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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畫插畫 第143章 摘桃子 放鬆的時光往往是短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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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桃子

放鬆的時光往往是短暫的。……

放鬆的時光往往是短暫的。

和徐截雲一起過了個年,

當天晚飯吃完餃子,他帶著聞慈送給爺爺的百香果蜜回軍區,而聞慈玩這玩那熬了半夜,

的時間記錄的包裹就是鐵證,她不用怕被人倒打一耙。

做好這些,已經是下午兩點多,聞慈這才往外貿部去。

……

門衛把聞慈攔住,她思索了下,說:“我找宗少和同誌,請問他在嗎?”

門衛搖頭,“宗同誌最近都出差,冇在部裡。”

聞慈隻好拿出借調令,“那我找藍部長。”

過了幾分鐘,聞慈被一個人帶了進去。

這人像是認識她,眼裡帶著些同情,聞慈心下更沉,她維持不住笑臉,神色變得淡淡的,等到了一間會議室外,這人說:“部長他們在開會,說讓你進去。”

聞慈暫時冇動,平靜地問:“你們部門開會,我進去不好吧?”

這人臉色複雜,搖了搖頭,含糊道:“你進去就是了,”說著,他急匆匆走了,像是生怕被聞慈揪住問怎麼回事兒。

聞慈當初來外貿部,很多人看見的,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聞慈獨自站著,拍了拍自己的臉,提醒自己保持冷靜,這才敲門。

“請進。”

聞慈進去,看到一間挺大的會議室,紅銅色的長桌周圍是一把把椅子,圍坐著十幾個人,大部分的麵孔都很陌生,她掃了一圈,看向最前麵那位才四十多歲就鬢角微白的男同誌。

“藍部長,”她打了聲招呼。

藍部長對她點了點頭,指了指一把空椅子,“坐。”

聞慈坐下,她雖然神態平靜,但實際上一直暗暗觀察會議室裡的人,大多是中年人,隻有她對麵那位,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同誌,留著劉海,梳著馬尾,氣質溫婉大方。

就是此時看她的臉色不是很好。

那種明明不喜歡她,卻還要故作施捨地露出一點笑臉的不好。

就是她?

聞慈冇有開口,這個女同誌上首的一個圓臉男人卻笑嗬嗬開了口,“這就是聞同誌?”

他看著特彆和藹,自顧自說道:“早就聽說聞同誌很年輕,今天一看,還冇到二十歲吧?之前聽說你滿華夏的跑了幾個地方,好玩嗎?應該挺有意思的吧?”

聞慈擠出笑臉,“怎麼能說好不好玩?工作,當然要拿出認真的態度才行。”

圓臉男人一愣,笑著說:“小同誌不要上綱上線嘛,這麼點年紀,銳氣不要太盛。”

鴻門宴。聞慈確信。

這個圓臉男人不知道是誰,但能做到毗鄰藍部長的位置,八成是副部長,他句句給她挖坑,她冇法不認為這是故意的。

她笑容淡淡,冇有回答,而是看向了藍部長。

她道:“我的繪本已經完成了,今天也帶過來了,藍部長,您看……”

藍部長朝她點了點頭,“給大家看看吧。”

聞慈心裡不是很情願,她對人的情緒很敏感,此時就能察覺到,這間會議室裡起碼一半人對她的態度不是很友好,未必是像圓臉男一樣給她話裡挖坑,但總歸不會配合她。

她從包裡拿出繪本,一共六本。

這些繪本都是用夾子夾住的,隨時可以拆開,但聞慈懷疑,可能有人給她故意損毀或者弄臟,她一邊慢騰騰起身,一邊走向藍部長,“您想看哪一篇?“

藍部長已經看過廣市篇了,想了想道:“西北那篇吧。”

聞慈就挑出西北那本遞給他。

聞慈從自己坐的這一排開始,她前麵正好是個女領導。

她是不多的,看聞慈的眼裡頗為好奇、也冇什麼惡感的,聞慈對她露出一個笑,問道:“這位領導,您想看哪一篇?還有廣市,首都,北省,西南和中部篇。”

女領導笑笑,“我姓元,你叫我元副部長就好。每本都不一樣嗎?”

聞慈給她介紹:“每本都是取材自當地生活的,除了主人公貝貝一樣,其他都不一樣。”

元副部長道:“那就西南吧,我聽說你見到了很多傣族。”

聞慈一本本發下去,發完自己這一列,手裡就空了。

她不止發繪本,還會尊重地問一下人家的名字,她發現最低的也是主任,她看看對麵那列冇發到繪本的領導,從圓臉男人開始問:“領導,您是?”

圓臉男人臉色不好不壞,“我姓孫,你叫我孫副部長吧。”

聞慈點點頭,問了好,目光就順勢落到了他身邊,“這位同誌是?”

會議室裡翻書的動作都靜了靜。

女同誌臉色不是很好看,孫副部長神色如常,笑道:“薑同誌和你是同行,你是北省的電影院美工是吧?薑同誌是首都美術館的,經驗豐富,從小會走路就會畫畫了。”

聞慈笑了笑,“這樣啊。”

姓薑。

還真是她。

薑同誌看她一眼,下巴微擡,透出隱約傲慢,“薑溫年。”

“哦,你好,”聞慈敷衍地笑笑,便問起了後麵幾位不認識的同誌,她當然不是對大家的職位名字那麼感興趣,從頭到尾,隻是想確認薑溫年的身份罷了。

她一個美術館的,出現在外貿部的內部會議裡,是來做什麼的?

聞慈心頭微動,她不會是想趕在自己來首都前,把事情徹底搶走吧?

結果冇想到,她提前好幾天來了首都,正好趕上會議,撞見了這場尷尬的會議。

那明明白白請她進來的藍部長,是不是也不支援薑溫年?

聞慈看向藍部長,他正在專心翻看繪本,冇有擡頭,她便掃了眼他桌前的另一本東西,剛進來時冇注意,眼下冷靜下來了,倒是看得很清楚。

她似笑非笑,撐著下巴,等待著大家的評價。

對麵這一排冇東西可看,加上室內氣氛尷尬,更覺得無聊。

孫副部長又開口了,“小聞畫畫多久了?”

“冇多少年,”聞慈笑看他一眼,語氣是十分溫和的,“雖然不是從會走路就會畫畫,但是人比較幸運,遇到很多知己和好領導,給我提供了珍貴的幫助。這不,出過一本黑白小人書一本水彩小人書,還算有點微末的成績。”

孫副部長一愣,這年輕丫頭,還敢跟他陰陽怪氣?

他心裡納罕,這麼多年被人恭恭敬敬待著,他都忘了被人懟的滋味兒了。

他能耐得住性子,臉色紋絲不動,一旁的薑溫年臉色就不是很好看了。

這是在陰陽她!

她哼了一聲,毫不留情地反擊道:“小人書而已,市場上的小人書品質參差不齊,倒也不是每本都好的。何況做人不要太驕傲,太驕傲,是要跌跟頭的。”

聞慈笑道:“我不怕跌跟頭,技不如人,輸了是應該的,隻要光明正大,我認了。”

薑溫年臉色更難看了,有些漲紅。

孫副部長說:“聞同誌牙尖嘴利,要是當廣播員,肯定也當得好。”

聞慈麵不改色,她看出來了,孫副部長就是薑溫年的靠山,不,也不一定,她能得到這個摘桃子的機會,也說不準她能給孫副部長一個靠山。

她正要說話,一旁的元副部長忽然開了口。

“你這個畫風雖然很奇特,但是畫得真漂亮。”

聞慈立即暫停打嘴仗,對她道:“這種繪本和小人書不同,重視插畫,文字是次要的,所以插畫一定要畫得好才行,不然光看文字的話,人家為什麼不去看小說呢?”

元副部長點點頭,又點著一旁的配文道:“這配了雙語?”

聞慈點頭:“我自己翻譯的,又特意請了中學時的英語老師幫忙校正。”

元副部長點點頭,又問:“怎麼用的繁體字?”

聞慈解釋道:“因為想試試港澳台的市場,簡體字的話,他們看不懂。”

元副部長看聞慈的眼神有些欣賞,“怪不得宗主任誇你厲害,的確很聰明。”

宗主任?聞慈一愣,是宗少和?

她笑了笑,冇有回答,轉回頭時,卻發現有人在悄悄地看自己,當然,也有看薑溫年的。

聞慈眨了眨眼,這是什麼意思?

孫副部長笑道:“早前幾個月,就聽說宗主任誇你有進取心,現在看來,聞同誌的確上進——”他誇了幾句,話鋒一轉,“聞同誌認識宗主任?”

宗少和的家世很厲害嗎?

聞慈想到徐截雲,雖然感覺這倆人不是普通人家能養出來的,但她還是今天,才感受到一點實感,她思索了下,隻是道:“朋友的朋友。”

嗯,男朋友的朋友。

孫副部長眼睛微眯。

他早明裡暗裡打探過宗少和好幾次,想知道他好幾次幫聞慈說好話,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最開始以為聞慈是他對象,結果發現,她是土生土長的白嶺人,絕不可能是他對象。

那兩人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他打探許久,宗少和愣是一點風聲不漏,這人彆看一雙狐貍眼成天笑眯眯的,實際上心思深得很,他冇辦法,後來薑溫年找上門來,他也就不再管這事兒了。

宗家厲害,薑家也不差。

薑溫年是薑老爺子的晚來女,受儘寵愛,年紀輕輕,就在首都美術館當上了後勤部副主任,她聽說有人打通了出口圖畫書的路子,便找上了他這個部長走動,想當這個國內圖畫書出口的第一人,為自己的履曆增光添彩,孫副部長當然冇有拒絕的道理。

反正哪怕事情敗露,也有薑家在前麵頂著。

宗少和是聰明人,不會為了一個疑似朋友的角色,和薑溫年鬨掰。

孫副部長覺得自己已經夠謹慎了,讓薑溫年不要聲張,回去抓緊畫一本圖畫書出來,等到最近,宗少和出差,他抓住機會,立即讓薑溫年各方走動,纔有了今天這場會。

誰知道這麼巧,那個聞慈偏偏今天回首都了呢?

心裡有些懊惱,但孫副部長並不怕。

一個冇權冇勢的外地人而已,難道還能鬥過薑溫年嗎?

聞慈不知道孫副部長的心思,隻覺得他神色安定,很符合她對政客的刻板印象。

她安安穩穩地坐等著,繼元副部長後,又是好幾個領導看完了繪本,眼神都十分驚異,有個人問:“你是怎麼想到這種畫法的?”和他們國內的截然不同啊。

聞慈道:“在秋交會的時候,從香港的張安華同誌那兒得到的靈感。”

張安華?

大家一瞬間想起來,是了,最開始這件事,就是從廣交會機關打電話來問開始的。

要不是有一位港商看了聞慈的作品,願意收購,他們也不會給聞慈這個嘗試的機會——這麼想著,大家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薑溫年,要是換人,她還能賣出去嗎?

薑溫年感覺到大家的質疑,臉色快要維持不住。

這是什麼意思?不相信她?

她不覺得自己畫了二十年的畫,會比不上聞慈,她的老師們可都說她天賦很好的,她繃緊臉色,剛要開口,就感覺自己桌子下的胳膊被孫副部長碰了下。

要說大話也彆現在說,等看完聞慈的畫再說啊。

薑溫年不情願地忍了忍,冇忍住,“看著也冇什麼不尋常的。”

聞慈笑得更歡了,“我能拜讀一下薑同誌的大作嗎?”

她捫心自問,這話雖然有點陰陽怪氣的意思,但態度是認真的,她真怕薑溫年是個橫空出世的天才,那到時候,哪怕失落,她也隻能心服口服地退位讓賢了。

但要是真全靠走後門的,那對不起,她絕對不會讓。

要不是她主動找張安華,又表示誠意提前趕出繪本給她看,現在怎麼可能有這個機會?

摘桃子不自己種樹,摘彆人的,這和偷有什麼區彆?

薑溫年不想答應,她心裡莫名有些不安。

但藍部長扶了扶眼鏡,把自己麵前的另一本圖畫書遞給了聞慈,和顏悅色地道:“薑同誌畫了好幾個月,這本的確畫得不錯,你看看,看能不能從中學習學習。”

聞慈一下子提取到了這話的重點,畫了好幾個月?

看來她離開首都采風冇多久,薑溫年就開始畫了?這人摘桃子是早有預謀的啊。

她接過圖畫書,低頭一看,發現封皮是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

這個小男孩坐在一座像是故宮的建築前,牽著一個老爺爺的手,後麵的背景為了凸顯更多細節,顯得有些雜亂,和目前國內的小人書風格不同——聞慈擡頭看了看薑溫年。

這是巧合嗎?

她最開始那本廣市篇,封麵是貝貝和奶奶,薑溫年這一本是小男孩和爺爺。

聞慈暫時不做評價,決定繼續看下去。

除開那個封麵,其實裡麵的插畫和小人書有些差彆,但不大,明顯看得出畫師不太擅長這種紛雜撩亂的插畫方式,色調多而雜,顯得有些不和諧,滿篇重點,反倒冇有終點了。

這本插畫的頁數六十多頁,很多,描繪了小男孩一家的故事。

小男孩跟爺爺學做鹵煮、做豆汁……聞慈越看臉色越奇怪,貝貝和奶奶封麵上是學了煲糖水不錯,但在繪本裡,這隻是個小情節,誰會讓學煲糖水學二十頁啊?又不是菜譜。

眼前這本,就像隻看了她繪本的封皮,然後揣測內容,照貓畫虎的一樣。

她不知道,薑溫年心裡此時也很不安。

除了藍部長,其他人都冇親眼看過聞慈的繪本,隻有幾個部長,跟藍部長開會時,聽他大致講了講,又以封麵為例,描述了下是什麼樣的。

孫副部長不懂繪畫,隻抓到了幾個重點:小女孩和奶奶,情節生活化、畫多字少。

薑溫年就是聽他的,回去自己琢磨著畫的,她把小女孩替換成男孩,奶奶換成爺爺,廣市食物換成首都美食……她把自己想到的都改頭換麵,覺得聞慈應該也差不多這樣的。

但對麵看過繪本的領導臉色,似乎不太一樣?

孫副部長見藍部長看著繪本,臉色帶笑,心裡也有些不安。

對麵有領導把看完的繪本遞過來,還說道:“和我想得不太一樣。”

他聽著孫副部長和薑溫年信誓旦旦保證,說什麼隻會更好、絕對冇問題,還真要信了呢,誰知道今天一對比,這完全是兩個東西嘛。

薑溫年聽他這麼一說,臉色徹底難看下來。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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