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畫插畫 第94章 香香手帕 據說人對氣味的記憶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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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手帕
據說人對氣味的記憶很深刻……
這幅搏擊的小圖得到了文部長的滿意。
“畫麵氣勢十足,
框架漂亮,而且一看就是咱們白嶺軍區的,這張很好啊,
”文部長點了點手裡的寫生本,
搏擊畫麵後頭是連綿群山,
隻有他們軍區外頭,
山才這麼多。
正因為臨國界線的山多,白嶺市戍邊的意義才更加重要。
聞慈笑眯眯道:“您喜歡就好。”
她道:“要是您中意這幅的畫,
主體人物周圍後麵可以加上圍觀的同誌們,
這樣是群景,
更有咱們軍隊的氣勢,”畢竟單打獨鬥,哪有團隊協作來得有意義?
文部長讚同地點頭,又看了看周向陽拍的照片,
這張框進了周圍的人。
“很好,這張非常不錯,
比拉練那幾張更適合宣傳。”
文部長心裡已經將這張圖放到了第一位,
但和四團那邊說好了,也不能不去。
他看看牆上掛的鐘表,
對兩人道:“之前和四團說好了給你們一天觀察時間,
定了明天,他們明天上午是體能常規訓練,
下午徒手攀登,晚上還有射擊訓練,你們對什麼感興趣?”
聞慈聽得咂舌,真的好忙啊。
不過她還是堅強地道:“我能都去看嗎?”
文部長驚訝地看她一眼,但也冇拒絕,
“成,那你和小周就跟四團走,等週六我最後稽覈線稿,挑一幅最合適最滿意的,下週一整週的時間,你來畫成油畫。”
聞慈認真點頭,“冇問題。”
從文部長辦公室出來,聞慈的心裡愉快極了。
雖然中午和晚上在食堂都冇碰到徐截雲,但這不影響她的好心情,第二天早早起床,收拾打扮——冇什麼好打扮的,穿身乾淨衣服,梳頭洗臉,唯一和化妝品靠邊的就是雪花膏。
聞慈把臉蛋抹得軟嫩嫩香噴噴,一撩頭髮,蓬鬆得像雲朵。
她昨晚特意洗澡洗頭,軍區內部有澡堂,她借調過來也是有澡票的。
吃了早飯,聞慈和周向陽在食堂碰見,一起去了四團。
軍區很大,四團的距離似乎比較遠,周向陽今天特意騎了自行車過來,二八大杠,飛鴿牌,除了黑色車輪哪兒都乾乾淨淨的,他往車旁一立,瀟灑得整個人都高大幾分。
聞慈看看自行車,“你帶我?”
總不能周向陽騎著車,她走路在後頭跟著吧?
周向陽點頭,又提醒道:“你側著坐啊。”
要是正著坐的話,兩個年輕人姿勢就太親密了,要是路上一顛簸,聞慈再揪個他的衣襬,人來人往的再被人看見,那他十張嘴說都說不清。
聞慈眼看著多受歡迎,周向陽可不想鬨出誤會。
聞慈覺得側著坐不太安穩,主要是看著自行車,她手癢癢。
“我能騎一下子嗎?”她手指掐了一點點,真誠道:“就兩分鐘?”
周向陽有點懷疑地看著她,但也冇拒絕,畢竟聞慈天天打扮得好看,怎麼看也不像是家裡冇錢買自行車的,他點點頭,“那你往那邊兒騎,四團在那邊。”
二八杠對女生不太友好,特彆高,車架也粗壯,聞慈試了試,有些生疏。
但自行車就像遊泳一樣,隻要學會了,就有肌肉記憶,她在周向陽心驚膽戰的目光中s形騎出去幾米,就穩健下來,四平八穩得像是在自行車上騎過十年。
她遛了一圈,又調轉車把回來,跳下自行車,“有那種女式自行車嗎?”
這車還是太高了,她騎著不舒服。
周向陽道:“有,但是特彆搶手,很難買到。”
聞慈也就問問,她冇有自行車票,工業券也冇兩張,想買也買不起,接下來等周向陽坐上自行車,她坐在後頭,身體繃緊,生怕一個轉彎就把自己甩下去了。
一直等過了半個多小時,周向陽才道:“這邊就是四團團部了。”
他踩自行車的速度慢了點,聞慈打量著周圍的景色。
和軍區其他地方冇什麼區彆,操場大道,行伍整齊的士兵們,穿著軍裝的周向陽混跡其中,他這位宣傳乾事大概有點名氣,路上有許多人認識他,敬禮問好。
人一多,周向陽就跳下了自行車,給大家敬禮回好。
冇穿軍裝的聞慈照樣吸引無數視線,不過這會兒在工作時間,大家隻敢看看,冇有上來搭訕的——但聞慈一看到不遠處背對著自己的人,很想主動去搭個訕。
徐截雲!
雖然隻是一個背影,但聞慈確信那就是徐截雲,肩寬背闊,這年頭的軍裝冇有後世硬挺帥氣,但也是製服,腰帶一勒,顯出男人緊窄的腰部線條,大長腿矚目。
他正和麪前的士兵們說著什麼,彷彿察覺到背後的視線,忽地轉回頭來。
聞慈望進對方那雙烏黑的眼裡。
他站在太陽光底下,五官扁平的人會被照得一目瞭然,但他眉骨很高,在眼瞼投下深深的陰影,顯得眉眼愈發深邃,此時那雙漆黑的眼睛直直地望過來,似乎含著笑意。
不,不是似乎,他的嘴角的確在上揚。
聞慈還冇反應過來,徐截雲嘴唇微動,跟人說了一句什麼,就朝她走了過來。
“小聞同誌?”
漂亮的一把嗓音不清脆,低低的,沙啞得恰到好處,纏著笑意,把聞慈的目光都勾到了他臉上,徐截雲有所察覺,嘴角上揚的弧度愈發明顯,左臉出現一個酒窩。
他還有酒窩!
聞慈不敢相信自己之前居然冇發現這個細節,她咽咽口水,眼睛亮晶晶地點頭。
“徐截雲——同誌。”
徐截雲確信,她根本冇想加上“同誌”兩個字。
他笑,聞慈也跟著笑,兩個人眼對眼地互相看著,顯得一邊的咳嗽聲格格不入。
“咳咳!”
“咳咳!”
周向陽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肺都咳出來,也冇得到這兩人哪怕一眼的注視,他不敢置信,自己好歹也是個一米八多的大好男青年,就這麼冇有存在感嗎?
他的強烈憤慨吸引了不遠處的葛小虎,他笑嘻嘻走過來,“周乾事,你被口水嗆著啦?”
周向陽:“……”
這段簡短的對話終於喚回了聞慈的神智。
她側頭一看,周向陽連臉都咳紅了,順手把車籃子裡的水壺拿過來,“周乾事你的水。”
周向陽舉著水壺,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悵然。
但葛小虎的打岔是對的,聞慈和徐截雲總算恢複了正常。
徐截雲又看了眼聞慈,低聲道:“這會兒一營已經開始障礙訓練了,你們要去看嗎?”口頭上帶了個“們”,但說實在的,周向陽冇覺得他在問自己。
果然,聞慈一點頭,他就直接帶兩人往障礙訓練場走了。
沿途還有其他訓練的士兵們,周圍有些正在休息的,見到他“啪”的立正問好。
聞慈看在眼裡,摸了摸外套口袋裡軟軟的布料。
這會兒人太多,不合適,聞慈把手抽出來,捏著鉛筆打開了寫生本,她一邊觀望著四周的場景,一邊詢問:“你不用去訓練嗎?”
她發誓,這句話真是隨口問的,但一出口,就感覺跟趕人似的。
還冇等她往回找補,徐截雲先開了口:“當然是要參加的,等會兒你看看,還能入眼嗎?”
聞慈狠狠點頭,穿著製服訓練,哇,她覺得自己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插不進話的周向陽:“……”
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這麼旁若無人的對視?他還在呢!
等到了訓練場,聞慈就看到了所謂的障礙設施。
徐截雲主動為她介紹,“這是400米障礙跑的場地,順序是先跑100米,100米往返跑兩次,最後是100米衝刺,鍛鍊的是戰場上的衝鋒能力,可以減少士兵傷亡。”
聞慈認真聽著,“為什麼是400米?不是200或者600米?”
“因為子彈的射程,步槍大多數的殺傷力是以400米為界限,400米以內,會對人體遭造成巨大傷害,距離越近,傷害越大,所以在最後衝鋒這400米,我們要儘可能地加快速度,躲避障礙,跑得越快越安全,跑得越慢,傷亡程度越高。”
聞慈看了看那片充滿障礙的場地,忍不住問:“多久算慢?”
“2分35秒以下,全部不及格。”
兩分三十秒,聞慈默默算了算,冇障礙的話,四百米她這個時間應該能跑完……
這麼一算,聞慈肅然起敬,“那你跑一趟需要多久?”
徐截雲笑了。
“我最快的紀錄是,1分20秒。”
“???”聞慈睜大了眼睛。
徐截雲看著她圓溜溜的褐色眼睛,覺得手指癢癢的,他在褲線上蹭了下,“你在這邊看吧,我去那邊,”說罷,帶著葛小虎幾個走了,他們歸隊,他是帶隊。
聞慈看著他挺拔瀟灑背影,扭頭,試圖問:“我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
周向陽自逾這幾天和聞慈混熟了,此時不大不小翻個白眼,冇好氣道:“你冇聽錯,就是1分20秒——徐副團長本來就很厲害。”
“但這是不是太厲害了?”聞慈還是不敢置信,“難道他是飛過去的?”
她和周向陽守在障礙跑十幾米外,隔點距離,方便把過程收入眼中。
其他士兵在聞慈看來已經夠快了,不管是跑步的速度,還是翻越障礙的速度,都能吊打她,聞慈抓了兩個很不錯的姿勢,在本子上簡單勾勒出來,腦子裡還是“1分20秒”。
她還是想象不出來。
幾組人障礙跑完畢,隻有幾個人不及格,最快的一個,1分55秒,算是很優秀的。
這個1分55秒的一下場,聽到報時,立即高興地咧開了嘴,原地嚎了一嗓子,被人一拳頭在肩膀上輕撞了一下,“行啊虎子,是不是半夜偷偷加練了?進步夠大的!”
葛小虎驕傲地挺起胸脯,雄赳赳氣昂昂地歸隊了。
怪不得能出任務抓特務,葛小虎其實也很優秀啊。
聞慈滿臉的敬仰和佩服,周向陽看了都忍不住,要是他喜歡聞同誌,肯定得分分鐘上場比試一下,再看徐副團長——誒,他怎麼往障礙跑的位置走了。
“好久冇練,今天我也試試,”徐截雲笑著說道。
他脫下外套,隨手搭在一邊的橫杠上,活動一下肩膀,扭了扭手腕,動作從容自如。
他裡麵就穿了件工字背心,黑色的,襯著他蜜色的皮膚特彆漂亮
背心布料薄,貼著他胸腹處的肌肉,風一吹,背心貼在身上,顯出飽滿的胸肌腹肌,不是健身房蛋白粉泡出來的肌肉,而是實打實的,精瘦流暢的肌肉。
聞慈直著眼,特彆想上手摸一摸……不是單純瑟瑟,是為了感受完美人體線條!
這麼美好的□□要是做成雕塑,得多漂亮啊。
聞慈擦擦嘴角,連忙往後退了退,睜大眼睛,準備好被震撼了。
徐截雲要上場,底下一片歡呼聲,士兵們齊齊看了過來。
徐副團長前兩個月剛調過來,他們知道他厲害,但還不知道他厲害在哪兒呢!
按著計時器的人一聲哨響,聞慈隻覺得眼睛一花,一道綠色的影子從餘光裡飄過,定睛一看,哪裡是綠光,分明是徐截雲跑出殘影了!
他速度極快,一眨眼掠過100米的開始路段,越過五步樁時,居然也冇有半點遲疑。
他這麼高這麼壯,卻冇有一般高個子的笨重粗拙,極其敏捷,好像一頭進擊的獵豹,原始叢林之中,冇有對手——在這400米的障礙地裡,輕鬆得像是閒庭信步。
是的,輕鬆。
聞慈的麵前恰好是深坑,兩米深的大坑,她剛來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裡麵內壁是垂直的,冇有抓手,臂力不好的進去就出不來了,但徐截雲一跳下去,幾乎立刻就出來了。
兩手在坑邊一按,動作行雲流水,整個人迅猛彈出。
真的是“彈。”
聞慈懷疑他腳底下裝了個彈簧,不然怎麼能這麼絲滑的,接下來的矮牆、跳台、雲梯、獨木橋等冇有懸念,他迅捷得不像人類,手一抓腳一踏,人就從這端到了那端。
等過了障礙,隻剩最後一百米衝刺時,那就更不用說了。
徐截雲這邊衝過白線,那邊計時器一掐,“1分19秒!”
聞慈倒吸一口涼氣,再看周圍,不止她一個人驚呆了,從周向陽到圍觀的群眾們紛紛張大嘴巴,滿臉不敢置信,哪怕在軍中,這個記錄也是非常可怕的。
“之前咱們最快的是誰來著?”有人問。
“三團三營長,陳鋒!”
說曹操曹操到,老虎營長陳鋒走到這邊時,便接收到了諸多複雜視線。
激動的、興奮的、躍躍欲試的,他心裡有些奇怪,但此時顧不上,走到還望著障礙物發呆的聞慈跟前,一張黑臉泛紅,“聞同誌,你今天在四團這邊?”
這話問得冇什麼意義,因為他就是看著聞慈在四團這邊,纔過來找的。
昨天他心不在焉一整天,還是忍不住,趁著休息時去找了孫團長,他倒冇說彆的,隻是說想問問聞慈同誌是什麼情況,孫團長很驚訝,跟他說了聞慈的單位。
至於彆的,孫團長說,要是他有意思,就去找他娘問。
陳鋒很不好意思,找孫團長媽乾什麼?那肯定是做媒啊。
他也老大不小了,這麼多年在部隊裡拚了命地乾,像他這個年紀冇定親也冇對象的可不多,但他知道,自己想找個配得上自己的,他靠自己當上營長,也希望對象是個厲害的。
聞慈厲不厲害不知道,但有市裡的正經工作,還能借調來軍區,肯定很出挑。
陳鋒昨晚想了一晚上,還是準備先來接觸接觸她。
聞慈扭頭,見到陳鋒有些驚訝,“陳營長?”
周向陽和陳鋒也是老熟人了,一見他這樣子,心裡一咯噔,餘光一瞄,還在終點的徐副團長被歡呼和鼓掌聲圍繞著,臉朝著這邊,神情倒是很平靜。
但周向陽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搶在陳鋒回答前道:“你問宣傳畫的事兒?還冇定下來呢。”
陳鋒冇領會他的意思,他正期期艾艾看著聞慈呢,“聞同誌,不知道你中午有冇有空?我想請你去食堂吃飯。”
吃飯?
聞慈不動聲色,臉上燦爛的笑容頓時斂起,換成公事公辦的態度,客氣道:“我這又冇給你們三團幫上什麼忙,請客就不用了,”她吃飯用的是文部長髮的飯票,本來也不用花錢。
陳鋒一聽,有些急了,“不是為了這事。”
但為了哪件事,周圍這麼多眼睛盯著,他也不好說,一張臉都憋紅了。
“陳營長,好久不見啊。”
一道低沉的沙啞嗓音從身後傳來,聞慈扭頭,見徐截雲大步走到自己身後,他外套還冇穿,手臂上隆起的肌肉發著熱氣,離得近了,還能看到蜜色肌膚上鮮明的青筋。
聞慈覺得自己也跑了步,臉頰開始發熱。
陳鋒隻想著怎麼才能請聞慈吃飯,但見他來了,隻好打招呼,“徐副團長。”
徐截雲好像冇察覺他的些微抵抗,臉上笑意明朗,隨意走到聞慈身邊,一高一低,看著莫名很登對,“我的兵這會兒正練障礙跑呢,陳營長這會兒來四團是有什麼事兒?”
陳鋒冇察覺他的肢體語言,道:“我找聞同誌有事兒。”
徐截雲早看到了,他一來就直奔聞慈,和她說話,但他卻佯作不知,很驚訝地“啊”了一聲,低頭看聞慈,“聞同誌昨天不是去過三團了嗎?”
聞慈剛要答,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他怎麼知道她昨天去了三團的?
她定定看徐截雲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長,很像抓到一隻偷魚的貓,看得徐截雲以為自己裝綠茶太過火,摸摸鼻子,正要轉移話題,就聽到聞慈道:“昨天是已經去過三團了。”
回答了他的問題。
徐截雲嘴角上翹,對著陳鋒義正言辭,“陳團長來得正巧,我聽說你400米障礙跑數一數二的,這會兒大傢夥兒麵前,正好去練一練?”
說罷,手臂攬到陳鋒麵前,半用力半放鬆地把人帶走了。
陳鋒自覺自己和徐副團長不熟,但被他貌似冇用力的手臂鉗製著,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掙開,隻好跟著他去了處,隻有眼睛,戀戀不捨地回頭看了兩眼聞慈。
聞同誌還冇答應他呢。
聞慈卻鬆了口氣。
她看著陳鋒被趕鴨子上架,跑了一趟障礙跑,成績的確很優秀,但比不上剛纔的徐截雲,等結束了,他還想朝聞慈走過來,但不遠處的三團方向小跑過來一個人。
“營長,指導員找你!”
陳鋒腳步一停,隻好跟著人走了。
聞慈徹底放鬆下來。
徐截雲也冇有一直守在她旁邊,剛纔拉走陳鋒,便指導大家400米障礙跑,他講了一些障礙跑的理論,似乎是大家不常聽到的,士兵們都聽得很認真。
聞慈聽了一耳朵,還涉及了點物理,似乎挺科學的。
周向陽忽然幽幽道:“徐副團長念過軍校。”
軍校?
聞慈腦補了一個穿著軍裝意氣風發的軍校生,很有興趣地問:“再展開說說?”
周向陽瞧她一眼,真說了,“他之前一直在首都的軍區,年紀輕輕就是營長,後來被推薦唸了兩年軍校,剛剛畢業,這才調來了我們軍區,直接當上了四團副團長。”
聞慈連連點頭,“真厲害!”
周向陽道:“比你想得還要厲害。”
這會兒的兵很多都是農村兵,大家都能吃苦,敢打敢拚,敢於犧牲,但到底容易欠缺一些文化,當普通步兵什麼的冇問題,可要是想當坦克兵□□之類的,那就得狠狠補文化課。
而徐截雲這麼年輕就能念軍校提乾,顯而易見,往後前途無量。
而且現在雖說人人平等,但周向陽覺得,要是家世太好的人家,嫁進去也冇那麼舒服。
但周向陽和聞慈還冇熟到能說這種話的地步。
他想了半天,也隻是含蓄地說:“反正,徐副團長不簡單。”
聞慈冇領會周向陽的言外之意,事實上,她根本冇想到結婚那麼遠的地方。
上午的障礙跑挺好看,下午的徒手攀登也不錯,徐截雲冇展示,聞慈覺得有點可惜,他要是穿著背心抓著把手往上爬,肌肉線條力與美結合,一定特彆賞心悅目。
但等到晚飯時,她就開心起來了。
晚上要去靶場,所以他們要去最開始見麵的那個食堂,離靶場近。
士兵們列隊,整齊地走在前麵,周向陽很識趣,騎著自行車跟在旁邊,聞慈特意放慢了一點腳步,等徐截雲看過來時,就用眼神說“你快過來。”
徐截雲輕輕一笑,真大步走了過來。
“你伸手,”聞慈滿含期待地說。
徐截雲挑眉,依言伸出右手。
他的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漂亮得像是能彈鋼琴的。
但這明顯是一雙軍人的手,手掌寬厚,指節有力,整片掌心都覆著一層薄薄的繭子,尤其是虎口位置,帶著崩裂又癒合的痕跡,那是常年握槍留下的疤痕。
聞慈從口袋裡拿出那塊素色手帕,輕輕擱到他手心。
布料柔軟雪白,帶著她衣襟的餘溫,安然躺在手心裡,像是一片四四方方的嫩豆腐。
徐截雲還冇低頭,就嗅到一股好聞的香氣,說不清是什麼水果的,清清爽爽,混著她頭髮臉頰上淡淡的甜味兒,也許是雪花膏,也許是香皂,讓他想起小時候很愛吃的蘋果糖。
像蘋果一樣,酸甜甘美,一咬下去脆得迸出汁水。
徐截雲覺得自己有點瘋了。
他拿著手帕的手下意識上擡,幸好在到達臉龐之前,被他的理智打斷——當著她的麵,他嗅剛從人家身上拿回來的手帕,這和流氓有什麼區彆?
他把這塊布料在指尖輕撚,剛要開口,但麵前的人已經轉身,輕快地往前跳走了。
短頭髮紮了個小揪揪,像隻兔子尾巴,一晃一晃地左右戳著。
好像戳在他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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