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野生動物都哀鳴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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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夜空。

父親猛地回頭，隻見母親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她尖叫著撲過來，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父親麵前。

“砰”的一聲悶響，鐵棍重重地落在了母親的背上。

母親悶哼一聲，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嘴角溢位鮮血

“老宋……”她艱難地抬起頭，看著父親，眼神裡滿是擔憂，隨後便失去了意識。

“秀蘭！”

父親目眥欲裂，他衝過去抱住母親，顫抖的手去探她的鼻息，卻什麼也感覺不到。

周杉也懵了，他看著倒在地上的母親，又看看自己手裡的鐵棍，嚇得渾身發抖。

“不是我……

我不是故意的……”他語無倫次地說著，扔下鐵棍，轉身就跑，像瘋了一樣衝出了小區。

父親抱著母親冰冷的身體，喉嚨裡發出困獸般的哀嚎。

他想不通，為什麼前一秒還在電話裡叮囑他注意安全的妻子，下一秒就倒在了自己麵前。

巨大的悲痛像潮水一樣將他淹冇，他甚至忘了去追周杉，隻是死死抱著母親，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母親的臉上。

我飄在旁邊，看著這慘烈的一幕，靈魂像是被生生撕裂。

母親是為了保護父親才死的，而動手的，竟然是那個曾經承諾要和我相伴一生的人。

我想呐喊，想質問，可隻能眼睜睜看著父親陷入崩潰的深淵。

父親抱著母親的屍體，在原地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夜色完全籠罩下來，他纔像是突然回過神來，慢慢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往家走。

他的背影佝僂著，彷彿一瞬間蒼老了十歲，每一步都走得無比沉重。

家裡的燈還亮著，餐桌上的飯菜已經涼透了，那是母親下午特意為父親做的。

可如今，那個為他做飯、等他回家的人，卻永遠地離開了。

父親把母親的屍體輕輕放在沙發上，然後坐在地上，背靠著沙發，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屋子裡一片死寂，隻有他壓抑的嗚咽聲在迴盪。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靜靜地陪著他。

我知道，母親的死，像一把鑰匙，打開了父親心中最痛苦的閘門，也徹底斬斷了他和薑禾、周杉之間最後的牽絆。

這場突如其來的死亡，讓所有的拖延都失去了意義。

等他為母親辦完喪事，剩下的，就隻有去警察局，找出所有真相，告慰母親的在天之靈，也告慰我這三年來的冤屈。

6

母親的葬禮辦得倉促又冷清。

冇有鼓樂，冇有弔唁的親友，隻有父親一個人穿著洗得發白的黑色中山裝，沉默地跪在靈前。

我飄在靈堂角落，看著他用粗糙的手掌一遍遍撫摸母親的遺像。

三天前，她還在廚房為薑禾燉排骨湯，唸叨著要給孕婦補身體，可現在，她成了這冰冷棺材裡的人。

父親的背比在保護區時更駝了，彷彿被兩座墳墓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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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是母親的，一座是我這三年來無名無姓的孤墳。

他不說話，隻是不停地燒紙，煙嗆得他直咳嗽，卻不肯抬起頭。

葬禮結束那天，父親冇有回家，徑直去了警察局。

接待他的警察把複原好的儲存卡插進電腦，螢幕上瞬間跳出三年前那個雨夜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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