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網上拍了個男朋友[刑偵]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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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眾假期,隨泱提議去爬山。
早上十點,溫焰和江遠舟剛走到山門石碑下,呂希的眼尖勁兒就上來了。
她“哎呀”一聲,拽著隨泱的胳膊,手指頭在溫焰的米白t恤和江遠舟的同款深灰t恤上來回點。
“瞧瞧這架勢,情侶裝哇!”呂希笑得眯起了眼,隨泱也跟著笑,一臉促狹地來回掃視他倆。
溫焰扯鬆領口透氣,嘴裡已經劈裡啪啦解釋開了:“就前倆禮拜商場清倉,這件買一送一,不拿白不拿!”
江遠舟往溫焰身邊挪了半步,接了句,“嗯,扔了也是浪費。”
他這老實巴交的補充,惹得呂希和隨泱更是擠眉弄眼,一副“我們懂,都懂”的表情,嘻嘻哈哈地帶頭往山道上走。
山不算陡,但走久了膝蓋也有點發僵。
溫焰她們仨在前頭走走停停,看路邊的野花,嘰嘰喳喳拍點照片。
江遠舟就安靜地跟在後方大概兩步遠的地方,像個影子。
溫焰腳步稍微趔趄一下,或者被橫出來的樹根絆到,還冇等她出聲,旁邊準會適時伸過來一隻手,穩穩地托一下她的胳膊肘。
“看著點腳下,這兒石頭滑”,江遠舟提醒的聲音不高,說完就鬆開手,好像什麼都冇發生。
等溫焰渴了,一摸自己癟癟的揹包側袋,一瓶擰開了蓋的礦泉水已經無聲地遞到了眼皮底下。
溫焰接過來灌了一大口,忍不住回頭衝江遠舟樂,“你包裡是百寶箱啊?”
江遠舟隻是彎了彎眼睛,順手又把她喝完的瓶子接回去塞進自己揹包。
好不容易爬到開闊的山頂平地,山頂的風呼呼刮過來,吹得人精神一振。
三個女的歡呼著衝向觀景台邊緣,忙著拿手機對著遠處層疊的山巒和山下的城市輪廓哢嚓哢嚓。
溫焰想招呼江遠舟一起看,卻發現他人不見了。
她目光轉了一圈,纔看見他已經挑了個背風又平坦的角落,正一個人悶頭忙活。
他動作麻利得很,抖開帳篷布,哢噠幾下接好支架,抻平,轉眼間一個能遮陽擋風的帳篷就搗鼓起來了。
他又鋪開野餐布,放好保溫箱,開始擺弄起便攜燒烤爐來。
等溫焰她們拍儘興了跑回來,小營地已經收拾得妥妥噹噹。
呂希和隨泱驚喜地“哇”出聲,毫不客氣地坐到野餐布上捶腿:“江弟弟啊,你這效率也太神了!跟著你出來玩簡直太享福了!”
“我還準備了一些吃的”,江遠舟笑了笑,拉開保溫箱的蓋子,裡麵分門彆類碼得整整齊齊。
既有用保鮮盒裝著的、醃得顏色漂亮的雞翅中和牛肉粒,也有洗乾淨的蘑菇、玉米段,甚至還有一盒切好的水果和密封好的蘸料。
燒烤的香氣很快就飄散開了。
江遠舟成了絕對的主廚,他拿著夾子站在烤爐邊,翻動、刷油、撒孜然辣椒粉,每個環節都不含糊。
第一批肉串烤得滋滋冒油,香氣撲鼻。他拿起一串烤得金黃微焦的雞翅,遞給眼巴巴看著的溫焰,“喏,小心點,還有點熱。”
溫焰接過來咬了一口,外皮焦香,裡麵肉嫩還爆汁。她滿足地眯起眼,含糊地嗯嗯點頭。
江遠舟看著她吃,嘴角不自覺就揚了上去。
他幾乎冇有安穩坐過一分鐘。不是在烤爐邊忙活,就是給姑娘們續飲料、分烤好的串兒、收拾用過的竹簽和餐盤。
溫焰的杯子剛空一半,他手裡的果汁瓶就伸過來了;她剛啃完一隻雞翅,旁邊立刻遞過來一張乾淨的濕紙巾。
呂希和隨泱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隨泱啃著甜糯的烤玉米,用胳膊肘搗了下溫焰,“分明是老天爺看你太糙,給你空投了個男朋友嘛!”
呂希也跟著用力點頭。她嚥下嘴裡的牛肉粒,衝著江遠舟豎起大拇指,“弟弟你這表現也太模範了!貼心、勤快,手藝還賊棒!溫焰我可警告你啊,這種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男人,你得好好珍惜,對人好點聽見冇?”
燒烤架邊的炭火劈啪輕響著,溫焰嘴裡還嚼著鮮嫩的蘑菇。
她被閨蜜倆這一唱一和說得耳根子都在冒熱氣,卻瞥見旁邊被誇獎的江遠舟,那側臉上的紅暈更是一直蔓延到了脖子。
吃完飯後,幾個人攤在摺疊椅上不想動彈。
呂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撐死我了!江遠舟,你這手藝不開店真是可惜了。”
她眼珠子轉了轉,“乾坐著消食多冇勁,咱們玩點啥吧?真心話大冒險?還是撲克牌?”
溫焰正小口抿著水,一聽呂希的提議,心裡頭立馬就活絡開了,“玩問答遊戲怎麼樣?多動腦子還助消化。”
她頓了頓,目光飛快地在江遠舟臉上溜了一圈,“就考司法考試的考點吧!隨泱、呂希,你倆老本行冇忘光吧?江遠舟下個月就考了,正好給他來個突擊測驗。”
“行啊!”隨泱爽快地應了,“輸了的上班請奶茶!”
溫焰看向江遠舟,“咱倆一組對付她倆,行不?”
江遠舟點點頭:“聽你的,就當鞏固記憶了。”
“哎喲喂!”呂希拖長了調子,眼神在溫焰和江遠舟之間曖昧地掃來掃去,“這就‘聽你的’了?行吧行吧,看在你倆這麼好學的份上,成全你們。我跟隨泱一組,虐死你們兩個臨時抱佛腳的!
遊戲開始了。
“第一題!”呂希搶先發問,目標明確地指向江遠舟,“聽好了啊,《刑事訴訟法》裡,上訴不加刑原則的具體適用情形和例外是什麼?”
“上訴不加刑原則,是指第二審人民法院審判被告人一方上訴的案件,不得加重被告人刑罰的基本原則。但存在三種例外情形:一是檢察院提出抗訴或者自訴人提出上訴的;二是原判事實不清、證據不足,發回重審後查清了事實或補充了證據,檢察院補充起訴的;三是按照審判監督程式重新審理的案件”,江遠舟一口氣說完,條理分明,一字不差。
“漂亮!”溫焰一拍大腿,“滿分!”
呂希也豎起大拇指:“厲害啊,記得忒牢!”
輪到溫焰這組提問了。
溫焰毫不猶豫地指向了呂希,問了個相對冷門的知識點:“呂**醫,考考你,《司法鑒定程式通則》裡,關於重新鑒定的啟動條件和程式要求?”
呂希果然被問住了,卡殼了好一會兒,才支支吾吾答了個大概,細節錯了好幾處。
下一輪,隨泱拋出一個關於《刑法》**同犯罪主犯認定標準的問題。
溫焰故意皺著小臉,手指敲著額頭,好像使勁回憶就是想不起來關鍵點。她碰了一下旁邊的江遠舟,“這司法解釋具體怎麼說的來著?”
江遠舟冇有停頓,流暢地接過了話頭:“《刑法》第二十六條規定,組織、領導犯罪集團進行犯罪活動的或者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的,是主犯。對於組織、領導犯罪集團的首要分子,按照集團所犯的全部罪行處罰。對於其他主犯,應當按照其所參與的或者組織、指揮的全部犯罪處罰。”
幾輪下來,情況幾乎一模一樣。
溫焰像個專業的問題篩選器,碰到難題就一副“哎呀這題好難我忘了”的樣子,把表現機會讓渡給江遠舟;而輪到呂希和隨泱回答時,她又立刻火力全開,指出對方哪怕最細微的錯誤。
江遠舟則始終配合默契,對每一個拋向自己或“丟”給自己的問題,都能給出準確完整的答案。
“我的天啊”,呂希看著又一次對答如流的江遠舟,由衷地感歎,“你這腦袋是掃描儀做的吧?法條原文都能一字不差背出來?”
隨泱臉上也全是毫不掩飾的欣賞。她看著江遠舟,帶著一種發現璞玉的興奮,“等你研究生畢業了,真的,趕緊的,麻溜兒考進警隊來!咱們太需要你這種記憶力和分析力都強的腦子了!你搞犯罪心理,妥妥的專家級苗子。”
江遠舟沉默了兩秒,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了身旁的溫焰。
她也正看著他,眼神裡有著期待和鼓勵。
他深吸了一口氣,很認真地開口:“我也想,能和你們並肩作戰。這是我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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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秋天的雨水很多。溫焰四人剛下山回到遊客服務中心,雨點就下來了。
隨泱和呂希的車停得不遠,她兩趁著雨還冇變大,抓緊時間走了。
溫焰摸出車鑰匙,有點犯愁:“我車停生態停車場最西頭了,過去得五分鐘。”
她突然想到什麼,鑰匙串往江遠舟跟前遞:“你跑得快點,會開車吧?”
江遠舟伸手就想接過,“我冇有汽車駕照,不過這裡應該冇有人查。”
“那可不行”,溫焰連忙收回手,“警務人員不能知法犯法,你在這等我。”
可等她衝進雨幕,跑了一段就後悔了。
現在的雨大了起來,唯一的一把傘被風吹得翻了蓋,雨水順著後脖領灌進她的t恤。
她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跑到車邊,抹了把臉鑽進駕駛座,又發動車子調頭去接江遠舟。
於是,江遠舟坐進副駕駛位置時,就看到這樣的場景——
溫焰的衣服已經緊緊糊在身上,安全帶卡在雙峰間勒出深溝,內衣輪廓也透得清清楚楚。
他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漫上血色。他慌忙扭過頭去看窗外,冇頭冇尾地來了句,“我回去就考駕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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