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速通修仙,仙子們失格敗北 第十九章 沈郡主!你好些了嗎!(4K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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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位看官,且說那昭儀郡主,本是金枝玉葉,鳳子龍孫,何曾受過這等委屈?
此刻卻被縛龍捆仙繩綁了個結結實實。
一身華貴泥金錦袍,本是彰顯皇家氣派,如今卻緊緊繃在身上。
說來也奇怪,那繩索不知是何物所製,堅韌異常。
將這西洋番邦女子纔有的豐腴身段兒,勒得分作數塊,驚心動魄。
這便是從海外東瀛傳來的玄甲縛之術,乃是玉女宗門人的慣用技倆。
能讓被縛者真元閉塞,停滯不通。
幾個時辰轉瞬即逝。
沈鈺竹碧色眸子裡水光瀲灩,看來已是陷在荒唐幻境之中,難以自拔。
腳上一雙銀絲魚嘴高跟繡鞋,亦是扭動不止,幾根白嫩玉趾微微探出。
那個手持烏木荊棘物事兒的“陳墨”,正一言一句地揭開那些平日裡深埋心底的憋屈、苦悶。
她卻緊咬著下唇,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卻說另一頭,通往岩窟的甬道之中。
陳墨三人剛一踏入這劍墟,便被詭異灰霧所籠罩。
宮漱冰身為幽冥教聖姑,修為已經臻至化境。
此刻卻也覺心神不寧,黛眉緊蹙。
灰霧無孔不入,直鑽入人的七竅。
即便她以雄渾幽冥真元護體,眼前依舊幻象叢生,種種往事齊齊湧上心頭。
一時是血流成河的玉女宗山門。
一時是昔日恩師與師姐臨死前的怨毒眼神。
她心中暗驚:好厲害的怨魂霧!竟能直透心扉,勾起心魔!
魔教聖姑尚且如此,修為稍遜一籌的寧夕瑤便更是難受。
她所見的幻象,卻比師父見得要旖旎得多。
宮漱冰正思忖間,寧夕瑤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道:
“師父,我方纔也瞧見些東西……”
“瞧見陳墨他……他在替我鎮壓體內冰火真氣……”
說著,那張嫵媚俏臉竟是紅了半邊,聲音也細若蚊蚋。
宮漱冰聞言,心中一動,瞥了自己這寶貝徒兒一眼。
見她那副含羞帶怯的模樣,哪裡還不明白?
心下不由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暗道:
我這傻徒兒,怕是已經陷進去了。
那陳墨也不知是何方神聖,手段如此了得,竟能讓我這眼高於頂的徒兒動了凡心。
她嘴上卻淡淡道:“既是幻象,便莫要當真。”
可這話,連她自己說出來,都覺得有些底氣不足。
陳墨見二女生情狀不對,目光一凝,心說這灰霧果真厲害。
隨即神念微動,隱約聽見石窟深處傳來一陣陣瘋言瘋語。
麵上不動聲色,心中暗道:裡麵似乎已經有人中招了。
他轉頭對宮漱冰與寧夕瑤朗聲道:
“聖姑,瑤兒。”
“此地霧氣古怪,你們暫且在此等候,固守心神,切莫妄動。”
“我去前麵這岩窟探探路,很快便回來。”
陳墨不再多言,當即孤身走進岩窟之中。
宮漱冰聞言,強自壓下心頭翻湧氣血,點了點頭。
“你……萬事小心。”
陳墨身影方一冇入灰霧,寧夕瑤那顆心便七上八下的,很不是滋味。
她往前湊了兩步,又立馬被霧氣逼得退了回來。
隻得扯著宮漱冰的衣袖,急切道:
“師父,你說……你說他不會有事吧?這霧氣好生古怪,連我的神識都探不進去。”
宮漱冰拍了拍她的手背,沉聲道:
“莫慌。他既敢一人進去,便定然有他的倚仗。”
“此地灰霧能亂人心神,你我修為雖高,亦不可不防。靜心凝神,在此等候便是。”
話雖如此,宮漱冰卻也一瞬不瞬地盯著灰霧翻騰的洞口,眉頭緊鎖。
她心中實是矛盾至極。
恨不得這登徒子死在裡麵,卻又莫名有些擔憂。
……
另外一頭的陳墨甫一踏入石窟,更加濃烈的灰霧便撲麵而來。
其中夾雜著一股子甜膩腥香,令人聞之作嘔。
換作尋常修士,隻怕頃刻間便要心神失守,淪為這幻境的階下囚。
然則陳墨運轉《惡業執妄證道訣》,浩然正氣,沛然而出,直沖天靈。
霎時間,他周身三尺之內,灰霧儘散,眼前頓時清明瞭些許。
放眼望去,隻見這石窟之中,橫七豎八地倒著十數名女子。
這些女子個個身著粉色羅衫,身段妖嬈。
此刻卻都雙目翻白,嘴角掛著癡癡笑容,說的儘是些瘋話。
“嘻嘻……官人,你可來了,奴家等得你好苦啊……”
“郎君,我現在就傳你無上修仙法門……”
陳墨眼尖異常,一眼便瞥見地上滾落著的羊脂玉瓶。
瓶口尚有殘餘紫色液體滲出,正是玉女宗祕製的赤蝶醉塵煙。
當下已是猜出她們的身份,定是玉女宗妖女無疑了。
好傢夥,原來不止悅來客棧那一撥人馬。
這夥賊人竟是陰魂不散,追到這劍墟裡頭來了。
想來是她們想在此地設伏,圍獵郡主,卻不料反被這灰霧給算計了去。
真是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陳墨目光一轉,又落在了石窟另一旁。
這一看,饒是他見多識廣,也不由得微微一怔。
隻見石壁之下,金髮碧眼的沈郡主被捆龍縛仙繩捆作一團粽子。
他心中暗道:
這玉女宗,果然是邪門歪道,連拘人法子都這般花哨。
不過……這手藝,倒當真是極有水平。
哪知這沈鈺竹已是神智不清,竟是將現實與幻象攪合成了一鍋粥。
她瞧見身旁陳墨走近,非但不驚。
反倒露出一抹癡癡媚笑,將他當成了幻境裡那個“陳墨”。
隻聽她朱唇輕啟,吐出幾個含糊不清的字眼來:
“please……please……no……我不想嫁人……”
“陳公子……你帶我走罷……”
聲音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酥勁兒,隻是這腔調聽起來稀奇古怪萬分。
卻非九州通行的官話,倒像是那佛郎機、英吉利一帶的番邦胡語。
緊接著,又是一句意味不明的話語:
“阿姨洗鐵路……”
這話更是聞所未聞,九曲十八彎的,似乎是東瀛倭國那邊的鳥語。
前世之時,陳墨便知曉這昭儀郡主,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隱秘癖好。
如今站在身旁,聽得真切。
心頭更是一驚,暗道:
好傢夥,果然是個地道西域大洋馬兒。
不僅口味竟是這般獨特,涉獵也是頗廣,精通胡語。
竟在玉女宗密藥之下,連家鄉話都給逼出來了。
隻是,把她自個兒撂在這兒也不是個事。
陳墨心念電轉,片刻之後,麵色一肅,沉聲道:
“郡主,請你自重!你且瞧清楚,我並非幻象,快些清醒!”
誰知這一聲嗬斥,非但冇能讓她清醒,反倒像是火上澆油。
沈鈺竹刹時如脫水魚兒般扭動起來,縛龍捆仙繩更加深深地陷進皮肉裡。
她口中聲音也愈發高亢,斷斷續續地央求著:
“please……please……no……我不想嫁人……”
陳墨眉頭緊鎖,心知不能再這般放任不管了。
這怨魂霧本就能勾人心魔,再加上赤蝶醉塵煙藥力與她自身那點兒癖好作祟。
三者攪合在一處,若是再不施救。
隻怕這郡主,今日便要在這石窟之中,活活地把自己給折騰死。
正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心病還須心藥醫”。
尋常法子,怕是救她不得了。
為今之計,隻有行一步險棋,以毒攻毒。
這赤蝶醉塵煙,觀其色紫、氣甜腥,當屬辛熱有毒之品。
入肝犯腎,情誌錯亂,真假不辨。
丹藥一道,講究以偏糾偏,君臣佐使。
這玉女宗秘藥既是“邪偏”君藥,便需借他藥之“偏”來製衡。
念及此,陳墨心意一動,從妙樂醍醐玉如意中,取出兩隻白玉小瓶。
正是楊雲舟那倒黴蛋,留下的逍遙合歡散與幻情**丹。
這二者皆是虎狼之物,能教清修高士淪為風月好手。
先說這逍遙合歡散,色白氣淡,味甘性溫。
此乃臣藥,承君藥之勢而製之。
再看這幻情**丹,色青氣清,味辛性平。
這便是佐藥,輔臣藥之效而和之。
二者相伍,恰如反佐之法。
待藥力發作時,再以浩然正氣為使藥,引先前二藥之力直達病所。
既護持沈郡主正氣不被藥毒所傷,又能借正氣驅散灰霧陰邪。
如此方能讓她從內而外掙脫迷局。
心念已定,陳墨也顧不得許多,走到沈鈺竹跟前,捏開她的小嘴。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兩瓶丹藥一股腦兒地都給她灌了下去。
又抬手渡入一縷真氣,助她嚥下。
口中還唸唸有詞:
“郡主,事急從權,得罪了!”
“此乃以毒攻毒之法!待藥力發作,我便助你散除執念!”
數種藥力在沈鈺竹體內橫衝直撞,好似幾路兵馬在廝殺。
她那張嬌豔臉龐,霎時間漲得通紅。
身子也如遭雷擊般抽搐起來,口中發出一聲悠長呼喊。
過了半晌,這股子狂亂勁兒才漸漸平息下來。
她那迷離眼神中,總算是恢複了一絲清明。
雖然依舊是霧裡看花,但好歹能認出眼前站著的是個人了。
陳墨見狀,心知還差些火候。
看她這模樣,似乎非得滿足了她心中執念,才能將她從這半瘋半癲境地裡徹底拉扯出來。
也罷!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陳墨當即運轉起《惡業執妄證道訣》。
周身騰起正氣,聲音鏗鏘:
“世人多謂正道需循規蹈矩,卻不知正道者,非拘於形,而守於心!”
“在下手段看似離經叛道,卻是實打實護弱除邪!”
一聲聲,一句句,宛如暮鼓晨鐘。
浩然正氣與丹田真元交融彙聚,竟在陳墨掌心化作一道無形掌印。
沈鈺竹被這股正氣所攝,碧眼中迷離之色稍散。
陳墨乘勢凝神,當即對著她那雪膩肩頭,忽的揮下真氣。
“多有得罪了!郡主!”
真氣直透肌理,盪滌著體內亂竄藥力。
“沈郡主!你可好些了嗎!你還知道你姓誰名誰嗎!”
陳墨大聲喝問道。
沈鈺竹眼前幻象漸漸褪去,那些深埋心底的苦悶與委屈,卻如開閘洪水般傾瀉而出。
“我是沈鈺竹……我不想嫁人……我爹爹他隻當我是個物件……”
“我逃出來是為了……”
她哭泣著回答,言語間顫抖不止。
“你逃出來,是為了什麼?”
“把心底的話吐出來,執念散了,毒便去得更快。”
“為了……不嫁給那些酒囊飯袋的王孫公子……為了瘋一回……”
如此一問一答,陳墨手上的真氣流轉也未曾停歇。
“那今日這般,可還算瘋得儘興?”
“儘興……嗚嗚……太儘興了……”
“郡主請再仔細分辨!須知幻象裡的疼是空的,此刻的疼是實的!”
“假的……幻象都是假的……”
說到最後,沈鈺竹已是泣不成聲。
隨著傾吐話語,她體內秘藥藥力漸漸平息下來。
陳墨見她眼神清明,知道執念已消。
當即收了真氣,伸手去解她身上的縛龍捆仙繩。
這繩索需以特定手法拆解,好在他記著破解之法。
指尖翻飛間,金色繩索便鬆了開來,軟軟落在地上。
沈鈺竹得了自由,卻一時冇力氣起身,癱坐在石壁旁。
他瞧著眼前這哭得梨花帶雨的郡主,微微一笑道:
“郡主,為了讓你清醒過來,在下可是耗費了好一番力氣啊。”
沈鈺竹聞言一愣,淚眼婆娑地抬起頭來。
卻見他兩手空空,哪裡有什麼烏木荊棘物事兒?
她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碧色眸子,喃喃自語:
“陳公子?你手裡的東西呢……?”
隨即,她好似想起了什麼,反應了過來。
身上各處傳來的真氣流轉之感,是那般真實。
提醒著她方纔發生的一切,並非虛幻。
不是假的……是真的……
不對,那幻境是假的,但這人……這人是真的!
我分不清啊……我分不清啊……
“啊——”
一聲羞澀尖叫自沈鈺竹口中迸發,她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你方纔不是用那東西……那掌印……是你用真氣打的?”
她將頭深深地埋進胸前,再也不敢看陳墨一眼。
“那方纔的藥……也是你故意選的?你懂醫術?”
陳墨見她終於全然清醒,不由得笑了笑,擦了擦額角汗珠:
“略懂些丹藥配伍的粗淺道理罷了。”
“郡主身子虛,這藥雖解了毒,卻也耗了些氣血。”
“待出去後尋些補氣血的湯藥,好生歇息便是。”
沈鈺竹當即理了理散亂錦袍,對著陳墨微微屈膝,行了箇中原禮,聲音清婉堅定:
“陳公子,方纔鈺竹為秘藥所困,錯認幻象,多有失禮荒唐之舉,還望公子莫怪。”
“此等救命之恩,鈺竹銘記在心。”
說罷,她臉頰瞬間紅透,慌忙彆過臉,在心底暗自低語:
若非這位陳公子以精妙醫理配藥,又以浩然正氣護我、醒我。
此刻我怕是早已淪為妖女鼎爐,或是迷失神智。
日後若有機會,定當捨身報答!
隻是……
不知道這陳公子看不看得上我這副番邦女子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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