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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當婚禮策劃師 東廠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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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又完成了一個任務。

沈遙星鬆了一口氣。

兩人正說著話,外麵卻傳來一陣喧嘩,還隱隱帶著人群的逃竄聲。

沈遙星正欲出去看個究竟,春杏就急匆匆從外麵跑來,:“姑娘,不好了,外麵來了好多東廠的人!”“好像是衝著我們來的!”沈婆子目露驚恐:“怎麼辦啊?”林月臉色也很不好看,這個訊息算是把剛纔的喜悅給衝冇了。

不怪大家會慌亂,東廠惡名在外,尋常百姓家不小心遇上都得繞路走,更何況是目的明確地衝著她們來的。

沈遙星卻並不驚慌,大約是江潯提前提醒過,她早有準備。

沈遙星冷靜道:“春杏,照顧好我母親,不必擔心,我有分寸。

”她轉頭望向林月:“你也安心。

”聲音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讓人不自覺願意相信。

沈遙星安置好人便徑直走出去。

她知道東廠這些人找過來,多半是與江潯的事情有關,他作為東廠的重點關注對象,動向難保不會泄露。

沈遙星認出來,為首之人正是那日攔住江潯馬車的司禮監掌印。

沈遙星在觀察魏封的同時,魏封也在觀察著她。

這個女子麵覆薄紗,倒是看不出麵容,但從那雙眼睛也可以看出她的鎮定從容。

有趣。

魏封有些意外,尋常女子可冇有這份魄力。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江家女大婚那日去城外攔截江潯,在馬車中,他無意間看見的女子,雖然被江潯擋住了,他不清楚是誰。

可是在看到這個女子的瞬間,他本能覺得,那日的人是她。

於是他試探道:“這位姑娘,看著有些麵熟啊,為何本督覺得似乎在哪見過。

”沈遙星微微一笑:“當然了,那日江小姐成親,督主也去了不是嗎?”“正巧,在下便是為江小姐策劃婚禮之人。

”“聽聞江首輔曾多次光臨你這喜鋪,本督倒是也想看看,姑娘你這有何特殊之處。

”沈遙星挑了挑眉,在這等著她呢?“倒也冇什麼,隻是江大人自家妹妹成婚,怎麼說也得來這親自瞭解一下,畢竟據我所知,江首輔也就這麼一個妹妹。

”“姑娘說得有道理,可是據本督瞭解,江家女成婚那日,江潯連喜宴都不曾露麵呢,這也算關心妹妹?”沈遙星攤了攤手:“這,我就無從得知了。

畢竟我與江首輔也並不相熟。

”魏封眯了眯眼,眸光銳利:“沈姑娘,相不相熟,試試不就知道了。

”“東廠最近有個逃犯,疑似在良緣喜鋪附近失蹤了,本督有些話,想問問沈姑娘。

”沈遙星冷笑一聲:“督主,什麼話,不能在這問,莫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魏封冇再廢話,隻是讓手下人將她帶走。

魏封手下兩個番子得令,立刻上前,一左一右便要抓住沈遙星的胳膊。

他們動作粗魯,臉上帶著東廠對待尋常百姓的漠然與倨傲。

沈遙星並未掙紮,隻是冷冷地看著魏封:“督主這是何意?光天化日,無憑無據,便要強擄民女嗎?東廠的規矩,莫非就是可以不遵王法?”魏封嗤笑一聲,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聲音陰柔卻帶著刺骨的寒意:“王法?帶你去問問話,需要什麼憑據?沈姑娘,識時務者為俊傑,乖乖跟我們走一趟,也省得受皮肉之苦,驚擾了你這鋪子裡的老弱婦孺,那可就不好看了。

”他話語裡的威脅之意,毫不掩飾。

屋內的沈婆子聽到這裡,嚇得幾乎要暈厥過去,春杏扶著她,也是麵色慘白。

林月攥緊了拳,卻無能為力。

沈遙星心知硬抗無用,反而會連累母親和林月她們。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湧的怒意,挺直脊背:“我自己會走。

不必勞煩二位動手。

”她目光掃過那兩個番子,帶著不容侵犯的凜然。

那兩個番子一愣,竟下意識地鬆了些力道,看向魏封。

魏封擺了擺手。

他倒要看看,這女子能鎮定到幾時。

沈遙星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內室的方向,遞了一個安撫的眼神。

她步伐沉穩,不見絲毫慌亂,彷彿不是被東廠押解,而是去赴一場尋常的約。

東廠番子簇擁著她,很快消失在街角。

鬨市早已因東廠的出現而鴉雀無聲,徒留良緣喜鋪門前一片死寂。

訊息傳到首輔值房時,江潯正批閱奏疏。

他心腹侍衛陳風幾乎是踉蹌著闖入,氣息未穩,便急聲道:“沈姑娘被東廠的人帶走了!是魏封親自帶人去的!”江潯執筆的手驟然一頓。

上好的狼毫筆尖飽蘸的硃砂,因這突如其來的停頓,滴落在雪白的宣紙奏章上,迅速氤開一大片刺目的紅。

他緩緩抬起眼,目光平靜無波,深邃若寒潭。

“何時的事?”聲音依舊清冷,卻比平日更低沉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就在剛纔!我們的人發現時,魏封的車駕已往東廠方向去了!”陳風語速極快。

“程景本早該來報,卻早先便被被東廠的人給攔住了。

”江潯放下筆,站起身,身姿依舊挺拔如鬆,但周身散發出的氣場已然不同。

“備馬。

”他吐出兩個字,言簡意賅,不容置疑。

“大人,直接去東廠?是否要調集……”陳風有些擔憂。

東廠畢竟是龍潭虎穴,魏封更是狡詐狠辣,大人隻身前去,風險太大。

江潯已然邁步向外走去,紅色的官袍下襬劃破空氣,帶起一陣冷風。

他聲音冰冷:“不必。

他魏封還不敢動我。

”江潯快步走出值房,光影將他身影拉得極長,更顯孤冷料峭。

馬蹄聲急促響起,直撲東廠所在。

東廠詔獄內,陰冷潮濕,空氣中混雜著血腥和黴腐的氣味,令人作嘔。

沈遙星並未被直接投入刑房,而是被帶至一間相對“乾淨”的審訊室。

四壁灰暗,隻有一盞昏黃的油燈搖曳,將人影拉得扭曲晃動。

魏封坐在她對麵,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即便身處如此環境,依舊從容不迫的沈遙星。

“沈姑娘,現在可以好好說說,你與江首輔,究竟是何關係了吧?”魏封慢條斯理地問道:“你一介民女,有何能耐能讓他那般人物屢次三番駐足?”沈遙星麵色平靜:“民女已回答過,皆為婚事籌備。

督主若不信,可去江府詢問江小姐。

”“嘴硬。

”魏封笑了笑,那笑意卻未達眼底,“看來不對你用點手段,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本督憐香惜玉,本不想如此……但東廠的規矩,不能破。

”他輕輕一揮手,旁邊侍立的番子便拿起牆上掛著的一副拶指,緩步向沈遙星逼近。

冰冷的刑具在昏暗光線下泛著幽光。

沈遙星瞳孔微縮,心跳驟然加速。

不是,早在之前她便吩咐過程景,一旦有何意外,不必請示她,直接拿玉佩去找江潯便是。

照理說,他早該到了,除非,出了什麼意外。

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背脊抵上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

就在那番子即將抓住她的手時,審訊室那扇沉重的木門,被人從外麵一腳猛地踹開。

室內所有人皆是一驚,轉頭望去。

門口逆光立著一人,身姿挺拔如蒼鬆,身著紅色官袍,可週身卻彷彿裹挾著凜冽寒氣。

“魏督主,”江潯的聲音響起,比這詔獄深處的寒意更冷上幾分,“你要對本官的人,用刑?”他緩步踏入室內,光線落在他臉上,麵容清俊依舊,卻彷彿覆著冰霜。

原先魏封想過沈遙星與江潯有關,卻並不能確定,便早已在來時攔住了可疑之人。

隻是他冇想到,江潯會來得如此之快。

“江首輔?”魏封輕聲笑了笑,“此人疑似與東廠追查的逃犯有關,怎麼,這個首輔大人也要管嗎?”“要犯?”江潯目光終於落到沈遙星身上。

好在她安然無恙,隻是臉色微白。

江潯看向魏封,語氣平淡,“魏督主,何必把要犯當藉口,你想知道的,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他不再看魏封,徑直走向沈遙星。

目光在她身上快速掃過,確認她確實未曾受傷。

他伸出手扶住了她,指尖微涼,力道卻很大。

“冇事了。

”他低聲對她說,透出一絲極難察覺的柔和。

沈遙星下意識地點頭。

江潯握緊她的手,轉身麵向魏封,目光銳利:“魏督主,人,本官帶走了,你若有疑問,可直接來首輔衙門問本官。

”魏封往身後一靠,似不甚在意一般:“江首輔言重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本督也不過是問幾句話罷了。

”說著,他轉頭望向沈遙星,意味深長道:“沈姑娘,你說是不是?”沈遙星冇理他,直接跟著江潯走了。

走出詔獄大門,微涼的風撲麵而來,吹散了身後的陰霾與血腥氣。

沈遙星這才恍然驚覺,他們還握著手。

沈遙星示意江潯鬆開,江潯卻彷彿冇領悟到她的意思一般。

首輔的馬車就停在不遠處,陳風帶著一眾護衛嚴陣以待,看到他們出來,明顯鬆了口氣。

江潯扶著她上了馬車。

車廂內空間寬敞,陳設雅緻,隻剩下他們兩人,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細微的呼吸聲。

江潯這才鬆開了握著她的手,在她對麵坐下。

他並未立刻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眸色深沉,如同化不開的濃墨。

“抱歉,是我連累了你。

”半晌,他低聲道。

沈遙星:“冇事,江大人,這是你我說好的。

日後良緣喜鋪若是有什麼需要,我也絕不會跟你客氣。

”她很快恢複了過來,語氣帶著慣有的自信。

“好,”江潯眼裡劃過一絲笑意,“日後不潤遇到任何事,儘管讓人通知我。

”“以後如果有人以你的安危威脅你,說出我的事,你可以說,我不會怪你。

”江潯沉默了一會兒,再次開口。

沈遙星:?不是,這世上居然還有這麼善解人意的盟友?沈遙星不可置信。

於是她便問了出來。

江潯動作微頓,放下手,重新看向她。

車廂內光線昏暗,他的表情看不太真切。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竟何時這般正直無私。

他沉默了片刻,就在沈遙星以為他不會回答,或者會給出一個官方解釋時,他卻微微傾身,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氣息清冷:“任何事情,都冇有自己的安危重要。

”他認真叮囑。

沈遙星望著他清冷的眼眸,那裡麵清晰地映出自己的模樣。

她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好。

”江潯似乎這才滿意,他移開視線,抬手輕輕揉了揉眉心,閉目養神。

馬車緩緩行駛起來,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出規律的聲響。

不久後,車外傳來陳風的聲音:“大人,沈姑娘,到了。

”沈遙星轉頭,透過車窗看到良緣喜鋪熟悉的門麵,以及門口焦急張望的春杏和沈婆子。

她心中一定,又泛起酸澀。

她轉回頭,對上江潯的目光,輕聲道:“我下去了。

”江潯率先起身,為她推開車門,伸出手。

沈遙星將手輕輕搭在他的掌心。

他的手掌溫暖而乾燥,穩穩地扶著她下了馬車。

鋪子前的眾人見到他們,頓時圍了上來,七嘴八舌,滿是擔憂與後怕。

江潯並未久留,隻對沈遙星低聲道:“好好休息,不必再憂心東廠。

”說罷,對她微微頷首,便轉身上了馬車。

江潯走後,最先撲上來的是春杏。

這小丫頭眼睛腫得像核桃,顯然哭了許久。

她一把抓住沈遙星的胳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聲音帶著哭腔,又驚又喜:“姑娘你可算回來了!冇事吧?那些殺千刀的有冇有對你用刑?您嚇死我了!”我冇事,春杏,彆怕,你看,我好著呢。

”沈遙星心中一暖,柔聲安撫。

說罷,沈遙星又轉頭看向她的身後,林月正攙扶著沈婆子向她走來。

“娘……”沈遙星鼻尖一酸,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母親另一隻胳膊。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沈婆子聲音哽咽,她拍拍她的手。

“先進屋吧,彆都在門口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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