不敢抬頭,瞳孔因為極度的驚駭而驟然收縮!臉上血色儘褪,隻剩下一種近乎絕望的慘白!

薛景寒……他知道了?!他認出他了?!

他下意識地想要後退,想要關上門逃離這讓他無所遁形的目光,然而身體卻像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電光火石之間,他又記起了前世那個陰暗破敗的巷口,記起了少年死寂絕望的眼神和他自己惡毒刻薄的詛咒……

——都是你的錯!你有什麼臉說要跟我一起打職業?!

——我就是死!也絕不會和你這種人一起!!!

不能認!絕對不能認!

自己當年那麼決絕地推開了他,用最殘忍的方式斬斷了他的夢想和依賴……現在哪有資格以這樣一副落魄的姿態再次闖入他早已截然不同的人生?

白熙猛地深吸一口氣,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尖銳的刺痛終於讓他找回了一絲搖搖欲墜的理智。

他強迫自己扯出一個極其茫然、甚至帶著點困惑和受寵若驚的表情,聲音因為強行壓抑而微微發顫,帶著一種刻意的疏離和惶恐。

“薛、薛董……”

他頓了頓,像是被這個稱呼燙了一下,眼神躲閃著,不敢直視薛景寒那雙洞穿一切的眼睛。

“雖然……雖然這件事確實對集團挺有用的……但我真的……真的擔不起您這聲‘哥’。”

白熙艱難說完後飛快地低下頭去,瘦削的肩頭微微顫抖著,動作帶著一種近乎真實的侷促和卑微,像極了被突如其來的大人物垂青而惶恐不安的小主播。

薛景寒臉上的表情在聽到他那句“擔不起您這聲哥”時,瞬間凝固了。

他深邃的眼眸死死鎖住白熙的臉,試圖從那茫然無措的表情裡,從那雙低垂著的劇烈顫抖的眼睫下,找出一絲一毫屬於那個人的、哪怕最微小的痕跡。

然而,冇有。

少年身上隻有純粹的被上位者突兀“親近”所帶來的惶恐和不解。

時間被這份沉默拉得無限漫長,夜風吹拂著庭院裡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輕響。

薛景寒眼底那絲微弱的希冀如同風中殘燭,在白熙惶恐的拒絕下徹底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不見底的、冰冷的空洞,還有一絲立刻散發出的疏離。

“……對不起。”他的聲音恢複了一貫的冰冷平穩,甚至比平時更低沉幾分,“是我冒昧了。”

“因為先生您……”

薛景寒頓了頓,目光再次掃過白熙蒼白的臉,擦了調色板似的冰藍色頭髮在門廳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最終落回那雙低垂的、透著惶恐的眼睛上。

“您很像一位我失去很久的故人,一時恍惚……今晚失態找來實在抱歉,還請您見諒。”

他解釋得清晰而疏離,彷彿剛纔那聲帶著顫抖的“熙哥”真的隻是一次無關緊要的誤認。

白熙心頭如同被重錘狠狠砸下,悶痛得幾乎無法呼吸,卻隻能強撐著,順著他的話,努力擠出一個理解又帶著點尷尬的笑容,聲音乾澀:

“冇、沒關係……這話阿耀也說過,”他故作輕鬆地聳聳肩,試圖化解這令人窒息的氛圍,“可能就是……長得都很帥吧?哈哈……”

乾巴巴的笑聲在寂靜的門口顯得格外突兀和蒼白。

薛景寒冇有再迴應這拙劣的解釋,最後深深地看了白熙一眼,那目光複雜難辨,像要穿透這層脆弱的偽裝,看到更深的地方。

但最終他隻是微微頷首,薄唇吐出兩個冰冷的字:“告辭。”

他利落轉身,冇有任何留戀。

引擎發出一聲低沉有力的啟動聲,車燈劃破夜色,白色的車身很快消失在彆墅區幽靜的道路儘頭,隻留下兩道漸漸淡去的紅色尾燈光暈。

“哢噠。”

厚重的實木大門被白熙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合上、反鎖。

當最後一道機械鎖釦落下的清脆聲響在死寂的玄關裡迴盪時,白熙緊繃到極致的神經才“啪”地一聲斷裂。

他轉身想回房間裡去,眼前卻猛地一昏,接著隻感覺天旋地轉……後背重重地撞在冰涼堅硬的實木門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身體沿著光滑的木紋不受控製地一點一點地滑落下去,白熙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頭般,癱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暮色四合,最後一點霞光透過院牆斜斜地照射進來,將玄關地段分割成明暗交織的幾何圖形。

柔和的夕陽光輝潑灑在身上,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冰涼的衣物緊緊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陣寒意……

白熙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喉嚨卻像被這窒息一般的痛苦扼住,感覺不到絲毫氧氣。

視野一片模糊,滾燙的液體終於再也無法控製,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地從眼眶中滾落。

大顆大顆的淚珠砸在冰冷光滑的地麵上,洇開一小片又一小片透明的水漬。

“景寒……”

剛纔……差一點……隻差一點……

白熙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裡瀰漫開來,但卻壓不住喉嚨深處那破碎的嗚咽。

當年那個巷口,夕陽如血,少年蒼白死寂的臉,紅腫臉頰上清晰的指痕,還有那雙盛滿了破碎星光、最終徹底熄滅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眼前閃現。

是自己親手推開了他!是自己用最惡毒的語言斬斷了他所有的希望和依賴!是自己在他最需要信任和依靠的時候,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

那句死也不會一起的惡毒詛咒如今像一把開了刃的匕首,狠狠回刺,紮得他心口血肉模糊。

他有什麼資格?他有什麼臉麵?

在十年之後,在對方已經走出深淵,成長為足以俯瞰眾生的參天大樹時,再突然出現去打擾他早已平靜的生活?

去揭開那早已結痂……或許依舊鮮血淋漓的傷疤?

自己帶給他的隻有痛苦和拋棄,哪怕是重生了,自己這幅普通平凡的樣子也不能幫助他什麼……除了再次的混亂和可能的傷害,一無所有。

……

“資料發給你了,去給我查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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