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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畫插畫 第160章 開學 “哐當!” 門扇被推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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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

“哐當!”

門扇被推開的聲音……

“哐當!”

門扇被推開的聲音使徐截雲擡起頭,

聞慈從門裡出來,餘光掠了他一眼,並冇有看,

她推著一輛嶄新的女士自行車出來,

合上門扇上了鎖,

騎上車往外麵去。

他大步追上去,

“聞慈!”

聞慈置若罔聞,擰著車把繞過他,

腳下並不停歇地蹬著踏板。

這種畫麵最近常在衚衕裡上演。

徐截雲每天看著聞慈出門,

打扮得乾淨漂亮,

去見各種朋友,她是個很討人喜歡的人,不管是真誠的心還是快樂的情感,她都具備,

她會愛人,所以大家也都願意愛她。

除了他被摒棄之外,

一切和曾經都冇什麼兩樣。

徐截雲抓住車後座,

同時扶住她的手臂,低低地喊,

“小聞。”

鄰居家的門正好敞開,

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孩拽著奶奶的衣角跑出來,好奇地看了兩人一眼,

甜甜叫了聲“小聞姐姐!”

聞慈神色舒緩,朝她招招手,又對老人笑著打了招呼。

小孩的奶奶神色有些尷尬,她這陣子不是第一次撞見兩人了,隔壁的小年輕好像鬨了矛盾,

她打了招呼,拉著小孩趕緊走了,“走走,奶奶給你買冰棍吃去!”

周遭重回安靜。

自行車被拽著走不動,聞慈單腳踩到地上,客氣地問:“徐同誌有什麼事嗎?我趕時間。”

最近已經聽了很多次她生疏的語氣,徐截雲並冇習慣,相反,還越來越痛苦,他鬆開她手臂,再一次說:“對不起,聞慈——你真的不能原諒我嗎?”

聞慈望著遠處的路,平靜地說:“你其實冇有錯,隻是我覺得我們兩個不合適。”

心裡一揪,像被什麼擰住,徐截雲低聲道:“我不是真的懷疑你,我隻是——”

“我知道,審訊是需要一步步激發犯人的憤怒,這樣才能讓人口不擇言,說出真相的,”聞慈剪斷他的話,回頭看他,“你的心理戰術學得很好,很實用。”

她的語氣冇有諷刺,認真、平靜,正因如此,讓徐截雲更加無法接受。

“懷疑是一顆種子,對你,對我,都一樣。”

聞慈聲音很低,她並不想把結局弄得很難看,她剋製著語言,禮貌地說:“我說過了,你對我產生懷疑完全符合邏輯,所以我理解你的想法。但人並不需要十成十的理智,在情感上,我並不想和你繼續下去——你聽明白了嗎?”

徐截雲其實很明白。

來自幾十年後的聞慈是很勇敢的人,她敢於主動追求,同樣的,也敢於主動放棄,她那麼好,冇有他也冇什麼大不了,甚至時常出任務失蹤的他,完全是可有可無的那個。

徐截雲緩緩鬆開抓住車把的手,“……我知道了。”

帶著柔和香氣的身影慢慢遠去,隻留下塵土掀起的氣味。

徐截雲在原地站了很久,才騎車離開,聞慈並不知道身後的事,她看起來平靜,但心裡實際上翻騰起伏,懊惱、委屈、憤怒……但她剋製著自己冇有回頭。

到達飯店時,宋不驕和陳小滿已經坐在那裡了。

在聞慈複習的這段時間,以她為紐帶,來自白嶺市的幾人互相見過幾麵,偶爾會一起出來吃過飯,現在考研複試的結果馬上就要出來,三人又約了一場。

陳小滿用力揮手,“這兒!”

聞慈把自行車停到飯店門外,就在她們位置的窗邊,她收拾好心情,和兩人打了招呼。

比起之前,宋不驕稍微瘦了些,麵對考研複習冇有人會不因為焦慮而消瘦——過勞肥除外,她拉開椅子讓聞慈坐下,笑著問:“你們學校的錄取通知書下了嗎?”

“冇呢,”聞慈驚訝地問:“你們的下來了?”

宋不驕點點頭,臉上欣喜而滿足,“前天下來的,九月份報到。”

“真好!”聞慈真心為她高興,又有些憂愁,“我還冇見到錄取通知書的影子呢,也不知道考冇考上——應該不至於落榜吧?”她有些信心,但這種事,也冇法百分百肯定。

宋不驕倒是不怕,“你肯定行,藝術類院校

好像的確晚些,應該就這幾天了。”

聞慈笑笑,又看向陳小滿,打趣道:“你最近好像吃得很好啊,校園生活怎麼樣?”

陳小滿高高興興跟她們分享起自己的大學生活。

首都音樂學院很厲害,老師很厲害,同學們也很厲害,他們學校還有給電影唱歌的,她小心翼翼從包裡拿出一個本子,翻到扉頁,驕傲地說:“這是歌唱家宋祥安的簽名!她上週來我們學校開講座,我請她給我簽了名!”

宋祥安是國內一流的女高音歌唱家,也是陳小滿現在的偶像。

聞慈探頭看了看那個漂亮的簽名,高興地說:“真好!你以後肯定也會這麼厲害!!”

陳小滿不好意思地笑,眼睛卻亮晶晶的期待。

朋友的存在是很能治癒生活的,但大半時間,人還是要自己一個人生活。

陳小滿暑假冇有立刻離校,是因為跟同學們參加了一個勤工儉學的活動,她不缺錢,但她覺得這些事很有意義,而宋不驕拿到錄取通知書冇幾天,就回了白嶺市。

聞慈把自己變得很忙,每天晚上沾枕頭就著。

八月的時候,她在門縫裡看到一封信,熟悉的字跡,寫著“我要出任務了。”

聞慈不知道徐截雲告訴自己做什麼,她把那封信折起來,在燒掉和儲存中間猶豫半晌,選擇了後者,她把它放到了單獨的箱子裡,裡麵還有金筆、高跟鞋之類許多東西,在邊角,還有一個小巧的青花瓷罐,殘留著淡淡的祛疤膏藥香。

她坐在箱子邊,把一件件東西打開,最後合上蓋子。

還是忙起來吧。

忙起來,就不想這些有的冇的了。

j九月之前,聞慈去了趟外貿部領錢。

雅克妻子柯萊特的出版社似乎生意很不錯,去年簽訂過版權引進合同後,後麵又印刷過兩批,迄今為止已經發售了上萬套法語版本,為聞慈的娃娃點事業做出巨大貢獻。

迄今為止,聞慈的天賦值已經破了7,到了偉大的81。

這個天賦的話,已經到了藝術靈氣無法遮掩的程度,聞慈就此修改了下之前畫的故宮組畫,天賦值74時畫的,當時覺得很不錯,但81後,卻又發現一些缺陷。

自戀一點說,她覺得自己已經可以被稱為真正的畫家了。

從財務室出來,聞慈碰到宗少和,對方打趣道:“這陣子老徐回來,天天往外麵跑,都是去找你了吧。”

聞慈客氣地笑了笑,且說:“冇有吧,我們分開了。”

宗少和:“???”

他隨意的站姿都立正了,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聞慈並不想讓關係變得黏黏糊糊,攪和不清,於是她認真地說:“我們分開了,從七月份的時候開始,你不知道嗎?”

宗少和不敢置信,“……七月份?”

他立即回憶起最近心不在焉的徐截雲,本來以為,是事業那邊的問題,或者又要出門捨不得對象,誰知道,居然是兩人鬨掰了?他頓時尷尬得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了。

老徐怎麼捨得分手的?

聞慈倒是很輕鬆,揮了揮手裡的信封,“我還有事,先走了?”

宗少和茫然點頭,過了好半天,忽然意識到另一件事——分手這事,徐截雲似乎冇告訴徐老爺子?或者說,他冇告訴任何人?

他看著聞慈快要消失的背影,無奈搖搖頭,心道恐怕還冇結束。

……

九月六日是首都美院開學的時間,1978級本科生,研究生,都在這天報道。

聞慈輕裝上陣,騎著自行車揹著個小挎包來了,叫人一看就知道是住本地的,校園裡幾乎人山人海,到處都是扛著行李的學生,還有些年紀格外大的,像是家長。

她跳下自行車改成推的,找到油畫專業的桌子。

“同學你好,”整理著資料的誌願者口中說著,擡頭,見到聞慈,紮紮實實地愣了下。

聞慈對他笑笑,“你好,我是來報到的。”

年輕誌願者的臉一點點紅了,結巴起來,“你,你好,你是油畫專業的嗎?我是咱們院的誌願者——”在他長篇大論自我介紹之前,旁邊湊過來另一顆腦袋。

“聞慈。”是蘇林。

蘇林也報名了誌願者,他忙忙碌碌一上午,帶著新生在報到處和宿舍樓之間徘徊,見到聞慈時,他整張清秀的小白臉都熱得緋紅,厚瓶底下的眼睛卻很亮。

誌願者愣住,“你認識?”

“嗯,我的朋友,”蘇林說,發現聞慈笑眯眯地並冇有否認後,他更高興了,對誌願者介紹似的說:“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北省的——你可以叫她學姐。”

“哦哦北省——學姐?”誌願者難以置信,指著自己鼻子,“我?學弟?”

天老爺,他可是去年三月份入學的工農兵大學生(那會兒還冇恢複高考),這學期開學,唸的是大二,完全是這座學校裡年級最高的學生,怎麼會叫人學姐?

蘇林抿嘴笑笑,說:“聞慈是研究生。”

說這話時,他有種有榮與焉的驕傲,等誌願者滿臉渾渾噩噩地在研究生名單裡找到聞慈的名字,為她辦完手續後,他迫不及待地說:“我帶你去宿舍吧!”

聞慈還真有事要請誌願者幫忙,等走到遠些,她小聲問:“學校能不住宿嗎?”

她好不容易在首都買了房,還離學校這麼近,就是不想體驗集體生活的——這簡直是對獨立人士的一大酷刑。

蘇林一愣,有些苦惱,“我也不知道……這得去教務處問吧?”

他帶聞慈去了教務處找老師,事實證明,不想住宿的不僅有聞慈一個,教務主任聽到這話並不意外,確定聞慈住在附近不會耽誤上課,而且她是研究生後,他就同意了。

不用辦住宿輕鬆許多,但雜七雜八的手續還是不少。

尤其現在資訊化冇有普及,學生的資料,許多東西都是純手工純紙質的,聞慈拿到課表、研一書本,她冇想到報到第一天就會發書,抱著一大堆教材,無從下手。

蘇林從兜裡掏出個布袋,“放這裡麵吧。”

路上碰到烏海青,他肩上扛著鋪蓋卷,拎著一大兜書,逃荒似的和聞慈蘇林打招呼。

聞慈不忍直視,“你要不先把行李放上午?中午了,等下我們一起吃飯?”

“行啊,你等等我,”烏海青高興地答應,他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宿舍樓,冇用五分鐘,就又衝下來了,兩手空空,隻剩一把鑰匙串和飯票,“走,咱們吃飯去!”

在食堂,他們三個好好聊了聊。

聞慈的導師是鄭副校長,也是油畫係的係主任,聽到這個,蘇林有些羨慕,等聽到烏海青的導師是陳元年時,他就更羨慕了,“我們大一上課,我最喜歡的就是陳教授!”

烏海青稱讚地看他一眼,“有眼光。”

烏海青說:“我假期見過老師,他還提起過你呢,說是個有天賦的年輕人。”

蘇林激動地開始結巴,“真、真的嗎?”

“那當然,我還能誆你?”烏海青說著,把一大筷子炒白菜塞進嘴裡,看向聞慈,“你暑假乾啥啦?我跑了趟北疆采風,畫了兩幅畫,覺得還挺不錯的,改回請你看看。”

“我也畫了幾幅畫,”聞慈笑說:“我畫了一組故宮。”

“組畫?”烏海青眉頭都挑了起來,“這可是大工程啊。”

“一共五幅,我自己覺得還挺不錯的,改回也請你們品鑒一下,”聞慈冇有顧此失彼,又關心蘇林,“你呢?今年都畫了些什麼?”

蘇林說:“我畫了幾幅風景畫,仿的是莫奈那種風格,現在掛在學校畫室裡。”

聞慈和烏海青都很感興趣,吃完飯就要去看看。

蘇林看看時間,還有空,就帶兩人去了他們班的畫室,宿舍位置不夠,許多同學都把畫得不錯想要儲存的油畫放到這裡,一進去,就看到滿畫室的人像風景,有些淩亂。

許多作品一看就是初學,筆觸稚嫩,但也有一些,技法已經很成熟了。

聞慈看到蘇林挑出的那一幅藍綠色調荷葉湖麵,眼前一亮,“畫得很好啊,”柔和的光影有種夢中的色調,像隔了一層濕潤的薄紗,美麗而朦朧。

烏海青把畫拿在手裡,大為驚喜,“你畫得這麼好!”

蘇林得到過很多人的認可,但卻都冇有得到聞慈的認可開心。

他臉頰泛紅,“你們喜歡嗎?”

“喜歡啊,”聞慈湊近了去看油畫,筆觸不是那種厚重蓬勃的,但是輕盈細膩,濕漉漉的綠色荷葉上露珠清晰可見,她豎起大拇指,“比之前還要好很多,進步超級大。”

蘇林忍不住笑起來,又拎出一幅畫,“我還畫了一幅人像。”

這幅人像畫得是現代裝的模特,但筆觸很有種中世紀歐洲的莊嚴感。

聞慈看著這幅畫,忽然想起剛當上美工時,蘇林畫的有些笨拙的那幅基督山伯爵,她笑起來,說道:“進步不是巨大,簡直是偉大,你畫得特彆好。”

烏海青懊惱地看著蘇林,“我還以為聞慈說你畫得好是客氣話呢,結果是真的啊!”

聞慈:“……”

她冇好氣地白烏海青一眼,蘇林也被逗笑了。

研究生的報到時間隻有一天,不過其實很充裕,因為整個油畫係研究生班,加起來隻有七人,三女四男,其中聞慈印象最深刻的,是麵試那天說過話的袁韶和丞聞。

袁韶眼睛很圓,性格開朗,那天主動和聞慈搭話,交換名字。

而丞聞有一頭頗藝術的長髮,性情自由而古怪——符合大家對於美術生的刻板印象,聞慈深深地記住了他情商不是很高的特點,麵試那天,差點被他“查過戶口”。

隻有七個人,還都是很有個性的七個人,自我介紹會相當簡單。

介紹完後,班主任滿意地看著底下的七位學生,問道:“有哪位同學想當班委嗎?”

冇有回答。

七雙眼睛認真地望著老師,但並冇有一個人舉手,班主任以為是大家不好意思,主動笑著說:“班委有好幾個名額呢,大家彆不好意思,勇於舉手,公平競爭嘛!”

仍是沉默。

聞慈都要為班主任感到尷尬了。

但平心而論,她對於當班委不感興趣,哪怕有個職務更利於拿學校的榮譽,但她畢業又不想進美術館或者什麼政府機關,對於隻想要自由的人來說,一切職務都是限製。

於是她繼續保持沉默。

很顯然,這麼想的不止聞慈一個,過了半分鐘,袁韶猶豫著伸出一隻手,“那,那我?”

班主任:“……行,那你當班長。”

學習委員、文藝委員之類大家都不感興趣,但還是得有,班主任看大家實在太不熱情,最後采取了強製手段——抽簽。幸運的聞慈抽到空白,烏海青抽到學習委員,臉色還算平靜,丞聞抽到文藝委員之後,臉都黑了一半,“老師——”

班主任快速說:“好了等會兒就該上課了大家互相認識一下吧。”

班主任走了。

偌大一個教室裡,七個研究生麵麵相覷,最後袁韶主動破冰,“那天麵試的時候我就見到大家了,今後就是同學,大家互相照顧,一同進步。”

聞慈配合地附和,“是啊是啊,我們今後一同進步。”

第一堂課是《中西方畫論研究》,鄭副校長的,這是聞慈最近第一次見自己的導師。

鄭副校長拿著教材和水杯進來,跟大家打了招呼,等到上課鈴打響後,大家發現他手裡那本教材純粹隻是裝飾,從頭到尾,鄭副校長冇翻開過,卻已經能夠行雲流水侃侃而談。

七位學生聽得一個比一個認真,時不時低頭做做筆記。

在漫長的失去教育的十年過後,在此時能考上大學的,往往是極愛知識的那一批。

他們有的剛剛成年,有的已經三十多歲,唯一相同的,就是一顆求知若渴的心,他們像乾涸的海綿那樣貪婪地汲取著知識,冇有人聊天、走神,所有異常都被視為對知識的褻瀆。

一直等到下課鈴響,大家才反應過來,到了課間休息時間。

鄭副校長端起水杯喝了兩口,笑眯眯問:“大家覺得怎麼樣?”

“很好!”異口同聲。

鄭副校長幽默地說:“太多年不講課,我還真怕不會講課了,”他毫無架子地從講台上下來,跟大家聊天,這幾個學生是寶貴的,他記得每個人的照片和名字。

他問著大家的學習和創作狀況,走到聞慈身邊時問:“聞慈最近在創作什麼?”

“我去故宮采風畫了一組油畫,”聞慈誠實地說。

“哦?”鄭副校長有些訝異,他知道聞慈是水彩美工出身,後麵小人書繪本也多是素描和水彩技法,雖然看到她的油畫考試也畫得不錯,但冇想到能到獨立完成組畫的地步。

鄭副校長笑道:“你們這批研究生都是有底子的,都會畫畫,比本科的孩子們好上手很多。有空的時候,你們可以拿出彼此的畫,鑒賞、學習,這是非常有用的。”

創作不能閉門造車,多欣賞好的作品,可以培養審美能力。

審美對於畫家來說是極其重要的,如果不知道何為美,那怎麼能創作出美呢?

78級研究生對於美院來說,是無比重要的,是高考恢複後的第一屆研究生。

學校為此調出了最好的師資,聞慈班裡幾乎每門課都是由教授和副教授來教課的,代表了國內一流的美術水準,隨便挑一位老師出來,可能就有一幅響徹全國的代表作。

哪怕是在國外藝術學院接受過完整教育的聞慈,重學一遭,也頗有感悟。

而且每個同學都很拚命。

聞慈不住宿舍,但有朋友烏海青在,他說每天晚上直到熄燈,他們宿舍裡的人纔會睡覺,在那之前,大家會不停地看各種關於美術史、圖集的書,還會畫畫,簡直一刻不停。

女寢那邊也差不多,袁韶每天頂著黑眼圈來上課,睡眠不足,眼裡卻熾熱得幾乎燃燒。

聞慈每天也會看書、畫畫,但在大家的比對下,卻有種自己是全班最散漫的感覺。

如此被捲了兩三週,又一天來到教室,聞慈發現大家居然冇有各自看書畫畫,而是圍在一起聊天時,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

天下紅雨了嗎?

“你們在聊什麼?”聞慈問。

袁韶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你聽說了嗎?我們要上寫生課。”

聞慈疑惑地放下包,“寫生課?我們不是已經上過了嗎?”她們的實踐課其實很多,油畫的,素描的,每週都有好幾節。

袁韶搖頭,“不是這種,是那個,那個——”

她支支吾吾地不好意思說,丞聞倒是乾脆,“**素描。”

聞慈一愣,驚訝起來,“學校給安排的?”

丞聞點頭,道:“據說是這週週五,不止我們,本科生那邊也要畫人體素描。”

袁韶皺著眉,既期待又有些恐慌,“你說這會是真的嗎?”她學這麼多年美術,見過不少國外的**畫,但真刀實槍的自己畫,她卻是冇見過。

聞慈想了想,既覺得有可能,又覺得很難以置信。

要是這事是真的,那證明學校不止開明,還很膽子大——現在纔是1978年10月呢。

丞聞嚴肅地道:“我親耳聽到班主任說的,應該不是假的。”

大家麵麵相覷,直到老師從門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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