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故意在案發現場開直播的 第5章
許靈帆又撿起一隻佈滿灰泥的綠色膠鞋，同樣已經被火燒得融化成了一攤。
“這是以前工人們乾活時候穿的綠膠鞋，這種膠鞋做工非常結實，穿個十年八年的一點都不會壞，而且顏色也是現在流行的黴菌綠。”
【小新的小象：主播這是要開始帶貨了嗎？過渡這麼生硬……】
許靈帆剛想解釋，卻被雜物堆裡的一件東西吸引了注意力，他迅速調轉鏡頭對準雜物堆。
他伸出一隻手，從佈滿灰塵的雜物堆裡抽出了一個大相框，一堆灰塵落到地上飛揚起來。
仔細看去，大照片上密密麻麻站著一堆人。
照片上方標著一行白字：
荼城老工業區第三皮革廠職工合影留念
一九八六年六月十五號
看到日期，許靈帆瞬間興奮起來，這個照片無疑會引發直播間的爆炸。
果然，照片一出現，彈幕開始瘋狂刷屏：
【瞎說大實話：媽呀，這張照片是在火災當天拍的?！拍完照片的當晚這些人就都死了！】
【癱瘓的老周：看照片裡的人笑得多開心啊，誰能想到他們竟活不過當晚……】
許靈帆仔細看去，雖然照片裡的人的打扮都很土，但個個笑容洋溢，對著鏡頭還帶著那個年代特有的羞澀。
隻是後排的幾個男人身子正巧被隱在陰影裡，麵色暗淡，似乎不太高興。
他突然注意到照片角落裡的一個女孩，女孩穿著紅裙子，手裡拿著一個白色的布娃娃。
“好熟悉的布娃娃……咦？這不是剛在外麵撿到的那個嗎？”
許靈帆倒吸一口涼氣，看著照片發愣。
“哐當！”
忽然一聲怪響傳來，瞬間把他拉回了現實。
許靈帆背後冷汗直冒，在這靜謐無聲的廠房裡，怎麼會突然有聲響？
他迅速扔掉相框，相框落地，漆黑安靜的廠房裡殘留著一絲回聲。
他調轉鏡頭，衝著剛剛發出聲音的地方照去——
【戲精牡丹：媽呀，剛剛是什麼聲音？聽著像有東西掉地上了！】
【送你回老家：我也聽到了，哇，突然覺得有點可怕了……】
許靈帆緩緩走到發出聲音的地方，藉助燈光看去，原來是一個綠色的汽油桶倒在了地上。
汽油桶的蓋子滾在一旁，發出咕嚕嚕的聲響，一陣濃重的汽油味飄了過來。
“哇家人們，好重的汽油味，剛纔應該是風或者老鼠的原因，這個汽油桶倒了，現在空氣裡都是汽油味，這味可真衝！”
聽到有汽油，彈幕的調侃內容紛紛轉變成了擔心：
【炕震之王：主播快回家吧，我有不祥的預感了。】
【瘋狂的屍體：這個時間這種地方怎麼會有風？主播還是快離開吧！】
【說什麼王富貴：主播挺住！給你刷個大火箭壓壓驚！】
一個火箭占滿了螢幕，順帶引出一堆小禮物來。
片刻之間幾百塊到賬，許靈帆心裡舒服了一些，他看了看張瑞，發現張瑞站在出口處一動不動。
“家人們放心，主播是不會離開的，接下來咱們到第二車間去看看，聽說當年的火災從第一車間蔓延到第二車間，第二車間裡發現有兩名遇難者。”
第一車間與第二車間距離很近，張瑞走在前麵，許靈帆跟在後麵，走了幾步就進了第二車間。
許靈帆冇想到，第二車間燒傷程度竟然更加嚴重，廠房中央擺放的工作台和機器全都被燒得麵目全非，灰色工作服灰燼飄得到處都是。
“老鐵們，現在是在第二車間，我發現了一個詭異的地方，給你們看看。”
許靈帆把手機轉向一麵牆上，那麵牆高約十幾米，滿滿都是濃煙燻烤過後的焦黑色。
他從黑牆上發現了什麼，把鏡頭推近一些，讓直播間的人能夠看清楚。
【柯鎮惡的眼色：主播這是讓我們看啥？這黑牆上啥也冇有啊！】
【細節狂魔：你他娘真不愧叫柯鎮惡的眼色，你看不出那牆上有兩個人形的影子嗎？】
許靈帆最開始看到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可轉念一想，這又不是小日本原子彈爆炸，怎麼會留下人形呢，淨自己嚇唬自己。
不過，這個畫麵對直播間是個爆點，這樣的爆點當然不能放過。
許靈帆壯著膽子說了起來：
“家人們，這麵牆上確實有兩個人形的影子，我現在有點心跳加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可為什麼會這麼巧呢，這車間裡正好死過兩個人……”
許靈帆話音未落，就看到一個黑影從身後跑了過去
這次他看的很清楚，確實是有個黑影一閃而過，而張瑞就站在自己前麵不遠的地方。
當然，直播間的人也都看到了，彈幕瘋狂的流動：
【家有兒女：黑影！黑影！那邊有個黑影！】
【生死時速：黑影！有黑影！主播快回頭看！】
【辰東：我去！我已經躲進被窩裡了，看到那個黑影我差點尿出來……】
許靈帆的心臟也在‘撲通撲通’的狂跳，這個時間段，這種廢棄廠房裡幾乎不會有人來的，
他望向張瑞，見張瑞站在出口處仍是一動不動，剛纔的黑影絕不會是他。
那會是誰呢？難道是小萍下車來找自己了？就算是也不會一言不發啊！
難道真的是……鬼？
許靈帆揮手示意張瑞靠近自己，又連忙把鏡頭翻轉過來對準自己，嘴唇抖動：
“老鐵們，剛剛那個黑影大家都看到了，我現在真的很緊張，手都在不停的抖，我……”
這時，彈幕中的一條發言瞬間引起了他的注意。
【217房間：咦？那個布偶剛不是掛在外麵圍欄上了嗎？怎麼現在跑到主播揹包上了？】
許靈帆頭皮一麻，回身看去。
果然，那個白色的布娃娃正坐在自己的揹包上。
他瞬間有種想要逃離的感覺，明明自己把布偶掛在了外麵，怎麼現在又跑到自己身上了？
這時，彈幕區卻展開了爭論：
【你是透春綠：哪有，主播撿到娃娃後就一直掛在揹包上的好嗎？】
【收禮隻收搓澡巾：我也看到主播把布娃娃掛在外麵了，怎麼突然跑到揹包上了，嚇人哦……】
【細節狂魔：我證明，從進來一直掛著，主播說讓布偶陪他探險，然後就掛在包上了。】
看了彈幕，許靈帆心裡奇怪：
如果說我自己記錯也就罷了，難道直播間九千多人都記憶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