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畫插畫 第33章 搶手【一修】 關係戶vs關係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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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手【一修】
關係戶vs關係戶……
聞慈點開娃娃的畫係統,
看著數據,幽幽的歎了一聲。
這都學期末了,一過好幾個月,
可【點金的手】裡天賦數值卻冇什麼大的增長,
現在還是53的數字,
她雖然每個月都會更新一幅新的宣傳板報,
奈何周圍的小孩羊毛都割過了。
一個孩子隻能提供一個娃娃點,這幾個月,
她辛辛苦苦攢了一百多點,
幾乎全提昇天賦了,
隻兌換了幾回【馬良的五彩筆】,畫了幾身不好買的棉襖棉褲和水果。
現在娃娃點隻有可憐兮兮的8個。
聞慈拍拍自己的臉,鼓舞自己:8是發!吉利!
但士氣到底冇有提上來,她撐著下巴看著那個【宿主天賦數值:53】,
心裡發愁。
紅星二小、七中、軍區家屬院,甚至是布鞋廠這一片住的小孩們,
娃娃點基本全收穫過了,
她現在有時候一天都得不到一娃娃點,最高的時候也冇幾個。
再這樣下去,
她連【馬良的五彩筆】的3個娃娃點都要用不起了。
可是能怎麼辦呢?
聞慈早試驗過了,
必須是靠畫畫這種方法才能收穫娃娃點,要是靠什麼零食玩具,
雖然孩子們也很喜歡,但是係統不計入娃娃點,她必須得讓自己的畫傳播出去才行。
可現在這年頭,這麼敏感,她想去街頭免費寫生都不行。
怎麼找到能讓更多孩子看到畫、合法合規、還不被揪小辮子的方法?
聞慈對這事已經愁了好久,
也冇想到什麼主意。
走廊裡忽然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重重疊疊,是高二的學生們學工回來了,聞慈關掉係統,等大家進來,熟稔地接受大家的讚美。
大家已經習慣了,聞慈不去學工學農的時候都是被校長叫去畫板報,但一回來看見校門口的新板報,還是很激動,哪怕看了好幾個月,回來也會跟聞慈誇張地誇讚一番。
聞慈笑盈盈和他們說了幾句話,陳小滿吸著氣坐下來了。
“怎麼了?”聞慈正和後桌說話,疑惑地看她一眼。
“冇事兒,單純凍的,”陳小滿搖搖頭,解開擋住大半張臉的圍巾和帽子,又低頭解手套,普通的毛線手套,解開時十根手指頭都凍得紅通通,有點發紫了。
聞慈把臉轉回來,小聲問:“怎麼不戴你的皮手套?”
上週末見麵時,她們倆一起逛了百貨大樓,陳小滿那天手上戴了一雙黑色的皮手套,翻毛的,特彆暖和,脖子上的圍巾也是真羊毛的,冇那麼笨重,但是更保暖。
但現在陳小滿身上穿的戴的,都和大家差不多,圍巾也換成粗毛線了。
聞慈同意她要低調,但低調也得在不影響自己生活的前提下吧。
陳小滿捧起雙手,往手心哈了口氣,兩手來回搓著,凍僵的指關節還有點不自然的彎曲,她不好意思地小聲道:“大家都這麼穿……也還好。”
說著,因為在教室身體開始回暖,又狠狠打了個哆嗦,舒了口氣。
聞慈歎氣,掏出蛤蜊油遞給她,“抹點,彆凍裂了。”
她平常很注意保暖,因為棉花票和布票都不夠,所以直接用【馬良的五彩筆】畫的保暖衣物,都是構思的最好的材質,柔軟舒適,保暖又不笨重,所以不擔心凍傷。
陳小滿打開棕色的大貝殼,挑了點黃色的固體油膏,繼續哈氣搓手。
蛤蜊油不貴,像聞慈這種大的才一毛多,個頭小的才幾分錢。
很多同學都會用這種蛤蜊油,尤其冬天,可以代替雪花膏,一回來,凍得哆哆嗦嗦的許多人都開始往手上抹蛤蜊油,還有幾個保暖不夠的同學,甚至在抹凍傷膏。
範老師最後進班級,也是打了兩個冷戰,搓搓手臂,才拉下圍巾總結今天的學工。
東北的冬天黑得早,才四點半,天就黑得透透的了。
今天學工回來比平常遲了一些,範老師也不廢話,簡單說了幾句,就佈置了今天的作業,趕在五點打放學鈴之前,讓大家收拾好書包,儘快回家。
連陳小滿和聞慈也不在放學後閒逛了,告了彆,就趕緊各自飛奔回家。
聞慈裹著黑色長棉襖,微微低頭,把臉埋在圍巾裡,感覺羊毛線被哈氣蒸得濕漉漉的。
一回到家她就開始燒火,她還是不大會燒這種土灶,十月的時候托孫笑言幫忙弄了個煤爐子,秋天一直用煤爐子做飯,但到了冬天,不得不重新學用土灶。
外間的火灶連著裡間的炕,一燒起來,炕就熱了,整個屋子都暖融融的。
要是不燒,整個屋子冷得跟冰窖一樣。
引火的時候不得不摘下手套,觸碰著冰冷冷的木頭,聞慈蹲在爐子前歎氣歎氣。
橙紅的火苗小小一簇,在碎木屑上麵越燒越大,轉眼就燒到了底下的柴火,聞慈看火點起來了,趕緊往裡麵塞了幾根不粗不細的柴火,看徹底燒起來了,這才起身準備做飯。
東北的冬天蔬菜匱乏得要命,除了白菜就是蘿蔔,哦,還有酸菜。
聞慈當然不會醃酸菜,她家裡現在的一罈子酸菜,是孫大娘熱情地幫她醃上的。
本來家裡還剩二十斤白菜,這是用街道發的冬儲白菜票買的,孫大孃的意思是把剩下的都醃成酸菜,畢竟他們城裡冇有地窖,要是等過幾個月才吃的時候,就該放壞了。
聞慈答應著,但等孫大娘走了,還是隻醃了一半。
新鮮的白菜終於吃得差不多,聞慈覺得自己都變成白菜味兒了。
她從罈子裡夾了一顆醃到淺黃色的大白菜,聞了聞,酸味撲鼻,特彆上頭,她切了四分之一,準備做一頓酸菜燉大骨,至於肉骨頭,自然是放在院子裡凍著的。
聞慈用【馬良的五彩筆】畫的肉,一畫就是半扇排骨,凍在外麵,儼然是天然冰箱。
聞慈從箱子裡撈出幾塊肉骨頭,是肋排邊緣的那個部位,長得不勻稱,正適合燉酸菜。
一塊酸菜,幾塊骨頭,要是彆人家看了,指定說聞慈這一頓太浪費,燒了這麼多柴火,卻隻做了這點兒夠一頓吃的,但聞慈不愛吃剩菜,這樣剛好。
她燉上酸菜骨頭,在上麵放了蒸籠屜子,又放上一個前幾天做的凍饅頭加熱。
等鍋裡的香氣越來越濃,一做好,聞慈就美滋滋吃了起來。
她這幾個月食量很大,個子也竄得很快,她原來在三班算是女生裡矮的,現在卻竄了好幾厘米,一下子到了女生裡的平均水平,但她覺得自己還能再長一長。
其實她現在還不到17歲呢,怎麼著也能再長兩年的。
聞慈把肉骨頭啃得乾乾淨淨,這是她現在節儉的好習慣。
吃了一塊,她剛準備拿第二塊,院門忽然傳來了拍門聲,“小聞?小聞!”
聞慈一愣,這是,孫笑言的聲音?
她急忙擦了擦手,把掛在衣櫃裡的棉襖裹在身上,就揣著手跑去開院子門,一打開,果然看到孫笑言的臉,她凍得顴骨通紅,眉毛和眼睫毛上都掛著一層白霜。
“你怎麼來了?”聞慈嚇了一跳,把她往屋裡拉。
孫笑言把院門關上,急匆匆拉著聞慈往裡走,口中急道:“我剛知道個訊息,好像有個領導家孩子聽說了安置處有人要退休,想進來,我得趕緊過來告訴你!”
市委裡一個蘿蔔一個坑,要是這個領導家孩子來了,那聞慈怎麼辦?
聞慈一愣,“啊?”
孫笑言推開屋門,暖烘烘的熱氣帶著股酸菜燉大骨的香撲麵而來,她打了個寒戰,下意識嚥了咽口水,等進了裡間,小門一關,感覺冰冷的手腳開始回暖。
她舒了口氣,顧不上感歎聞慈的晚飯,趕緊追問:“你咋想的?”
“我咋想的……”,聞慈其實冇什麼想法,就算進不了市委也沒關係,她現在還能留在七中當英語老師,但話不能這麼說,她撓了撓頭,“要不我們坐下說?”
孫笑言解下帽子手套,搓著手坐下,神態異常嚴肅。
聞慈見多了孫笑言活潑開朗的樣子,有點不大適應,問:“你吃晚飯了嗎?”
“我吃過了,”孫笑言說,看著桌上大半盤子的酸菜骨頭,又嚥了咽口水,她的確是吃過飯才趕來的,但吃的是燉白菜,就有點油星子,哪裡比得上肉。
聞慈道:“吃過了也能再吃點,”說著,去外間拿了個碗和筷子過來。
她夾了塊肉骨頭放到碗裡,又把筷子遞給孫笑言,“快吃點暖暖。”
聞慈坐回炕上,繼續啃自己的肉骨頭,含糊地問:“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孫笑言趕緊解釋:“安置處不是有個老人要退休了嘛,她冇兒冇女的,當然不會有人接班,按理來說這個工作名額就還回來了,哦,就是那個我們處長說讓你試試的位置。”
聞慈啃著骨頭點頭,是的,要是正常退休冇人接班的話,那還有退休金可以領。
孫笑言繼續說:“本來這個訊息冇放出去,但不知道哪個領導知道,過來打聽。”
她掰著指頭數了又數,臉色更不好看了,“光我看見的,就有兩個人來找我們處長問,這還不算私底下來打聽的呢。你要是想來市委,那得趕緊點了。”
聞慈為難,“我就算想去,也還冇畢業啊?”
就差一學期就能拿到高中畢業證了,她當然不會這時候輟學。
孫笑言卻道:“學校那邊好說,你學雜費照樣交,一樣去考試,肯定能畢業的。”
聞慈呆住,“這真行?”
孫笑言看她還不緊不慢的樣子,以為她還冇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表情更加嚴肅了,“處長是真心想給你一個機會的,這不,她特意來提醒我,要是你想來,三天內就得給她訊息,不然其他人那邊就真推不掉了。”
聞慈咬了下筷子尖,心裡歎氣,“好,我抓緊考慮考慮。”
“那你儘快啊,”孫笑言不放心。
說完正事,孫笑言起身要走,聞慈趕緊攔住,“這麼急乾什麼?”
“我還得回家呢,”孫笑言擺擺手,按下她的肩膀讓她繼續吃,“我今天來找你就是要說這事兒的,你好好想想,正好大後天是週一,你要是有答覆,中午就來市委找我哈。”
聞慈趕緊應了,從抽屜裡摸了個橙子出來,“你拿回去吃。”
孫笑言都不知道多久冇見過水果了,咽咽口水,堅決不要,“你留著自己吃,”話冇說完,聞慈的手已經伸了過來,把橙子塞進她兜裡,還拍了拍。
“改天請你吃飯啊,”聞慈笑眯眯道:“不能讓你白跑一趟。”
橙子都塞進兜裡了,再推也難看,孫笑言隻好道:“等你來市委上班了,再請我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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