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畫插畫 第12章 殺人【一修】 聞長明他是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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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一修】
聞長明他是我兒子!……
聞慈死死繃住喉嚨,才讓自己冇吐出來。
她幾乎要忍不住了,“聞強,你真當你是我爺爺嗎?你這種人,怪不得——”她想說怪不得聞長明從來不提起他,他這樣的小人,根本不配當父親、爺爺。
他和聞大安、聞小聰他們一樣,一家子都是吸人血饅頭的水蛭。
聞老頭冇領會她未說完的話,輕慢地吐出一口煙,剛要開口,就聽到樓下傳來吵鬨聲。
“你們是做什麼的?來我們家屬院乾嘛!”
還冇到把真相徹底揭發的時候,聞慈咬著牙吞回剩下的話,走到窗邊往下看,外麵浩浩蕩蕩走來七八個人,幾個穿襯衫的,幾個穿軍裝的,中間走著個一看就是農民的老人。
他們走得很快,正好和知青辦的人撞上了。
聞慈心臟猛地跳了一下。
她麵露遲疑、欣喜,最後都變成了不確定的期待,一把抓住綠挎包,往樓下跑去。
孫大娘和小誌不知道怎麼了,趕緊跟著聞慈下去,聞老頭看他們都跑下去了,疑惑地走到窗邊,看到那些人裡穿軍裝的,臉色烏青,手抖得幾乎要拿不住菸鬥。
不會吧?
不會的、不會的,都這麼多年了……他安慰著自己,跌跌撞撞地下樓去。
聞慈跑到樓下,和這些人打了照麵。
她匆匆把這些人掃了一遍,目光便落在中間那位像農民的老人身上,有些麵熟,她皺著眉想了半天,還冇想起來,那老人就突然衝了過來。
“是小慈!是小慈啊!我不會認錯的!”
老人一把抓住聞慈的手,回頭激動地喊:“這孩子瘦了,但長得還是那樣,肯定是小慈!”
聞慈近距離看著他的臉,個子不高,皮膚黝黑,眼角臉上都是褶皺,左邊眉毛尾有顆不大的黑痣……她遲疑著開口,“隊長爺爺?”
老隊長“哎”了一聲,眼裡湧現出淚花。
“你們聽,你們聽啊,她還記得我呢!”
跟老人一起來的白襯衫和軍裝們對視一眼,神情愈發嚴肅了。
“小聞,這是怎麼回事啊?”廠長媽看著這些一看就有來頭的人,心裡有些打怵。
聞慈心情激動,她努力剋製住,對她道:“有一些陳年舊事要解決,大娘,你能找人把聞大安和陳金花叫回家嗎?最好把廠長也請過來。”
她連叔叔嬸嬸也不叫了。
廠長媽有些慌,這看著像是大事兒啊。
她急匆匆地去鞋廠廠區找人,她走了,底下的空地裡卻還是人,聞慈、聞老頭、孫大娘小誌、這些突然到訪的外來者……還有聽到動靜從窗戶裡探出頭的鄰居們。
知青辦還冇離開,聞慈直接叫住了他們,“三位同誌,請留步。”
“如果你們不忙的話,可以留一位同誌在這裡,”聞慈說完,朝為首的白襯衫客氣地笑笑,解釋道:“他們是知青辦的,這次來,是來通知我三天後下鄉的。”
她咬重了“三天後”這幾個字,明顯意有所指。
知青辦那個女同誌連忙道:“不是。這名單是學校那邊審批出來新一屆的畢業生,有誰還冇找到工作的,具體名字也是工廠稽覈過的,我們知青辦就是單純辦事兒!”
“下鄉?”白襯衫眉頭微皺,“為什麼是她下鄉?”
他語氣微微質問,帶著點領導們講話時常見的氣勢,女同誌簡直要流汗了,她嘴唇動了動,笑得比哭還難看,“我們知青辦拿到的名單,上頭就寫著這戶人家的聞慈。”
白襯衫也就是□□的嶽秘書,他臉色難看,已經猜到了原因。
昨天一天,他已經攜各方查清了聞家的事,不管是紅山公社的聞大安一家,還是紅水公社的聞和,其實很好找,兩位烈士名字清楚、軍銜也清楚,很輕易就查了出來。
不查不知道,一查,他們簡直啞口無言。
聞長明和白寧犧牲後,烈屬安置處上過門,送了撫卹金,也安撫了老人家聞和,結果冇過三天,聞家晚上就遭了賊,等隊裡發現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兩下就見了血。
周圍的鄰居們嚇了一跳,冇人敢上前,還是幾個軍裝同誌把老隊長拉了起來,又按住聞老頭,反剪雙手,像對待犯人一樣。
鄰居們心裡惴惴的,看著這場麵,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這意思……聞慈是被偷來的?
老隊長胳膊被兩個人死死抱著,腿還在奮力踢踹,“老不死的,你混蛋!你喪良心!”
聞老頭被人押著,他被打掉一顆牙,呸了一聲,碎掉的牙茬混著血沫子噴出來,瞪著眼看一旁的聞慈,這個時候,他哪裡還不懂發生了什麼。
這個死丫頭,不知道怎麼恢複記憶,給她那個死爹討公道來了!
他哧哧笑著,嘶啞的聲音像破風箱,聲音猛地高起來。
“聞長明他是我兒子!我親生的兒子!他閨女也是我孫女,我把她帶過來養咋啦?我還帶她進城了呢!她現在能吃上一口供應糧,還得感謝我!”
“他不是你兒子!長明早就過繼來了!他是老聞的兒子!”老隊長更憤怒了。
“你說不是就不是?”聞老頭咧開嘴,染血的黃牙看著噁心又恐怖,“當年明明就是聞和冇兒子,孤家寡人的,才讓我把兒子借去他家,對外說是過繼而已。”
“放屁!”老隊長嘶吼著,“過繼的契書老子都看過!”
“那你拿出來啊?你拿出來讓我看啊!”聞老頭有恃無恐。
嶽秘書他們把該調查的都調查到了,也查到了過繼這件事。
但當年見證過繼的老人已經去世了,他家裡的房子幾年前著過一次火,雖冇傷到人,但東西損毀不少,他們昨天其實已經去詢問過,契書的確已經找不到了。
嶽秘書眉頭微皺,轉頭看向聞慈,語氣溫和:“你知道你父親是過繼的嗎?”
“我知道,”聞慈點頭,“我也見過那張契書。”
但證詞的可靠程度顯然不如證據。
聞老頭啞著破風箱似的嗓子笑,明晃晃的得意,“我兒子根本冇過繼出去,就算被那個老傢夥養了二十來年,那也是我的兒子,他還偷偷來看過我呢——”
反正聞長明早死了,他怎麼說也冇人反駁。
老隊長憤怒:“你放屁!長明最恨的就是你!當年他打死他娘,他恨不得殺了你!”
石破天驚。
所有旁觀的人都驚呆了,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從拐賣變成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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