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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蓬萊當警察 第71章 重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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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憶戛然而止,敖沄澈重新望向小蠻,“不知,我所講述的這位,與你印象中的‘燕’信使,可有相似之處?”

鹿紅也好奇地朝小蠻看去,隻見單純妖侍連續點頭數次,“極像,聽著言談是極像的。”

所有的謎團好像被解開了,但好像又沒有。

現下,敖沄澈口中這位夜燕信使的弟弟緣何要冒充他,成了最大的謎團。

鹿紅皺眉端詳小蠻,“你可還有彆的線索要補充?”她轉了轉圓溜溜的眼,打算順著這機會諷刺敖沄澈一波,“我覺得,有些事,還是要親自去問非雀,她一定知道此燕非夜燕。畢竟前麵白山紅蛇一案中,若非我們蓬萊那個可惡的司察主強行把她帶走,害我延誤了審問她的最佳時機,那結案的卷宗也不會到現在還壓在昆侖的案台裡沒批下來!”

敖沄澈很清楚鹿紅是在怨恨自己,並且她還想要讓他看出來她的怨恨,可惜他並沒打算接住鹿紅隔空拋來的話茬,隻微笑反問:“你覺得,若她與燕當真互為知己,你問她這樣的事,她會說嗎?冒充青鳥信使可是重罪,非雀定然會生出保護他的心思。”

由於接憐一案的前車之鑒,鹿紅對敖沄澈提防之心嚴重,她走上前拉住小蠻胳膊,“你要跟我回無介閣樓嗎?”

小蠻神情複雜,又像是期待、又像是抗拒,她垂眼抬眼一線之間,像是思緒掛上了簾。

“紅司使,此時距離日出天明不到一個時辰,非雀的喜宴前,我們恐怕是沒法兒辦完此案了。”玄袍再次發聲,“不過,風煙山迎親的隊伍此刻應當出發了。我估摸著,無介閣樓的自轉,會在半個時辰後停止,樓內那兩位,會陷入沉睡。”

“你想說什麼?不要繞彎子。”鹿紅皺眉,她真想把敖沄澈頭上那礙事兒的薄紗鬥笠摘下來看看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她一向是喜歡通過人的表情來判斷這人現在思考的東西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的,以前敖沄澈不帶鬥笠的時候,她多少還能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可如今,她徹底不能揣測他了!

“紅司使真是個急性子,”敖沄澈不怒反笑,“你且放心就是。風煙山的迎親隊伍,今兒,隻能出,不能進了。他們迎不到他們的第四任山主贅婿,怕是也沒臉回來吧?”

鹿紅不明所以,捋清楚敖沄澈話中深層的意思,她眉頭皺得更深,“你是說,你已經控製了她那沒過門的新夫婿?小蠻在一個時辰前報的案,你現在如此篤定,非雀迎不到他的新夫?難不成我們此行來風煙山你早有預料?還是說,這些都是你一手策劃的?”

“嘖,為何隻要紅司使遇上想不明白的事兒,總是先要往我身上推鍋呢?”玄袍收齊摺扇,他微微垂頭似乎是懊惱的,“我一路跟你們同行至此,我有什麼時間去做手腳?”

小蠻害怕鹿紅覺得自己跟這個奇怪的玄袍公子是一夥兒的,立馬回握住鹿紅拽著她的手,“紅司使明鑒,我給您報案,是因看不慣非雀行徑,也是因為不想再有風煙山的兄弟姐妹們再為魂骨一事而蒙難受死!非雀去山門迎接你們時,我才得知了您與另外兩位蓬萊司察使者到來的訊息,將這案子呈在您眼前,是臨時起意,跟他們八聚台沒有絲毫關係!”

小小傘妖拉著鹿紅的手在哆嗦,鹿紅心裡暗想:她這麼害怕乾什麼?小蠻的害怕跟那種心虛的恐慌不同,她兩隻眼睛轉動的同時,透露出強烈的不安情感。

這般想著,鹿紅發問:“你在害怕什麼?你還有線索,沒說吧?”

小蠻咬唇,“沒了。”

“你可以說,當著我們八聚台的麵兒議論我們,不算樹敵。”敖沄澈滿含興致。

小蠻鼓起勇氣,看了敖沄澈一眼,又望向黑布覆麵的瀛川,“實不相瞞,紅司使,我聽其他妖侍說,非雀第四任新夫婿在風煙山小住時,收到過八聚台請帖。但非雀對此不知情。”

“啊?”鹿紅望向玄袍,“你早就給人家發過請帖?”她問完這句又回看小蠻,“不就是一個請帖嗎?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你要是想要八聚台的請帖,”鹿紅指向敖沄澈,“他沒準兒也能送給你。”

“不不不!”

鹿紅這話嚇壞了小蠻,傘妖不停擺手,“紅司使莫要給我開這個玩笑了,八聚台的請帖,哪兒是能隨便接的?”

八聚台的請帖,哪兒是能隨便接的?

此話一出,仿若一盆涼水澆透渾身,從頭到腳。

鹿紅從冗雜無序的懷疑中清醒過來,她望向敖沄澈,盯了幾秒,眼神聚焦。

“你要殺他?”

玄袍輕搖摺扇,輕飄飄吐出一句:“是啊,我八聚台的請帖到手,壽,就到頭了。”

“理由呢?”鹿紅向他走去。

“理由?八聚台做事,什麼時候需要理由了?”玄袍低頭隔著薄紗跟她對視,依舊是那纏綿的語氣,可鹿紅又望見,他那雙承接海天一色的桃花美眸中,翻湧無垠暗色。

“所以,你說你也要來風煙山,目的是這個?”

“我隻是來開路,等到日出之時,會有三千鬼衛包圍風煙山。”

“你到底要做什麼?”鹿紅一把抓住他那搖得人心煩的摺扇,平滑的扇麵出現褶皺,她眼波微動,很快恢複針鋒相對的戾氣,“我警告你!這山中不光有我,塗山姐姐和執法使也在,蟾關渡我答應過你,我為你讓子,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

“紅司使,你明明不想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的,為什麼每次都要裝的這麼狠心呢?”

敖沄澈揚唇,他笑得好溫柔,模糊的麵容映在鹿紅眼底,她當即垂眼不再看他。

然而,玄袍乘勝追擊,他緊貼鹿紅耳根,溫熱呼吸攪著海桃花香,“我在你心裡,到底是重要還是不重要?如果重要的話,你彆再問,隻需要按照我說的做,和從前一樣,信我。”

“信?”鹿紅扯動嘴角,“這個字,在你我這,早不存在了,你不是最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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