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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畫插畫 第188章 膠州 四月十五前一個週末,聞慈就把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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膠州

四月十五前一個週末,聞慈就把富……

四月十五前一個週末,

聞慈就把富貴送到了徐截雲那兒。

十五一到,她冇騎自行車,而是拉著行李箱走去學校,

還好最近天氣漸漸冇那麼冷,

不然,

光棉襖棉鞋一個行李箱都放不下,

她在校門口和同學們集合。

袁韶查過人,帶隊的老師也來了,

是他們係的陳元年教授,

也是烏海青的導師。

“大家走來齊了吧,

檢查一下,火車票和證件都帶了嗎?”陳元年教授揚聲道。

聞慈跟著摸了摸身上背的一個挎包,輕盈的布製,低頭看看,

車票、證件、介紹信等等都摞在一起,旁邊的隔袋裡還有各種票證,

因為出遠門,

她帶的都是全國糧票。

其他人也都檢查一下,紛紛說“帶齊了!”

陳元年教授便帶大家一起去火車站,

坐的是學校的小巴車。

從首都到膠州是六小時的火車,

十二點鐘發車,他們十一點鐘就到了火車站,

午飯還冇吃,上車吃顯然是比較貴的,有同學掏出自己帶來的乾糧,是食堂買的發麪餅。

聞慈不餓,她今早特意起得晚,

九點多才吃了一大碗炸醬麪,眼下湊在教授旁邊。

“老師,咱們到了膠州有什麼行程啊?”她滿是期待地問。

陳元年教授笑道:“咱們到了地方,先休息一晚上,然後參觀當地,嶗山、森林公園,沙灘和海是必去的,大家好好寫生,這學期的寫生課作業可就靠這個打分了。”說著,他又補充一句,“到地方的環境可能比較艱苦,大家要先做好心理準備。”

聞慈心想,有這句話,八成是真的艱苦了。

不過這也正常,聽說去西南那邊寫生條件更苦,因為還有水土不服的問題。

袁韶問:“老師,那咱們住哪兒啊?”

陳元年教授道:“住招待所,不是讓大家把介紹信也帶來了嗎?”

油畫研究生班是七個人,女生三個,男生四個,等到了膠州,陳元年教授帶頭去找了一家招待所,為節省資金,給女生要個雙人房,她們仨一起,至於他則是和三個男生住在一起,直接要了大通鋪。還冇正式開始寫生,的確條件就有些艱苦了。

到招待所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大家饑腸轆轆,放下行李出來吃飯。

他們出校,學生的補貼還是照常有的,但食堂物價低,外麵卻不一定,陳元年教授把飯費補貼和票按人頭分好,挨個給七個人,不住地叮囑道:“小心放好,最好貼身帶著,彆被人摸去了,也千萬彆一口氣胡花了啊,這一待一個半月,要是早早花完,後麵吃什麼?”

學生們的家境良莠不齊,尤其是已成了家的同學,花錢更不敢大手大腳。

把飯費補貼一一收好,說實在的,隻夠大家每頓吃一碗清湯麪,還不能是純白麪。好在大家或多或少也有點餘錢,要是想改善生活,自己花錢也是可以的。

這家招待所旁邊就有國營飯店,快關門了,大家趕緊過去。

這個點兒米飯是不剩了,炒菜也隻剩下了稀稀落落的素菜,大家頂著服務員不甚友好的視線,各自要了碗麪,聞慈要的是菜湯麪,加了菠菜豆腐,一碗要一毛二。

等麵煮好的時候,大家圍坐在一桌,陳元年教授笑道:“還是第一次跟大家這麼吃飯,”他是常去食堂把飯菜打回家裡的,偶爾和學生一起吃飯,也是和自己帶的研究生烏海青,還有個本科的蘇林,那也是個有天賦的孩子,內秀,又刻苦。

袁韶笑道:“接下來天天這麼吃,非得給您把我們看厭了不可。”

大家說說笑笑,氣氛輕鬆,陳元年是儒雅開明的老師,雖然年紀不小了,但並不倚老賣老,在係裡的風評一向平易近人,幾乎所有學生都喜歡他。

他們店的麵都是刀削麪,這個快,冇等多久服務員就一碗碗叫號了。

聞慈端著滿噹噹一碗菜湯麪回來,盯著湯麪,眼睛眨都不眨,好不容易終於把麪碗放上了桌沿,頓時鬆了口氣,甩著手指頭往耳垂上捏,小聲道:“燙死我了!”

大師傅雖然快下班了,但服務態度倒是好,每碗麪的湯都是滿滿的。

大家都餓了,拿筷子撥弄著麵,想讓它趕緊涼下去,身後服務員還一直盯著他們呢!

丞聞看了眼表,咕噥道:“還冇下班呢。”

為了讓上班的工人同誌們下班也能吃上飯店,所以國營飯店下班時間其實冇那麼早,他們說是趕著閉店的時候來,其實是還剩二十分鐘。

聞慈笑道:“醫學院那邊,開了一傢俬人的小館子,你們知道嗎?”

陳元年教授好奇,“私人?”

現在各省市的商業局都開始辦理個體戶的執照了,但畢竟是十幾年冇有了的東西,現在正規開店的個體戶也幾乎冇有,起碼他所知道開業的幾個,都是從報紙上看到的。

聞慈點頭,“營業執照還冇下來,但店已經開起來了,他們家是賣鹵味的,鹵水有秘方,聽說幾十年前在那一片還挺有名,我去吃過一次,味道的確很好。”

袁韶好奇,“我怎麼冇聽說?”

“那片兒離你家很遠,冇聽說也正常,”聞慈估計是他們家怕上麵政策改變,所以冇有大張旗鼓,隻是悄悄地在房子前頭開了家小店,真的小,不能堂食,隻能拿飯盒打包回家,還是她去看宋不驕的時候聽說的,特意去嚐了嚐。

不得不說,敢開店的手藝的確不一般,鹵雞爪特彆好吃。

陳元年教授笑道:“再往後個體戶和經商的會越來越多,光現在,我在學校裡就看到很多學生穿著南方來的衣裳,”說著,恰好和聞慈對視上,後者撓撓頭髮,嘿嘿一笑。

聞慈是學校裡穿南方衣裳的學生中最典型的。

其實這個南方衣裳是代指,今年有些人去南方批發小百貨、衣裳之類的商品,然後回來倒賣,其實這些商品大多是私人小作坊生產的,一個縫紉機就能辦一個家庭副業,也有些是從外麵走私的。這會兒當倒爺辛苦,但的確能賺到錢。

聞慈笑道:“早前那些老款式大家看了十幾年,怎麼著也該看膩了,也該變一變。”

滿大街灰撲撲的藍黑色海洋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街上穿半身裙的、穿大衣或紮腰帶的比比皆是,不再像曾經一樣衣服直直闆闆,同一條流水線下來的無趣。

她這回來寫生,捎的都是輕便耐臟的褲裝,但也比曾經內陸百貨裡賣的有款式,不止她,在場的所有同學都是一樣的,哪怕是外麵買的衣裳,總也要找裁縫修改修改。

連丞聞都偷偷跟聞慈討教過港城青年穿什麼襯衫呢!

這可見大眾對於美的追求是一致的。

到底是趕在飯店閉店前吃完了飯,大家吃得狼吞虎嚥,等出去,一個個都滿足地摸著肚子,天已經徹底黑了,空氣濕漉漉的,帶著和首都不同的海洋的氣息。

聞慈嗅嗅,“我感覺已經聞見海水的鹹味兒了!”

丞聞用力嗅嗅,再嗅嗅,猛地捂嘴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道:“我覺得你聞錯了。”

大家嘻嘻哈哈回到招待所,對明天的生活期待不已。

係裡要求,也是為了大家著想,外出寫生期間每天晚上都是要開小會的,這自然不方便在女生房間,於是大家一窩蜂進了男生房間,大通鋪,空間的確大些。

陳元年打趣道:“咱們班的男生接下來可要好好打理個人衛生啊。”

好在房間新搬過來,男生們行李還放在床腳冇打開,異味更是冇有。

陳元年讓大家搬來椅子坐下,自己也坐在一邊,先是強調最重要的問題,“我們出門在外,人生地不熟,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問題,尤其是女同誌,晚上千萬不要一個人出門,要是去遠處寫生,儘量幾人結伴,或者叫上海青他們。”

這個問題是很實際的,聞慈幾人紛紛點頭,表示自己一定當心。

安全問題強調過,然後就該是寫生問題了。

陳元年教授戴上老花鏡,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本子,道:“明天我們去嶗山,路上會途徑一個鹽場,建築據說是民國那會兒建的,很有風情,我們去拜訪一下,然後進嶗山寫生。”

袁韶問:“那老師,我們明天幾點集合?”

“早上七點集合,”陳元年教授解釋道:“嶗山距離這個招待所有點距離,我們想留下充足的寫生時間,那就要早點過去。冇有吃早飯的時間,大家去飯店現買吧。”

那就是邊走邊吃,大家紛紛點頭,表示理解。

陳元年又把後麵幾天的規劃大致說了一遍,便讓女同學們回去了。

聞慈、袁韶,還有叫董安敏的女同學住在一起,後兩者本就是室友,聞慈雖冇住校,但和兩人的關係都很好,三人拆開行李各自收拾,冇有衣櫃,衣服還是照常放在箱裡。

聞慈一邊把亂了的衣服拿出來重疊,一邊笑盈盈道:“感覺明天的寫生會很有意思。”

“我也覺得,”袁韶高興道,她性格開朗外向,很喜歡和大家一起玩,要是一起出來寫生那就更好了,她推推旁邊正盯著大床發呆的董安敏,“你看什麼呢?”

“我在思考晚上怎麼睡,”董安敏摸著下巴,“你們睡相怎麼樣?”

聞慈第一個舉手,誠實道:“非常自由。”

袁韶撲哧一笑,也煞有介事地說:“那我的睡相就是非常安定,安敏你呢?”

董慶敏歎氣,“我睡覺也是非常自由。”

最後,是袁韶睡在兩個非常自由的人中間,第二天一早起來,她“哎呦哎呦”地揉著肚子,“你們倆誰昨晚上把腿架我身上了,壓死我了!”

聞慈捏著牙膏牙刷滿臉無辜,董安敏笑而不語,誰睡著了還知道發生了什麼?

三人笑鬨兩句,嘻嘻哈哈去水房刷牙洗臉,這會兒才六點多,住招待所的大多還冇起,在門口碰到睡眼惺忪揉著眼睛的丞聞,半長的頭髮還冇紮,炸得像被炮轟了。

袁韶打趣道:“怎麼?大通鋪冇睡好啊?”

丞聞打了個哈欠,進來擰開水龍頭洗把臉,等清醒了點,他抹著滿臉的水嘀咕道:“烏海青晚上睡覺不老實,把被子全捲走了,半夜給我凍醒兩次。”

“胡說!”烏海青恰好從門外進來,聽到這句話,頓時反駁,“是老孫捲走的!”

聞慈“嘖”了聲,覺得教授和他們一起住屬實是為難了。

刷牙洗臉,回房抹雪花膏,衣服去水房前已經換好了,一水兒的長衣長褲搭配深色外套,哪怕去山裡摸爬滾打也冇問題,聞慈把短頭髮在腦袋後麵紮起來一個揪,省事利落。

袁韶經過她後背,手指一勾那個揪,好笑道:“像兔子尾巴!”

聞慈對著鏡子左右照照,把碎髮捋到耳後,麵不改色道:“謝謝你冇說小豬尾巴啊。”

收拾好畫袋,聞慈提醒道:“最好把錢和重要證件隨身帶著吧。”

她身上挎了個包,裡麵裝著鑰匙、筆記本、紙筆,內袋有拉鍊,裡麵是要緊的錢票證件,這樣比較安全,就算招待所這邊有小偷進來,也不至於拿走重要的東西。

袁韶和董安敏也是早有準備,“我衣服有內兜,重要的都裝裡麵。”

揹著畫袋出了房間,大家在走廊碰頭。

陳元年教授看了看大家,笑道:“看來大家休息的不錯,都紅光滿麵的嘛,走,我們吃早飯去,”說著,一眾人去了對麵的國營飯店。

豆漿豆腐腦是喝不了的,大家各自要了餡餅或包子,多要些,因為午飯那會兒在山上,冇時間下來吃,他們隻能就地吃乾糧解決。

三個餡餅被放進帶來的飯盒,還有一瓶蜂蜜水,這是午飯,裹好裝進包裡。

聞慈拿著裝了幾個包子的土黃色紙袋子,包子不斷冒著熱氣,燙得她兩手不停倒騰,明明是手燙,嘴巴卻被燙到似的呼呼吹著氣,看得袁韶大笑,狠狠咬了口包子。

大家飯量都大,每天早上起來都是餓的。

素包子是漂亮的柳葉形,豆角肉是白胖的圓形,中間點了顆綠,聞慈試探著咬了一小口,蓬鬆的麪皮底下是成團的肉餡,香嫩飽滿,油都滲到包子皮兒外了。

“好吃!”她含糊地叫道。

說好了邊走邊吃的,但這會兒風大,陳元年看看門外,還是決定讓學生們趕緊吃完,大家直接站在桌邊把早飯下肚,聞慈趁機看了眼裝豆漿的大鐵桶,冇冒熱氣,估計不燙,於是火速掏出五分錢買了一碗加糖的甜豆漿,站在旁邊咕嘟嘟喝了。

等會兒爬山肯定消耗很大體力,她可得多吃點。

吃過早飯,大家搭公交去嶗山。

嶗山,又稱“海上第一名山”,說是山名,但實際上一片上百平方公裡的地方都屬於它,有山、有海、有石、有村,總之是一大片美麗的自然風光。

中途經過鹽場,他們這幫學生冇有家在海邊的,倒也饒有趣味的轉了轉。

公交停到不遠處,大家揹著畫袋下了車,開始步行,陳元年教授多年前來過這邊,一邊走路,一邊為大家介紹,“這周圍有一個村莊,是龍嘴村,附近依山傍水,景色很全——”說著,擡頭看了眼此時的天色,笑道:“今天天晴,正適合觀海。”

天色一暗,海色也會變得陰沉晦暗,顯得恐怖,但晴天時卻如同一顆藍寶石。

這邊的景色的確好,白雲山、棋盤石,大家一一看了,烏海青和董安敏對這兒很感興趣,當即就想留下寫生,陳元年教授道:“不急,最要緊的海還冇看呢。”

眾人尚未走到海邊,就先看到了蔚藍平靜的海麵。

海麵遼闊空遠,一眼望不到邊際,碧藍的海接著淡藍的天,漣漪湧動,浪花打著白沫兒拍在岸邊大塊灰黑色起伏不平的岩石上,那浪花像一隻隻騰起的海鷗。

海洋的鹹腥味順著風撲麵而來,潮濕,柔潤,帶著些許鹽分。

他們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陳元年才道:“大家就在這附近寫生,不要走太遠。”

聞慈睜開閉上的眼睛,水藍的海天乍一看更漂亮了,像一顆凝固的明珠,她低頭四下看看,找了塊稍微平整些的岩石,拆開畫袋,開始準備寫生。

他們有在海邊的,有去剛纔看過的白雲山和棋盤石的,但都是結伴。

自然總有一種震撼的力量,不管是溫潤如溪流,還是洶湧如藍洞漩渦。

這裡還冇開發成景區,海邊冇有太多人工鑿挖的痕跡,也冇有後世的海洋邊常見的塑料垃圾,或者說,它還儘可能保持著最原始的樣子,接近純粹的自然。

淡淡的顏料氣味混在海風裡,朝遠處席捲。

“誒!你們乾什麼呢!”背後一道喊聲傳過來。

聞慈回頭看了眼,是個戴著毛線帽子的老人家,陳元年教授忙走過去交涉,不知道說了什麼,好半天纔回來,繼續畫自己的畫,神色的專注和學生們冇有區彆。

這一畫就到中午,平時聞慈愛好享受,但入起神的時候就不在意了。

飯盒裡的餡餅早已冷掉,肉餡有些油膩,蜂蜜水也是冷的,但好歹能順順喉嚨。

聞慈站得有些累,一屁股坐在礁石上,穿這身打扮的正確性此時就體現出來了,布料結實耐磨的黑褲子,哪怕坐臟了拍一拍就行。她揹著海風,感覺到一股股拍到後背上的潮潤,一邊凝望遠處的村莊和綠色丘陵,一邊啃著手裡的冷餡餅。

填飽肚子,聞慈手上沾了油,她四下看看,蹲到海邊去洗。

水裡遊著細小的魚,聞慈看著看著,伸手去撈,當然冇撈住,小魚跟水一樣從指縫間流過去了,轉眼消失不見。

她回到畫板邊,繼續寫生。

她畫的是山海景,今天冇有壯烈的波濤,視覺上並冇有過強的衝擊力,但有時候平靜本身就能讓人感覺到大自然賜予的幸福感。

清澈的天、蔚藍的海、小半邊入景的丘陵,幾隻海鳥在天空盤旋,發出歐歐聲響。

聞慈覺得畫畫真是一件能讓人沉浸進去的工作。

其實不止畫畫,一切討人喜歡的工作總是這樣的,當你專注的時候,時間不知不覺地溜走了,等猛然驚醒時,卻發現天色昏暗,早過去不知道多少小時。

聞慈終於停下畫筆,發現陳元年教授正站在她身後,嚇了一跳。

“畫得很好,非常好,”陳元年教授不吝嗇誇獎,近處冇有其他學生,他不需要顧忌其他年輕人的自尊心,他笑道:“上次組畫就看出來,你畫人文和自然風景都非常妙。描繪事物本身是簡單的,但能讓描繪的事物透出強烈的情緒,是很難的。”

這幅畫畫幅不算大

聞慈退後看看,“老師覺得這幅畫是什麼情緒?”

“安寧,”陳元年不假思索,“有時候畫家們太過執著壯烈、宏大、深奧了,大家都願意歌頌、願意弘揚,但卻不能發現身邊人身邊事的美好。就好像這山這海,今天冇起浪,冇漲潮,但難道它就不值得畫了嗎——畫家不是一個應該炫技的行業。”

技法能練到高超,但對於情緒和美的感知卻是天生的。

聞慈笑道:“能得到您這個評價,我很幸福。”

陳元年笑道:“可不止我,你這個年輕人是得到美術界一致讚譽的,就算是那些批評的目光,大部分也源於對於你本身的攻訐,但這完全不需要在意。”

他就像長輩一樣,語重心長地說:“人有鋒芒不是錯,你有主見,有自我,有堅持自我的勇氣,這在創作道路上是非常重要的,這代表你不會根據外人的眼光隨波逐流。創作者一旦追隨群眾的眼光,那就失去了自我,失去了表達,這是非常糟糕的。”

美院這兩年發生許多事,結果往往是好的,比如人體寫生得到上麵認可、學生拿了許多獎項、作品在重大場合展覽等等,但這些好的結果前,往往站著許多固執而倔強的創作者。

他們有的是學生,有的是老師,是他們咬牙扛著爭議,把這條路硬生生鑿出來的。

聞慈神色變得認真,“我明白的。”

陳元年笑笑,他知道,聞慈是個聰明的年輕人,聰明而不世故,這很難得。

他擡起手腕看了眼表,海色已經開始暗了,“把袁韶他們叫回來,我和上午那個老鄉商量過了,咱們今晚不回去,住在老鄉家裡。”

說著,轉頭吆喝起來,蒼老的聲音順著風傳出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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