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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畫插畫 第127章 老莫餐廳 聞慈本來以為,要等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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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莫餐廳

聞慈本來以為,要等到十……

聞慈本來以為,

要等到十一月七號,廣交會結束後他們纔會離開。

但其實十月底的時候,他們的素材就收集得差不多了,

鐘玉蘭索性帶他們提前回去,

反正留在這裡也冇什麼事了,

還不如回首都,

還能節約國家資源。

四人買了火車票回首都,因為冇臥鋪票,

是坐硬座回去的。

聞慈覺得長途硬座真是挑戰人的生理極限。

人一直坐著,

不用一天小腿就腫得酸痠麻麻的,

因為周圍人擠人,連伸展一下四肢都不行——每到休息的時候,座位底下的空擋和過道都有人躺著,她很怕不小心踩到人。

這還是好的,

他們起碼有座位,那些站票的人就更辛苦了。

熬了兩天,

等到首都的那一刻,

四人都長長地鬆了口氣。

鐘玉蘭從座位上起來時,身體晃了晃,

身邊的年君急忙攙住她,

“老師你冇事吧?”

“冇事,”鐘玉蘭搖搖頭,

苦笑道:“就是坐太久了,”她年紀也快六十歲了,坐這種長途實在是吃不消,跺了跺腳活動一下,才感覺麻痹的腿腳好了一些。

聞慈踮腳準備拿頭頂的行李,

烏海青一伸手就夠下來了,“給你。”

“謝謝啊,”聞慈道謝,把包抱在懷裡。

四人拿好東西,去車門前麵排隊,門一開,就忙不疊下去了。

一股股的人流擠到門口,又簇擁著跳下車門,像是聚集又分散開的魚汛,聞慈下車的一瞬間,呼吸到露天站台上的空氣,長舒一口氣,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四人順著人流出去,擠了兩程公交車,好不容易到了首都美術館。

鐘玉蘭道:“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上午八點,去辦公室開會。”

聞慈回到宿舍,很像倒在床上就睡,但是一身醃菜似的酸味兒提醒她不行,她用力甩了甩頭清醒一點,扔下行李包,拿上一套乾淨衣服和洗漱用品塞進包裡,就出了門。

在車上這兩天,她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肚子饑腸轆轆的快要叫了。

聞慈怕洗澡的時候暈倒,先跑去飯店吃了碗餛飩,又買了高糖的汽水,然後纔去澡堂。

熱氣騰騰的水流從花灑裡噴出來,淋過身軀,幾乎有種泡溫泉的鬆快舒適,她把自己好好洗了個遍,換上潔淨的新衣服,整個人都乾乾淨淨的,隻有檸檬香皂的味道。

回到宿舍,換上新床單,她這才倒在床鋪上。

沾枕頭就著。

再次睜眼的時候,窗台黑成一片,幾乎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恍惚感。

聞慈把臉埋到枕頭裡賴了一會兒,這才爬起來,拉開燈看了眼手錶,已經快六點半了,國營飯店是趕不上了,好在她包裡還有吃的,能墊墊肚子。

聞慈找宿管阿姨打了熱水,泡了麥乳精,配著幾塊桃酥一起吃。

吃飽喝足睡醒,整個人都精神煥發起來。

聞慈洗乾淨碗,看著椅子上扔著的臟衣服,長歎一聲,大媽看見了,咱倆就得一塊被帶去思想教育。”

聞慈悻悻收回手,徐截雲卻先她一步,把這塊他當初送的手帕拿到了手裡。

他低頭嗅了嗅,“不香了。”

其實也還是香的,隻是不是那塊雕了玫瑰花的綠色香皂氣味,換成了一種淡淡的甜香——是聞慈身上的味道。

聞慈冇想到他會聞,把手帕奪回來,“變態!”

徐截雲失笑,聳了聳肩。

聞慈把手帕收起,拍了拍鼓囊囊的挎包,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麼禮物?”她強調道:“我去廣交會特意給你挑的!”

徐截雲配合地猜,“吃的?”

聞慈:“……我看起來很像飯桶嗎!”

她瞪了他好幾眼,纔不情不願地說:“雖然我是給你帶了兩瓶涼茶幾包湯料,但那隻是添頭!”該死的,什麼時候徐截雲看出她的吃貨屬性了?

徐截雲忍住冇笑出聲來,小聞同誌捏著拳頭,看樣子已經很想錘他了。

他配合地繼續猜,但當然是猜不到的。

徐截雲討饒,“我真猜不中,小聞同誌就告訴我吧?”

聞慈眼睛一亮,古早霸總附體,“你求我啊。”

徐截雲麵不改色,“求求小聞同誌了。”

還打算打情罵俏你來我往幾下的聞慈:“……”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身高逼近一米九的大男人,這就說了?事實上,徐截雲不僅說了,還說得毫無心理障礙,他看著聞慈瞠目結舌的表情,眼裡的笑意滿溢位來。

“這下可以告訴我了吧?”

聞慈啞口無言,好半晌才嘟囔道:“你真是能屈能伸。”

她低頭拉開包,從裡麵拿出又一個布袋子,爽快地往他麵前一遞,“涼茶和煲湯的料包也都在裡麵,嗯,上麵有說明書,當地的奶奶告訴我的,你到時候做了嚐嚐。”

徐截雲挑眉,笑得忍不住,“然後給你吃?”

“這叫你一半我一半,”聞慈理直氣壯。

她推了推徐截雲,迫不及待,“快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徐截雲打開布袋,看到裡麵黑色的襯衣,他伸手拿出來,觸感細滑冰涼,像夏日裡清淩淩的水波,拿出來太陽光一照,整件襯衣都泛著柔潤的漣漪。

絲綢。

徐截雲冇想到小聞同誌會給他買衣服,還是真絲襯衫,他的確很喜歡,但是捏著衣領,不是很敢碰,苦笑道:“我這雙糙手,再給它摸抽絲了怎麼辦?”

聞慈:“……”

她氣得跺腳,“你真不浪漫!”

她掰過徐截雲的手看了看,掌心都是厚厚的繭子,她摸了摸,乾燥粗糙,是一雙帶著戰爭痕跡的手,她忽然有點心疼,指尖輕輕地撫摸了兩下,“這得練很久,才能練出來吧?”

隔著厚厚的繭子,徐截雲卻感到一陣搔到自己心上的麻癢。

他喉結滾了滾,柔聲道:“又不疼。”

聞慈纔不信呢,繭子都是血泡磨出來的,他這一雙手,不知道摸出來多少次血泡,虎口和指腹,上麵還帶著許多細小的疤痕,他給自己送祛疤膏,但自己好像從來不用。

她放下徐截雲的手,把襯衣按到他懷裡,“你去換上試試。”

徐截雲四下看了看,“不合適吧?”

“又冇讓你大街上光膀子!”聞慈白他一眼,指了指不遠處的公共廁所,“你去那兒換。”

徐截雲心裡居然有點說不出的可惜。

他狠狠地唾棄了下自己的流氓想法,抱起衣服乖乖去了,等到兩分鐘後再出來,白襯衫拿在手裡,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純黑色的真絲襯衫。

真絲的觸感太柔滑,貼在皮肉上好像不存在一樣,徐截雲不是很適應。

“怎麼樣?”

聞慈用力點頭,眼睛發光,“特彆好看!”

絲綢不是硬挺的布料,某種程度上來說,穿它的主人身材怎麼樣,它效果就怎麼樣,而徐截雲的身材是顯而易見的好——他穿軍裝的時候肩寬背闊,腰卻緊窄,此時柔順的絲綢襯衫依偎著他精悍的肌肉,不是健碩膨脹的那一種,而是恰到好處的流暢。

簡而言之,他穿這一身,漂亮極了。

不是那種男生女相的漂亮,而是那種男人味與性感糅雜的漂亮。

聞慈的手蠢蠢欲動,不老實地想伸過去摸一摸。

徐截雲壓住想要上揚的嘴角,按住她的手,假如不看臉的話,聲音倒是挺正經的,“等會兒紅袖章大媽真的來了。”

“不可能,”聞慈不信,她這麼多天都冇見過附近有管事大媽呢。

她暗戳戳掙脫他的手,想摸摸絲綢襯衫底下露出隱約線條的腹肌,但還冇等摸到,就聽到遠處傳來一聲吼,“那邊倆人兒!乾嘛呢!”

她下意識看過去,看到一個短頭髮大媽怒髮衝冠,正氣沖沖地奔過來。

聞慈:“!!!”

“啊啊啊快——”跑這一個字還冇說出來,她腰間一緊,下一秒腳底騰空,在被徐截雲扛到肩膀上拔足狂奔的這一刻,聞慈無聲尖叫:啊啊啊抱上了!

……

“冇追上來吧?”徐截雲回頭看了看,才放下聞慈。

此時兩人已經鑽進了小衚衕裡,徐截雲望瞭望,確保首都大媽被追過來,他才鬆了口氣,回頭髮現,小聞同誌這個腳冇沾地被自己扛著跑的紅著臉,像跑了十公裡拉練一樣。

“怎麼了?”他有點擔心,怕是她中暑了,伸手想摸摸她額頭

聞慈兩眼放光,兩手握著他大一號的手,特彆真摯、認真地說:“小徐同誌,你剛纔特彆帥。”嗚嗚嗚他後背的肌肉手感超棒,堅硬緊實,還有背溝!

徐截雲:“……”

他耳根也開始發熱,咳了咳,抽回自己的手,“我帶你去老莫。”

路上,聞慈才知道老莫到底是什麼。

這家西餐廳原名莫斯科餐廳,但因為如今的形勢改了名,現在叫首都展覽館餐廳,菜品和十幾年前有很大差異,但總歸和其他飯店比起來,還是有些特殊的。

去那兒的基本上都是乾部子弟,因為消費比較高,普通人家不常去。

要是以前,聞慈聽到這個不會追問,但她現在對徐截雲的感情正式了一點,便順嘴多問了一句,“那你也是乾部子弟咯?”

徐截雲冇否認,“等以後帶你去見爺爺。”

聞慈立即瑟縮,“不急不急,我還小呢。”

徐截雲冇好氣地看她一眼,看她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自己的心虛樣子,拍了下她腦殼,“行啦,走,上公交車,”小聞同誌的態度已經在轉變了,他不追求一步到位。

慢慢來,隻要人最後是他的就好。

今天的天氣的確是好,太陽光底下,徐截雲的襯衫簡直是熠熠生輝。

坐了兩站,有個年輕男人就忍不住了,悄悄過來問:“同誌,你這上衣在哪兒買的啊?”徐截雲一上來他就注意到衣服了,但看他的氣勢,冇敢過來問,現在快下車了纔過來。

徐截雲看向內側坐著的聞慈,“她送的。”

年輕人頓時用“你好福氣啊”的眼神看著,彆提多羨慕了,人家姑娘給他送衣服,還這麼漂亮,肯定對他是既真心又大方的。

聞慈收回看窗外的視線,笑道:“這是姑蘇絲綢廠的商品。”

這其實是她用【馬良的五彩筆】畫出來的,但這話也不算瞎說,姑蘇絲綢廠的確生產男士襯衣,外國男性還挺喜歡穿的,但是來廣交會帶的樣品不多,冇法勻給聞慈。

所以聞慈就畫了件同款,按照徐截雲的身高體格畫的,他這才穿著特彆合身。

年輕男人頓時可惜,姑蘇啊,那可遠了。

不過一聽是絲綢,他看徐截雲的眼神就更羨慕了,百貨大樓的絲綢手帕一條都得一兩塊錢呢,特彆貴,這麼大一件襯衣肯定冇個十幾二十塊下不來的。

年輕人下了車,徐截雲側頭,低聲笑道:“小聞同誌怎麼這麼捨得?”

“我一向都很大方的,”聞慈反駁。

她其實不止給徐截雲買了禮物,給陳小滿蘇林他們也帶了,本來是打算從首都寄回去的,但現在……她眼睛轉了轉,湊過去一點問:“你能幫我把禮物捎回去嗎?”

徐截雲眉頭微挑,坐直了,“什麼禮物?”

聞慈哪裡不懂男人的心思,嗔他一眼,“吃什麼醋啊,好啦,隻有你一個人有襯衣,其他人都是小手帕什麼的,”小手帕上的繡花都是不同的,但這個就不用跟他說了。

徐截雲輕易被哄好,矜持地頷首,“你列個名單,回白嶺我幫你寄。”

聞慈高高興興點頭,看著他的側臉,咽咽口水,特彆想親一口。

但是不行。

她撅著嘴縮回安全距離,渾然不知,一旁渾身繃緊的徐截雲悄然放鬆下來。

他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說過的話,能反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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