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速通修仙,仙子們失格敗北 第二十章 無雙劍仙裴語寒?墮邪劍仙裴欲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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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位看官,且說昭儀郡主,自打從夢魘幻惑中醒轉過來,一顆芳心便如春江水暖。
那雙碧澄澄眸子,隻管滴溜溜地在陳墨身上打轉兒。
心裡頭的小算盤打得更是“劈啪”亂響:
陳公子他這般本事,這般風采,不知會中意何樣女子?
我這副身子,雖說與九州生人不大相同,料想也還算過得去罷?
她越想,白淨麪皮便越是紅得厲害。
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腳下竟一步步地朝著陳墨挪了過去。
二人之間距離,不過咫尺之遙。
一股馥鬱處子幽香,直往陳墨鼻子裡鑽。
再看她那副身子,經了方纔那一番折騰。
身上華貴泥金錦袍已是皺皺巴巴地貼合在身上。
陳墨一低頭,便能瞧見金絲下若隱現的深邃雪壑。
饒是他見慣了絕色,心中也不由得微微一蕩。
好一具熱火朝天的惹禍身子。
“陳公子這般本事,又生得俊朗,”沈鈺竹臉頰微紅,“想來身邊定有不少傾心之人吧?不知公子……可有心上人?”
陳墨也冇想到這沈郡主會突然問起這個。
他愣了愣,隨即失笑:“郡主說笑了,我不過是個一介散修,漂泊無依,哪有心思考慮這些?”
“可公子救了我,又這般體貼。”
沈鈺竹咬了咬唇,鼓起勇氣又道。
“像公子這般好的人,怎會冇有姑娘喜歡?莫不是公子眼光太高,瞧不上尋常女子?”
她話未說完,臉已是紅到了耳根子,再也說不下去了。
就在這當口,隻聽得甬道外頭,傳來一聲冰冷嗬斥:
“陳墨!你在裡頭磨蹭些什麼!”
話音未落,宮漱冰已是強行衝破灰霧,走進了這岩窟之中。
身後還跟著個用袖子捂住口鼻的寧夕瑤。
原來這師徒二人在外頭等了半晌,不見陳墨動靜,皆是心急如焚,坐立不安。
宮漱冰雖麵上不顯,心裡頭卻也敲起了小鼓,生怕這小子真個遭了不測。
擔憂之下,她再也按捺不住,運起真元護住心脈,便硬闖了進來。
宮漱冰甫一踏入石窟,目光一掃。
便先落在地上那十數名橫七豎八、衣衫不整的粉衣女子身上。
她瞳孔驟然一縮,臉上寒霜更重。
作為昔日玉女宗弟子,她如何認不得這身裝束。
如何聞不出空氣中那股子赤蝶醉塵煙的味道?
“哼!這群不知廉恥的東西,留著也是禍害!”
宮漱冰銀牙緊咬,眼中迸射出徹骨恨意。
想她當年,便是瞧不慣宗門之內這等縱情聲色的齷齪行徑。
這才憤而弑師,叛出山門。
如今再見這些同門,無異於揭開心頭傷疤,新仇舊恨一併湧了上來。
還不等陳墨開口說些什麼,隻見她五指成爪,掌心之中黑氣翻湧,口中唸唸有詞。
“幽冥拘魂手!”
霎時間,整個岩窟陰風大作,鬼哭狼嚎之聲不絕於耳。
那地上躺著的十數名玉女宗女修,連哼都未曾哼上一聲,便被那翻湧黑霧儘數吞噬。
黑霧之中,幽藍鬼火“劈啪”作響。
不過眨眼工夫,地上乾乾淨淨,哪裡還有半點人影。
好一手毒辣的魔道玄功!
寧夕瑤躲在師父身後,瞧見這般景象,也是噤若寒蟬,不敢作聲。
宮漱冰料理完這些妖女,這纔回過頭來。
一雙寒星般的眸子,冷冷地落在陳墨身上。
當她瞧見陳墨身邊,還站著個金髮碧眼、身段惹火的沈鈺竹。
且二人離得那般近,幾乎要貼在一處時,那臉色更是沉得能滴下水來。
“陳墨!你可知此地是何等凶險地方?竟與陌生女子拉拉扯扯!”
寧夕瑤亦是掀開頭上兜帽。
一雙狐狸眼死死地盯著沈鈺竹,好似要用眼神將她生吞活剝了去。
陳墨見狀,趕忙上前一步,擋在沈鈺竹身前,對著宮漱冰拱了拱手。
“這位是……”
他將方纔沈郡主如何被玉女宗妖女設伏,又如何被怨魂霧所迷。
自己又是如何出手相救的事,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當然,其中那些個勾人細節,自是被他春秋筆法,一筆帶過了。
宮漱冰聽罷,麵色稍緩。
但看向沈鈺竹的眼神,依舊帶著幾分不善。
沈郡主也回過神來。
她雖不知眼前這黑衣婦人與少女是何來曆,但見她們氣勢不凡。
又與陳墨同行,便知不是尋常人物。
她不愧是皇家郡主,頗識大體。
當即便上前一步,對著宮漱冰與寧夕瑤微微屈膝,行了個萬福禮。
“小女子沈鈺竹,見過二位。”
“小女確是遭了暗算,方纔多虧陳公子出手相救。不知……這二位是公子的?”
她聲音清脆,舉止得體,倒叫人挑不出什麼錯處來。
陳墨聞言,輕咳一聲,腦筋飛轉,張口便胡謅道:
“咳……這位是在下的孃親,這位是在下的姐姐。”
“她們不喜與外人打交道,故而才以黑袍遮麵,還望郡主莫怪。”
此言一出,不止沈鈺竹,連宮漱冰與寧夕瑤都齊齊一愣。
沈鈺竹抬眼打量了一番宮漱冰那高挑豐腴的身段兒。
又瞧了瞧一旁嬌媚可人的寧夕瑤,心頭不由得泛起一絲疑惑。
這位“孃親”,瞧著身量竟比陳公子還要高大幾分。
這“姐姐”,不大像是姐姐,瞧著倒像是陳公子的小情人兒?
不過她也是心思玲瓏之人。
知道江湖兒女,多有難言之隱,便也不再追問,隻是恭恭敬敬地又行了一禮。
“原來是伯母與姐姐,是鈺竹失禮了。”
“郡主不必多禮。”
宮漱冰冷著一張臉,算是默認了。
寧夕瑤則是狠狠地剜了陳墨一眼。
見狀,陳墨當即轉頭對沈鈺竹正色道:
“郡主,此地凶險萬分,不是你久留之地。”
“方纔隻是僥倖,若是再遇上什麼妖人,在下分身乏術,怕是護不住你了。”
“還是先送你出去罷。”
沈鈺竹聞言,心中雖有萬般不捨,卻也知陳墨說的是實話。
隻得點了點頭,碧眸之中滿是失落。
“那……那便有勞陳公子了。”
陳墨見她答應,不再多言。
當即運轉體內真氣,凝心靜氣,並起劍指,於身前虛空之中緩緩劃動起來。
隨著指尖劃過,一道道金色光痕憑空出現。
彼此勾連,交織成一幅玄奧繁複的圖案,赫然便是一幅“周天星鬥圖”。
三百六十五個光點,對應著三百六十五顆星辰,按照特定軌跡緩緩流轉。
宮漱冰與寧夕瑤站在一旁,瞧見這般神乎其技的手段,皆是麵露驚容。
這小子……究竟還藏著多少秘密?
當陳墨最後一筆落下,星圖霎時間光芒大盛,璀璨得令人無法直視!
隨即,那光芒猛地向內收縮,竟凝聚成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星輝漩渦。
“郡主,請吧。”陳墨指了指那漩渦,“踏入此門,便可回到墜星磯外圍的安全之處。”
沈鈺竹看著眼前漩渦,又看了看陳墨,百感交集。
她咬了咬下唇,終於還是鼓起勇氣,上前一步,深深地對著陳墨一福。
“陳公子,今日救命之恩,鈺竹冇齒難忘!”
“此恩……鈺竹……鈺竹日後定當捨身相報!”
說罷,她臉頰紅透,再也不敢多看陳墨一眼,轉身便踏入星輝之中。
漩渦也漸漸縮小,化作點點星光,消散於無形。
岩窟之內,複又平靜無比。
卻說那寧夕瑤見陳墨送走沈鈺竹,眼裡早已是醋海翻波。
她見陳墨回過身來,便冷著臉,陰陽怪氣地說道:
“好一個‘捨身相報’,人家金枝玉葉的郡主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
“你這心裡頭,怕不是早就樂開了花兒罷?”
“看你那副殷勤備至的樣兒,倒真像是個護花的好郎君。”
陳墨聞言,哪裡還聽不出她話裡那股子酸味兒。
他當即便換了一副笑臉,伸手便要去牽她的小手,嘴裡更是甜言蜜語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寧夕瑤見他這般嬉皮笑臉地來討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哼!”
她冷哼一聲,皓腕一甩,便將陳墨的手給甩了開去,柳眉倒豎。
“少來這套!我問你,方纔你為何要胡說八道,說我是你姐姐,師父是你孃親?你這登徒子,是存心占我們師徒的便宜不成!”
宮漱冰見狀,冷哼一聲。
倒是不糾結於方纔那“孃親”稱呼,開口問道:
“閒話休提。此地灰霧瀰漫,路徑不明,你待如何?莫不是要在此地等到天荒地老不成?”
陳墨聞言,卻是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
他先是裝模作樣地觀察一番岩窟內的細微之處,這纔不緊不慢地開口:
“娘……咳,聖姑不必心急。”
他差點又順口叫出“孃親”二字。
好在及時改了口,否則隻怕又要捱上一記眼刀。
宮漱冰聽他改口,臉色稍霽,冷冷道:“講。”
陳墨於是接著說道:
“若我所料不差,此處名曰‘千回劍窟’,內裡甬道交錯,宛如迷宮,若是胡亂闖蕩,隻怕要被困死其中。”
“不過,凡事皆有其規律可循。隻需順著這霧氣流向走,便能尋到出口。”
他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道:
“那出口處,當有三道岔路,左為‘藏鋒秘徑’,右為‘迴音劍廊’。”
“此二者皆是絕路,有死無生。唯有中間那條‘埋骨劍峽’,方是通往劍墟核心‘萬劍淵’的生路。”
“隻要到了萬劍淵,取得千漪凝波珠,我們便可安然離去。”
“隻是……”他話鋒一轉,故作沉吟,“這劍墟沉寂八百年,或許其中,還藏著些連我也不知曉的隱秘所在。”
這一番話,說得是頭頭是道,有理有據。
直叫師徒二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宮漱冰更是啞然失笑,一雙美目死死地盯著陳墨,冷冷問道:
“你又是如何知曉得這般清楚?倒好似你曾來過一般。”
“你莫不是想說,這些都是你掐指一算算出來的?”
陳墨聞言,擠了擠眼睛,打了個哈哈:“聖姑,此事說來話長,乃是孩兒的一個小秘密,恕難奉告。”
宮漱冰瞧著他,氣得銀牙暗咬,卻又無可奈何。
這小子,當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占了口頭便宜不算,還敢跟老孃打馬虎眼!
……
且說另一頭。
一處連陳墨這等“先知”,亦不曾曉得的隱秘所在。
此地,名喚“無涯劍池”。
說起這劍池,當真是個奪天地造化的所在。
乃是昔年天衡劍宗的根本重地,池中之水,由地脈靈髓混著九天星輝彙聚而成。
天衡先賢們,曾在此地佈下一座“鍛劍秘陣”。
引地心烈火為爐,采九天清精為錘。
最妙的,還是以門人弟子的七情六慾、愛恨癡嗔為“心火”,熔鍊於一柄凡鐵之中。
故而,從此池中鍛出的神兵,甫一出世,便自有靈性,威能無匹。
隻可惜,天道好還,報應不爽。
天衡劍宗終是落得個滿門覆滅下場,劍池亦是塵封於這幽暗地底,一晃便是八百年。
可這故事,卻並未到此為止。
卻說數十年前,某個星月無光之夜,九州大地,普降一場靈雨。
這雨中,便夾著一縷無雙劍仙裴語寒的劍意。
這縷劍意,飽含著她身為女子所有的七情六慾。
飄飄蕩蕩,落進了這無涯劍池之中。
至清至冷的“無雙劍意”,撞上了至烈至純的“執念心火”。
一場驚天動地的造化,就此拉開帷幕。
直到今日,直到此時!
在這無數執唸的浸染之下,一個古往今來、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存在。
終於自那劍池中央,緩緩凝聚成形。
隻見那池心水麵之上,一個女子,不著片縷,赤著雙足,踏波而立。
一張臉,清豔絕倫,眉目如畫。
與那崑崙鏡天閣上的裴語寒,竟生得是彆無二致。
然則,你若仔細瞧去,便會發現,二者之間,卻又有天壤之彆。
若說前者,是萬年不化的冰雪,是清冷無情的無雙劍仙·裴語寒。
那麼,這一位,便是燃儘九幽的地獄業火,是勾魂攝魄的墮邪劍仙·裴欲焓!
她低頭看向自己完全遮住玉足腳尖的豐碩雪巒。
幽壑之中,一柄通體漆黑的長劍,正深深地插入其中,隻留下一截劍柄在外。
劍身之上,滿是令人心悸的邪氣。
這柄劍,便是當年那一縷劍意的外顯之物。
裴欲焓給它取了個名字——“阿鼻劍”。
阿鼻地獄,即為人世。
人世之苦,皆由此劍而出。
裴欲焓緩緩抬起頭,龐大神識覆蓋整個劍墟,外界一舉一動皆在一念之間。
隻是,尋常修士,於她而言,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螻蟻。
她真正在意的隻有一人。
裴欲焓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撫著冰冷劍柄,臉上露出一抹迷離紅暈。
“我……的……心魔啊……”
她喃喃自語,聲音媚到骨子裡,好似在與闊彆多年的情郎低語。
“怎麼……還不來我這裡?”
說著,她竟探出丁香小舌輕舔朱唇。
“快些來吧……我已經等不及了……”
“陳墨……”
裴欲焓那張與裴語寒一般無二的清冷仙顏之上,此刻滿是令人血脈賁張的盎然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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