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後宮和馬皇後爭寵 第870章 輪回重開的韌,棋局初落的鋒
李萱指尖劃過銅鏡邊緣的雕花時,冰涼的觸感讓她想起第81次輪回在觀星台墜落的瞬間——那時朱元璋的哭喊像鈍刀割著心口,比銀簪刺穿胸膛的疼更甚。她數著鏡中自己眼下的細紋,不多不少,正好是洪武三年剛入宮的模樣,可眉骨下那點不易察覺的青黑,是第79次輪回被灌下毒酒時,掙紮著撞在桌角留下的舊傷。
【輪回記憶:第81次,她在黑暗裡聽見母親的歎息,輕得像風拂過湖麵。「傻孩子,」那聲音帶著時空管理局特有的金屬冷感,「他的『大局』裡從來都有你,隻是你沒看懂那局棋。」再睜眼時,春桃正舉著支海棠花笑:「小主你看,禦花園的海棠開了,陛下說像你笑起來的樣子。」】
「小主,馬皇後讓人送了盆『綠萼』來,說是陛下特意從鐘山移來的,讓您好生養著。」春桃捧著花盆進來,泥土裡混著些細碎的銀亮,「這土看著怪特彆的,像是摻了銀屑。」
李萱的指尖剛觸到泥土,就猛地縮回手——是「噬根砂」!第73次輪回,達定妃就是用這東西養死了馬皇後最愛的蘭草,反手嫁禍給她,害得她在佛堂跪了三天三夜,膝蓋磨出血泡,朱元璋來接她時,脫下龍袍裹住她,說「朕的膝蓋給你跪回來」,結果第二天早朝,滿朝文武都看見皇帝陛下一瘸一拐地升座。
「讓人搬到後院的廢井邊,」她拿起帕子擦了擦手,銀簪在指間轉得飛快,「就說這花陰氣重,離主屋遠些纔好養活。」
春桃剛走,朱雄英就踩著小靴子跑進來,懷裡抱著個布偶,是用舊棉襖改的小老虎,針腳歪歪扭扭:「姨母!你看我和允炆哥哥做的!他說這老虎能吃掉咳嗽鬼!」孩子的鼻尖沾著棉絮,像隻剛偷完棉花的小鬆鼠。
李萱的心猛地一軟。這布偶和第76次輪回朱雄英臨終前攥在手裡的那個一模一樣,那時布偶的耳朵已經被啃得毛茸茸的,孩子卻說「老虎在替我疼」。她蹲下身替他摘去棉絮,指腹擦過他頸後的麵板——光滑溫熱,沒有第73次輪回被「寒息散」侵蝕出的紅疹。
「英兒真能乾,」她捏了捏布偶的耳朵,故意拽出根線頭,「就是針腳鬆了些,姨母幫你縫補好不好?」她瞥見布偶肚子裡塞的棉絮,有幾縷泛著青黑——是「**棉」!第70次輪回,呂氏就是把這東西塞進朱雄英的枕頭,讓孩子夜夜夢魘,太醫誤診為中邪,差點請了道士來作法。
「這棉絮潮了,」她不動聲色地抽出那幾縷青黑棉絮,塞進袖中,「姨母給你換些新的,保證老虎更有精神。」
朱雄英樂嗬嗬地點頭,突然湊近她耳邊,小手捂住她的耳朵:「姨母,我聽見允炆哥哥跟他娘說,要把老虎裡的『好東西』換成『讓英兒睡覺的藥』,還說……說等你去坤寧宮就動手。」
李萱的指尖在布偶上頓了頓。換成「睡覺的藥」?是「長眠散」!第68次輪回,朱雄英就是被這藥迷得氣息奄奄,她抱著孩子跪在朱元璋麵前,他正在批閱奏摺,硃砂筆掉在地上,暈開一朵紅得像血的花。
「英兒乖,」她把布偶塞進孩子懷裡,「這老虎你先給父皇看看,就說姨母誇你手巧,讓他也瞧瞧。」她知道,朱元璋的嗅覺比獵犬還靈,定能聞出棉絮裡的貓膩。
送走朱雄英,李萱從袖中取出那幾縷棉絮,湊到鼻尖聞了聞,果然有淡淡的杏仁味。她將棉絮扔進炭盆,火苗舔舐著纖維,發出滋滋的聲響,像極了呂氏每次陰謀敗露時的咬牙聲。
「小主,郭惠妃派人來了,說她宮裡的鸚鵡會學舌,讓您過去瞧瞧新鮮。」春桃掀簾進來,手裡捏著張燙金帖子,「那宮女說,郭惠妃特意讓禦膳房做了您愛吃的糖蒸酥酪,再不去就化了。」
李萱冷笑。鸚鵡學舌?第72次輪回,郭惠妃就是訓練了隻鸚鵡,讓它在朱元璋麵前喊「李才人要殺陛下」,她被侍衛按在地上時,看見那隻鸚鵡撲棱著翅膀,眼裡閃著和郭惠妃一樣的得意。
「告訴郭惠妃,」她慢條斯理地繡著布偶的眼睛,銀針穿透布料發出細微的聲響,「我這陣子犯咳嗽,怕過了病氣給鸚鵡,改日再去叨擾。」她頓了頓,「對了,讓她把糖蒸酥酪給春桃留著,就說我賞你的。」
春桃眼睛一亮,又有些猶豫:「那可是郭惠妃特意給您做的……」
「她想害我,我還偏要她的東西,」李萱把繡好的布偶掛在床頭,針腳細密得看不出動過手腳,「你拿去分給小廚房的人,就說是郭惠妃賞的,讓大家都嘗嘗『心意』。」她知道,後宮的嘴比篩子還漏,不出半日,郭惠妃「好心辦壞事」的名聲就能傳遍各宮。
傍晚時分,朱元璋果然來了,手裡捏著那隻布偶,臉色沉得像要下雨。他剛進門就把布偶摔在桌上:「這棉絮是怎麼回事?」
李萱裝作驚訝的樣子:「棉絮?難道有問題?」她拿起布偶翻看,「這是英兒和允炆一起做的,許是……許是呂氏那邊的人不小心弄進去的?」
朱元璋的手指摩挲著布偶上的針腳,突然笑了,是那種氣極反笑的弧度:「你當朕傻?這針腳明明是你補過的。」他捏住她的手腕,力道卻不重,「說吧,又發現了什麼?」
李萱仰頭看他,他的眉峰擰著,眼底卻藏著點不易察覺的柔。第75次輪回,他也是這樣,明明氣得發抖,卻捨不得真傷她分毫。
「陛下聞聞這布偶肚子裡的味,」她把布偶遞過去,「像不像呂側妃上次給英兒熬的安神湯?」
朱元璋湊近聞了聞,臉色瞬間黑如鍋底:「呂氏!她找死!」他轉身就要往外走,被李萱拉住了衣袖。
「陛下彆急,」她踮腳替他撫平皺起的龍袍,指尖劃過他胸口的盤扣,「現在動她,隻會讓馬皇後說我們苛待側妃,不如……」她附在他耳邊,聲音壓得極低,「我們給她設個局,讓她自己跳進去。」
朱元璋的目光亮了亮,捏了捏她的臉頰:「你又有什麼鬼主意?」
「陛下忘了?」李萱笑眼彎彎,像隻偷到腥的貓,「再過三日就是英兒的生辰,按規矩各宮都要送賀禮,呂氏肯定會趁機動手,我們不如……」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朱元璋拽進懷裡,他的吻落在額角,帶著龍涎香的清苦:「你啊,越來越像隻小狐狸了。」他的指腹擦過她的眉骨,「這裡怎麼青了?是不是又撞到哪了?」
李萱的心突然一暖。第81次輪回在觀星台,他也是這樣,明明自己手臂在流血,卻隻顧著看她有沒有受傷。她搖搖頭,往他懷裡縮了縮:「沒撞著,許是沒睡好。」
「今晚朕陪你睡,」他抱著她走到床邊,替她蓋好被子,「保證你睡個安穩覺。」
夜深了,朱元璋已經睡熟,呼吸均勻地灑在她頸窩。李萱睜著眼睛,看著帳頂的流蘇。這是第82次輪回,她不再是那個隻會被動躲避的棋子,她要做執棋的人,不僅要護住朱雄英,要拿到雙魚玉佩,還要讓朱元璋看清,誰纔是真正想置他於死地的人。
她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裡雖然沒有玉佩,卻比任何時候都更有力量。無數次輪回的疼痛與溫暖,都化作了此刻的篤定——這一次,她不會再輸。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落在朱元璋的臉上,柔和了他平日裡的銳利。李萱輕輕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指動了動,反握住她,像是在夢中也怕她跑掉。
真好。
她在心裡輕輕說。
至少這一次,他的夢裡有她。
三日後,朱雄英的生辰宴上,呂氏果然送了個描金漆盒,裡麵裝著支長命鎖,上麵鑲著紅寶石,看著喜慶得很。李萱看著那鎖,眼底閃過絲冷笑——鎖芯裡藏著的「蝕骨粉」,和第73次輪回害了朱雄英的那種,分毫不差。
「呂側妃有心了,」李萱接過漆盒,故作歡喜地遞給朱雄英,「英兒快謝謝母妃。」
朱雄英卻往後縮了縮,躲到朱元璋身後:「父皇,這鎖看著好沉,英兒怕壓壞脖子。」
朱元璋順勢接過鎖,掂量了兩下,突然「啪」地一聲扔在地上:「這鎖裡是什麼東西?」
鎖摔開了,裡麵的「蝕骨粉」撒了一地,冒起淡淡的白煙。呂氏的臉瞬間慘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陛下饒命!不是臣妾!是……是郭寧妃讓臣妾送的!」
郭寧妃嚇得跳起來:「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讓你送這東西了!」
馬皇後坐在主位上,臉色鐵青:「夠了!都給本宮閉嘴!」她看向李萱,眼神裡帶著怨毒,「定是你搞的鬼!故意陷害她們!」
李萱笑了,從袖中取出塊絲帕,上麵沾著幾縷青黑棉絮:「娘娘說笑了,臣妾可沒那本事。倒是這棉絮,是從英兒的布偶裡找出來的,太醫說和這鎖裡的東西是同一種,都是『長眠散』的原料呢。」她頓了頓,聲音清亮,「不知郭惠妃宮裡的鸚鵡,能不能學出這東西是誰買的?」
郭惠妃的臉瞬間白了,手裡的酒杯「哐當」掉在地上。
朱元璋的臉色沉得像要滴出水,一拍桌子站起來:「李德全!把呂氏、郭寧妃、郭惠妃都給朕關進冷宮!徹查所有與『長眠散』有關的人!」
馬皇後還想說什麼,被朱元璋冷冷地打斷:「皇後也好好反省,管好你的人!」
李萱看著被侍衛拖下去的三人,心裡沒有快意,隻有種塵埃落定的平靜。這隻是開始,後麵還有淮西勳貴,還有時空管理局,還有無數場硬仗要打。
但她不怕了。
因為她身邊有他,有無數次輪回攢下的智慧,還有那顆再也不會輕易死去的心。
朱雄英撲進她懷裡,小胳膊緊緊摟著她的脖子:「姨母,老虎真的吃掉壞東西了!」
李萱抱著孩子,抬頭看向朱元璋,他正看著她,眼裡的溫柔比殿裡的燭火還暖。
這一次,棋局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