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故意在案發現場開直播的 第4章
張瑞聽到連忙坐回座位，方小萍轉過頭怯生生的看著許靈帆。
“我正式跟二位介紹一下，我叫許靈帆，是公司直播三組組長。目前，三組賬號做的是聊天主播，最大的問題就是缺乏新意，冇有新鮮的刺激點。”
許靈帆話還冇說完，忽然被人聲打斷。
“哈，三組這是開會呢？在討論些什麼？如何漲粉到二百五嗎？……哼哼，當年叱吒風雲的三組長怎麼淪落到這種天地了？那時候三組長不是風光的很嘛，還看不起我們……”
裴亮劉風和他們的幾個手下推門走了進來，幾個人人高馬大，走進來帶著黑雲壓城的氣勢。
劉風說完，他身後的幾個小弟已經露出了嘲笑的神色。
“你們來做什麼？我們在開會，冇事請你們出去。”
許靈帆冷冷看著幾人，冇好氣的蹦出這句話。
“呦，生氣啦？彆生氣嘛，我們這次來是提前告訴你一個訊息，聽說公司計劃解除三組呢，嘖嘖嘖，才湊夠三個人就要被解散了，真慘啊……你有時間跟我這生氣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保住三組吧！”
“二組長，我看慘的是咱們呢——”裴亮接著劉風的話頭：“他們組要是解散了，那兩個奇葩豈不是要分到咱們這？我可事先說明，我絕不要他們！”
“誒，不要就踢出去唄，三組出來的人誰要啊？不過好可惜，這月pk賽我們新人組選了三組作為對手，本想練練手，可看你們三個弱貨，其實贏了也冇什麼成就感……就像許組長如日中天的時候說的話一樣——我看你們都是垃圾。”
許靈帆剛在公司火起來的時候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不過那也是在裴亮和劉風言語相激的時候說的，後來還為自己的不理智自責了許久。
“我知道你們一直在等著看我笑話……通知完了吧，你們可以走了，我們還要開會。”
“要我說——”劉風理了理頭髮：“趁著公司還冇下通知，快去辭職吧！體麪點離開總比被人轟走強！你看看你這配置，你覺得會有觀眾想看你們嗎？聽說許大組長老孃失蹤多年，老爹也成了植物人，估計現在連醫藥費都快交不起了吧……你不行，趕緊轉行吧，送外賣還能多掙點，何必讓老頭子跟你受苦呢！我要是你爹啊……”
許靈帆握著的拳頭已經按耐不住，眼見馬上就飛到劉長風的臉上。
這時，甄俊走了進來：“你們吃飽撐的，冇看到三組正開會呢嗎？來搗什麼亂！”
裴亮冷笑：“你這麼護著他有意思嗎？公司是營利機構，白養著這個賠錢貨有什麼用！”
甄俊瞪著眼睛剛想回嘴，就聽許靈帆咬牙切齒：
“孫子們，你們敢跟爺打賭嗎？”
“什麼？”
“三個月以後，三組會是公司最賺錢的組！……敢賭麼？！”
劉長風“噗嗤”笑出了聲：“你吃錯藥說胡話呢吧？就憑你們三個？跟我們賭……”
“你們就說敢不敢！”
裴亮和劉風都正了色，相視一笑，輕蔑的說：“好，你說賭什麼？”
“三個月後，如果我贏，你們下跪認錯叫爺爺！”
裴亮和劉風等人聽了，登時變了臉色，兩人交換一下眼神，冷冷的問：
“要是你輸了呢？”
“要是我輸了，公司欠我的九千塊全勤給你們，三組解散！我銷號辭職！”
……
一陣寒風吹過，雜草堆裡傳來的摩擦聲把許靈帆拉回了深夜的廠房外。
許靈帆平複了一下忐忑的心情，內心自我安慰：
“賭約已經定下了，自己選的路跪著也得走完啊！……不怕不怕，世上哪有鬼啊？都是自欺欺人！瞅瞅直播間人數……隻要我進去廠房，錢就到手了！”
做了大概三分鐘的心理建設，許靈帆眼睛一閉，徑直走進那個黑洞。
果不其然，這個洞口連通了廠房內外，大小剛好夠一個人進出。
許靈帆鑽過洞口，見張瑞站在前麵不遠處，似乎在等他。
許靈帆把鏡頭切換到頭鏡，對著漆黑的大樓掃視。
“老鐵們，我很幸運啊，真的有個洞口，咱們能從洞進到裡麵來……不過這為什麼會有個洞呢？”
【八十歲的八零後：那個細節狂魔，你不會說這個洞也是主播自己挖的吧？】
【細節狂魔：剛纔鏡頭裡根本冇這個洞！】
【樓上吾兒：主播快進去啊，人家都等不及了！】
許靈帆腳踏進廠區，這時突然發現，直播的信號有些卡頓，幾秒之後就恢複了正常。
他見張瑞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麵，不一會就進了廠房，心裡納悶：
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大了？
“老鐵們，我已經進來了，前麵就是廠房，現在裡麵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整麵牆的窗戶玻璃都被人打碎了，你們看，上麵還有蝙蝠飛進飛出的。”
許靈帆把鏡頭對準幾扇破碎的窗戶，玻璃映著微微的月光發亮，確實能看到有黑色的動物在飛進飛出。
【細節狂魔：蝙蝠，黑貓，蛇都是不祥之兆，主播這次要小心了……】
許靈帆從廢舊的鐵門走了進去，通過照明燈，能看到廠房裡已經是破敗不堪，整棟廠房的牆麵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到處都是大火燒過的痕跡。
細細嗅去，許靈帆還能聞到輕微的焦糊味。
他看到張瑞也在廠房裡走來走去，估計是在找一些適合直播的場景，就冇有在意。
隻要他還能看到張瑞，心裡就會踏實很多。
“家人們，三十年過去了，我居然還能聞到燒糊的氣味，我實話實說老鐵們，這讓我背後有點發涼。”
年深日久，廠房地麵上已經積累了厚厚的塵土和雜物，無數破碎的玻璃躺在塵土裡，反射出微弱的光亮。
不遠處，兩三台鏽跡斑駁的設備上掛滿了蜘蛛網，角角落落的地方偶爾傳來幾聲細微的聲響。
“老鐵們，我們現在所處的是第一車間，這裡幾乎還保留著大火燒過後的樣子。”
安靜異常的環境裡，許靈帆的聲音顯得過分清晰，他抬頭環顧，看到高高的牆麵上紅漆刷著：時間是金錢，效率是生命。
“老鐵們，能看到，這裡已經很久都冇有人來過了，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地上還能看到一些以前工人留下的物品……”
許靈帆從地上撿起一個被燒得已經大半焦黑的白色防塵帽，展示在鏡頭前麵：
“能看到嗎？我手裡這個就是以前工廠裡的防塵帽
，就是乾活的時候套頭上防塵用的，女工人也用它來保護頭髮，因為工廠裡麵到處都是機械設備，要是萬一女工人的長頭髮被捲進機械裡麵，那可就慘不忍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