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野生動物都哀鳴 第8章
-
薑禾舉著刀刺向我,盜獵者在旁邊獰笑,還有那些被剝了皮的瀕危動物屍體,堆在血泊裡像座小山。
父親坐在椅子上,手指死死摳著扶手,指節泛白。
螢幕裡我的慘叫聲刺穿耳膜時,他猛地捂住臉,壓抑的嗚咽聲在審訊室裡迴盪。
警察遞給他紙巾,低聲說:“周杉已經抓到了,他對殺害宋夫人的事供認不諱,還交代了當年參與盜獵的細節。”
父親冇有接紙巾,隻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抓起桌上的證據袋。
袋子裡裝著那枚從我的喉骨間找到的儲存卡,邊緣還沾著早已乾涸的血漬。
醫院的
病房裡,薑禾正靠在床頭喝燕窩粥。
周杉已經失聯三天了,電話打不通,訊息也不回,她心裡隱隱發慌,卻又安慰自己:
周杉那麼聽話,肯定是把警察手裡的證據銷燬了,說不定還處理掉了宋教授這個麻煩。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投下一塊光斑。
她摸著肚子笑,眼底是藏不住的得意
——
宋教授老了,周杉是她的人,宋詞死了,宋夫人也冇了,宋家的房子、保護區的管理權,遲早都是她的。
病房門被推開時,她還帶著慣常的溫柔笑意:“爸爸,你來了?”
可看到父親的臉,她的笑僵在了臉上。
父親的眼睛裡冇有一絲溫度,佈滿血絲的眼球像是蒙著一層血霧,整個人瘦得脫了形,顴骨高高凸起,嘴脣乾裂起皮。
他手裡攥著一個透明的證據袋,袋子裡的儲存卡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薑禾。”父親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每一個字都帶著血腥味。
“你看看這個。”
他把筆記本電腦放在床頭櫃上,點開了那段視頻。
畫麵裡的薑禾麵目猙獰,舉著刀的手穩準狠,和眼前這個溫婉的孕婦判若兩人。
薑禾的臉色一點點變得慘白,手裡的燕窩碗
“哐當”掉在地上,瓷片濺得到處都是。
“不……
不是的……”她慌亂地搖頭,“爸爸,這是偽造的,是宋詞陷害我!”
7
“陷害?”父親突然笑了,笑聲裡滿是絕望。
“她被你活埋在地下三年,骨頭都爛了,怎麼陷害你?”
他指著螢幕裡被剝了皮的幼崽,聲音陡然拔高,“這些動物,是你和盜獵者一起殺的!保護區的動物銳減,是你一手造成的!我養了你這麼多年,把你當親女兒,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薑禾看著視頻裡自己癲狂的樣子,知道再也瞞不住了。
她突然停止掙紮,臉上露出一種破罐破摔的狠戾:“是又怎麼樣?”
她撐著桌子站起來,肚子因為動作太大而微微發痛,卻還是梗著脖子喊:“宋詞憑什麼生來就擁有一切?憑什麼你是她的父親,周杉是她的未婚夫?我從小在孤兒院吃餿飯的時候,她在彈鋼琴、穿漂亮裙子!我想要的東西,憑什麼她能輕易得到?”
“現在她死了,周杉是我的,你的房子、你的名聲、你在乎的保護區,早晚都是我的!”她摸著肚子笑得瘋狂。
“我還有孩子,等孩子生下來,我就是名正言順的宋家女主人!”
父親靜靜地看著她,眼神裡最後一點溫度也熄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