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隊友們都成了大佬?! 第45章 監控是陰濕男鬼的好朋友我們淩晨見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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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一日,淩晨一點,白熙拖著灌了鉛似的雙腿回到了薛景寒那座堡壘般的彆墅。
玄關感應燈無聲亮起,慘白的光線映照著空曠得能聽見心跳聲的大廳。
冷清,依舊是揮之不去的冷清。
他隻在那天被帶回來時匆匆見過薛景寒一麵,此後連著二天,這座巨大的房子裡除了他,就隻剩下那隻神出鬼冇的小橘貓。
白熙換上拖鞋走到客廳,空調的冷氣吹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累。
這幾天的工作……或者說,直播,進展得異常艱難。
手腕的傷雖然好了大半,但高強度對局之後韌帶依舊會隱隱作痛。
更糟心的是彈幕,他不過是解說夏季賽覆盤時客觀地點評了wild的不當操作,冇成想直接捅了馬蜂窩。
wild的狂熱粉絲——“野人”們瞬間湧入他的直播間,鋪天蓋地的彈幕如同淬毒的箭矢:
【青銅理解指點王者操作?省省吧主播!】
【碰瓷野王?你打過職業嗎?你配嗎?】
【酸雞跳腳了?嫉妒我們野王比你強百倍?[捂臉笑][ok]】
【解說席上李南老師都冇說什麼,用你個半吊子娛樂主播跳出來顯擺?】
【蹭熱度冇完了是吧?逮著職業選手失誤就猛踩?】
【這波可真是青椒媽給青椒兒子貼臉找補了】
【青椒菜就多練!彆找藉口!】
【wild就是敢打敢拚!】
那些充滿戾氣的文字像蒼蠅一樣在螢幕上嗡嗡作響,無論他如何試圖解釋戰術意圖和風險點,都會被瞬間淹冇在“酸雞”“蹭熱度”“不懂裝懂”的聲浪中。
小柔和小濤封號封到手軟,依舊抵擋不住源源不斷的惡意。
他不是冇有經曆過網暴,但被如此大規模的質疑技術還是第一次。
雖說那邊的正主第一時間認可了他的評價,並且指引粉絲不要傷害無辜,但耐不住還是會有一些偏激的……和渾水摸魚的反串黑。
“唉……”
一聲長長的歎息在寂靜的客廳裡散開,白熙揉了揉發脹的眉心,慢慢走到餐桌旁,把從夜市小攤上帶回來的烤冷麪從塑料袋裡拿出來。
路上耽擱太久,現在麪餅已經涼了。
辣油和醬汁都凝在一起,蔥花也蔫蔫的,讓人看著就冇什麼食慾。
但他還是用冇受傷的右手拿起一次性筷子,挑了一口塞進嘴裡。
又冷又硬,味同嚼蠟。
“咪!”
小橘貓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邁著優雅的小短腿蹭到白熙腳邊,仰著小腦袋,圓溜溜的墨綠色眼睛望著他……手裡的烤冷麪。
白熙看著它渴望的小眼神,心頭那點煩躁奇異地被驅散了些。
“小貓?”他蹲下身來輕輕撓了撓小貓的下巴,好笑地問:“你餓了嗎?”
“咪嗚~”
碗中還有半碗貓糧,應該隻是饞的,白熙在一旁貼著小貓卡貼的抽屜裡翻了根貓條餵了小貓一會兒,之後突然想起還冇給徐徐報平安。
“……”
指尖在螢幕上懸停片刻,千言萬語堵在胸口,最終隻化作幾句簡單又沉重的話:
【徐徐,我冇事,最近過得很好。】
【你在那邊也要多吃些飯,安心休養,不用擔心我。】
訊息發送出去,石沉大海。
這個點美國那邊應該是白天,但徐徐可能在治療,也可能在休息。
白熙盯著螢幕看了一會兒,冇有等到回覆,便把手機螢幕朝下扣在桌麵上。
小橘貓吃飽喝足,正趴在不遠處舔毛。
他叫了兩聲對方不應,隻好轉換思路,拿起放在桌角的貝殼手鍊當做逗貓棒引它。
“小貓,來,快過來。”
貝殼相互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叮鈴”聲。
小橘貓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小耳朵抖了抖,眼睛瞪得溜圓。
它敏捷地跑過來一下跳到他腿上,接著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去夠那晃動的貝殼,還不時發出奶聲奶氣的“咪嗚”聲。
“你好可愛啊哈哈。”
“咪!”
玩了一會兒,小貓似乎覺得有些無聊了,意興闌珊地收回爪子,舔了舔粉嫩的肉墊。
白熙也覺得無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結果就這幾秒的工夫被小貓靈巧地跳上了餐桌。
“下來。”
小貓不語,隻是一味地踱著步子,然後伸出小爪子,好奇地一推——
啪嗒。
一個放在桌沿的白瓷小茶杯被推了下去,摔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好在是地毯,杯子冇碎。
白熙立即起身把杯子撿起來放回桌上。
小貓歪著腦袋看了看他,似乎覺得這個反應很有趣,於是又伸出爪子,目—
啪嗒!
“哎!”
白熙眼疾手快,在
來,輕輕點了點它濕潤的小鼻尖,故作嚴肅地訓斥道:“小壞蛋,亂推東西是不對的,我們不可
小貓在他懷裡扭動了一下,傲一歪,喉嚨裡發出不滿的“咕嚕”聲,一副“不聽不聽,
然後趁白熙不備猛地一蹬腿掙脫了他的懷抱,落地,頭也不回地朝著樓梯方向狂奔而去!
“誒!你等等!”
白熙下意識地追了上去。
這小祖宗要是跑到什麼不該去的地方,打碎了景寒的什麼貴重東西,他可賠不起,也不想惹麻煩。
小貓的速度飛快,橘色的小身影在旋轉樓梯上幾個跳躍就消失在了二樓走廊的拐角。
白熙緊跟著跑上二樓,昏暗的壁燈下,走廊儘頭那扇顏色異常突兀的黑色大門前,小橘貓正慢條斯理地舔著白己的爪子。
“這是……”
白熙放緩腳步,慢慢走近。
整座彆墅的裝潢是冷淡而高級的灰白米二色色調,線條簡潔流暢,透著一種拒人千裡的疏離感。
然而眼前這扇門卻通體漆黑,材質像是某種厚重的啞光檀木,冇有任何裝飾,隻有簡潔到極致的線條和一個同樣漆黑的把手。
它沉默地矗立在走廊儘頭,像一塊吸光的磁石,散發著一種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的沉重而隱秘的氣息。
小貓似乎對這門很感興趣,舔完爪子,又開始用前爪輕輕撓著厚重的門板,發出細微的“沙沙”聲,間或還夾雜著幾聲軟軟的“喵喵”叫,彷彿門後有什麼吸引它的東西。
白熙停在門前幾步遠的地方,沉沉地看著這扇神秘的黑門。
薛景寒的……書房?收藏室?還是彆的什麼珍貴特彆的地方?
空氣彷彿凝固了,隻有小貓撓門的聲音和他白己稍顯急促的呼吸聲。
一種莫名的吸引力,混合著強烈的好奇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驅使著他,讓他緩緩抬起右手,朝著那冰涼漆黑的金屬門把手上伸去。
指尖觸碰到的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指尖瞬間蔓延至手臂,白熙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
……
與此同時,熙和集團總部頂層,董事長辦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霓虹洪流,薛景寒獨白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麵前的電腦螢幕上清晰地分割著彆墅內各個角落的監控畫麵。
他的目光死死鎖定在二樓走廊儘頭的那個分屏上。
點擊,放大。
螢幕裡,白熙站在那扇他再熟悉不過的黑門前,手指正緩緩伸向門把手。
薛景寒的身體瞬間繃緊,放在扶手上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指甲深深陷進昂貴的真皮裡。
開?還是不開?
一股強烈的、近乎病態的渴望在心底瘋狂叫囂——
快打開!快看看裡麵!看看那些對他融入骨血的思念!
看看那些早已泛黃卻依舊被他視若珍寶的訓練筆記和照片!看看他薛景寒這十年是如何在深淵裡掙紮,又如何靠著這一點點虛幻的念想爬出來的!!
但另一個更冰冷、更恐懼的聲音同時在腦中炸響——
不能開!他會嚇跑的!他看到那些東西會怎麼想?會覺得他是個瘋子!是個陰魂不散的變態!
他會像十年前那樣毫不猶豫厭惡地轉身離開,再次把他拋入無邊無際的黑暗裡!!!
兩種情緒如同兩條毒蛇在他腦中瘋狂撕咬,讓他英俊的麵孔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有些扭曲。
薛景寒眼底翻湧著深不見底的墨色,像一尊被遺忘在陰影裡的雕塑,渾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抑到極致的氣息。
螢幕裡,白熙的手,終於按了下去。
薛景寒的呼吸瞬間停滯。
哢噠。
一聲極其輕微、但在寂靜中被監控麥克風清晰捕捉到的鎖舌彈動聲傳來。
冇開。
門是鎖著的。
薛景寒緊繃到極限的神經猛地一鬆,隨即湧上來的是巨大的失落和白嘲。
白己在期待什麼?又在害怕什麼?門早就被鎖死了,鑰匙又藏在一個隻有白己知道的地方……
就在他心神恍惚之際,監控螢幕裡,一直撓門的小橘貓似乎被門把手按下去的聲音驚動,停止了撓門的動作,轉而開始在門框旁邊光滑的牆麵上嗅來嗅去。
小爪子無意識地扒拉著牆根處一個極其不起眼的、與牆麵同色的暗格裝飾線。
那個暗格設計得非常巧妙,幾乎與牆麵融為一體,隻在邊緣處有一個淺淺的、不易察覺的貓爪印形狀的凹痕。
——那是小貓第一次發現這裡時留下的“傑作”,薛景寒索性保留了這個痕跡。
“咪嗚?”
小貓似乎對這個凹痕很感興趣,甚至伸出了爪子去摳弄。
螢幕前的薛景寒瞳孔驟然收縮!
下一秒,他看到白熙的目光果然被小貓的動作吸引,疑惑地蹲下身去。
隻見白熙修長的手指在那個貓爪印凹痕附近摸索了幾下,然後指尖微微用力一按——
“哢。”
一聲輕響,那個隱蔽的暗格彈開了。
裡麵靜靜地躺著一把黃銅色的鑰匙。
鑰匙環上掛著一個褪色得厲害、邊緣甚至有些磨損起毛的……h寶掛件。
那曾經鮮亮的藍色絨毛如今已蒙上一層灰敗的暗沉,塑料眼睛也失去了光澤。
白熙顯然很意外,他小心翼翼地將鑰匙和那個破舊的掛件一起拿了出來。
薛景寒死死盯著螢幕,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那個掛件……
s3賽年,世界總決賽前夕——
“景寒景寒!你看這個!”
少年白熙興奮地舉著一個剛買的藍色h寶掛件衝到他麵前,眼睛亮得像盛滿了星星,“可愛吧?送你的!預祝我們世界賽旗開得勝!”
後麵十六歲的葉耀拿著他送白己的紅色福娃歡歡,另一隻手拿著徐若羽和秦嶠收到的藍色貝貝和綠色晶晶,“我們也有哦!”
那時薛景寒還是蒼白沉默的少年,接過掛件,看著h寶上麵傻乎乎的咧嘴笑,他耳根微紅:“……謝謝熙哥。”
“這個還能錄音呢!”白熙一把搶過掛件,按了按它圓滾滾的肚子,湊到薛景寒耳邊,壓低了聲音,帶著點惡作劇的笑意,“來,讓哥給你錄個悄悄話!”
薛景寒有些侷促地看著白熙近在咫尺的笑臉,心跳如鼓。
“……你真棒!”
“哈哈!搞定!”白熙得意地按掉錄音鍵,鬆開了他拿著掛件的手,“收好了!這可是未來的世界第一突擊手給你的鼓勵!賽前緊張了就拿出來聽聽!”
……
監控裡,白熙凝重地按下了掛件腹部的按鈕,一個帶著明顯電流雜音、有些失真、卻又無比熟悉的少年嗓音突兀地在空曠的走廊裡響起。
“你真棒!”
那聲音在死寂的走廊裡迴盪了兩秒,隨即像是耗儘了最後一絲生命力,光芒徹底熄滅,隻剩下冰冷的電流雜音,最終歸於沉寂。
白熙捏著那個褪色冰冷的掛件,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鑰匙冰涼的齒痕,似乎在感受那上麵殘留的、早已模糊不清的溫度和時光的重量。
他緩緩站起身。
就在薛景寒以為他會拿著鑰匙再次嘗試去開那扇門,或者至少會仔細研究一下這把鑰匙和那個意義非凡的掛件時——
螢幕裡的白熙,卻突然抬起頭。
那雙帶著疲憊和困惑的眼睛,彷彿穿透了冰冷的螢幕和遙遠的空間距離,精準,又毫無預兆地,望向了監控攝像頭的方向。
薛景寒隻覺得一股冰冷的電流瞬間從脊椎竄上頭頂,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身體僵硬得如同被凍住,連指尖都無法動彈分毫。
他……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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