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求死,怎麼功成名就了? 第270章 我叫方灼華!
牧青白抿著唇,又是來回幾個渡步,突然指著史茗君喝道:“鬆綁!”
軍卒一愣,看向安穩,安穩目不斜視的點點頭,軍卒才給史茗君鬆了綁。
牧青白問道:“我現在放了你,你還要去附近寺廟重新出家嗎?”
史茗君愣了一下,黯然點頭:“要去。”
牧青白哈哈大笑:“太虛偽啦!太虛假啦!”
史茗君錯愕不已。
安穩不解的問道:“什麼虛偽?哪裡虛假?”
“痕跡還是太重了!”牧青白煩躁的說道:“他三年前就開始佈局要滅佛嗎?他三年前就埋伏好了兩枚死棋嗎?”
安穩追問道:“這有什麼問題嗎?現在的結果看來,不正是如此嗎?”
“不可能的!如果他要滅佛的話,為什麼早不做晚不做,在認識我之後,見識過我的能力之後才做?”
“有沒有可能是巧合?”
“不可能!這件事什麼時候都能做,沒我也行啊!”
牧青白擺了擺手:
“如果我不經過此地,我根本不知道他做這一切的謀劃,血狼寨會被正常剿滅,賊首也逃不掉,史茗君會再次出家,然後讓世人看到和尚出家就是可以無法無天,放下屠刀就是可以為所欲為!世人滅佛的情緒會被點燃!”
“巧合?”
“我途經此地是巧合,但他的這出戲就是做給我看的。他的目的在我,不在滅佛,他用這件大事,來掩蓋更大的一件事!”
安穩皺了皺眉,“牧大人是不是把對方想得太厲害了?”
“安校尉,睜開眼看看這一切吧,一個女子三年前被他從青樓裡贖出來,以為之後經曆一切都是天命註定,卻不知全是小和尚的擺布安排在左右,這一切為了鋪墊三年之後,讓史茗君順利進入山寨,主導這場官府滅寨的戲,那麼這樣一場戲又是為了哪一齣大戲而做的鋪墊?”
三年前的小和尚根本不認識牧青白,若是以佛門弟子落草為寇的事端開啟滅佛的篇章,這三年他什麼時候做不了?為何偏偏在遇到了牧青白,見識了牧青白的才能後,才決定動用這一手費儘心血埋藏的棋子?
安穩疑惑道:“那麼……牧大人,我們該怎麼處理他們?”
牧青白略作思索後,又回到了方二孃麵前蹲下,扔下一柄匕首。
牧青白臉上期待的神情還沒來得及凝聚。
方二孃就突然撿起匕首毫不猶豫往自己喉嚨刺。
電光石火間,史茗君一隻手死死拽住了方二孃的胳膊,匕首的尖刃停在了她喉間肌膚差幾寸的地方。
牧青白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方二孃如此決絕,更沒看到史茗君什麼時候跑過來的。
方二孃怨恨的看著史茗君,眼淚止不住的下:“我現在,連死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史茗君低下頭,哪怕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他,他也羞愧的低下了頭。
牧青白憐憫的搖搖頭,所以說,像史茗君這樣的人,就隻能受人擺布,他能恨誰?他誰都恨不起來。
牧青白伸手把匕首拿了回來,臉上恢複了平常的冷靜:“帶走。”
“帶走?我們……他們……”
“琛哥說過,這種他媽的擔色,總有一天用得著的!”
安穩困惑的問道:“琛哥……是何方神聖?”
“你彆管,反正是一個燈塔一樣的男人就是了。”
牧青白扭頭看向方二孃,指了指她懷裡的仇念舟:“這人是有點死了,但還沒完全死,想辦法救活他,我還有用。方二孃,受誰擺布不是擺布,做我的棋子如何?”
方二孃一抹眼淚,臟兮兮的臉上一雙眼睛銳利的看了過來:
“我不叫方二孃。”
“嗯?”
“我要殺了他!”
牧青白知道她說的‘他’是小和尚,頓時疑惑道:“你不感念他的恩了?”
“我就是太糾結於他的恩情才會受他擺布至此,是,我所擁有的一切幸福愛意都是他給我的,但現在他又奪走了,他可以殺我,但不能這樣羞辱我,恩恩怨怨糾葛不清,那我還糾結什麼?等我一刀殺淨了他,我再了結恨之後的傾慕、恩情!”
牧青白欣賞不已的鼓起掌:“清醒!”
“我叫,方灼華!”
她的眼眸裡恨意不減,哪怕是看著牧青白時也是如此,因為她恨的不止是一個和尚,還有如和尚一樣擺布他人性命如掌中玩物的高高在上者。
本來啊,她就是如此堅韌的一個女子。
哪怕三年後,也仍如此。
牧青白一愣,爆發出大笑:“哈哈哈!好一個灼灼其華!和尚,你的棋子是冷的是死的,我的棋子還有點人味兒,我勝過你!!”
等不到天明瞭。
牧青白命令全軍拔營啟程。
安穩傳令全軍集結,很快就集結完畢。
遠處山寨的火焰還在熊熊燃燒,官府還在搜捕在逃的山賊。
距離其實不算遠,牧青白打算繞到山腳下跟前來剿匪的高鴻濤說一聲,賊首已經抓到。
這一隻兩百全副武裝的正規軍逼近,立馬就驚嚇住了一眾官府民兵。
高鴻濤作為在場最高階彆的官員,趕忙親自上前抬手作揖,開口詢問:“下官譙縣知縣高鴻濤,不知可是牧大人駕臨?”
很快就有傳令兵回應他:“正是牧大人親駕!我等已經擒住賊首,並且由我部收押。”
“不知我能否去拜見牧大人?”
“請。”
高鴻濤趕忙緊步走到牧青白的車駕外,抱拳作揖:“下官高鴻濤拜見牧大人!”
牧青白開啟車窗,看了眼高鴻濤,笑道:“乾得不錯。”
高鴻濤聽到這話喜出望外,似乎這一聲誇獎比任何珍奇賞賜都要貴重。
牧青白擺擺手道:“賊首已經在我手上了,你可以如實稟報上去,倒也無妨。”
高鴻濤連忙擺手道:“不不,既然牧大人親自開口,下官自當替牧大人善後,賊首不止一人,下官找另一人頂替就好,切不敢讓牧大人留下口實被人抓住!”
牧青白笑了笑,沒有在意這所謂口實,他的把柄太多,再多一件,也不過就是毫無價值的東西罷了。
這時候,遠處又有一支隊伍浩浩蕩蕩的趕來了。
安穩指揮著士兵過去探查身份,不一會兒就將一身狼狽的何裴晏帶了過來。
何裴晏看到車駕上的牧青白還有車駕旁的高鴻濤,頓時兩隻眼睛看得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