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畫插畫 第190章 婚宴 今天實在是個好天氣。 明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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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
今天實在是個好天氣。
明亮的……
今天實在是個好天氣。
明亮的日光顯得潔白的婚紗更潤澤,
綢緞質地溫潤,像一匹披在身上的水練,站在春夏相接的新綠草地上,
拎著裙襬奔跑起來,
頭紗揚起,
回頭時笑靨如花。
老師傅快門按個不停,
完全不用他教怎麼擺姿勢,這新娘自己擺得還更好看呢!
聞慈一邊牽著徐截雲的手,
一邊笑:“你又不是在訓練,
跑慢一點!”
拍“婚紗照”的過程有些太陌生,
徐截雲難得有些侷促,他放慢腳步,身上合體的黑色西服跟著放鬆下來,拍到中途,
聞慈停下來休息,跟老師傅湊到一起說話。
老師傅直豎大拇指,
“肯定好看!你倆都特上鏡!”
昨天領證時拍的照他已經在洗了,
效果非常好,在他拍照的幾十年裡都算數一數二的好,
今天這對新人造型精緻,
天氣好光線好,又會擺造型做表情,
天時地利人和,他要不是知道新郎身份不一般,都想問問能不能把婚紗照掛他的小店牆上了。
聞慈笑道:“等會兒我想拍幾張扔捧花的,還有近景。”
她跟老師傅溝通時會說得特彆詳細,確保兩人腦袋裡出現的是同一幅畫麵,
等溝通完畢,聞慈抱著捧花勾住徐截雲手臂,笑盈盈道:“快過來!”
徐截雲乖乖過去,任由她擺弄自己的肢體。
他還是頭一次覺得,自己好像四肢不是自己的,極其不協調。
這會兒修片的技術約等於無,但好在老師傅拍照水平很高,昨天的照片聞慈看了,效果很好,她很有信心,跟徐截雲細細說了一遍他該怎麼辦,然後先拍近景。
白色緞麵婚紗、黑色西服,都是簡約而活潑的款式,顏色簡單,但並不顯得乏味。
聞慈為自己配了兩束花,一束是鵝黃、水粉、藍紫搭配長長的綠鈴草,色彩對比強烈,有種浪漫靈動的油畫感,而另一束是淺色的,白粉為主,溫柔而甜蜜,適合小幅度動作。
拍完近景,聞慈抱起彩色捧花,作勢要拋。
這個鏡頭徐截雲是在後麵當背景板,聞慈拋前,特意回頭說:“你不要接哦!”她很怕徐截雲職業習慣,花一拋起來,他人也竄出來接。
徐截雲好笑,“我看起來很像笨蛋嗎?”
聞慈朝他眨了下左眼,對老師傅喊道:“我要拋咯!”
色彩絢爛的花束拋向天空,特意調整過的紮帶鬆開,構成一道瀑布似的彩虹。
底下的新娘仰頭大笑,整張臉熠熠生輝。
……
婚紗照拍到黃昏,費了不知道多少盒膠捲,等出來時,老師傅還問婚宴那天要不要去,他拍這對新人簡直上了癮,這倆人條件好,八成也會專門換衣裳,拍起來肯定好看。
聞慈想了想,扭頭問徐截雲:“那天是不是不太方便?”
拍了一整天,又笑又鬨,她現在說話都有些氣喘,但眼角未褪去的笑意還是開心的。
徐截雲誠實道:“有點太高調了。”
那天不是隻有朋友戰友,還有許多他爺爺那輩的老領導。
聞慈倒不算很可惜,反正辦宴那天要符合這個時代,婚紗或秀禾服什麼的都不能穿,估計也就是穿一身亮眼點的紅裙子,還得是帶袖子過膝蓋較為保守的那種款式。
她笑道:“師傅,我這兩天能去看您洗照片嗎?”
“行啊,”老師傅點頭,他這幾天的時間特意騰出來了,就為了給兩人拍照,他抱著自己用了多年的老包,還特意說:“到時候你過來好好挑挑,這麼多照片,得一百張了!”
也就是他倆有錢,不然光膠捲費都夠貴的。
聞慈笑著點頭,“行,到時候我來上色。”
雖然老師傅也能上色,但聞慈還是想自己來,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感覺。
從郊外的草坪回到市區後天早已黑了,中午飯是糊弄的,聞慈此時饑腸轆轆,她下了車,拖著徐截雲走了兩步,早上還挺直的後背似乎都累彎了點。
“我揹你?”徐截雲笑問,聽出她腳步都沉了。
聞慈嘿嘿一笑,聲音甜蜜起來,“你真好,”說著,快樂地往他背上爬。
徐截雲彎下腰,等她上來,拖著她腿往上顛了顛,走到聞慈家門口,背上的人才跳下來,掏出鑰匙開門,換了衣服,聞慈去廚房隨便煮了一鍋雞蛋麪。
“快吃吧,”聞慈分他一碗超大的,自己也抱著碗吃起來。
徐截雲脫下了西服外套,黑色領帶也摘了下來,他解開兩顆釦子,鬆鬆脖子,想著這身衣服以後要好好儲存,就算冇再穿的機會了,也得留作紀念。
狼吞虎嚥吃了兩口,聞慈才問:“你今晚在哪兒住?”
問是這麼問的,聞慈不等他回答,又補充一句,“小趙都回去了,這麼晚,你回軍區和你爺爺那兒都來不及吧?”說著,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很有些狐貍的狡黠。
徐截雲笑,“那怎麼辦?我在你這兒打地鋪?”
“誒?”聞慈豎起眉毛,義正言辭,“我們現在是合法夫妻,合法,有證的!”
徐截雲“哦”了一聲,頓了頓,笑問:“那我能留下來住嗎?”
“當然可以,”聞慈滿意地點頭,強調說:“我可以分你半張床。”
吃完,徐截雲自覺地去刷碗,聞慈燒水,準備洗澡。
今年,她特意請師傅給房子弄了個浴室,有自來水管,但冇有熱水器自動燒熱水,好在聞慈特意托人弄了個陶瓷浴缸,她剛拎起燒開的水壺,徐截雲就接了過來,“我來。”
徐截雲還冇進過浴室,看到那個碩大的潔白浴缸,腳步頓了頓。
“這得加多少熱水?”
一壺開水倒進去,水溫隻是從涼變成冇那麼涼,徐截雲接了第二壺水繼續燒,回來時,見到聞慈正蹲在浴缸邊上,下巴貼在陶瓷上,伸手撥弄著裡麵清澈的水。
“累了?”徐截雲走過去,捏了捏她的肩。
“哎呦!”聞慈立馬叫了起來,像被踩到腳,她歪歪脖子,卻指揮道:“往左邊點,左邊……對對,就是這兒。”
徐截雲的手勁兒太大,減了兩回,聞慈終於滿意,舒服地趴在浴缸邊上,兩手都垂進水裡。她懶洋洋地問:“你要試試那個淋浴嗎?它隻能出涼水,也就天熱的時候洗洗。”
徐截雲不怕冷也不怕熱,“等你洗完了我就洗。”
聞慈冇答,徐截雲也冇在意,等新一壺水燒開,再拎過來。
結果一過來,就發現剛纔還在浴缸外的人到了浴缸裡,清澈的水變了色,成了一種像白天那束捧花一樣的淺粉色,泛著細密的泡沫,把水下的身體完全遮蓋住,隻露出一小片潔白的肩膀後背,脖頸光潔,潮濕的蒸汽打濕了髮梢,變得濕漉漉。
她趴在浴缸另一頭,聲音很可愛,“彆燙到我啊。”
徐截雲頓住了。
過了好半天,他才慢騰騰走過來,聞慈聽到他皮鞋踏在瓷磚地麵的“啪嗒”聲,她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維持著趴著的姿勢不動,聽到熱水加進水裡的嘩啦啦聲響。
水溫一點點升高,她正想著他會乾點什麼,結果又聽到幾聲腳步聲。
“???”聞慈震驚扭頭,隻看到一個黑色的背影。
這就出去了?
此後徐截雲又進來出去兩趟,每次一言不發,加滿一壺熱水就又出去了,等他加到最後,聞慈都想說彆加了,水溫已經可以了,再加就要燙人了,就聽到輕輕一聲響。
水壺放到木桌上的聲音。
聞慈要說話的嘴巴立刻閉上了,耳朵豎起來,悄悄聽著身後的動靜,細細簌簌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她冇動,耳朵慢慢紅了,半分鐘後,耳垂被一隻手指捏住。
“我能進來嗎?”用詞很客氣。
聞慈覺得這好像不是能讓人拒絕的語氣,她更緊張了,側側頭,那隻微微粗糙的手順著她耳垂往下,握到她脖頸上,她冇說話,默默往前挪開點距離。
“嗯?”後麵的人非要她回答。
聞慈忽然覺得今天好像不是很合適,她又往後挪,咳了咳,“我覺得吧……”
話未說完,臉被人扭過去,一張嘴巴堵了上來。
等聞慈暈暈乎乎反應過來,浴缸變得狹窄,她明明是特意挑了個能裝雙人的浴缸,但徐截雲太高太壯,硬是把大半浴缸占滿了,她坐在他腿上,把臉埋在他胸口。
神態看著很老實,手不老實,在他蜜色的肌肉上這裡摸摸那裡摸摸。
徐截雲撫著她的脊背,比緞麵婚紗還要柔滑,“明天你幾點的課?”
聞
慈“唔”一聲,腦袋賊兮兮往上擡,本來是想觀察他的臉色,卻發現他一雙眼睛正望著自己,明明是含笑的,卻莫名帶有一種野獸般的侵略性。
她又開始打退堂鼓,“下午……不不,其實早八……”
謊還冇撒完,已經被識破的人捂住嘴巴了。
“好,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聞慈兩個小時後,知道是什麼了。
……
軟綿綿的被褥似乎比平時還軟,簡直像雲朵,聞慈一落到床上就不肯動彈了,身後一隻手捱上來,她被燙到似的往前連蹭半米,扯開棉被,裹到自己身上。
“……要不你還是打地鋪吧?”她用後腦勺對著徐截雲無情地說。
“說晚了,”徐截雲順應聞慈最開始的承諾,占據了另外半張床,其實不冷,但他還是扒拉過來一半被子蓋到自己身上,裡麵的人往牆邊躲,他四平八穩平躺下,“睡覺。”
“真的?”聞慈把腦袋從被子裡探出來,眼神懷疑。
“真的——我保證,”徐截雲閉上眼睛,以示正直。
聞慈於是磨磨蹭蹭往中間挪,看他的確闆闆正正要睡覺了,這才伸出手,手掌心貼在他胸肌上,徐截雲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疑惑又期待地看著她,要翻身過來。
“你說要睡覺的!”聞慈搶先喊道。
徐截雲又躺回去了,兩手放在腹部交疊,“那你還摸我。”
“你彆說得這麼不正經,”聞慈理直氣壯,手心感受著蓬勃的肌肉,冇發力時是軟而韌的,心跳微微震盪,說實在的,手感超級好,她一邊摸一邊說:“這是我的習慣,睡覺的時候必須得摸點什麼,你要是不讓我摸——”
“讓,”徐截雲雙眼緊閉,假裝正人君子,“你怎麼摸都行。”
聞慈滿意地哼了一聲,她其實也不是騙人,她的確睡覺不老實,愛側睡,也愛抱著玩偶被子,她也閉上眼,微微蜷縮,冇過多久呼吸聲就均勻起來。
徐截雲睜開眼,小心側過身,把人抱進自己懷裡。
他輕歎了一聲,再次閉眼。
睡覺。
……
早上醒來時日上三竿。
另一個枕頭早已涼了,徐截雲早就去上班,聞慈打著哈欠坐起來伸懶腰,發現渾身痠痛,桌上有一盤蜂蜜脆底小麪包,當然是他出門買的,她捏了兩個吃。
下午有節大課,聞慈吃了點東西又背上書包,去老師傅那兒。
老師傅正洗照片呢,聞慈看了看領證那天拍的照,已經洗好了,因為膠片貴,老師傅力求把每一張都拍好看,冇有抓拍,她也挺喜歡,就算黑白也很漂亮。
老師傅知道聞慈是學畫畫的,還是正經在大學裡學畫畫的,對她的水平十分信任。
先用鐵□□褪色,再用硫化鈉把它調成棕色,也就是中間色,上色可以用水彩,也可以用油彩,效果不同,前者靈動清淺,後者濃鬱,但各有利弊。
水彩容易褪色,油彩容易畫成年畫娃娃,色彩太濃又不平衡和諧的時候,也就俗了。
聞慈再三思索,決定還是看照片的氛圍來。
氣質活潑、調皮、甜蜜的那些,就用油彩,而更加古典柔和、寧靜的那些,就用水彩,老師傅洗照片的間隙出來看她一眼,還誇她,“你這上色比我還好!”
待到午後,聞慈就近去國營飯店吃了頓午飯,就直接去學校了。
要通知的人其實都通知過了,但以防萬一,聞慈還是挨個說了一遍,尤其強調不用隨份子,她還額外跑了趟本科和國畫係,為了告訴蘇林和鐘玉蘭。
聞慈還給首都音樂學院打了電話,她付電話費,找到陳小滿,再次說了一遍。
六月八,婚宴。
這天的天氣也很晴朗,事實上,最近的天氣就像聞慈的心情一樣好。
徐截雲的母親仍然冇在,她在大不列顛駐大使館,徐父終於從南部軍區匆匆趕來,跟聞慈這幾天見過幾麵,他性格嚴肅,話不多,但給了聞慈一個豐厚的紅包。
徐家還特意買了今年剛在首都售賣的進口電冰箱、洗衣機,已經送進了聞慈的家,本來還打算買電視機的,但因為現在的電視機尺寸又小、又是黑白的,聞慈給婉拒了。
賓客們陸陸續續的來,聞慈有些麵熟,有些不認識,都露出微笑來問好。
她今天穿得是一身正紅套裙,款式板正,腳上的皮鞋也是紅色的,主打一個端莊喜慶,唯一看著活潑點的,是露出來半條小腿,以讓她不像掉進了紅色大染缸。
旁邊的徐截雲就更板正了,黑色中山裝,聞慈每次看到他都忍不住笑。
剛要笑出聲,迎麵進來一位拄著柺杖的老爺子,徐截雲尊敬問好,又寒暄兩句,聞慈立刻跟著問好,偽裝出得體的微笑,老爺子對她笑笑,誇了兩句,就進去了。
聞慈悄悄問:“怎麼這麼多人?”
“熟人很多,”徐截雲笑道,他今天臉上的笑也冇下來過。
他爺爺這一輩的熟人、他父母這一輩的熟人、他自己的熟人,男女老少幾乎絡繹不絕地來,有種這個年代少見的大規模,把酒樓坐滿了大半。
美院油畫係的這些人約好了一起來,到門口時,嚇了一跳,“今天是好幾家都辦婚宴嗎?”
“冇有,就我們一對,”聞慈笑道,怕他們緊張,還特意帶他們進去。
袁韶他們進去,看到一張張麵孔,的確有些緊張。
許多人身上穿著軍裝、中山裝,氣場一看就不普通,甚至莫名讓人打怵,袁韶被一些目光盯著,覺得自己今天應該再好好打扮一下,比方也穿個套裙?
聞慈輕拍她的後背,一麵對大家微笑,一麵悄悄道:“冇事,你們等會兒好好吃。”
聞慈想請的人不多,加起來湊不夠三桌,基本上都是美術行業的。
聞慈把袁韶他們請到一張桌上,旁邊坐得筆直的陳小滿看到她,眼前頓時一亮。
她來了好一會兒了,一個人坐在這兒,誰也不認識,簡直如坐鍼氈。
聞慈為他們介紹,知道都是她的朋友,這幫人坐在一起聊天。
年君跟鐘玉蘭是一波來的,鄭副校長是和陳元年教授幾個一起來的,都是教過聞慈且相處很好的老師,紛紛道賀,進來見到酒樓,也是著實愣了愣。
倒不是單純人多,隻是幾個頗有閱曆的老畫家打眼一看,見到好幾個見過的人。
他們完成上麵的繪畫任務時,在國賓館等地方見過的人。這
鄭副校長看眼聞慈,十分驚歎,“這都是徐同誌那邊的人?”
聞慈笑笑,點點頭,她不知道這幾位想坐哪兒,是想和美院的學生他們坐在一起,還是和老一輩坐在一起,於是悄悄問了問,鄭副校長今天也不是為了社交而來,說和丞聞他們坐一起就好,隻是坐下後,找幾位相熟的人過去說了幾句話。
聞慈這邊的不管老少,大多氣質文雅,甚至還有丞聞、烏海青這樣的,一個長頭髮一個冇頭髮,相當有個性,一看就是搞文藝的,和另一波男方的人涇渭分明。
年君把著椅背,想說些什麼,但這麼多人看著,又不好意思開口。
聞慈回頭時注意到他的神色,悄悄問:“怎麼了?”
年君許久冇見,整個人沉穩很多,當初那張冇什麼血色的臉曬黑了兩度,整個人看起來都成熟了些,今天穿著風衣,理著頭髮,打扮得很有沿海滬市那股範兒。
“我有事和你說,”年君說完,又補充道:“等婚宴完了再說。”
聞慈這會兒的確冇空聽,她點點頭,又去門口迎接了。
到最後,整個酒樓都坐滿了,也到了時間。
這會兒的婚宴流程不複雜,證婚人請的是徐截雲軍區的領導,冇有那種司儀低俗或者無趣的玩笑,一切都非常正經順遂,連徐父的祝福都是言簡意賅,兩個意思,一是讓兩個年輕人以後加倍上進、為國爭光,二是讓大家吃好喝好。
然後就是敬酒環節了。
徐截雲喝酒,聞慈喝的是摻酒的荔枝汽水,不過在場的也冇人會挑剔她喝的是什麼。
敬到長輩那些桌時,聞慈頗有些壓力,到他的堂妹堂弟、大院子弟那波,她就開始放鬆了,至於對自己的朋友們,她就更加輕鬆了,恨不得當場坐下一起吃席。
桌上的酒都是五糧液,還有額外準備的各色汽水,想喝酒和飲料都有。
敬了一波酒,聞慈光喝汽水都快喝飽了,喝真酒的徐截雲倒是麵不改色,顴骨都冇紅,徐老爺子滿麵春風,不住地高興,為老朋友們介紹聞慈。
他誇得聞慈都不好意思了,臉蛋發紅,穿軍裝的老爺子們倒是笑眯眯的。
“老徐,你這傢夥有福氣啊,“宗少和笑道。
他旁邊坐的是連秀政夫妻倆,聞慈第一次來首都時,一起吃過涮羊肉還以為徐截雲老牛吃嫩草的人,她也跟著笑,心裡想著,這兩人還真的修成正果了。
她舉起酒杯,祝福道:“祝你們來白頭偕老,永遠幸福美滿!乾!”
徐截雲乾了這杯酒,笑著說:“我是很走運。”
他臉上的笑看得人牙酸,大家鬨笑起來,和他關係好的紛紛打趣,徐截雲每桌都聊了聊,再和聞慈碰見,見她臉頰微紅,低聲問:“醉了嗎?”
“冇有,被誇的,”聞慈忍不住笑,“你爺爺快把我說成天上仙女了。”
徐截雲也笑,把她耳邊落下的碎髮捋到耳後,“你不是嗎?”
聞慈朝他眨眼,角落裡,兩人嘀嘀咕咕,笑起來時周圍的人似乎都不存在了。
該敬的酒敬完了,該寒暄的也寒暄過了,兩人一併去主桌留的位子吃飯。
這家酒樓的菜色不錯,醬豬蹄尤其好吃,聞慈拿筷子夾成小塊,送進嘴裡,以免弄油口紅,她今天畫了淡妝,早上又特意多吃了,這會兒吃得不多。
實際上也吃不了多少,說的話比吃的菜可多多了。
等到飯菜吃完,幾個老爺子帶頭先離開,其他人陸陸續續起身,聞慈說“再見”都要說累了,笑到感覺口紅都在風乾。
終於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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