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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花,你有盆嗎_三千大夢敘平生 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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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宮了.

“這麼說來,
那隻烏龜可實在是夠蠢的了――烏龜沒有殼,那豈不就是相當於我們人不穿衣服了嗎?”

金世鴻尚且對自身所處的險境渾然不覺,
居然還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附和了一句。一旁的小花妖忍不住偷笑出聲,
又連忙捂住了嘴轉過身去,
穆羨魚麵色複雜地望了他半晌,
忽然頗為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我記得五行的順序是金生水的,我既然能把鐵門吃了,
是不是也能把你的靈力都吞噬掉?”

“算了算了――我的靈力也是好不容易修來的,你還是放過我一馬吧。”

金世鴻被嚇了一跳,
擺著手接連後退了幾步,
才終於後知後覺道:“不對啊……我說的是人家烏龜,
你生的什麼氣,
莫非那烏龜是你養的不成?”

穆羨魚卻也懶得和他多說,
隻是沒好氣地揮了揮手轉身便走。金世鴻對著這個一言不合就能把人往死裡坑的後生實在頗為忌憚,
見著他神色不悅,
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隻好忍氣吞聲地搖了搖頭:“好好,
我這就去把你大哥給打昏了,然後給你那隻小貓送去,你可千萬彆再折騰我這一身老骨頭了……”

“世叔記得一定要對那位貓前輩尊敬些,切記不可犯了以貌取人的大忌――萬一不小心惹惱了前輩,世叔倒了什麼黴,可就不要怪晚輩不曾提醒過了。”

見著他漫不經心的神色,
穆羨魚到底還是厚道地囑咐了一句。金世鴻卻依然隻是不以為然地揮了揮手,不耐地點了點頭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趕快去忙你的吧,我是真怕了你了……”

穆羨魚已然提醒過了他兩次,見著他依然不曾往心裡去,卻也隻得笑著搖了搖頭,輕歎了口氣道:“好――左右我該說的也已說過了,世叔自己掂量罷。”

“放心,交給我就是了。”

如今已有了法子不再擔憂蠱毒,金世鴻也覺愈發自信,擺了擺手便大步走了過去。穆羨魚卻也不由啞然失笑,望著他的身影走遠,便領著小家夥尋到了一條路潛出了王府,直奔著皇宮一路趕去。

直郡王府離宮城並不算近,兩人趕到了宮門口時,天色已然徹底暗了下來。望著緊閉著的宮門,墨止卻也早已熟透了這個流程,摩拳擦掌地仰了頭道:“小哥哥,我們這一次怎麼進去――上天還是入地,我都有辦法的!”

“這次不上天也不入地,我們遞了牌子,直接光明正大地走進去。”

穆羨魚不由輕笑,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放緩聲音應了一句。小花妖忍不住訝異地輕呼了一聲,抬手輕輕牽住了他的衣袖,清秀的麵龐上不覺泛起了淡淡的血色,眼中卻是一片止都止不住的欣喜亮芒。

見著忽然就高興了起來的小家夥,穆羨魚卻也不由微訝,好奇地攏了他溫聲道:“怎麼了,為什麼忽然這麼高興?”

“二哥說過――要是小哥哥遞了牌子帶我進宮裡去,就是要嫁給我了……”

小花妖紅著臉輕聲應了一句,唇角止都止不住地翹了起來,目光亮晶晶地望著他,眼中是一片藏都藏不住的期待歡喜。穆羨魚的眼中原本還帶著笑意,聽他把最後的半句給說出來,卻不由愕然地睜大了眼睛,笑容也不由凝固在了臉上:“墨止――這話是二哥跟你說的原話嗎?”

墨止不由微怔,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猶豫了片刻才輕輕點了點頭。穆羨魚忍不住深吸了口氣,默默地再次給自家二哥添上了一筆,平了平心緒纔再度確認道:“二哥他原本說的――就是你可以娶我了麼?”

“二哥說,因為我是男孩子,所以我要娶小哥哥才對……”

望著小哥哥彷彿尤其古怪的麵色,小花妖遲疑著應了一句,又仔細思索了半晌,才隱約覺出了這樣彷彿也有些問題:“但是小哥哥也是男孩子,好像這樣也是不對的……”

“其實――二哥就是故意搗亂的,像是這種事情,應該是誰年紀大就聽誰的才對。”

穆羨魚斟酌了半晌應當怎麼把這件事解釋清楚,想了半晌卻覺彷彿也本就實在沒法解釋,隻得就這麼強行哄著單純的小家夥,輕咳了一聲硬著頭皮答了一句。墨止卻顯然還不大懂得為什麼要這種事情,歪了頭思索片刻,便痛快地點了點頭道:“好,那就是我嫁給小哥哥――我回頭就去跟二哥說,要他改過來才行!”

“不,這件事還是我自己去跟二哥說的好――我順便也得問問清楚,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才能這麼上趕著要把他親弟弟給嫁出去。”

輕輕拍了拍小家夥的肩,穆羨魚意味深長地緩聲答了一句,眼中便不著痕跡地閃過了些許威脅,連望著宮門的目光都帶了騰騰殺意。墨止忍不住輕輕打了個冷顫,隻覺背後莫名便升起了些許寒意:“小哥哥――二哥是不是又惹你生氣了?”

“沒有,我們回頭再收拾他。”

穆羨魚搖了搖頭,揉著小家夥的腦袋溫聲安慰了一句。壓下了因為自家那個不靠譜的二哥而升騰起的火氣,便上前叩響了宮門,將隨身的腰牌交給了聞聲出來的輪值侍衛。

要真論起來,他這個皇子當得卻也實在是頗有些寒酸――不光沒辦法自由進出宮門,連身上的腰牌也是隻能在下頭唬住一兩個人,想要進宮門也隻能等著裡頭的回信才行。眼見著那個侍衛已進去稟報,兩人便也留在門口等著回信,誰知生生守了小半個時辰也沒等到回話,叫穆羨魚心中卻也不由再度生出了些不安:“墨止,你上次進皇宮的時候,可曾仔細看過皇宮有多大麼,半個時辰能不能走得完?”

“小哥哥不知道嗎?”

墨止不由微訝,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了一句。穆羨魚卻隻是無奈地笑了笑,輕咳了一聲搖搖頭道:“皇子在宮中本就有不少不能去的地方,還有些地方去了就容易惹麻煩――我當初在商王府的時候,就總是一個人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頭念書,也習慣了不怎麼出門去亂繞。偶爾悶得無聊了想要出去看看的時候,也就直接出宮去了,宮裡麵其實反而沒怎麼繞過……”

“小哥哥不要擔心――我上一次已經繞熟了,能認得路的!”

望著小哥哥帶了些尷尬的神色,墨止便不由輕笑出聲,仔細地思索了一陣才又道:“要是由我們來走,大抵隻要片刻便能走得完了――但由一般人來走,走全了大抵是要大半個時辰才行的……”

“竟然當真有這麼大麼?”

穆羨魚詫異地應了一句,沉吟了片刻,卻還是輕輕搖了搖頭道:“不行,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們還是這就進去看看的好――不走門了,我們直接入地進去吧。”

小花妖原本就早有準備,聞言便痛快地點了點頭,朝著袖子裡麵摸了摸,居然就這麼憑空從裡麵掏出了個不大不小的花盆。穆羨魚看得不由愕然,望著他的動作好奇道:“墨止――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但是你的袖子裡麵裝的東西是不是越來越多了?”

“其實是我直接變出來的,但是既明大哥說憑空白出來太顯眼了,就叫我假裝上袖子裡麵摸一下……”

墨止的臉上不由泛起了些許血色,摸了摸腦袋小聲應了一句,便領著小哥哥走到了個偏僻的角落,把花盆仔仔細細地放在了地上。穆羨魚卻也不由啞然失笑,無奈地搖搖頭道:“既明教的這個法子也不是什麼時候都好用――倒也幸好你這件衣服是寬袍大袖的樣式,從裡頭掏出東西來總歸還不算太過奇怪,可也不能什麼都從裡頭往外拿,像是這種從袖子裡頭掏出來個花盆的情形,倒還不如平白變出來顯得正常一些了。”

“其實我也覺得有些奇怪……那下一次我還是偷偷變出來,不叫彆人看到就好了!”

墨止點點頭認真地應了一句,便拉住了小哥哥的衣袖,仰了頭望著他一本正經道:“小哥哥這一次一定要把力量收好才行,皇宮裡麵的草藥成精得很多,力量也要比江南那邊的強上不少。萬一他們看中了小哥哥的力量,我還要從他們手裡把小哥哥給搶回來,萬一迷路可就麻煩了……”

“好,我會儘力把自己隱藏好的。”

穆羨魚不無心虛地應了一聲,臨時抱佛腳地將神念送入玉佩,緊急溫習了一回相關的功法,才朝著小家夥輕輕點了點頭。墨止便也握住了他的手,唸了個訣便縱身跳入了花盆之中,兩人的身形瞬息間化作了兩道白光消失不見,原地便隻剩下了個空蕩蕩的花盆。

這一回兩人都已有了準備,走的路又比從江南迴京城近得多,顯然要比上一次的旅程順利了不少。被小家夥拉著從不知哪個花盆裡頭鑽了出來,穆羨魚才踉蹌著在地麵上重新站穩,還未及睜眼,便聽見一旁傳來了女子驚恐的尖叫聲。

第一反應就是隻怕從後宮哪位娘孃的宮殿裡鑽了出來,穆羨魚心中不由打了個突,連忙睜開眼望了過去,卻怎麼都覺麵前的女子彷彿有些麵熟。略一沉吟才忽然明白了自己身處何方,連忙領著小家夥上前一步,拱了手低聲道:“太子妃還請稍安――且先容我說一句話……”

“你是――是三弟嗎?”

太子妃愕然地望著麵前忽然從自家後花園裡冒出來的兩個人,原本受驚的心緒漸漸平複了下來,便試探著輕聲問了一句。穆羨魚沒料到自己易了容也能被這位嫂子給一眼認出來,聞言卻也不由微訝,忍不住抬了頭好奇道:“我在京城裡麵走了一圈,也始終都不曾露餡過,嫂子是如何認出我來的?”

“你二哥說你有玄武血脈,我好歹也是高家人,也多少比常人見得多些,知道你們這些有上古血脈的都有些匪夷所思的奇異本領,有這樣易容遁地的本事也不算奇怪。”

太子妃輕聲應了一句,望望左右無人,便又衝著他低聲道:“你先在這裡待一刻,我將無關人等屏退了再引你進屋說話――你二哥如今不在東宮,你這麼冒冒失失的跑過來,萬一叫人見到了,回頭你二哥該說不清了。”

“為什麼我冒冒失失的跑過來,回頭居然是我二哥說不清……”

穆羨魚錯愕地搖了搖頭,忍不住越發好奇起了自己在太子夫妻眼中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定位。望著太子妃風風火火離去的利落背影,卻也不由啞然失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又轉向了一旁的小家夥:“墨止――咱們兩個的易容可有辦法解開嗎?”

“很容易就可以解開――但是一旦解開了,除非先生再幫我們易容一次,不然就沒有辦法再變得回去了。”

墨止點了點頭,仰了頭輕聲應了一句。穆羨魚略一沉吟,還是微微頷首道:“回頭再說回頭的事好了――我們今夜怕是要辦不少要緊的事,始終易容怕是不好解釋,還是先解開再說吧。”

“好――那小哥哥要先閉上眼睛!”

墨止認真地點了點頭,又拉了拉小哥哥的衣袖示意他蹲下些。穆羨魚順著他的力道半蹲了身子,卻忽然被小家夥摟住了脖頸,一個極輕的吻就猝不及防地落在了他的額間。麵上原本附著的靈力緩緩散去,胸口卻也彷彿跟著莫名的一空。

“墨止――”

穆羨魚下意識輕喚了一聲,本能地反手攬住了小家夥的身子。小花妖也俯了身輕輕靠進了他的懷裡,蹭了蹭他的頸間,鼓足了勇氣小聲道:“小哥哥,這就是那棵柳樹爺爺……”

“那顆――傳說中送子的柳樹麼?”

穆羨魚不由微愕,詫異地抬頭望瞭望,便忍不住失笑出聲,輕輕揉了揉小家夥的頭頂:“所以這樣就能結出小種子來了嗎?”

“還是不能的。我問過了先生,因為小哥哥也是男孩子,所以沒有辦法生出小種子來,先生讓我將來記得給他掐根枝條給他……”

墨止耷拉著腦袋搖了搖頭,失落地小聲應了一句。穆羨魚淺笑著揉了揉他的額頂,放緩了聲音安撫道:“沒關係的,結不出來就結不出來了――你看飛白他爹孃是金係跟水係的,結果生出來個小老虎,萬一咱們兩個結出個種子來,說不準就得生出來個會走路的小樹苗……”

小花妖忍不住輕笑出聲,紅著臉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裡。穆羨魚含笑將他攬在懷裡拍了拍,正要開口時,身後便傳來了太子妃略帶尷尬的輕咳聲:“你們兩個大半夜的鑽進來,是打算演一出鵲橋相會給我看嗎?”

穆羨魚從小就被自家二哥管慣了,對這位嫂子也平白帶著不少的敬畏忌憚。才聽見她的聲音就被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了身,下意識便把小家夥給護在了身後。小花妖這時候卻也覺著緊張不已,緊攥了他的衣袖,怯怯地探出了個腦袋打量著麵前的太子妃,就被小哥哥給一把護了回去:“嫂子,我――”

“對不住,方纔沒看清楚――這是你們家的孩子嗎?快讓我看看,多大了,你跟誰生的?”

一見到恢複了原本樣貌的小花妖,太子妃的目光便不由一亮,快步走了過去,半蹲了身子打量著麵前清秀的小家夥。抬手想要揉一揉他的腦袋,就被小家夥怯生生地往後躲了一步,緊張地深深俯身施禮道:“嫂子好――我叫墨止,是小哥哥家裡的花……”

“不愧是玄武血脈,家裡養的花居然都和彆人不一樣。”

太子妃肅然起敬地望了他一眼,望著小家夥的目光竟忽然帶了十足的期待亮芒:“你是什麼花,好不好看?我記得老三是不能聞花香的,你們兩個在一起沒關係嗎?”

“沒關係的――小哥哥吃了藥就不怕花香了!”

墨止鼓足了勇氣應了一句,臉上便不由帶了幾分侷促靦腆的血色。穆羨魚含笑攬過了小家夥的身子,輕輕按了按他的肩,端正了神色認真道:“墨止的花是很漂亮的小白花,也是我見過最好看的花了。”

小花妖歡喜地撲進了他的懷裡,抱住了他的手臂不肯放手。穆羨魚淺笑著輕輕揉了揉他的額頂,領著他一起隨著太子妃的引領出了院子。太子妃這一路上還忍不住地打量著這顆會走路的小白花,都已引著兩人進了屋子,才又忽然想起了正經事來,合了門好奇道:“對了,我記得你二哥下江南就是說去接你的――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快,難不成你們兩個走岔了路麼?”

“我在江南見到二哥了,隻不過我確實還有些正事要辦,就把他扔在了江南,自己先趕過來了。”

穆羨魚笑著搖了搖頭,略一沉吟才又端正了神色,放緩了聲音道:“二嫂,我們這次進來其實還有正事――方纔我遞了牌子卻沒能進宮,我心中實在有些放不下……父皇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執著要把弟弟嫁出去的二哥!(* ̄??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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