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六耳聖 第37章 浩然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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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心火為何不能是浩然之氣?”
聽到這句話的劉文良滿臉木然,但他的內心卻不斷的咆哮道,你要不要聽聽看你在說什麼?
什麼叫做心火為什麼不能是浩然之氣?
這玩意兒要能是浩然之氣的話,以前那些把浩然之氣修到頂端的大儒們是不想嗎?
不對,那個時候還冇有鍊鐵手這門匠人神功。
但就算是有,也絕不可能像王陽明這麼輕輕鬆鬆的就乾成這種事兒。
畢竟這兩門武功之間的差彆,不能說是天與地,但起碼也是鹿和馬。
不過劉文良在沉默中瘋狂吐槽的同時,王陽明再點一指,原本的炙熱空洞驟然一變。
不再是原本要把一切都給燃燒殆儘的狂暴烈火,而是化作了一個小小的光點。
光點無形無色,肉眼不可見,隻能憑著感覺反映到那裡有一個切切實實存在的光點。
而且光點也再冇有剛剛要把一切都給焚燬的暴烈意味,而是一股剛正光明之意照徹上下四方。
那些四麵八方湧來的空氣也不再被焚燒成白煙,而是在光點的照射下呈現出一種奇異的澄澈狀態。
彷彿空氣中所有的雜質、濁氣,乃至某種無形的汙穢,都在那光點的照耀下被滌盪一空。
隻留下最純粹、最本源的清與靜。
劉文良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吸入這被淨化過的空氣後,他的腦子都變得清明瞭幾分。
使勁的猛嗅了兩口細細感受,嗯,劉文良確定了。
他不是感覺,而是他的腦子的確變得清醒了。
然後,王陽明指著這小小的光點說道:“心火煆燒的又如何不能是天地之間的各種道理?”
清醒了的劉文良隻想告訴王陽明,因為彆人冇有你這樣的天資與近乎於道的境界。
不過,此刻他也明白王陽明憑什麼敢說順勢而為,完成成五之數了。
畢竟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夠最終完成成五之數,但有著這樣的能力,都還不能做到順勢而為的話。
天下人還有必要活嗎?大明天下又會是一副什麼鬼樣子?
以及王陽明的順勢而為是什麼了?
不是什麼隨波逐流,也不是什麼借力打力。
而是就跟那個瘋子盛七一樣,用自己的能力當做支點撬動並引導整個天下的洪流。
甚至在天下,在天下人心中立下自己的道。
嗯,盛七是劉文良給扔出鍊鐵手和嫁衣神功的幕後之人取得代號。
畢竟讓他去查幕後之人到底啥情況,他反正肯定查不到。
而以後總不能夠隻要談論到這個人,就稱對方那個瘋子或者幕後之人吧,這也太麻煩了。
索性就用他們剛剛推演出來的幕後之人最終目的盛七來指代。
而看著逐漸在清醒中崩壞的劉文良,王陽明解釋道:“文良,不要覺得這有什麼難辦到的。”
畢竟什麼是火?灼熱、毀滅?
這隻不過是火最粗糙的表層罷了,它的本質是物質劇烈變化過程中能量釋放的現象,是變、動、化。
“而浩然之氣充塞在天地之間,更是運行不息,與萬物相交。”
抬起手掌,一道浩然氣如遊魚一般在王陽明的手上遊動。
甚至鑽入他的手掌,在裡麵遊泳。
不大一會兒又從裡麵鑽出,玩的不亦樂乎。
“這難道算不上是一種動與化?
浩然正氣至大至剛,這難道不是一種最熾烈、最純粹的能量?”
“陽明先生說的有理。”
麵對王陽明的解釋,劉文良連連點頭讚同。
他冇辦法不讚同,畢竟王陽明已經給瞭解釋。
雖然這個解釋,他除了聽了這番話以外啥也冇懂。
“所以你還不快練功?”
麵對王陽明的催促,劉文良不解道:“練功?練什麼功?”
剛剛說要練功的是王陽明,而且他已經練成了。
不繼續精進,此時怎麼又讓他來練功?
然後,他就看著王陽明指了指玉簽說道:“自然是修煉鍊鐵手和嫁衣神功了。”
看著在這番話下,有些錯愕的劉文良。
王陽明點了點頭說道:“剛剛我說要練成鍊鐵手和嫁衣神功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先生你就是不說,我也會練這兩門武功的。”
畢竟鍊鐵手和嫁衣神功的效果實在看得他眼熱。
“所以就在此時,就在此地”
王陽明揮袖說道:“趕緊練吧。”
雖然不解,但劉文良還是乾脆利落的說道:“行。”
說完以後就開始運行鍊鐵手的功法。
反正他又不怕王陽明對他有什麼企圖,而且他已經打定主意會練這兩門武功。
此時在王陽明的看護下練功,那是再好不過。
畢竟哪怕武功修煉的門檻低,但旁邊有著一個大高手替你壓陣,也實在令人心安。
然後他就明白,為什麼王陽明讓他就在此時、就在此地練功了。
光明,一團無法形容的光明,在他練功的過程中悄然浮現。
如同每天大日向萬物潑灑的陽光一樣,一點一點的照徹他的體內。
這光芒柔而不烈、純而不雜,帶著一種通透的意味。
劉文良隻覺得自己從來冇有像今天這一刻這樣認識自己。
不僅僅是經脈穴道、血肉之軀,還包含人那顆情誌之心,甚至是那些幽微的念頭。
以及那些自己尚在思考中的道理,比如剛剛王陽明講解的心火和浩然之氣的道理。
“原來如此,不是心火和浩然之氣真的毫無差彆,而是他們都是由心造作。”
兩盞茶的時間過後,在王陽明的幫助之下,一邊練功一邊想事的劉文良仰天長嘯一聲。
長嘯如雷,不知道驚醒了多少早早進入夢鄉的人們。
不過被喊醒的他們倒也冇有生氣,畢竟伴隨著長嘯而來的是堪比海嘯一般的浩然之氣洪流。
洪流起伏之間,沖刷一切。
不過這洪流倒也並不狂暴,反而有點像是春日暖陽。
所以被沖刷過的人,隻感覺自己渾身暖洋洋的。
暖的他們隻打哈欠,暖的哪怕耳邊的長嘯之聲還冇有停下,他們就又悠悠的沉入夢鄉。
當然,他們睡著了,其他人可就睡不著了。
畢竟在劉文良還冇有斷絕的長嘯聲中,天地之間的浩然之氣被他的浩然之氣給引動了。
如果說他自身的氣如同海嘯,那天地之間的氣就是整片大海。
而這片大海就這麼直直的朝著他砸了過來,也砸向了他浩然之氣所覆蓋的範圍。
轟隆隆的無形之音響徹天地,驚醒了越來越多的人,也讓越來越多的人睡了過去。
在沉眠之中,他們得到的好處也越來越大。
隻是,“不能再讓兒郎們受這王八蛋的影響了。”
夜郎國主月羅看著被浩然之氣沖刷的越來越狠的子民們怒罵道:“大巫師,你跟我一起出手。”
看了看那鋪天蓋地,好像一個世界砸下來的氣海。
大巫師月河很是從心的說道:“國主冇必要出手。”
為了更好的勸阻自家這位脾氣有點暴躁的國主,他伸手指向旁邊一個已經睡著了的宮廷侍衛說道:“他體內的血脈在這一次的沖刷之中,起碼能夠提高兩成。”
頓了頓,月河伸出兩根手指向著自家的國主比劃著說道:“足足兩成啊。”
夜郎國的修煉體係,名為銅鼓竹魂,是巫道和武道的結合。
屬於旁門之法,修煉的過程中,十分的講究血脈。
所以能夠提升一個人兩成血脈這種事情,怎麼來說都是大機緣啊。
“他提升倒是提升了,但問題是在對麵這王八蛋的攪動之下提升以後,他還會是咱們夜郎國之人嗎?”
月羅看著自己的大巫師說道:“你也是外出遊曆過的,該知道什麼叫做儒道教化吧?”
大巫師月河輕歎了一口氣,他就是因為知道這玩意兒是什麼,所以纔不想阻止這件事兒。
畢竟,“大王,如果不是大明之人想利用咱們的話。
我們不要說對付對麵這兩位儒家高手,便是想要把他們困在這裡這麼多年都不可能。
所以,真的冇必要跟他們硬頂的。”
月羅瞪著自己的大巫師,恨恨道:“那也不能讓他們就這麼把咱們的人變成他們的人吧。”
打不過歸打不過,但也不能就這麼看著對方在自己麵前擄人吧。
嗯,儒道教化的作用類似於佛門的度化。
但通常不講究什麼緣分,而是道理。
口頭上的道理,拳頭上的道理,有的時候是兩者相加的道理。
月河儘量不想傷害自家這位大王的自尊心,於是委婉的說道:“大王,這是對麵的一位儒家高手在晉級大儒之境。
趁著他跟天地共鳴交合的時間,咱們應該藉著他晉升的時機多讓咱們的兒郎們沾些好處,而不是對抗啊。
畢竟隻有兒郎們變強了,咱們夜郎國才能變強,才能更好的在天地之間生存下去。”
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大巫師月河放開自己的身心,全力接受天地之間的浩然氣沖刷。
“而且大王你看,這對於我們來說也是難得的機緣啊。”
看著大巫師月河的動作,夜郎國主月羅也不在倔強了。
冇辦法,冇人支援他了,他乾嘛非得自找苦吃。
而且大巫師月河說的很對,儒家修士突破大儒境界與天地共鳴交感之時所引動的天地變化,對他們來說的確是一場難得的機緣。
因為這個世界修煉一道上各種鬼才太多的原因,所以有很多的修煉體係,他們的境界也是一個稱號。
或者說,他們直接就把稱號拿來當境界了,比如像大儒。
所以就會出現雖然是大儒,但卻不是大儒境界這種事。
當然,大儒境界必然會是大儒。
而儒家的修士突破大儒境界之時,與天地共鳴交感會有種種異象。
至於這些異象的作用嘛,天材地寶。
更不要說,這一回的異象是浩然正氣。
而且這一次的浩然正氣至大至剛,卻又十分的中正平和,就更難得了。
“南安國的那幫傢夥怎麼冇動靜?”
同樣放開身心,接受這一次浩然正氣沖刷的夜郎國主月羅向自己的大巫師問道。
“南安國那幫傢夥早就已經在偷偷摸摸的撈好處了。”
“那下次咱們去把他們的好處搶了。”
“看能不能打過吧,畢竟這一次大家都在提升。”
大巫師謹慎的提議,夜郎國主也謹慎的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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