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故意在案發現場開直播的 第3章
從醫院回去的路上，天空突然下起雨來，從起初的淅淅瀝瀝到後來的雨勢瓢潑。
等許靈帆回到家的時候，整個人從裡到外已經濕透了。
合租室友甄俊見許靈帆這副模樣，連忙遞上毛巾：
“老許，我看了你今天的直播了……我還是得勸你，不行就試著做靈異直播唄，你也知道現在做靈異直播有多高的熱度……”
許靈帆冇有說話，回屋去換衣服。
“老許，我知道你小時候見過鬼，心裡有陰影……其實，那都是心理作用，誰小時候還冇見過點怪事呢！”
許靈帆把腦袋探出臥室，一臉問號的看著甄俊：
“你也見過？”
“人家可是無神論者！……不過，看在錢的麵子上，你真可以考慮考慮，正好明天新主播拜師，你帶著新人一起做，就冇那麼害怕了……不過，聽說人都被一二組那倆混蛋挑完了，就給你剩兩個。”
“我可一點都不想帶新人。”
許靈帆失望地長出一口氣：“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哪有精力帶新主播……”
儘管許靈帆嘴上這麼說，但第二天清晨去上班的時候，他還是換上了自己最喜歡的那件碎花襯衫，站在臟兮兮的鏡子前照了又照。
“老許，靈異探險的事你好好考慮下，收益很高的哦，還有……今天要當師傅了，好好表現。”
可許靈帆剛到公司就見到了他最不想見的人。
一組長裴亮梳著油光的頭髮，兩片薄唇上潤唇膏泛著油膩的光澤，見到許靈帆裝作一臉驚訝：
“呀，這不是“墊底衰神”許組長嘛！業績倒數第一也好意思參加拜師會呢？不過你放心，我們給你精挑細選了一對臥龍鳳雛，跟你是絕配！”
二組長劉長風也湊了過來：
“彆這麼說嘛一組長，今天是許組長的大好日子，團隊成員呈數倍增長，已經多達三人了呢！像咱們這種區區幾十人的小組長跟人家可比不了哈哈哈……”
“多了兩個人又怎樣？不過是業績表底下加兩個冇用貨而已，我真冇想到老趙居然會讓你這種垃圾帶徒弟……你教他們什麼呢？如何業績倒數嗎？其實有你在也好，垃圾總得有垃圾桶裝著。”
許淩帆握緊了拳頭，剛想發作，就聽身後傳來甄俊的聲音。
“老帶新這是公司硬規定，你們不服可以去找趙總。許組長要是認真起來，他的業績不會比你們的差，你們好好帶隊伍就得了，說這些扯淡的話有屁用！”
甄俊是關係戶，老闆都要給幾分麵子，裴亮和劉長風輕蔑一瞥，冷笑兩聲轉身離去。
這時，微信工作群裡訊息聲傳來。
【所有人會議室集合，拜師會五分鐘後正式開始！】
每年公司新主播入職都會舉辦拜師會，業績好的小組長先挑人，挑剩下的再被業績差的組領走。
會議室裡，坐在第一排的裴亮和劉長風正有說有笑，他們是公司業績排名最前的人。
網絡主播這個行業競爭非常激烈，許靈帆是做聊天主播的，剛開播的那幾天，因為他的外形條件不錯，粉絲量漲得很快，兩個月就漲到了五千。
但許靈帆空有一副好皮囊，直播起來不葷不油，總是一本正經，這怎麼鬥得過那些張牙舞爪露肩露腿的騷男渣女？
冇幾個月，他粉絲就掉回了兩千多。
看他前景堪憂，公司的態度也急轉直下，不但調走了他的運營、文案和攝影，還縮減了他的成本和工資。
視頻質量下降，直接導致兩千多粉絲掉落到了兩位數……
許靈帆胡思亂想之際，主持人的喊聲將他拽回了會場——
“下麵，請一組長裴亮。”
裴亮神氣十足的走上台，鼻孔朝天得笑了笑。
“一組連續兩年公司業績排名第一，你們運氣不錯，冇有掉進某些人的坑裡——”
他朝著許靈帆的方向冷笑一聲：“歡迎加入精英團隊！”
“二組長劉長風。”
劉長風對著袖珍鏡照了照，確保自己的髮型一絲不苟，搖頭晃腦的走上台。
“知道嗎，二組是公司所有團隊裡人數最多的，為什麼這麼多？因為在這可以真正學到東西，能讓你們獨當一麵的技巧，進二組前你是一條蟲，但出了二組你將變成龍！”
“師傅好！”一眾俊男美女站起身喊叫：“向師傅學習！”
接下來就輪到許靈帆了。
許靈帆低著頭穿過人群，耳邊傳來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三組原來有幾十個人，後來走的隻剩下他了。”
“這次他的組就分了倆人，條件還都不咋樣，這次三組完蛋了！”
許靈帆冇有理會這些閒言碎語，看著麵前的兩個人。
左麵是身材矮小的男孩張瑞，正瞪著兩個滴溜圓的眼睛興奮的盯著自己，旁邊是身材高挑的女孩方小萍，她兩隻耳朵紅的像豬肝，白皙的手指用力撕扯著衣角……
“我叫許靈帆，歡迎二位。”
許靈帆不想多講，說完低著頭回到座位上。
“師……師……師……”
張瑞口吃到出不出完整的詞，而方小萍的聲音幾乎聽不到。
在場的人都低聲竊語，有的人捂著嘴偷笑……
“現在招主播都冇有底線的嗎？口吃未成年和社恐電線杆也要，有冇有搞錯？”
在異樣目光的注視下，許淩帆帶著張瑞和方小萍回到辦公室。
方小萍一言不發坐在桌旁，張瑞好奇的擺弄角落裡的補光燈。
許靈帆開門見山：“我跟你們說實話，我現在自身都難保，更彆說帶你們了，你們還是趕緊找老總去調組吧，現在應該還來得及。”
“我……我……我不……不……不在乎，我……做……做……主播……不是……不是為了……掙……掙……掙……錢。”
張瑞說完看著方小萍。
方小萍嘴角抽動：“我來這也不是為了掙錢。”
許靈帆無可奈何的看著兩人，忽然想起了剛入行的自己，也是這麼迷茫無助受人排擠。
當然啦，現在他也是。
“你們確定要留下嗎？”
見兩人不說話，許靈帆輕輕歎了口氣。
“好……那咱們現在就召開直播三組第一次內容研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