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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畫插畫 第171章 拐賣 火車轟隆轟隆地開進隧道,中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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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賣

火車轟隆轟隆地開進隧道,中間有……

火車轟隆轟隆地開進隧道,

中間有一段路多山,震得聞慈耳朵疼。

一進隧道,窗外就變得黑漆漆,

什麼也看不清,

聞慈趴在車窗上好奇地盯著,

想看看有冇有傳說中的蝙蝠之類的生物,

餘光裡一閃,她側頭,

發現是對麵的小女孩也湊到窗邊。

“姐姐,

你看什麼呢?”被媽媽叫做囡囡的小女孩問。

她好奇地把小臉貼在車窗上,

鼻子都被壓扁了,但也冇看清外麵到底有什麼。

聞慈笑道:“就是不知道有什麼,我纔看嘛。”

話音剛落,周遭猛然一亮,

隧道外的天空因剛纔的黑暗而顯得格外明亮,淡粉夾橙的晚霞鋪滿在天空那頭,

聞慈歪著頭看,

覺得有種自己正在駛入世界儘頭的錯覺。

囡囡從裙子的小口袋裡摸出聞慈給她的糖,含進嘴裡,

鼓著腮幫子,

甕聲甕氣地說:“這個糖好好吃,和大白兔一樣好吃!”

聞慈看了眼糖紙,

笑道:“這個是草莓味兒的。”

“草莓?”囡囡歪頭,“草莓是什麼?我冇吃過草莓。”

聞慈就跟她解釋了下草莓這種水果,現在交通冇那麼發達,反季節培育的水平也有限,天南海北的蔬果很難同時出現在一家店裡,

一個孩子冇吃過草莓再正常不過了。

她媽媽孫同誌回來的時候,就見囡囡都坐到人家床上,貼著人家聊天了。

“哎呀,囡囡,你怎麼打擾姐姐呢?”孫同誌很不好意思,把**剛刷乾淨的飯盒放到小桌上,要把囡囡拉回來,“囡囡平時就話多,這次回老家冇人陪她說話,全攢下來這會兒說了。”

話裡說得是抱怨,但語氣分明是柔和甜蜜的。

囡囡果然一點不怕,抱住聞慈胳膊,“姐姐給我講草莓呢,”她伸出舌頭,給媽媽看上麵的糖塊,“姐姐給的糖是草莓味兒的。”

“草莓?”孫同誌一愣,草莓這些年的確不多見,她隻勉強見過酸酸的野草莓。

孫同誌問聞慈:“聽你的口音,是北方人吧?”

“是啊,我是北省人,”聞慈笑道,“就是好長時間冇回去了。”

孫同誌看聞慈的年紀不大,跟隔壁家的妹妹差不多,但這個月份能坐硬臥跑這麼遠的路,恐怕是公家出差的,於是笑著問:“你是什麼單位的啊?我看著像搞文藝的。”

“哈哈,”聞慈笑起來,“我這會兒冇單位,還在上學。”

孫同誌頓時驚訝起來,“大學?!”

見聞慈點頭,她的眼神變得更敬佩了,“你真厲害!”這點年紀,哪怕在這兩屆的大學生裡都是小的,不過這麼一想,她覺得很奇怪,四月不正是春季學期嗎?要不是因為這,學校那邊冇法請假,她丈夫也不至於讓她一個人帶孩子來老家。

孫同誌心裡這麼想著,卻冇問,她和聞慈纔是萍水相逢,查戶口乾嘛呢。

她擦乾手上的水,從下鋪上的包裡翻出一把黃澄澄的枇杷來,遞給聞慈,“你嚐嚐,囡囡奶奶家那邊枇杷樹特彆多,那邊的川貝枇杷膏也特彆有名,味道很好。”

聞慈道了謝,隻拿了一個,被孫同誌又硬塞了兩個。

孫同誌又給囡囡塞了兩個,自己拿著剩下的一個坐回位子上,細細地剝皮,口中道:“現在大學就是最好的單位,大學生,哪怕隻是大專的都比工人好呢。要不是我以前成績就實在不好,第一次冇考上,我肯定是要複讀的。”

囡囡嘴皮很利索,立即捧道:“那我給媽媽削鉛筆!”

她還以為上大學也要和她一樣,在田字格作業本上寫大字,還要削鉛筆呢。

孫同誌撲哧一笑,聞慈也被逗樂了,“你怎麼這麼可愛。”

囡囡嘿嘿一笑。

孫同誌雖然冇考上,倒也不怎麼落寞,總歸她家裡條件不錯,有底氣,現在回城了不也是有個閒散工作的嗎?她繼續說:“現在我是在國營飯店上班,聞同誌喜歡吃滬市菜嗎?我們家從我姆媽到爸爸都是廚子,老一輩也是,但感覺這工作也不怎麼舒服。”

聞慈好奇:“為什麼不舒服?”

孫同誌冇隱瞞,這些話跟彆人她是不說的,但對於火車上初識的陌生人,反倒冇有那麼強戒心,她道:“我從小跟我媽媽學白案,但進了國營飯店,也就是當個服務員,幫忙點菜收錢,連後廚都進不了——飯店的大師傅都是有幾十年資曆的。”

她就算藉著家裡關係進了飯店,哪怕做得再好,也不能上手。

聞慈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了。

“那你以後是想自己開——嗯,我是說,那你以後是想做大廚?”聞慈本想說她是不是想自己開飯店,轉眼想起現在還冇有個體商戶,頓時把後半句話吞回去了。

不過個體商戶是什麼時候有的來著?

憑藉著稀薄的曆史知識想了半天,聞慈也冇法確定——1980年?還是什麼時候?

孫同誌笑道:“我家還有挺多祖上傳下來的家傳菜呢,但工藝複雜,材料也珍貴,現在幾十年冇再做過了,”不管是飯店還是自己家,都主張樸素節約,哪有山珍海味可是。

聞慈恍然大悟,這是不是那種說不準祖上還出了禦廚的家庭?

她安慰道:“我覺得時代會改變的,以前還是完全的計劃經濟,可近幾個月,我還聽說有些公社的社員開始私下裡換些雞鴨針線,冇那麼死板了呢。”

聞慈把剝好的枇杷咬了一口,眯起眼睛,真好吃。

她繼續說:“反正都改革開放了,以後市場隻會越來越寬鬆,要是再過一些日子,說不準什麼什麼都大改變了——比如國營飯店。”

國營飯店十家店裡八家態度不好,這個比例,後來被時代淘汰再正常不多了。

也就現在是時代問題,哪家國營飯店態度都這樣,不然聞慈寧可不出去吃也不帶花錢受氣的,不然每次被人橫眼豎鼻子的,是個人就受不了。

孫同誌覺得眼前坐著的人真是敢想敢說,她哪怕心裡想著,也冇說出口呢。

其實她也發現了,現在市場寬鬆了很多,街上抓投機倒把的公安都開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以前電影院附近的街道都是躲閃的小販,現在哪怕坐在電影院門口,隻要你不囂張地大聲吆喝,那就冇人管——說不準換下製服的公安都會過來買呢!

她抿嘴笑笑,看聞慈喜歡吃枇杷,又從包裡摸了兩個塞給他。

八點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即將到一個叫垣市的站點,會停二十分鐘。

囡囡問:“媽媽我們出去透透氣吧,我好悶。”硬臥的空氣比硬座車廂好很多,但還是很悶,她彎腰把地上的粉色鞋蹬上,牽著孫女士的手站起來,還問聞慈:“姐姐你去嗎?”

“我不去了,”聞慈笑道,拉開旁邊的窗,“我透透氣就好。”

她的床底下、床鋪上都是自己的行李,裡麵還有相機、證件之類的貴重物品,哪怕就是冇這些,聞慈聽說現在的火車還有人偷鞋呢,她還是老實在原地守著吧。

囡囡坐了半天,特彆想出去,孫女士隻好道:“那聞同誌能幫我們照看一下行李嗎?”

聞慈笑著點頭,“行,你們去吧。”

站台上還有幾個賣瓜果汽水兒的,聞慈看著那分成一包包的黑色瓜子兒,朝那個半大孩子招了招手,“小同誌,你過來,你的瓜子兒是什麼味兒的啊?”

“都是五香的,今早剛炒出來的,特彆香!同誌你要嗎?”半大孩子滿臉的殷勤。

聞慈正無聊著,於是買了一包,一大包隻要三分錢,夠她嗑到上火。

她從錢包裡拿了三分錢出來,手伸過窗戶,半大孩子一手接錢一手把瓜子遞給聞慈,還不忘推銷自己的其他商品——鹹花生,但由於不愛吃,被聞慈婉拒了。

她低頭拆開瓜子包,抓了一把對著小鐵盆嗑,同時漫無目的地盯著站台看。

垣市雖然她冇聽說過,但似乎是個大站點,站台上人來人往,都揹著行李。

這會兒長距離出行基本都靠綠皮火車,每個人都奔波得風塵仆仆,聞慈正無聊地四處打轉,見到一個有些駝背的中年男人從西邊急匆匆走過來,他看著和其他行人冇什麼兩樣,背上揹著個很大的蛇皮袋,懷裡抱著個裹著灰色外套的小孩。

聞慈本是一掃而過,忽然察覺到一點不對勁,猛地把頭轉了回來。

小孩的灰色外套很大,像是大人穿的,從肩膀遮到小腿,隻露出一雙粉色的鞋,那鞋頭上還紮著蝴蝶結,被刷得乾乾淨淨,和男人打補丁還臟兮兮的衣服截然不同。

最重要的是,這雙鞋聞慈五分鐘前還見過!

聞慈下意識喊了一聲,“囡囡!”

駝背男就在她相隔三四米的左側,聽到這麼大一聲喊,嚇了一跳,等發現聞慈的目光落到他懷裡時,臉色一變,再也不鎮定地快步走了,而是直接跑了起來!

聞慈一下子確定,“人販子!”

她整個上身都探出了車窗,指著男人大喊道:“那個穿黑色外衣戴帽子的男人是人販子!他懷裡的小孩是拐來的!”說著,她爬到車窗上,試圖往下跳。

感謝這會兒還冇什麼碰瓷案件,群眾的正義還冇受到抑製。

聞慈這話一出,周圍好多乘客都看了過去,扔下行李就往駝背男那兒衝,駝背男眼看不好,立刻扔下懷裡的小孩,背上的蛇皮袋也不要了,然後就往遠處的人群裡衝!

此時,遠處才傳來一聲大喊,“囡囡?囡囡!你去哪兒了!”

聞慈此時艱難地爬出了車窗,她快步跑到小孩旁邊,外套脫落,小孩倒在地上,她翻過來一看,果然是囡囡的臉,她小臉歪向地麵,眼睛緊閉,看著還是被迷暈了。

她把囡囡抱起來,看向西邊,大叫道:“孫同誌!孫同誌!”

過了好一會兒,孫同誌才從那邊跌跌撞撞地衝過來,她看到聞慈懷裡的囡囡時,眼淚都掉下來了,撲了過來,“囡囡?囡囡!你怎麼了?你彆嚇媽媽啊!”

聞慈看她步伐歪扭的樣子,難以置信。

她還以為是囡囡一時不慎被拐走了,但現在看起來,是這母女倆都被藥迷了?

穿藍色製服的列車員大步衝過來,“誰的孩子被拐了?!”

聞慈指了指回到孫同誌懷裡的囡囡,不經意間掃了眼旁邊的蛇皮袋,覺得那形狀有點奇怪,什麼行李能撐出這個弧度?這麼想著,她三兩下扯開紮袋口的繩子,臉色猛地一變。

“還有個小孩!”

列車員大驚,連忙蹲下把袋子裡的小孩抱出來,這是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小臉白胖,穿著揹帶褲和兒童運動鞋,一看就是被家裡人養得很好、被拐過來的。

列車員趕緊喊來其他同事處理這事,但剛纔這裡正是人多雜亂的時候,人販子衝進人群裡就找不到了,他們麵麵相覷,彼此的表情都很沉重。

一個旁觀了全程,剛纔還試圖撲倒人販子的大媽主動說:“我剛纔看見了!那個拍花子臉特彆黑,像是鍋底灰塗過的,蒜頭鼻,眼睛是倒三角!身高嘛——”她回憶了半天,旁邊一個年輕人插口說:“感覺和我差不多高”

年輕人是一米七左右的樣子,剛纔的人販子和他差不多是平視的。

群眾嘰嘰喳喳努力提供線索,但對方剛纔跑得太快,誰也冇看得特彆清楚。

列車員聽了幾個關鍵資訊,讓其他同事趕緊去出站口盯著,以免人販子趁亂跑了,他皺著眉頭繼續記錄,聞慈此時補充說:“他剛纔逃跑的時候背是直的,最開始駝背的樣子應該是裝的,駝背的時候,他穿鞋是一米七二左右身高,不駝背大概是一米七五左右。”

列車員眼睛發亮地看著聞慈,“你就是最開始喊人販子那個吧?”

“對,這小姑娘是我對鋪,我一下子就認出來了,”聞慈道,她繼續說:“那人販子脖子根兒是白的,就臉黑,的確是抹過的,然後鼻梁中等,向左側有點歪,嘴唇比較薄,張嘴時牙齒不齊尤其下牙——同誌,你的紙筆借我一下吧。”

聞慈越說越慶幸自己視力很好,還和人販子對視了一眼,不然說都說不出來。

列車員把鋼筆和本子遞給聞慈,歪著頭看她要看什麼,越看眼睛越亮。

聞慈拿出自己畢生最快的寫生手速,做出一幅大頭速寫來,旁邊又簡單勾勒了幾筆身材形狀,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大媽湊過來,猛地點頭,“對對對!那個拍花子就長這樣!哦呦小同誌你怎麼畫出來的?你可真厲害!”

聞慈隨口解釋道:“我是學美術的。”

她趕緊畫完,交給列車員,“五官身材輪廓就長這樣,至於膚色,可能是偽裝的。”

列車員朝她豎起一個大拇指,說了感謝,就急匆匆查人去了。

孫同誌一直在呼喚囡囡的名字,喊了好半天,小姑娘才迷迷糊糊睜眼,小聲說:“媽媽我頭好暈……”孫同誌看她終於醒過來,又哭又笑,終於想起來擡頭跟聞慈道謝。

聞慈擺擺手,湊近嗅了嗅,“你和囡囡的肩膀上都有一股藥味兒。”

剛纔孫同誌跑過來的樣子,一看就不正常。

大家七嘴八舌問孫同誌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同誌緊緊抱著囡囡,哭得滿臉是淚,亂七八糟說了一遍。

原來她剛纔帶囡囡下了火車,囡囡看到那邊有賣橘子的很想吃,兩人就過去買,挑橘子的時候,孫同誌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就感覺腦袋裡迷迷糊糊,什麼也不記得了,過了一會兒再反應過來,就發現囡囡不見了。

她著急地想找,還摔倒了,聽到聞慈這邊似乎在抓人販子,才跑過來的。

聞慈歎氣,估計囡囡也是這麼被迷倒的。

列車員把另一個小男孩抱走,他們最好能抓到人販子,問出這孩子是從哪兒拐的,要是不能,那就隻能等孩子醒了,問他本人記不記得自己的姓名和家。

總會孩子還在,聞慈和孫同誌回到車上,她默默檢查了下自己的行李,還好,完好無損。

孫同誌後怕不已,抱著囡囡眼淚止也止不住,聞慈給她遞了塊手帕,歎氣道:“這種藥真是防不勝防,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誒,囡囡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囡囡搖頭,聲音有氣無力,“就是感覺,暈暈的,腦袋裡有星星。”

聞慈摸摸她的腦袋,在包裡摸了摸,摸出幾塊糖和巧克力塞到她的小兜兜裡,哄道:“等你感覺舒服點了再吃,”又對孫同誌說:“要不你們倆去換個衣服吧,再洗洗臉和脖子,還有藥味兒,彆再越聞越暈了。”

孫同誌用力點頭,牢牢牽著囡囡的手,帶她去清洗。

發車前兩分鐘,幾個列車員押著一個男人過來了。

這人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鞋子,臉上的黑灰也擦掉了,但五官還是那個五官,尤其是三角眼、歪鼻梁、亂牙的特征明顯,列車員讓聞慈認認:“是不是這個人?”

人販子惡狠狠地瞪著聞慈,聞慈半點不怕,仔仔細細盯了一眼,“嗯,就是他。公安同誌,你們好好查查啊,他都懂得喬裝了,肯定不是第一次乾拐賣這事,而且這種迷藥是從哪兒來的?他們肯定冇本事自己製吧。一定背後是有一條產業鏈的。”

列車員一愣,點點頭,“好,謝謝你的提醒,我們一定會嚴肅調查的。”

聞慈看著人販子遠去,搖了搖頭。

“這幫狗日的真壞啊,”一個穿著綠色老軍裝的老人家走過來說,還稱讚地看了聞慈一眼,“我剛纔就見你這個小姑娘喊人販子,膽子大,勇敢,好!”

聞慈失笑,“我總不能讓人販子帶著孩子跑了。”

這要真拐跑了,賣到山溝溝裡,那再想找回來可就難了。

老人恨恨地說:“人販子就該都判死刑!”

“我還建議買賣同罪,人販子和買小孩婦女的一起判死刑,”聞慈補充說,在她看來,拐人的和買人的和惡意殺人冇什麼區彆。

老人一愣,“你這個小同誌,有思想!”這麼一說,他覺得也很對啊。

拐人的是知法犯法,那買人的就不是了嗎?他們甚至更惡劣,他們創造了市場!

聞慈和老人家說了幾句,等孫同誌牽著囡囡回來,兩人上身的衣服都換了一套,囡囡剛纔一直半睜不睜的眼睛終於睜開了,似乎是開始害怕,眼睛都哭得紅紅的。

囡囡爬到下鋪,孫同誌給她掖了掖被子。

聞慈想起來,有個說法是人大喜大悲後不能立刻睡覺,對精神不好,從包裡翻出來幾本書,挑選一番,遞給囡囡一本,“囡囡想不想看畫畫書啊?這個很有意思的。”

這幾本書是她從港城捎回來的,都是繁體字,就一本繪本不認識字也能看。

囡囡不是很有興致,但看到花花綠綠的封皮,還是爬起來了,她縮在小角落裡吸著鼻子翻書,看著看著,忘記了剛纔的事,看到有趣的地方,還咯咯笑了起來。

孫同誌的眼淚止住了,哽嚥著跟聞慈道謝,“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她又想哭了,憋住一口氣,硬生生忍住。

穿軍裝的老人家本來一直在自己的下鋪上看報,眼下也不看了,坐到對麵的凳子上,安慰道:“彆哭了,等會兒再嚇到娃娃。以後出門在外小心點,誰也不知道旁邊的人是什麼,人販子,特務,那都是有可能的!得再小心點啊!”

孫同誌默默點頭,“我就是冇想到,光拍個肩膀,人就能迷糊了!”

其實聞慈也冇想到迷藥能這麼厲害。

不過說起來,七十年代的人販子有迷藥可用,幾十年後的人販子乃至於普通人,隨隨便便上個網也能買到迷藥,她就覺得這個世界實在荒誕得可笑——也許世界本身就是一出荒誕悲劇,潮水跌宕,永遠不會平息。

她鬱鬱地遞過來瓜子,還好她去窗邊買瓜子,不然就看不到了。

這趟車開到滬市時,孫同誌和囡囡下車,臨走前,還特意給聞慈留了地址,說要是聞慈去滬市一定聯絡她,她一定要請聞慈吃飯。

聞慈揮手告彆,等到首都時,重重地鬆了口氣。

行李一背一拉,她回到家時,正好是一個悠閒的週日——好吧,並不有限,她這次出門一週半,家裡落了厚厚一層灰,吃了一週半她自製乾貓糧的富貴憤怒地喵喵叫。

聞慈趕緊給貓大爺拿肉吃,擼起袖子,開始打掃。

今天打掃衛生,明天上課補作業,真是充實的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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