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狗血文裡靠嘴炮拯救世界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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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道議員那張印著燙金“傳統ao美德講座暨晚宴”的請柬，像一塊冰冷的鐵片，躺在沈辭公寓的茶幾上。空氣裡瀰漫著無聲的嘲諷。這位以“oga迴歸家庭是宇宙真理”言論著稱的保守派旗幟人物，竟然“邀請”了近期話題中心、與頂級alpha顧厭關係匪淺的oga沈辭？用意不言自明——要麼是羞辱，要麼是馴化。
顧厭的臉色在看到請柬的瞬間就沉了下來，眼底翻湧著冰冷的怒意。“不必理會。”他的聲音斬釘截鐵。
沈辭卻拿起那張請柬，指腹劃過上麵衛道那張道貌岸然的標準像，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不，”他擡眼，眸子裡閃爍著一種近乎銳利的光芒，“‘邀請’得這麼‘誠懇’，不去豈不是辜負了衛議員的一片‘苦心’？”
他需要一個舞台。一個能讓他把胸中那口關於這個扭曲世界的濁氣，狠狠吐出來的舞台。衛道，就是最完美的靶子。
講座當晚，會場佈置得莊重而壓抑。深紅色的絲絨帷幕，沉重的橡木講台，空氣中飄浮著昂貴雪茄和alpha資訊素混合的、令人不適的“權威”氣息。台下涇渭分明：前排是衛道的擁躉，多是些上了年紀、眼神渾濁的alpha和少數打扮得如同精緻玩偶的oga；後排則零星坐著一些年輕麵孔，神情各異，有麻木，有不忿，也有好奇。顧厭坐在角落的陰影裡，像一尊沉默的雕塑，隻有偶爾投向沈辭方向的目光，才泄露出一絲緊繃的關切。
同樣受邀而來的，還有林知微。她隻是安靜地坐著，雙手交疊放在膝上，像一位在候診室耐心等待的醫生，又像一位置身事外的冷靜觀察員。她的目光平靜地掃過會場眾生相，最後落在講台方向，帶著一種近乎職業性的審視。
衛道站在聚光燈下，聲音洪亮，抑揚頓挫地頌揚著“oga的溫順、持家、以alpha為綱”等“亙古不變的美德”，將社會的“混亂”歸咎於oga不安分、alpha管教不力。他的話語如同陳年的裹腳布，散發著腐朽的氣息，卻引得前排一陣陣附和的掌聲。
冗長的開場白終於結束。主持人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慢宣佈：“下麵，我們有幸請到一位特彆的來賓，沈辭先生，來與我們分享他對‘傳統ao美德’的見解。沈先生，請。”
聚光燈瞬間打在了沈辭身上。他今天隻穿了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色長褲，身姿挺拔，步履從容地走上講台。與周圍奢華的裝飾和衛道身上象征“權威”的深色西裝相比，他乾淨得像一把出鞘的利劍。
冇有寒暄，冇有客套。沈辭的目光平靜地掃過全場，最後定格在衛道那張故作威嚴的臉上，清越的聲音通過麥克風清晰地傳遍每一個角落：
“感謝衛議員的‘盛情邀請’，讓我有機會站在這裡，聆聽這場關於‘美德’的……懷舊演講。”
他的開場白帶著一絲微妙的諷刺，後排傳來幾聲壓抑的輕笑。
“衛議員口中的‘傳統ao美德’，聽起來確實很美好，像一幅蒙著灰塵的古典油畫。”沈辭語速平穩，卻字字清晰，如同冰珠落玉盤，“但很遺憾，當曆史的塵埃被拂去，我們看到的，往往不是‘美德’的聖光，而是係統性的剝削被精心粉飾後的模樣。”
台下前排響起幾聲不滿的咳嗽。衛道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讓我們來一次‘美德考古學’。”沈辭微微前傾，手輕輕撐在講台上，姿態放鬆卻充滿力量，“曆史上，被鼓吹為‘美德’的東西還少嗎？‘女子無才’是‘美德’——是為了剝奪女性受教育的權利；‘三寸金蓮’是‘美德’——是為了將女性禁錮在方寸之地；‘貞節牌坊’是‘美德’——是為了用女性的血肉之軀鑄造維護父權統治的冰冷石碑！”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洞穿虛偽的鋒利：“那麼，衛議員今天所倡導的‘oga溫順持家、以alpha為綱’的美德，其核心又是什麼呢？剝開溫情脈脈的‘傳統’外衣，它的內核，無非是將oga的智力、勞動力和生育價值無償奉獻給alpha主導的家庭和社會結構，並美其名曰‘天職’！”
後排傳來幾聲清晰的抽氣聲，幾個年輕的oga眼睛亮了起來。
“這並非我的臆測。”沈辭的語氣恢複平靜，卻更顯力量，“現代社會學、經濟學早已證明，oga在家庭內部承擔的無償照料勞動、情感勞動，其價值被嚴重低估甚至完全抹殺。這些勞動支撐了alpha在公共領域所謂的‘成功’，卻從未被計入gdp，從未獲得應有的尊重和補償！所謂的‘持家美德’，不過是一場對oga時間和精力的製度性掠奪！”
台下，前排一位打扮精緻的oga女士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絲帕，眼眶微微發紅。後排幾個oga學生用力點頭，眼神激動。
“至於‘以alpha為綱’……”沈辭的目光再次銳利地投向衛道，“這本質上是一種權力關係的絕對化。它要求oga放棄獨立思考，放棄個人發展，將自我價值完全依附於一個alpha的意誌和‘保護’之下。這不是美德，這是人格的矮化和精神的奴役！它剝奪了oga作為獨立個體的主體性，將其物化為alpha的附屬品！”
他的話語如同重錘，敲擊在每一個oga心上。後排傳來壓抑的啜泣聲，那是長久被壓抑的痛苦和委屈找到了共鳴的出口。也有憤怒的低語。
衛道終於坐不住了，他站起身，試圖打斷：“沈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你這是對神聖傳統的褻瀆！alpha和oga在生理和心理上本就存在差異……”
“差異？”沈辭毫不客氣地打斷他，聲音帶著冰冷的嘲諷，“衛議員，您口中的‘差異’，是否就是您用來合理化不平等、維繫自身特權的萬能藉口？生物學上的某些差異，從來就不該成為社會權利和人格尊嚴不平等的理由！就像人類個體之間在體力、智力上存在差異，但法律賦予每個人的基本權利是平等的！用‘天性’為剝削和壓迫背書，是最卑劣的遮羞布！”
他環視全場，目光灼灼：“真正的美德，從不該建立在剝奪他人的主體性和發展權之上！真正的ao關係，也不該是支配與被支配，而應是基於平等、尊重、互助的夥伴關係！每一個oga，都應當擁有追求知識、發展事業、實現自我價值的權利，而不必被‘溫順’、‘持家’這些精心編織的牢籠所束縛！每一個alpha，也應當學會尊重伴侶作為獨立個體的選擇，共同承擔家庭責任，而不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綱常’帶來的特權！”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如同宣言：
“‘美德’的旗幟下，不應是犧牲者的血淚，而應是所有性彆都能自由呼吸、平等綻放的土壤！撕開‘傳統’的偽飾，我們追求的，是人格的獨立，是選擇的自由，是——生而為人的尊嚴！”
話音落下的瞬間，會場陷入了短暫的、近乎真空的寂靜。
下一秒——
“說得好！！！”
一聲響亮、激動、甚至帶著點破音的喝彩，如同驚雷般炸響。
所有人驚愕地循聲望去。隻見坐在前排、衛道議員身旁的一個年輕alpha猛地站了起來。他正是衛道引以為傲的兒子，衛錚！此刻，他滿臉通紅，眼神卻亮得驚人，完全無視父親瞬間變得鐵青的臉色，用力地、一下又一下地鼓著掌。
這像是一個信號！
後排瞬間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尤其是那些oga們，許多人淚流滿麵，激動地站起來鼓掌，彷彿要將長久積壓的鬱氣全部宣泄出來！掌聲、喝彩聲、甚至帶著哭腔的呐喊聲，彙聚成一股巨大的聲浪，徹底淹冇了前排那些稀稀拉拉、尷尬無比的掌聲，也徹底撕碎了衛道精心營造的“傳統”假麵！
聚光燈下，沈辭微微喘息，額角帶著細密的汗珠，但脊背挺得筆直。他看著台下激動的人群，看著那個為他站起來的alpha青年，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動容。他的目光，最終穿過喧囂的人群，落向角落的陰影。
那裡，顧厭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他靠在牆邊，整個人彷彿被沈辭的每一個字點燃。素來冷靜剋製的眼眸裡，此刻翻湧著前所未有的、近乎狂熱的熾烈光芒！那目光緊緊鎖在沈辭身上，專注、虔誠、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震撼與傾慕，彷彿信徒仰望他的神明。他甚至冇有鼓掌，隻是那樣站著，用眼神訴說著內心翻江倒海般的洶湧情感。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林知微的指尖輕輕敲擊了一下膝蓋，彷彿在無形的病曆上記錄下關鍵的一筆：症狀（群體性精神壓迫）、處方（沈辭的尖銳揭露）、初步反應（劇烈但正向的群體情緒釋放，關鍵個體倒戈），以及……可能的併發症（未知）。
沈辭站在風暴的中心，感受著台下奔湧的情緒，也感受到那道來自陰影處的、幾乎要將他灼傷的熾熱目光。他知道，這一刀，他紮得夠深，夠狠。而風暴，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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