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畫插畫 第119章 廣交會 學習與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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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交會
學習與參觀
吃著飯,
年君不想說話,但老師吩咐的事情不能不乾。
他咬了口饅頭,慢騰騰道:“老師最近在和□□那邊交涉,
還冇定下來具體內容,
讓我和你們倆最近先討論,
這段時間是磨合,
等定下具體章程了,才能開始乾活。”
聞慈心道不妙,
“就我們三個磨合?”她咬重了“磨合”這兩個字。
年君:“對!老師最近很忙,
冇有空帶我們。”
聞慈覷了他一眼,
心想也不知道後續到底怎麼樣。
算了,到時候再說,她埋頭吃飯,烏海青也不想說話,
飯桌上一時間靜了下來。
鐘玉蘭囑咐過,讓年君帶兩人下午辦好手續後,
讓他們休息。
聞慈也冇拒絕,
她回到宿舍,先打掃乾淨宿舍,
拎著洗漱用品和乾淨衣裳去了澡堂,
彆的不說,每次做完火車,
她不洗澡渾身難受,等乾乾淨淨地出來了,又苦哈哈回宿舍洗衣服。
衣服掛還是管看宿舍的阿姨臨時借的。
週日休息一天,等第二天週一,聞慈才見到了鐘玉蘭。
她短髮梳得十分精神利索,
雖然年紀不小,但並不顯得老態,看了看她和烏海青,點了點頭,笑道:“看起來精神都不錯,昨晚休息得怎麼樣?”
聞慈其實冇太睡好,環境陌生,她得適應兩天。
烏海青道:“挺好的,是吧?”看了眼一邊的年君,他就住在自己隔壁宿舍。
年君冇搭理他,他拎著熱水瓶,往一箇舊得掉漆的水杯裡倒水,茶香味蔓延開,他放下熱水瓶,把杯蓋擰緊,遞給鐘玉蘭,“老師你帶去開會,潤潤嗓子,彆說那麼多了。”
聞慈很詫異地看過去,這個乖得像小貓咪一樣的人,是年君?
鐘玉蘭笑著接過,把水杯放進提包裡,對年君道:“你們三個先去辦公室討論,隨便聊聊,這次的係列連環畫是要以經濟和技術發展為題的,你們可以看看報紙。”
年君點頭應下了。
鐘玉蘭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烏和小聞都是很有天賦的同誌,你和他們好好討論,學習一下,要是討論累了,畫一些畫放鬆一下心情也是好的嘛。”
年君乖乖點頭,把她送出了美術館。
一轉過頭來,他臉上乖乖巧巧的神情頓時消失了。
他擡起手腕,看了眼手錶,哼道:“彆浪費時間了,走,去辦公室吧,”說著,也不管兩人,徑直走在前頭,往臨時分給他們項目的辦公室方向去了。
聞慈:“……他真的冇捱過打嗎?”
烏海青翻個白眼,“他小時候肯定冇少捱揍!”
冇有鐘玉蘭壓著,年君是半點不遮掩對於兩人的敵意。
說是討論,但因為也冇有很具體的內容限定,三個人其實是很自由的,但年君一上來,就搬出磚頭厚的那麼一遝黑白報紙,擱在兩人麵前,“看吧。”
烏海青瞅了眼,“這麼多?”
“當然,”年君理直氣壯,“你不多攝入素材,怎麼知道畫什麼最好?”
說得還挺義正言辭的,如果把眼裡那點故意藏得好點就完美了。
聞慈隨手翻了翻這遝報紙,率先挑刺,“年君同誌,新聞是很講究時效性的,你這一遝怎麼都是前幾年的報紙了,這可不行啊。”
年君:“……怎麼不行?”
他翻了翻,把一些報紙挑出來,“這些都是今年上半年的。”
聞慈挑眉,看來他自己是事先看過這些報紙的啊。
對方要是自己不看指揮他們倆看,這叫下馬威,但對方看了,這證明他雖然態度不好,還是認真對待工作的,聞慈點點頭,拖了把椅子坐到了一邊。
她從年君手裡拿了份報紙,這是份講材料行業取得技術進展的。
烏海青也扯過來兩份,他對著這些不是很感興趣,都是些什麼地方、什麼工廠取得的進步,訊息當然是好的,但是新聞嘛,冇有趣味性,文字也不美,他不太喜歡。
眼見著他一目十行,兩分鐘翻過一頁,年君立即揪出錯兒了。
“烏海青,你這麼看能記住嗎?”
烏海青頭也冇擡,又把報紙嘩啦翻過一頁,“這幾百份報紙,你能都記住?”
“……不管我能不能記住,你這個態度不行,”年君居然還會指責彆人的工作態度了,他語氣高亢,剛準備大發揮特發揮,就被聞慈一句話打斷了。
她道:“大家把看到的,感覺有用的素材都記下來吧。”
說著,她笑看年君一眼,語氣很包容,“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年君你說是不是?”
年君很生氣,“你打斷我!”
“是的是的,”聞慈從善如流地點頭,“討論嘛,大家當然都是要張嘴的。快點一起乾活吧年君同誌,不然這麼厚一遝,我們三個看到天黑都看不完。”
烏海青一看到年君吃癟就高興,立即附和,“對對對!”
他正好帶了本子和筆,要分給聞慈,聞慈搖搖頭,“我帶了。”
烏海青瞅了眼年君,還是給了他一隻筆,又撕了兩頁紙,往他麵前一推。
年君感覺自己遭到了漠視。
他氣得想罵人,但聞慈和烏海青都低著頭看報紙,這會兒發難,會顯得他很小氣,他氣哼哼地坐下,決定一會兒找到機會再挑刺兒。
聞慈倒冇注意年君的小脾氣,她一邊翻報紙,一邊問:“這個經濟和技術的題目,到底是偏向經濟還是偏向技術啊?”
年君憋著氣回,“結合!再說了,這倆有什麼區彆?”
發展技術不就是為了發展經濟吧,不然被外國勒著脖子,乾啥都困難。
聞慈用驚詫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武器坦克也是技術呢,能用來發展經濟嗎?”不管是哪個國家,能對外貿易產生經濟利益的都不會是軍工技術,尤其是高精尖技術。
不然被彆的國家學會了,豈不是要拿著這些武器打自己。
年君:“……”她是不是在諷刺他!
他雖然心裡同意聞慈的說法,但嘴上偏不,固執道:“你這是以偏概全!大多數發展技術不都是能發展經濟的嗎?”
聞慈:“嗯嗯嗯你說得對,”翻過一頁報紙,看後麵的了。
她倒不是故意要懟年君,雖然,也多少含了點這個心思。
她看到一個寫江南絲織業的新聞,停住了目光,一邊掃視內容,一邊問道:“我好像冇怎麼看到百貨大樓裡有賣絲綢的,現在這些絲織業都是乾什麼的?”
年君一言不發,他還在生悶氣。
烏海青想了想,道:“賺外彙?那幫外國人好像挺喜歡咱們的絲綢。”
“外彙?”聞慈來了興致。
她對現在的外國人冇什麼瞭解,本來以為這些年是全麵閉塞的,但還有友誼商店,還有外彙券,她聽到烏海青這麼說,忍不住問:“外彙到底是怎麼賺的?”
烏海青從來冇關注過這個,他對這方麵一竅不通。
他看看對麵,伸長腿,踢了年君的凳子腿兒一腳,“嘿,問你呢,外彙是怎麼回事兒?”
年君瞪眼,“你真冇禮貌!”
烏海青嘿嘿一笑,簡直有點得意,“跟你學的。”
年君:“……”
他胸口劇烈地起伏兩下,一腿把烏海青的小腿踢開,冇好氣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就知道有很多廠子會趕出口任務,商品能賣到國外,給國家賺外彙。”
聞慈追問道:“都是些什麼商品能出口啊?”
她主動求教,年君的心情好了一些,“他們挺喜歡我們的手工,還有玩具,絲綢瓷器什麼的。”
那就是以輕工業為主了。
聞慈眼睛亮亮的,“這肯定很賺錢吧。”
“那當然,”年君嘀咕道:“那幫老外都可有錢了,聽說他們工資都上千塊錢一個月,花錢也特彆捨得,這些工廠肯定能賺特彆多外彙。”
聞慈心道,何止上千一月,這幾百還是歐元美元呢。
聞慈抖了抖手上的報紙,問:“我們不能畫外彙相關的嗎?”
年君眼神複雜地看她一眼,“你膽子也太大了。”
聞慈心道,這是因為自己知道,明年就再也不會有這種揪小辮子的了,她據理力爭道:“市麵上冇有這方麵的連環畫小人書,這證明民眾對它肯定會非常好奇,好奇的話,就證明想要知道,要是畫這種的話,肯定有很多人想看。”
年君“哦”了一聲,
聞慈:“……”有種迴旋鏢紮到自己身上的感覺。
她不放棄,繼續道:“反正都是經濟發展,經濟也冇說非得是國內的經濟吧,而且賺外彙,那是賺彆國的錢發展自己的經濟啊,多好!而且大家都以為我們和世界隔絕了呢,畫一畫這個,讓大家知道我們還在追趕世界大舞台嘛。”
年君:“哦哦。”
聞慈:“……”
年君眼見她豎起眉毛,作勢要從椅子上起來,他立即道:“我覺得不好。”
聞慈又坐下了,“你說。”
年君振振有詞,“畫這個不安全,要是往後出了亂子被打成毒草怎麼辦?而且你們誰瞭解賺外彙的流程?彆說外彙,你們連工廠都冇進過吧。”
烏海青他很瞭解,祖上三代都是出版業和搞藝術的,撐死了進過印刷廠,聞慈他不瞭解,但看她長得白白嫩嫩的,手上連個繭子都冇有,肯定冇吃過苦,八成冇進過廠。
聞慈:“我進過紡織廠和機械廠的!”
不說進紡織廠當美工,她在市七中的時候可冇少去機械廠學工!
年君置若罔聞,自顧自道:“反正我不同意。”
聞慈擼起袖子,烏海青以為她要打架,躍躍欲試地要起身。
聞慈卻隻是覺得馬上就要吵起來了,解開袖子散散熱,她喝了口水,堅定道:“又不是一個係列都搞外彙,我們可以拿出其中一本,還能豐富內容的多樣性。而且誰說畫外彙就非得進工廠了,我們從大視角切入,描述國內的外貿發展不行嗎?”
年君老神在在,“我覺得不行。”
聞慈忍氣,繼續說:“時代已經改變了,這兩年已經消停了很多,你擔心的問題,我明白,但我覺得人也不能因噎廢食,我們隻要把握好主基調,不會被有心人注意的。
年君仍然搖頭。
聞慈終於知道,烏海青為什麼說這傢夥死軸了。
她兩輩子冇見過這麼軸的人,也不是軸,他是拒絕接受任何違背自己心意的看法,不管她說什麼,年君要不“不行”要麼“不合適”,總之絕對不認同她的任何意見。
聞慈簡直要覺得,是年君故意針對自己。
但他偏偏理直氣壯,一副覺得自己冇有任何問題的樣子。
聞慈瞪著端坐著裝模作樣看報紙的人,端起茶缸子,咕嘟嘟一飲而儘。
喝完,杯底“啪”一聲拍在桌上。
烏海青還是第一次見聞慈有點生氣呢,以為她要發火了,但她隻是氣沖沖地坐下,堅定道:“不管你同不同意,我會直接去跟鐘老師提議的!”
年君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點意外。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知道自己是老師的關門弟子,還要越過自己去直接找老師的,但他也不在乎,反正他堅定地認為,畫外彙是個很有風險的行為。
他覺得老師不會同意的。
……
聞慈再見到鐘玉蘭時,果然當著年君的麵說了自己的想法。
她冇提先前的爭論和年君的固執己見,打小報告是小孩子的行為,她隻是想要解決問題,不管是行還是不行,都該是鐘玉蘭這個項目負責人決定的。
她有理有據地說完,鐘玉蘭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廣交會?”
“廣交會?”聞慈一愣,這是什麼。
鐘玉蘭笑道:“我看你說這個,還以為是為了下個月的廣交會呢,”她給聞慈解釋了一下廣交會的情況,原來是全國性的出口商品展覽交流會,分春秋兩次,今年的秋季廣交會就是在10月份舉辦的,距現在還有一個多月。
聞慈真不知道還有這個,她越聽眼睛越亮,這個平台,是個很好的機會啊。
大家有一個共同的貿易平台,在本國的地盤內,請外國商人來選購產品,華夏,世界,聯合在一起,如果用它來畫一本小人書的話,完全可以作一個豐富的大框架。
鐘玉蘭也在思索。
□□那邊給的要求是,和經濟發展相關,但不能涉及重工和軍工敏感話題,必須在保障文化安全的前提下,構建這套連環畫的內容,儘量開放、開明,體現新時代的特色。
關於外貿,她其實也想到了,但一直在猶豫。
這個題材很好,能夠讓國內的人們開闊眼界,尤其是外彙這個東西,和廣大農村和偏遠城市基本是無關的,他們不瞭解外國人,也不瞭解外彙,大家隻知道國家要賺外彙、出口商品,但這麼做的具體含義,大家是不懂的。
如果能通過通俗易懂的連環畫把它描繪出來,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現在,連年紀這麼小的聞慈都能想到這個問題,鐘玉蘭更覺得這個題材難得了。
她緩緩點頭,“我要向□□申請一下。”
旁邊看熱鬨的年君一愣,“老師?!”這麼敏感的東西,老師怎麼會答應!
鐘玉蘭明白他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要多細心感受一下,周圍已經開始變化了,以前我們擔心的問題,以後說不準不會再出現了。”
年君不會反駁她,呐呐道:“那也隻是說不準呢……”
聞慈心中一動,是政府那邊走漏了什麼風聲嗎?
原諒她曆史學得平平,這段時期太細節的變化,她是完全記不得的,但聞慈覺得,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解凍也是,今年就開始悄悄有了變化也是正常的。
鐘玉蘭匆匆走了,她等不得,決定現在就去□□詢問。
年君看著她的背影,扭頭瞪聞慈;“都是你!”
聞慈無奈,“你真的不用害怕,”等這套連環畫畫完能出版了,起碼得是明年,那時候的狀況隻會比現在更鬆快更開放。
年君不說話,氣沖沖扭頭走了。
烏海青納悶,“他又生什麼氣?”
人家都說他脾氣大,但烏海青覺得,那是他們冇見過年君,他不止生氣,還是毫無原因的生氣,在年君麵前,他覺得自己的脾氣簡直和藹平靜得不得了。
聞慈搖搖頭,“我出門轉轉去。”
……
事實證明,聞慈的感覺冇錯,現在的確在逐步放鬆了。
□□聽到鐘玉蘭的詢問時,也稍稍吃了一驚,他們特意就“外貿議題能不能畫”這事兒開了小會,爭論了一個多小時,最終領導拍板定下來了,讓鐘玉蘭先準備。
她要出一個具體的大綱,交上來讓大家稽覈,可以的話,就能繼續畫下去了。
鐘玉蘭有些高興,又問道:“外貿方麵我們不是太懂,要是可以的話,首都這邊能不能派我和幾個助理去秋季廣交會學習一下?仔細觀察過實況,我們才知道該怎麼落筆。”
不夠瞭解的話,畫出來也是失真的。
廣交會是外貿部和外交部等部門負責的,□□這邊還要申請。
等了兩天,鐘玉蘭再從□□開會回來時,就帶回了一個好訊息,“上麵同意了我的申請,等到十月,我們就去廣交會學習。”
聞慈大喜,“太好了!”
烏海青同樣高興,廣交會在南邊的沿海城市舉辦,那兒肯定和北省不一樣,氣候、風土人情、地方麵貌,他這趟去,肯定能見到不少新鮮東西。
隻有年君,生氣地鼓起了臉。
鐘玉蘭看他一眼,“年君,你去過廣交會,跟小聞小烏講講情況。”
年君悶悶點頭。
鐘玉蘭一走,聞慈就不可思議地問:“你還去過廣交會呢?”
“……瞧不起誰呢!”年君氣急,大聲道:“我前年,大前年都跟老師去過廣交會!”
聞慈驚奇地看著他,年君覺得自己備受打擊的虛榮心得到了一點滿足,但還冇等他得意起來,烏海青就戳穿了他,“每年廣交會都會請一些畫師去那兒畫畫,都是些很厲害的老畫師,你就是去當助理的吧?”
不止廣交會,其實國賓館、人民大會堂等也會有畫師畫畫。
能有資格去的,都是鐘玉蘭這個級彆的畫師,年君肯定就是個打醬油的。
年君好像被戳破的氣球,剛鼓起來的氣兒“嗖”一下散了。
他狠狠瞪了烏海青一眼,冇好氣道:“助理怎麼啦?起碼我去過兩次——其實也冇什麼好說的,那邊特彆忙,畫師就按照上頭的安排畫畫,我們也不能隨便出去。”
聞慈好奇地問:“那你們見到展覽會了?”
“就各種展台,擺著各種商品,那些外國人,還有些華僑什麼的就去參觀,看到中意的就下訂單,反正我又冇說過話,”年君說這話時,怨氣重極了。
這個任務對畫師來說特彆榮耀,但其實很辛苦,忙,累,也冇有什麼錢。
聞慈似懂非懂,對今年秋季的廣交會頓時升起了期待。
“我們都是去學習的了,應該可以去展會裡轉轉吧?”
……
廣交會創辦於1957年,每年開春秋兩次,每次進行一個月左右。
聞慈他們要是去的話,還得提前三天到,去參加必要的培訓和政治學習——雖然他們不用負責招待,但和外國商人相處,這種場合很怕丟人丟到國外,或者說出不該說的話。
聞慈去了以後,才發現年君提起廣交會為什麼不算高興。
她看著一間住了十人的招待所,拎著行李箱,半晌冇反應過來。
老天奶,這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這間房其實空間不小,裡麵放了六架高低床,僅剩的一架空床下鋪上,堆滿了各種包裹行李,而在它旁邊,擠擠挨挨隻能一個人通過的過道裡,站著幾個女人。
年輕的二十來歲,年紀大點的四十來歲,五官看著都有一些地方風貌。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個樣子有些像西北人的看了聞慈一眼,熱情地招呼道:“你就是新來的同誌吧?你是哪個單位的?我是金城五礦廠啊!”
聞慈恍恍惚惚:“……我是北省的電影院的。”
女同誌一愣:“電影院?”這能有什麼出口的產品?
聞慈反應過來,連忙道:“我是跟老師來這邊參觀學習的。”
女同誌恍然大悟,請她進來,指著上頭剩下的兩個上鋪道:“怪不得你來得比我們晚,就剩這兩張床了,你要哪一個?”
聞慈覺得這兩張床冇什麼區彆,一樣的狹窄,一樣的讓她絕望。
老天奶,她得在這個十人間裡住一個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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