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生崽,冇想帶球跑啊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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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終於接近尾聲,賓客開始三三兩兩地告彆或移步到露台休息區透氣。
陳碩覺得胸口悶得像要炸開,胃部的劇痛達到了頂點,冷汗浸濕了內裡的襯衫。
他找了個出去透氣的理由,暫時擺脫了莫嫻無形的鉗製,幾乎是踉蹌著走向相對安靜的露台角落,渴望一絲能自由呼吸的冰冷空氣。
深市的夜風帶著濕意吹在他滾燙的臉上,帶來一絲短暫的、刺痛的清醒。
他倚在冰冷的金屬欄杆上,閉著眼,用力按壓著刺痛的太陽穴和痙攣的胃部。
“碩哥……”一個刻意放得輕柔、帶著無限委屈的嗓音自身後響起。
陳碩身體一僵,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林妙蓮竟跟了過來。
他緩緩轉過身,眼神裡是深重的疲憊和一層冰冷的警告:“林小姐,有事?”
刻意疏遠的稱呼像一盆冷水。
林妙蓮走近幾步,菸灰色的禮服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柔光。她仰起精心描畫的臉,美麗的眼睛裡盛滿了泫然欲泣的幽怨:
“碩哥,剛纔……剛纔那條項鍊,人家真的很喜歡。你為什麼……為什麼不給我拍下來呀?你夫人一下子花了幾百萬你眼睛都不眨,到我這裡幾十萬……你都不捨得疼我了麼?”
她試圖用撒嬌喚起他往日的憐惜。
“林妙蓮,你過了。”陳碩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臉上覆著一層寒霜。對她,平時無事時寵著逗著解悶無妨,錢對他而言不過數字。
但在此刻,在這種場合,他必須給莫嫻、給陳家、給公司股價維持最基本的體麵。
這是規則,是建立在虛偽之上卻不容打破的規則。她的貪婪和愚蠢,正在挑戰他的底線。
林妙蓮被這從未有過的冰冷語氣震得一愣。陳碩雖向來不苟言笑,冷酷自持,但對她向來是有求必應,甚至算得上縱容。今晚……他怎麼了?
“碩哥,”她迅速轉換策略,聲音更加柔媚,帶著誘哄和關切,“你看起來很不舒服,臉色好差。是不是胃又疼了?我那裡有很好的進口胃藥,還有醒酒湯的材料,我親手給你煮……”
她靠近一步,身上昂貴的香水味飄來,“今晚彆回去了,好嗎?去我那兒,讓我照顧你。”
隻要把他哄回去,她相信一切還能回到從前。
“不必。”陳碩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強硬的拒絕。他現在隻想徹底擺脫所有人,任何靠近都讓他感到加倍煩躁。
林妙蓮此刻的“體貼”,在他眼中不過是另一種為達目的的精明算計,令他作嘔。
“碩哥!”林妙蓮的聲音拔高了些,帶著一絲被拒絕的急切和不甘,“你今晚到底怎麼了?你真的……真的不疼妙蓮了嗎?還是你寧願回到那個冷冰冰的金絲籠,對著那個不能生養、隻會給你添堵、讓你窒息的女人?”
她的話語像淬毒的針,精準地刺向莫嫻最深的傷口,也試圖挑動陳碩心底對這段婚姻最深的厭惡。
“她除了頂著‘陳夫人’的名頭揮霍你的錢、享受你的權勢帶來的風光,還能給你什麼?她能像我這樣懂你、體貼你、讓你開心嗎?”
嫉妒和野心的火焰讓她口不擇言。
“閉嘴!”陳碩猛地低喝一聲,眼神瞬間銳利如鷹隼,帶著迫人的威壓,“我的家事,輪不到你置喙!”
林妙蓮的越界和刻薄已觸及他的逆鱗。她那些試探和索求他可以容忍,但在公開場合,尤其是在莫嫻眼皮底下如此口無遮攔地撕扯遮羞布,愚蠢且不可饒恕!
豪門的醜聞,最忌諱的就是被人如此**裸地揭穿。
“家事?”一聲尖利、冰冷、帶著濃濃譏誚的嗤笑自身後傳來。莫嫻如同幽靈般出現在露台入口,顯然將林妙蓮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一步步走過來,高跟鞋敲擊著地麵,發出清脆而極具壓迫感的“噠噠”聲,臉上是一種混合著憤怒、羞辱和近乎
殘忍的嘲諷笑容。
“林小姐,你是在跟我丈夫討論我的‘家事’嗎?討論我這個‘不能生養’、‘隻會添堵’的原配夫人?”
她走到林妙蓮麵前,兩人身高相仿,但莫嫻的氣場帶著一種碾壓式的尊貴與冰冷,目光如同在看一堆令人作嘔的垃圾。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登堂入室?那也得先問問我這個‘不能生養的原配’同不同意!”
她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冰錐,“我不管你在他麵前怎麼狐媚惑主,不管他私下怎麼寵你,但彆舞到我麵前來撒野!否則,”
她微微傾身,聲音壓得更低,卻更顯森寒,“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在深市、在娛樂圈,生不如死。”
她直起身,上下打量著林妙蓮,眼神如同在評估一件廉價的贗品:“嗬,一個靠爬上男人床、仗著幾分姿色和心機就想翻天的東西,也配在這裡對我的婚姻指手畫腳?林妙蓮,你那些靠身體和算計換來的資源、名氣,在我眼裡,一文不值!”
她的聲音清晰地傳入陳碩和林妙蓮耳中,刻薄至極,每一個字都帶著淬毒的羞辱。
“隻要我想,你連在娛樂圈討飯的資格都冇有。不過是懶得跟你計較,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林妙蓮的臉瞬間血色儘褪,煞白如紙,精心維持的優雅蕩然無存,身體因憤怒和羞辱而微微顫抖,眼眶通紅卻強忍著不肯落淚:“陳夫人!請你放尊重些!我和陳董之間是互相欣賞,是……”
“互相欣賞?”莫嫻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荒謬的笑話,毫不留情地打斷她,“欣賞他口袋裡的錢?欣賞他能給你的名氣和資源鋪路?林妙蓮,彆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不過是他眾多消遣品中的一個,新鮮勁過了,隨時可以像垃圾一樣扔掉。你以為你是什麼?一株需要精心嗬護的名貴蘭花?”
莫嫻的嘴角勾起極儘諷刺的弧度,“在我眼裡,你就是一根最低賤、最下作的菟絲花!離了男人,你什麼都不是!”
“你……!”林妙蓮氣得渾身篩糠般顫抖,眼淚終於滾落,精心描畫的眼妝暈開一片狼狽。
“碩哥”
她求助般地看向陳碩,眼神充滿了絕望和控訴,希望他能為自己說一句話,哪怕一句。
陳碩隻覺得頭痛欲裂,彷彿有無數鋼針在顱內攪動,胃部的絞痛排山倒海般襲來,伴隨著強烈的噁心感直衝喉嚨。
眼前這兩個女人的互相攻訐,如同最刺耳的魔音灌入耳中,將他僅存的理智徹底碾碎。
他厭惡莫嫻的跋扈與尖酸,也厭煩林妙蓮愚蠢的野心和此刻的糾纏。
一股狂暴的怒火混合著生理上的極致痛苦瞬間沖垮了堤壩。他猛地將杯中殘餘的烈酒一飲而儘,冰冷的液體劃過喉嚨,卻如同澆在油上的火!
“夠了!”一聲壓抑到極致的低吼,如同悶雷炸響,帶著雷霆般的怒意和深不見底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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