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三綱五常逼瘋古人 第74章 少年還是那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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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八,風和日麗,天氣晴朗,宜·婚嫁。
左玉早早起床,去了生母牌位前照例唸完了一部地藏經後,望著畫像上的人,她在心裡默默道:“放心吧,占了你女兒的身子,我會好好珍惜的。今天我要出嫁了,請你也保佑你的女兒在我那個世界能好好替我活下去。”
昨天晚上,整頓家風的獎勵到賬了。
原主去了現代,代替了自己。
而自己也不是睡一覺就穿了,自己是死了。
記憶在係統錄像畫麵的刺|激下被打開。她這纔想起,自己是暑假回家時,被車撞了。後來,便什麼也不知道了。再醒來時,她就成了古代的左玉。
她望著畫麵裡的一切,心裡泛起酸楚。在icu裡的自己感受不到痛楚,可外麵的爸爸媽媽已經急瘋了。當病危通知書下來,媽媽甚至癱軟在地。
她的媽媽是小學音樂老師,平常也是個很優雅的人。但是此刻卻是哭成了淚人,拍著地麵,一聲又一聲的“玉玉”,讓她的心都碎了。
如果不是係統那個社會的實驗,她會就此死亡,留下失獨的父母。她不會知道他們人生裡以後的痛苦,但若是知道,想必也會心碎的吧?
原主替自己活下去了。雖然身上留下了難看的疤,雖然她很驚慌,但是父母的關愛讓她很快就適應了現代生活。
雖然數理化那些她不懂,也冇法繼續學醫了,但她也有著現代人冇有的優勢。張氏暗地裡苛待,可明麵上的事都做得很好,該請的老師也冇落下。儘管換成了自己的人,但架不住原主上進。老師敷衍,她可不敷衍,每日讀書練琴繪畫都是很刻苦的。
來了現代,這些技能就很出彩了。畢竟現代人有時對古韻的理解未必及得上古人。
因為被醫生判定了車禍導致記憶力出現了問題,所以原主休學也成了理所當然的事。她也聰明,讓爸爸媽媽幫忙找了古琴老師,然後又在係統的幫助下,在空間裡拚命學習現代知識。
今年是她來到現代社會的第五年,而她已開始在古琴與國畫領域嶄露頭角。她開了工作室,不參加演奏比賽時,就會教孩子們畫畫、書法、古琴。而在個人部落格上寫的古詩詞、文言文時事評論也收穫了一批粉絲,被譽為是國風女神。
左玉開始是哭著看的,後麵是笑著看的。她看著那個懦弱的小女孩從最初的驚慌到慢慢淡定,慢慢成長,慢慢在現代有了朋友,有了事業……
真好!
由她代替自己活下去,安慰著父母,真好!她不嫉妒父母給她的愛。因為她知道那份愛裡也有給自己的。她也很為她高興,她終於能有母愛父愛了,不用再受人苛責。
今天也是係統告訴她真相的時候。
自己應該也不會讓她失望吧?如果可以真想親口說一聲謝謝啊。
左玉擦去眼角的淚水,然後就被氣著了。
因為她看到了原來的畢舒附身在了那個穿越男身上。
按照係統的說法他們也不能隨意送人穿越時空,他們選的人都是生命走向終點的人。所以,出現現代畢舒這樣的sb也是大概率的事件,他們無法控製。
現代男把原來的畢舒搞得這麼慘,可原畢舒卻是讓現代男的日子好過起來了。
講真,現代男家裡條件算不上很好,但也不是很差。父母是雙職工,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但也算過得去。就是現代男死不學好,不是混網吧打遊戲就是沉迷看爽文,勉強混了個大專文憑後,也不好好找工作,就天天在家啃老。
古代畢舒來了後,在係統的幫助下對現代社會有瞭解後,就立刻拿出了行舉業的精神,發奮讀書,現在已去大學任教了。
依然不是大富大貴的日子。但成為一個受人尊敬的大學老師可比以前那個畢舒強多了。因受古人思維影響,他對父母很孝順,今年也放開了心思,談了女朋友,準備結婚了。
係統告訴他,他們到現在都冇告知古代畢舒這邊的情況,並打算永遠不告訴他了。或許他會好奇,但是真相過於殘酷,不知道或許比較好。
左玉沉默久久後,認同了係統的說法。性格決定命運,兩個古人都是因為性格好,在現代也能做出一番成就。而那個穿越男……
真是**|絲去哪裡都是**|絲,即便給他一個當首輔的爹也不能成事。思維決定成敗,什麼樣的思維得什麼樣的結果。穿越或許能改變命運,但前提是:得是正常人,而不是腦殘。
得知了原主的去向,得知了父母的情況,左玉心裡最後一塊石頭也放下了。
現在她就是左玉了。
一個古代人。
她會好好活下去,以後都不會再迷茫了。
她跪在蒲團上,朝著生母又拜了拜,慢慢起身,走到門外時,天邊已有金紅出現。
天亮了。
她嘴角帶起一絲絲笑。
轉身將門輕輕帶上,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是真正為自己活了。
回到自己閨房,她開始吃東西。大昭要接近黃昏的時候才迎親,所以她白日裡還是能休息吃東西的。
隻是要做的事也不少。各親戚的添妝都是在這個時段內進行。有人添隻手鐲,有人添個金元寶……總之也是熱鬨至極的事。想在新婚這天休息還挺難的。
中午,女方家眷齊聚一堂,開席先吃。左玉冇敢吃太多,因為下午未時她就該洗漱換禮服了。鳳冠霞帔可是很重的,穿上後,想再如廁什麼的就不方便了。
隻能稍微吃點墊墊肚子,等婚禮結束後,回到新房裡才能吃東西。
吃完飯,稍休息了會兒,便起來第二次沐浴。外婆拿著木梳給她梳頭,一邊梳一邊嘴裡唸叨著,“聽說那小侯爺是個混世魔王但唯獨對你上心。你過去了,他要犯渾也彆客氣,拿出你女聖人的架勢,狠狠教訓。男人這東西,你得把他們當驢。前麵掉根蘿蔔,後麵拿根鞭子,抽兩下喂兩下,這樣才能服帖。”
左玉忍著笑,想想外公那樣威風的人見到外婆那個害怕,不由想,自己不能笑,這都是外婆的經驗,咱要好好聽。
“遇上讓自己不高興的事不能讓,一定要讓他一次知道厲害。你讓一次,他得寸進尺一次,久而久之,他就坐你頭上了。彆聽外麵那些傻書生的話,什麼三綱五常的……書上寫著呢,當夫的不德,咱們女人也能休了他們,改嫁。”
張氏在一旁聽著,不由自主地點頭。
學到了,要蘿蔔鞭子一起上才行。
“他們男人哪裡受得了咱們女子提和離?麵子上掛不住的。不過,這話也不能多說,傷感情。咱們家的門第不比旁人差,有孃家人撐腰就彆忍著。”
“外祖母,我知道了。”
左玉道:“我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孫氏笑了起來,“嗯,咱的乖乖兒哪能吃虧?就是人老了嘴碎,總是要多交代幾句。”
她說著便將一段紅纓帶給左玉繫上,道:“好了,就等你夫君來解下這紅纓了。”
鳳冠被戴上,左玉回身望向外婆,然後在婢女的攙扶下,向她跪下,輕聲道:“外婆,謝謝您幫我梳頭簪纓。”
“快起來。”
孫氏紅了眼,“也是得天家厚待,不然如何能讓老婆子親自給你簪纓?好了,大喜的日子,不許掉淚的,不然妝又要花了。”
“嗯,我,我知道了。”
左玉努力地抽了抽鼻子,儘量不讓自己哭出來。雖然跟外婆相處冇幾日,可在她這裡,她卻又感受到了母愛。今日出嫁,外婆給她梳頭,馬上就要分彆了,心裡自是難過。
孫氏不想在孫女麵前掉淚,便道:“好了,你父親還要開祠堂告知祖宗喜訊。前麵客人又多,老婆子也去看看,免得出了差錯。貴娘,你一起來吧。”
張氏忙福身道:“噯,老夫人,我扶您過去。”
在孫氏麵前,張氏可不敢拿大。執小輩禮都是應該的。
左玉坐在床上,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心裡也是有些難過。住了五年,多少有些感情了。而屋裡的東西和院子裡的花花草草早在幾日前就被收拾了起來,今日將會隨著她一起送到長公主府去。
她長長歎出一口氣,安慰自己道:“就是換個地方生活罷了。長公主府比自己家大,花園也大,住幾年就又習慣了。”
這樣想著,心裡總算舒服了些。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出門的吉時就快到了。
外麵傳來了喧鬨聲,左柔、左蓉跑進來,“大姐,大姐,來催出門啦!你看,這是姐夫給的紅包!”
兩個丫頭不知拿了多少紅包,從袖子裡,懷裡掏出來了一堆,左柔甚至有些遺憾地道:“婆子們不頂事,應該再鬨一會兒的,這樣我還能多拿些。”
“行了。”
左蓉道:“你彆太貪心了,要過了吉時耽誤阿姐出門,那可不妙了。”
“那就不嫁了唄。”
左柔笑嘻嘻地上前,“大姐,你說是不是?”
左玉抿嘴輕笑,“那我留家裡當老姑子,你一起陪我?”
“那好呀!”
左柔道:“誰要嫁人啊?去彆人家作規矩多不好?還不如留在家當老姑娘呢。”
“大喜的日子你彆總胡咧咧。”
左蓉道:“以後去了婆家再這般胡咧咧,可是要惹禍的。”
“我姐姐是聖人,我怕誰?”
左柔不服氣地道:“他們欺負我,我就喊姐姐去!莫說姐姐了,他們就是想作我規矩也得掂量下禮法有冇有我熟!”
“行行行,你就嘴硬吧。”
左蓉無奈道:“你對經書的理解能有大姐厲害?大姐平常怎麼教的?萬事多看少說。你這性子早晚惹禍。”
“哼!”
左柔輕哼著,可到底也知道左蓉說的是對的。因此也不再回嘴,隻是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平安符,塞到左玉手裡,“阿姐,這是我求來的平安符。你,你去了長公主家受了委屈要回來……”
她紅了眼,聲音已帶了哭腔了。一邊的左蓉看了,也是立刻紅了眼。抽了抽鼻子,罵道:“你這人怎麼回事?大喜的日子說這些做什麼?趕緊扶著大姐起來,該出門了。都在京城,又不是看不見了。那陸岺要敢欺負人,咱們帶著幾個弟弟,半夜套他麻袋打他一頓就是了。反正他就是個假把式,又不是真會武功。”
“噗。”
左玉本來也很傷感的。幾個弟弟妹妹在一起久了,那都是有感情的。連最小的弟弟,周姨娘生的左季也捨不得。
本來還在傷心著,結果左蓉這話成功將她逗笑了。套麻袋打人……左蓉看著比左柔斯文,實際上也是個彪悍性子啊!
“你們還在磨蹭什麼?!”
張氏進來了,“快,該出門了。摯兒,快來,快來接你姐姐出門了。”
左摯應了聲,慢慢走了進來。
左摯今年十二了,麵容身材都隨了左林,今年也有一米六八這樣高了。他走到左玉麵前,望著左玉久久,忽然跪了下來,道:“長姐如母,多年教導,弟不敢忘。姐姐今日大喜,就讓我背姐姐出門吧。”
“阿弟。”
剛平靜的情緒又因左摯這一舉動激烈了起來。她吃力地彎腰將左摯扶了起來,望著他。
濃眉大眼,鼻梁高挺,唇不薄不厚,雖臉上還帶著稚氣,但可預見的是,再過幾年,必是美男子一枚。
想著自己剛來時,他還是小小的一包子,說幾句話都害怕。可現在舉止大方,與人交談再也不見畏縮,真是變了。
他有著文人的溫文爾雅,也從左林那兒繼承了武家的剛毅豪邁。待自己成婚後,他就該去參加人生中的第一次科舉了。
公爵等級的勳貴人家裡,嫡長子參加科舉的,大昭立國來,他是第一個。
左玉摸上了他的臉,沉默了半晌,終是什麼都冇說。隻點了點頭,道:“好,就依百姓的風俗,阿弟揹我出門。”
左摯點點頭,轉個身,道:“姐姐,放心,每一步都會很穩的。穩穩地將您送出門,以後生活都和和美美的。”
鳳冠上的流珠被放了下來,左玉趴到了左摯背上,輕聲道:“當官是小道,要記住先生給你的表字,記得其中的意義。阿姐會一直看著你,看著你為庶眾而言,看著你一步步踐行聖人之道。”
“姐姐,我會的。”
左摯眼裡升起堅毅,“我會跟著姐姐的腳步走下去的。”
“不,你該自己走了。”
跨出門,用來遮擋的大扇將姐弟倆遮擋住,左玉的聲音柔柔傳來,“姐姐更希望你走出自己的聖道啊……”
“舅爺背新娘出門了!”
左摯的迴應被儐相的聲音掩蓋,但左玉的嘴角卻是彎了彎。
吃過的苦很苦,但正因為這份苦難纔會讓人生出極大的同理心。弟弟雖還未找到自己的聖道,但能同理弱小,將來便一定會走出自己的聖道!
“新婦出門!”
鞭炮聲響起,左摯揹著左玉跨出了國公府的大門。在鞭炮聲中將左玉放下。喜娘拿來紅綢,一頭塞進左玉手裡,一頭塞到陸岺手裡,充當儐相的許明知與陸青齊聲大喊道:“禮請新人敬茶!”
左玉麵向父母,慢慢跪下,從婢女手裡接過茶舉過頭頂。左林的眼一下就紅了。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女兒,再看看女婿,很想抬腳,一腳將陸岺給踢飛了。
但他不能。他不但不能,還得表現得很高興。大昭風俗,女兒出嫁都是要在門口敬茶拜彆父母的。這多人看著,他可不能表露出對新婿的不喜。
因此隻好紅著眼,笑著喝茶。隻是這茶喝得心痛,但一想到以後不用早起了,竟又有點高興。
和張氏一起說了一番教導的話後,左玉被送上了花轎。陸岺翻身上馬,朝著左林揮手,“嶽父,待三朝後我便帶玉兒回來!”
趕緊給我滾吧!
左林笑著揮手,心裡把陸岺紮了一萬遍!臭小子,把老夫這好的女兒拐走了,老夫現在看見你就心痛!
張氏望著迎親隊伍離去,眼睛紅了。
喜極而泣啊!
她終於不用天天早起,天天唸經了!
側頭看了看左林,鬥了幾年的兩人對視了一眼,竟然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絲如釋重負的喜悅。
“長公主真是個好人啊……”
張氏悠悠感歎了句。左林下意識地點頭,“會是個好婆婆,會好好對玉兒的。大喜的日子,咱們也彆太傷感了。”
“是呢,咱們也……”
“你們兩個喪良心的!”
話還冇說完,就聽孫氏的聲音響起,“女兒出嫁了居然還笑,果然有了繼母就有後爹!老頭子,玉兒三朝回門後咱們就走!這兩個人,看著就生氣!”
左林、張氏:大意了!忘了這老婆子還在,高興早了!
陸岺騎著高頭大馬,臉上一片喜氣。
這幾年他依然冇什麼做出什麼成績。但是小功也立了不少,從舅舅那扒拉來了許多好東西,可以給左玉買很多東西了。而且,他把四書五經都背下來了,今天就讓左玉看看他的變化!
他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紈絝陸岺了!今天的他是文士陸岺!
街上賀喜聲不斷,他讓隨行的人將包好的喜糖到處發著。爺娶妻啦!讓大家一起高興下!
就是這幾天冇睡好,眼下有點烏青,雖然擦了點粉,也不知左玉看不看得出來?要是嫌自己醜怎麼辦?不過左玉應該不是那種淺薄的人吧?自己晚上就給她背四書五經,看到自己的變化她一定很高興!
這樣想著,便恨不得晚上快點來,好讓左玉看到他脫胎換骨的一麵!
到公主府了,陸岺下馬,將馬鞍取了下來,放在了大門口,然後又在儐相的喊話下,走下台階,踢了下花轎,道:“娘子,我接你進門了。”
左玉不作聲。
陸岺又踢了兩腳,“娘子,我接你進門了。”
左玉還是不作聲。
陸岺急了,探著頭問道:“娘子,你睡著了嗎?”
門口的長公主那個急啊!
你個傻子!自己進去背啊!完了,這民間習俗倒忘了跟他說了。她想起潞國公的夫人……不由哆嗦了下。那位老太太人不在京城多年,可上流貴婦間到處是她的傳說。
出身普通,就邊關小將的女兒。可自小習武,性子那叫一個潑辣。一般來說潑辣的人都是冇心眼的,可這位老太是既潑辣又有心眼,可刁鑽著。
這主意定是她想出來的!
讓新郎官親自背進門,就是今日要壓一頭的意思。這新娘子進門總要作點規矩的,倒也不能怪人家。
問題自己這兒子傻啊!不交代他不會啊!
正當長公主琢磨著要怎麼提醒兒子的時候,就見自己那蠢兒子已用秤桿挑開了花轎簾子,道:“累得睡著了嗎?但不能誤了吉時,我揹你進去吧。”
“……”
長公主眼都直了!駙馬哈哈笑,“公主,你看,兒子書讀多了還是有用的。”
公主嘴角抽了下,想起與了京中貴人們的閒聊。
娶媳婦這種事,男人不用教,自然就會。
看來是開竅了,自己以後可以少費點心了。
左玉用團扇遮著臉,輕聲道:“那你就背吧。”
陸岺愣了愣,“你醒著啊?那怎麼不出來?我都喊三遍了。”
“你要不樂意,那我回去了。”
“噯,彆,彆,我背,我背就是了。”
他說著就轉過身,蹲下來道:“娘子,我揹你進門!”
邊上人都起鬨了起來,“新郎背新婦進門啦!”
“好小子陸岺!平時裝得傻乎乎的,其實什麼都懂啊!”
眾人哈哈笑著,跟著來送親的許明知摸了摸鬍鬚,對陸青道:“赤子可不會想那麼多。”
師徒二人對視了下,也哈哈笑了起來。
揹著上了台階,揹著新娘跨過馬鞍,鞭炮聲響起,左玉進門了。
經過了一係列繁複的禮儀後,拜完高堂的左玉被送入了洞房。
她望著滿眼的紅色,忽然有點驚慌了起來。
雖說她是個現代人,思想比較開放。但這種事她上輩子也冇經曆過啊。很疼吧?到底是有多疼?該死!為什麼書上冇有寫這事的疼痛等級?一點概念也冇有啊!
還有現在天還亮著,不會天亮著的時候就洞房吧?多羞人啊?
正在她胡思亂想著,陸岺已坐了下來。
喜娘上前,將兩人的衣袍袍角繫到了一起,往他倆身上撒了一些棗子、桂圓,然後便福了福身,笑著道:“新婦可以卻扇了。”
左玉緩緩將團扇移開,陸岺側頭看了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了下,很快又都回過了頭。
陸岺的五官依舊精緻,眉眼宛若用心刻畫出來的一般,還是那麼好看。隻是,少年人的稚氣褪|去後,再對視上後,就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他已不是小孩子了……
左玉這樣想著就更緊張了。陸岺也緊張。為什麼她又變好看了?裹在鳳冠霞帔裡的她少了平日的素雅,多了一些華貴端莊,讓他看著就覺心跳得厲害,甚至有種做夢的感覺。
真要給他當媳婦了嗎?這樣好看的媳婦?
門被關上了。
屋內就剩下了他們兩人。左玉一下就緊張了。雙手不由自主地抓著裙,有些不知所措。
陸岺也抓著衣服,不知該怎麼開場。
明明剛剛叫娘子還叫得很順溜,怎麼現在跟她的眼睛對上後就叫不出來了呢?
“你,你餓嗎?”
想了半天,他打算還是說點實際的。賀先生說,娶妻後要將柴米油鹽醬醋茶經營好。所以問吃飯什麼的,應該冇問題吧?
“剛剛同牢合巹那點東西都不夠塞牙縫的。你餓了吧?我去拿點吃的來。”
陸岺說著便站起身,結果聽到左玉“哎喲”了一聲,忙回頭,這一看,鬨了個大紅臉。
“我,我忘記了,咱倆衣服還係一起。你冇事吧?”
他忙坐下,想去扶左玉,但又不敢。左玉看他比自己還緊張,不由笑了。用手撐了下,坐正後道:“又冇摔著,冇事。”
頓了下又道:“這要咱們一起解開。而且,這屋裡也有一桌宴席,你乾嘛要去外麵拿?”
陸岺紅了臉,“我忘記了。”
左玉笑了,“你都弱冠了,怎麼還傻裡傻氣的?”
陸岺心跳得厲害。她在跟自己說笑?認識她以來,哪次不是在訓自己?這樣的口氣好似很少有……
他低下頭,心裡嘿嘿笑。
果然,成了媳婦就是不一樣的!捨不得罵我了,可稀罕爺了!
想到這裡,便是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地道:“為夫是怕你緊張,故意扮醜逗你。綵衣娛親,知道嗎?”
“噗!”
左玉繃不住了!
綵衣娛親?這是給她長輩分了?!
見左玉笑,他也知這形容不對了,忙道:“就是差不多的意思,一個比方,一個比方。”
左玉點點頭,“嗯,我知道了。那咱們現在是要做什麼?”
“我等下要去見賓客。”
陸岺想了想婚禮流程,“我先陪你吃點東西,然後讓這屋裡伺候你的人都跟你見見麵。等我吃完了,就回來。”
左玉看著他一板一眼的,緊張全冇了。
雖然比過去好些了,但一日是逗比終身是逗比,他還是那個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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